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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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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下來了,高毅陽始終沒有應聲直接進去。
電梯關上前才對我笑:「老婆,不用理她們,不過你要是想翻到我頭上,今晚就行,我們的寶貝說不定會早早來哦!」
我臉一下子漲紅,這不正經的!
正想進門卻發現她們還在,喬柔面色有些白,倒是她婆婆有些得意地看著我。
「看吧,你老公終于受不了你了,催你生孩子呢!」
我白了她一眼,要關門,老太婆一下子伸手過來阻止。
她收回險險被夾上的手。
「現在我就教你怎么當人兒媳,省得以后被婆家嫌棄。」
「趕緊把睡衣換了,送我孫子去學校,離這里遠著呢,來不及我讓小高家法伺候你!」
不是,她把我們當什么人了,以為我老公是媽寶男嗎?
喬柔不給我半個眼神,分明是默認讓我幫忙送她兒子。
我冷哼:「你不會把自己當作我婆婆了吧,小心我婆婆來掐你。」
「我婆婆這個年紀可是有錢有房到處旅游,至于你嘛,兒子沒了還擺婆婆款,小心以后你兒媳不要你嘍!」
她眼白翻天,你了半天又跺腳,只罵我什么母雞母雞。
「你要不去廣東定居,那母雞多。」
「我說小孟,你就是懶,日子過得太舒坦,先別說還沒學好當個媽,做個好兒媳,這鄰里鄰居的送個孩子搭把手的事你怎么這么計較。」
一梯兩戶的隔壁鄰居正巧上班,出來就鄙夷地看著我。
我微微一笑:「是啊,我懶我想就可以一直懶,你能嗎?」
她家有房貸和兩個孩子的,和公婆住一起矛盾不少,沒少給我白眼,我早煩了。
「你這么不計較,這么善良,你一定會把鄰里鄰居的許光宗送去學校吧!」
我眨了眨眼,許光宗他奶也不在意是誰送,有人去就行,她興奮地看向鄰居。
鄰居臉色明顯呆滯了一下,后又變得自然。
「當然,不像某些人。」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光宗她奶打斷。
「那就麻煩你下班把他接回來了,我兒媳今天要加班。」
鄰居臉色青了又青。
對我說:「你別高興,上個月你婆婆來不是來催生嗎?你再不生個一兒半女,看你安生日子能過到幾時。」
我不由得愣住。
上個月,婆婆是來了一趟,給我們帶了她旅游買的特產并沒有說孩子的事啊。
我們之所以想要寶寶也是年紀到了,怕再晚對身體不好而已。
和做飯阿姨一起去商超挑想吃的菜回來,我還想著這事。
不經意間,卻瞥見早上送許光宗去學校的鄰居在和人吐槽。
我八卦地湊近。
「嘖,那小子路上喊餓給他買早點還挑三揀四,下午回來還鬧著去肯德基不然不肯走,氣死我了。回來那老虔婆還訛我錢說我給他孫子吃垃圾食品。你們看看,做好事沒好報,這都什么事!」
鄰居說著扭頭看到我瞬間住嘴。
「有時間送小孩沒時間多打份工還房貸,孩子的學費不知道多攢些,你很閑是嗎?」
她張了張嘴似是還想說些什么找補,直接被她婆婆扭了耳朵趕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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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我也不是一直沉浸在失業煩惱中,心中已經有了新計劃。
我不打算去找新工作,我要開個工作室去做自己的項目。
和高毅陽討論了這件事,正好也有錢能夠支撐我去做這件事。
想起婆婆催生的事,我還是張口問了。
高毅陽沉默了下才緩緩點頭。
「媽是問了,我讓她別跟你說,她的性子你也知道,她是怕你焦慮,跟我問問情況。」
聞言我稍稍松口氣。
婆婆和我媽是同一個地方的,年輕時是閨中好友,后來各自嫁了人離開家鄉。
我和高毅陽是在婆婆來看望我媽的時候認識的。
在一起后讓她們略微生疏的人又變成老姐倆。
她們對我們結婚更是樂見其成。
看在我媽的面子上,她基本不擺婆婆譜。
正想著,門外傳來敲門聲。
望著這一家三口,我實在無語。
許光宗他奶越過我,直接沖進來。
「這自己的住房就是不一樣,不像我們得和別人合租才能住得起。」
她掃了一圈,眼睛泛著精光。
見高毅陽過來,她招呼許光宗到她身前。
「小高啊,今天我這個老太婆有個不情之請。」
高毅陽蹙起眉沒有回答,我眨眨眼示意我想聽她說什么極品發言。
