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院門，我就看見一個陌生男人正對著我媽獻殷勤。

我媽頭上簪著牡丹，笑得比花還甜。

儼然一幅沉浸在愛情中的小女孩模樣。

我有些鄙夷，卻也見怪不怪了。

徑直提了桶去棚里，擠做雙皮奶要用的牛乳。

自從我爸去世后，我媽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有的時候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附了身。

不光對我始終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身邊的男人更是換了一批又一批。

無論高矮胖瘦，英俊丑陋，一概來者不拒。

而且我媽有一個原則。

所有男人一次過后就會甩開。

算算日子，我媽應該今晚就會得手。

“媽，牛奶擠好了。”

我媽不耐煩的瞥了我一眼：

“知道了！還有今晚沒什么事別出來溜達。”

我應了一聲，心臟止不住的酸澀。

明明爸爸在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那么幸福，如今到底是怎么了？

晚上。

我眼瞅著那個男人跟進了我媽的屋子。

這才稍稍松了口氣，接通視頻。

屏幕那一端是我的男友許晉。

“怎么那么久？離遠了我看看。”

我臉有些熱，但還是照做。

許晉肆意的打量著，對我聽話的樣子很滿意。

“寶貝，怎么這次放假你都不經常和我視頻了呀。”

我心虛的又瞟了眼窗外，確認我媽的房門關著。

以往我只有過年那幾天才會回家住，其余時間都是在小姨家。

這次我媽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主動張口讓我回家。

我對準耳機的麥克風小聲道：

“我在我媽這，房間隔音不好。”

許晉愣了愣，這才注意到我身后的背景變了。

不過這沒妨礙他的興致。

指揮我好久之后，他才結束掛斷電話。

我穿好衣服剛想去茅房，就聽見外面傳來了奇怪的動靜。

“啊...啊...”

仔細一聽，是男人的呻吟聲。

還夾雜著一絲痛苦。

沒多久，我媽屋里的燈亮了。

我媽從不留男人過夜，我本想著等那男人走了在去的，可卻遲遲沒動靜。

我沒轍，只能輕手輕腳的下了地。

經過我媽的房間時。

“吱呀”一聲。

門開了。

透過門縫。

我看見男人裹在被子里緊閉著雙眼，樣子很虛弱。

空氣中都是刺鼻的咸腥味。

我媽緋紅著臉，手里端著一大碗乳白色湯汁走出來。

我捂著鼻子，心里一陣惡寒：

“媽，這是？”

看見是我，我媽變了臉色，立馬用手護住碗，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不是說了晚上別出來！”

“我...我吃壞肚子了。”

我媽沒吱聲，只是瞇著眼細細的打量我。

似乎在斟酌我話里的真實性。

良久，她嘆了口氣讓我離開，自己則進了做雙皮奶的小作坊。

我上完廁所回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那碗白湯。

我越想越覺得那東西像是...

可是，我媽收集那玩意兒干嘛？

第二天。

我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給我媽打了洗臉水，瞥了眼仍然緊閉的房門，猶豫再三：

“媽，那個叔叔呢，還不起床嗎？”

“人走了。”

走了？

我心里一驚。

不可能啊。

我昨晚一直沒睡著，院門落了鎖，開鎖聲音很大，要是有人出去我不可能沒聽見。

然而，還沒等我多作反應，我媽就直接把門拽開了。

屋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全。

男人的確不在。

我徹底懵了。

難道是晚上不清醒，我耳朵出問題了？

我媽白了我一眼，開始陰陽怪氣起來：

“怎么，看上你媽的男人了？告訴你，就算我不要了也輪不上你！”

我長大嘴巴，氣的無語。

這什么跟什么呀。

我漲紅著臉跑出院子，翻出手機習慣性的跟許晉吐槽著。

因為媽媽的緣故，從小到大，無論我到哪里都會被人在身后指指點點。

許晉不一樣。

他理解我，尊重我。

他會夸我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女孩。

再回來時，我家院子里已經排起了一條長龍。

我媽的雙皮奶做好了。

來得早的客人正坐在石桌旁一勺勺的吃著。

雙皮奶細膩滑嫩。

一口咬下去還爆出了白色的乳汁。

但是這味道？

我