見他沒有應承,許光宗他奶突然嗚咽起來。
一把年紀,哭起來臉上的皺紋配上她顯眼的三白眼格外刻意又滑稽。
「我老了老了,一把年紀白發人送黑發人,我這心里難受啊!」
所以,我們同情是真,但她們要道德綁架也是真。
她把許光宗往我老公懷里推。
「我孫子,小小年紀就沒了爸,你說這日子怎么過啊!」
高毅陽問:「所以呢?」
「看到你我就想起我的兒子啊!」
「今天是光宗生日,我們想請你做一天我的兒子,我孫子的爸,去我們那給他過生日,讓他有個完整的童年。」
她說著一點也沒看我高毅陽越來越黑的臉,絲毫不覺得他會拒絕。
轉頭瞥向我。
「你就別來了,外人別影響我們一家團聚!」
「老婆別氣,乳腺要增生了。」
我白了高毅陽一眼,喬柔卻攔住他朝我走來的路。
「我們房間的燈也壞了,需要修好才能點蠟燭過生日。孟夢姐應該不介意把老公借給我們一下吧。」
我笑了:「要不干脆我出去,你們在這里過生!」
聽不出我的反諷,許光宗他奶眼睛更亮了。
「敢情好,那你快走吧,還是這里亮堂干凈又大!」
「我老婆喜歡吃榴蓮,我可不想跪榴蓮皮。」
高毅陽一把推開喬柔走到我身旁,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媽還在呢,我要是當別人兒子他能時速千里過來掐我,我家巧巧也是男孩子可比你家光宗乖多了!」
說著看看我,又看看喬柔。
「再說我老婆在這,我家就在這,就算一家團聚也是我爸媽和岳父母一起。」
許光宗她奶眼睛紅紅的,不時皺眉睨我,喬柔臉上掛著淚。
許光宗則被他們推到我們跟前。
他帶著哭腔:「我想爸爸,叔叔你當我爸爸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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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如果忽略他的眼睛不時瞟上我的胸脯,我還真可憐他。
高毅陽注意到他的視線,他立時拽起許光宗往外拖。
孩子丟在門外,兩個女人跟著跑出去。
「你傷到我乖孫怎么辦,你可是長輩!」
高毅明氣笑了:「你們要真這么想兒子老公爸爸,這好辦?」
他話音剛落,那三人臉上都有了笑臉,但很快又消失了。
「小區外面有打印店,你們不會連你兒子的遺像都沒有吧?」
「洗出來,擺到飯桌前,除了不能給他吹蠟燭外,你們可以天天看到他,一家這不就團聚了嘛。」
那三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紫。
喬柔還試圖掙扎:「不想給許光宗過生日,下樓幫我們修個燈總可以吧。」
我呵呵一笑:「恐怕不是燈壞了,是人腦子壞了,需要修吧。」
這一插曲總算過了,那一家也消停了一陣。
我的工作室位置也定了下來。
跟之前的同事打了電話,已有幾人愿意和我一起重新開始。
打算回家和高毅陽分享這個好消息,卻看到讓我憤怒的一幕。
小區外面,許光宗竟然拽著一女孩的裙子,女孩想掙脫,邊拽回來邊走,而許光宗拽著裙子不撒手跟著她轉圈圈。
不注意的人會以為他們在玩,如果忽略女孩的淚花和許光宗不時伸向女孩衣兜的手的話。
「松手!」
我一手將許光宗在女孩裙子的手劈落,幫她整理好衣裙。
「賤人,你怎么又欺負我孫子,不怕遭雷劈嗎?」
一身影跑來扶起跌倒的許光宗。
我指著他憤恨道:「你一直看著是嗎?你這樣不管教他,以后社會會給他教訓的!」
「呸!」
許光宗他奶壓根沒聽我說什么,一口水噴向我。
「小孩子間過家家而已,你怎么這么多事,咸菜吃多了你!」
「咋回事?」
小女孩的爸爸也回來了,他嘴里叼著煙,一把抱起他女兒。
「哥哥欺負我!」
隨著她話音落下,見勢不妙的許光宗他奶牽著孫子就要跑。
女孩爸爸一手擋在他們面前。
「敢欺負我女兒,手還要不要了。」
老太婆見跑不了,干脆挺直腰板唬。
「誰欺負她了,沒證據少冤枉人!」
我遞上手機。
「這呢,我拍照片了!」
女孩爸爸感激地看我一眼,跟我要了照片。
一手狠狠捏起許光宗的肩膀打了他的手,又抽了他屁股,疼得他直呼救命。
「放開我孫子!」
他奶心疼地捶打女孩爸爸。
見打不過,怨毒的眼神鎖向我。
「你和他是一伙,你們是姘頭吧,我就先替小高好好教育你!」
我剛躲開她撲過來的手,手里就被塞了個購物袋。
「讓我先教育你吧!」
「啊!打人了,你誰啊!」
我剛站穩,就瞧見前幾天喊的救兵,我的婆婆正拽著許光宗他奶的頭發,手飛快地掐著。
掐了手臂,手腕,又掐腿。
速度快!力度大!
「專業的事就要交給專業的人做!」
聞言我朝同樣拎著購物袋的我媽看去。
「媽,你不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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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咂了兩聲,抬頭向我示意。
「那個女人就是壞燈吧,媽戰斗力小點,她還行!」
說著,手里加重,我拿不動,只好把袋子都放地上了。
趕來的喬柔被我媽劈頭蓋臉地罵起來。
「你這破燈,想要修燈找有婦之夫干嗎,咋滴,看著人家長得好就想讓人當你兒子后爸啊!」
我加入和聲。
「喬柔,沒燈照鏡,就撒泡尿照照自己,正經事不做,整天盯著別人做什么。」
我們你一言我一語,喬柔臉色煞白,不敢上前幫被教育的兒子和婆婆。
最后,女孩爸爸P出單獨男孩的照片,發到業主群并請他們轉發給自己的租戶。
提醒他們家有女娃的要小心許光宗,不行就揍一頓。
看到消息,群里紛紛炸鍋,紛紛吐槽起對那戶人家的不滿。
不是今天許光宗他奶串門順了包,就是他孫子搶了別人的零食。
可見怨言頗深。
婆婆她們打得有分寸,都是肉疼皮不顯。
我們走的時候,那祖孫三人顫顫巍巍互相扶著,不敢再看我。
我們打了勝戰回去。
卻也意外按照她們的德行居然沒作妖,也沒報警。
很快我就知道為什么了。
我媽她還在催她的好姐妹教她做新菜式。
我則在窗戶冷冷地看著喬柔母子和我老公。
唉,太遠,天快黑了,也看不懂唇語。
跑下樓悄悄朝他們靠近。
「他只是犯了小孩子都會犯的錯而已。」
也許是光線問題,喬柔似是沒看到高毅陽黑下的臉。
「到底是我這個當媽的不稱職,得罪了孟夢姐,讓她對光宗有了芥蒂。」
「你確實不稱職!」
在喬柔驚呆的目光中,高毅陽很是憤然。
「小小年紀不學好,欺負大的,又欺負小的,他爸是不在了,他媽呢,你死了嗎?」
「我老婆教育他怎么了,你不感激就算了,還整天說話拐彎抹角。」
「恕我直言,你這茶藝,我實在難以下咽,麻煩以后不要這樣講話,你沒發現我一直在忍吐嗎?」
喬柔眼睛閃過一絲惱怒,嘴巴微張又不知該說什么。
她垂下頭似乎在整理思緒。
果不其然,她敗下陣來,她婆婆就出馬了。
「哎喲,我的腰,我的胳膊!」
「你就直說你到底要干嗎?」高毅陽無奈道。
「小高啊,看看你媳婦,整天不伺候公婆,還敗家。我家小柔就勤勞節儉。還有你那個媽,個把月才來看你一回,都不知道你餓不餓有沒有生病,我這個老太婆實在心疼你。」
高毅陽不耐煩了,作勢就要離開。
她趕緊又擋住。
「別走!反正你媽也不住這。我是想著我閑著也是閑著能給你搭把手。還有你那個媳婦,是個不能生的,你把她休了,娶我兒媳。」
「我兒媳,哈,她能生帶把的!」
她還笑瞇了眼,一副你撿到寶的樣子。
「至于我孫子,就是添個筷子的事。你把他寫進戶口,姓肯定是不能改的,以后得給我兒子上墳好有個交代。」
「對了,上完戶口,你趕緊給他找個附近最好的學校,順便把這邊的房子過戶給光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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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有我這個老婆子在,肯定會讓他給你養老,絕不是什么白眼狼!」
算盤打得真精啊!
意思是她老了不在了,他孫子孝不孝順高毅陽不關她的事。
我本來只是猜測,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想當我高毅陽的媽,難怪總在我面前擺婆婆款,而喬柔是她親孫子的媽,她是非得擠對我,讓她兒媳上位啊!
「你覺得怎么樣,以后我們一家日子肯定過得紅火,至于你親媽,可以讓她每月來看你一次,多了我不習慣,對了,可不能再讓她掐我了,怪疼的,到現在還疼著呢!」
她還抬起胳膊表示自己的委屈。
高毅陽皮笑肉不笑:「不怎么樣!」
「我最后說一次,你們想兒子老公去洗遺照就行。當然,你們要是那么喜歡我這款,可以多出點錢洗個一米八的遺照出來!」
喬柔還不死心:「你媽今天又來了,你老婆不能生,你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我享福!」
見高毅陽油鹽不進,老太婆的臉也沉了下來。
我感覺不對,喬柔居然撲上我老公。
痛哭哀嚎起來。
「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還不對我負責!」
高毅陽往后避開她一再撲上來和拍打的手。
「神經病!少誣賴人!再靠近我跟你不客氣了!」
「你個不要臉的,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你不給個交代,我這個老婆子今天就死在這里了!」
老太婆一把癱坐在地大聲哭嚷起來。
不少看熱鬧的走過來,見此情形指指點點。
婆媳二人表演得更賣力了。
一個說高毅陽衣冠禽獸,欺負了人不負責。
一個說他認她干媽,認許光宗為干兒子,現在不認賬了。
「不可能吧,小高不是這種人吧!」
「這恐怕一家子又是在演戲!」
大部分深受其害的人不相信她們說的話,還是有零星幾個懷疑的。
「誰說的,說不定人家就喜歡喬柔這種!興許為了勾搭人家許了諾,現在得逞了就翻臉不認賬了呢!」
高毅陽蒼白著臉辯駁。
「你們胡說什么,我沒有!」
「是她們倒打一耙,德行!碰上你們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什么沒有,就是你,我們都是人證,你有證據證明你沒有欺負我們嗎?」
見有人站她們那邊,老太婆挑釁地看著高毅陽。
我把音頻擴大,從草叢鉆出來。
我乍然出現,身旁的幾人,嚇得后退兩步。
高毅陽上前拉我一把:「怎么蹲那,蚊子好多啊!」
我點點頭:「回去得給我擦擦!」
我們多年夫妻的默契不是蓋的!
我拍的視頻在播放,清晰明了,就是腿還有點酸。
老太婆從地上爬起來二話不說就要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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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高毅陽擋下她的抓撓,視頻播放完,她們的臉也丟光了。
「沒見過上趕著給有婦之夫當老婆,要給人生孩子的。」
「兒媳不知廉恥,她婆婆也惡毒得很,居然還同意了!」
「能不同意嗎,一下子房子和孫子上學的算盤都打好了,還能有人養老,這福氣她能不想要嗎?」
喬柔呆呆地站著,老太婆罵罵咧咧地趕圍觀的人走。
「夢夢,怎么回事?」
婆婆和我媽估計聽到樓下吵鬧看到是我們趕了下來。
我指了指她們,對婆婆說:「喬柔想嫁給我老公,她兒子想叫高毅陽爸,至于她婆婆。」
「她婆婆說你不心疼高毅陽,她會代替你成為她媽,只要高毅陽孝順她,她愿意當高毅陽的媽。」
「什么叫我不心疼,我是給年輕人空間,什么時候需要你來叨叨!」
「還想當我兒子媽,這么想當媽怎么不去陪你兒子,有本事你再生一個啊!」
婆婆二話不說就掐上去。
老太婆條件反射地唔喲叫著。
喬柔沉默著,定定地看著這一切。
好像她是個失敗者,被這個世界拋棄似的。
我警惕道:「大家家里現在不只女娃要擔心被他家小子禍害,還要小心自己的老公,自己的兒子是不是要有另一個女人當媽和媳婦了!」
我話剛說完,原本看熱鬧的人也紛紛警告她們少打歪主意。
看著喬柔木訥的樣子,我不禁唏噓。
「她明明長得不差,聽說工作也認真,就算想再婚,也可以找個合適的啊,廢這勁圖什么,自討苦吃!」
事情告落,我們一同回家,她們也跟在身后灰溜溜地要回去。
「圖現成的房子車子票子啊!」我媽看了她們一眼,給我答案。
回家時,飯已經差不大好了。
婆婆說:「當著你們小兩口的面,媽想跟你們說,該吃吃該喝喝,糟心事別放心上,不值得。」
「還有她們說的孩子,我們啊,經歷了大半輩子都已經看開了,你們喜歡就生或者領養都行,不喜歡咱就不生,沒必要看別人的眼色。」
她剛說完,我媽鼓掌:「說得對!」
她忽然扭頭問我:「夢夢,今天要是真的,你打算怎么辦?」
冷不丁問我這句話,我一時怔愣。
看著高毅陽和婆婆認真的目光,我不想撒謊。
「我會去父留子!」
婆婆雖行事野蠻了些,也是對著欺負她的人,她教養出來的高毅陽人品是很不錯的。
我一直都相信。
如果今天他真的如喬柔婆媳所愿。
我會毫不客氣分割我所分得的以及索要賠償,不會因為多年的感情而退讓。
也許會后悔,會怨恨。
但沒有了忠誠 ,就得把握住物質。
總不能讓他什么都得了,自己一場空,成了笑話。
我絕不受委屈。
「好!」
我媽激動地看著我:「你這輩子只要不是違法犯罪的事,你的選擇只要讓你過得好,媽都支持你!」
「去了他,我還是你媽!」
婆婆輕拍我的手,高毅陽深深地看著我。
「時間會見證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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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老婆,你剛才說去父留子?」
高毅陽突然激動地看著我。
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懷上了,今天測出來想晚上給你驚喜的。」
我沒聽到預想的激動場面。
只是她們帶來的榴蓮水果,以及其他叮囑下,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高毅陽分配了。
「能吃,但吃多了,你自己會難受的。」
這話比勸我別吃還管用。
接下來我安心養胎,不時去工作室看看進程。
很長時間沒見過那一家,在我以為她們消停不見時,高毅陽進警察局了 。
原因是他路過隔壁小區看八卦,湊得還挺近的,那家人打起來了,有人報了警。
高毅陽作為觀看全程的證人也被帶走了。
因八卦被帶進警局還真是難得。
回來還懊惱地說他拍來打算給我看的視頻被警察勒令刪除了。
我從他口中得知那八卦的中心人物竟然是喬柔婆媳。
估計是確定和我老公沒希望,她們把大冤種鎖定其他人,但她們在附近聲名狼藉,愿意接受婆媳一家的人幾乎沒有。
可還真讓她們找到了。
喬柔拖家帶口嫁給了隔壁小區的一個包工頭。
人家還是真心想搭伙過日子的。
她們被我們小區的原房東因業主壓力趕了出來,全住進包工頭家里。
包工頭的工作在工地,接了一個項目經常幾個月不回家。
包工頭定期給喬柔寄生活費,并且也要她幫忙照顧他上初中的女兒。
以那婆媳的性子,頂多是表面上的好,背地里不知如何磋磨。
女生不是小孩子,受委屈心里也記著。
直到許光宗死性不改,多次對她繼姐抓饅頭。
惱羞成怒的女生打電話叫她爸回來,得知女兒遭遇的包工頭今天把她們祖孫揍了一頓。
報警結果,定性為家暴,經過調解,他們一家和好了。
我不知該作何感想,雖不喜歡婚姻里女性被迫定義為家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又覺得她們是活該,惡人自有惡人磨。
女兒平安出生,我家巧巧有妹妹了。
給相識的鄰居送紅雞蛋回來的高毅陽臉色鐵青。
他說:「許光宗到這里找人玩,問我們的孩子是不是女孩,他可喜歡女孩了。」
他臉色陰沉,我的心也被狠狠揪住。
我終于切身體會到之前那個女孩他爸暴揍許光宗時眼里的憤怒。
「他要是死性不改別怪我們不客氣!」
女兒三個月我準備帶她回娘家看看。
我和月嫂一同往樓下走去,卻撞見不想看到的人。
他怎么總是過來!
物業保安該投訴了!
他咧開嘴笑,神色好像有些得意。
忽然,有人拽住我懷里的衣物,我用力抱住。
12
女人使了吃奶的力氣要拽開我的手。
我扭頭讓月嫂快走。
月嫂身影不見時,我一下子松開手。
女人得逞站不住腳摔倒,開車來接我們的高毅陽也在此時趕過來,懷里是月嫂抱給她的女兒。
我喘著粗氣,無比慶幸,女兒一天比一天大,體重漸增。
我力氣一向小,抱不住她太久,月嫂多請了幾個月幫我帶孩子。
我怕高毅陽等太久,提了包東西,把她的衣服布團起來抱著打算到車里再裝包整理,竟然意外躲過一劫。
女人不可置信地翻著懷里的娃娃衣。
許光宗不悅地看向她。
他朝我挑了挑眉:「阿姨,你們以前總說我欺負女孩子,你們錯了!」
「現在我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欺負!」
「我已經學會了,你們想知道的話,可以把你女兒給我,我欺負給你們看!」
他說著還作勢要脫褲子的動作。
我忍無可忍沖上去甩了他一巴掌。
「你,干什么,打我兒子干什么,他只是個孩子!」
我厲聲痛斥:「這是孩子能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嗎?」
女人抬頭,臉上已不復當初的白凈清秀,面皮十分粗糙。
是喬柔,現在變成這樣,就是她想要有個家庭,孩子有個爸爸的結果嗎?
她怨懟地看我,又低頭痛哭,我準備報警。
「你們怎么跑這來了,走,跟我回去!」
一陌生粗獷男音響起。
接著一股臭味瞬時撲鼻,卻不是我女兒的尿不濕,而是許光宗。
他嘴巴張著,腿在抖,眼神驚恐。
喬柔驚懼地抱住她兒子。
男人朝我們看了眼,連拖帶拽地把她們帶走。
喬柔朝我們呼救。
高毅陽說喬柔婆婆介紹她的時候毫不吝嗇地夸賢妻良母。
現在只是她老公要帶她們母子回工地去當賢妻良母而已,我們有什么立場阻止。
尤其是看著襁褓里的女兒,我還是一陣后怕,不會圣母心發作的。
出了這場意外,我們還是回了娘家住了幾個月。
喬柔的現任丈夫包工頭,把她們母子帶去工地后,就給他女兒找了保姆照顧她。
把聲明說自己帶過幾個娃娃的許光宗她奶趕了出去。
我們從監控里看到,她睡在我家走廊,物業怎么也趕不走,非要見到我老公,讓她幫忙找兒媳孫子。
她怎么還能自以為能求得我們這些受害者的幫助。
但高毅陽確實把她送去工地找孫子了。
我們家也徹底清靜了。
因為她見到孫子口水直流,總是失禁的孫子,人一下子就瘋了
她拽著孫子暴走。
兩人,一人瘋瘋癲癲走著,一人木偶似的跟著,后來有人從臭水溝撈出了他們。
聽說人家只是用她孫子喜歡做的事對她孫子而已,怎么她就接受不了呢。
經過業主聯合投訴,物業總算是成功換了。
女兒會走的時候,我的工作室穩定下來接了一個個訂單。
后來,我最后一次見到喬柔是在小區門口。
她佝僂著身體,眼神渙散。
她進不來,嘴里不時嚷嚷著要找兒子,找到就要好好管教他。
可來得及嗎,難道她從沒意識到許光宗行為的錯誤嗎?
她只是不在意,和寶媽帶男童進女廁那樣。
不認為孩子小有什么意識,都是別人自戀,別人矯情而已。
等發現一切無可挽回時,不是每個人都有彌補的機會的,有的人有了也從未抓住。
好在,現在我的女兒,能在健康安全的地方長大。
只希望以后我不在她身邊時,她所在的地方也是安全的,是能保護自己的,能有良知的平安成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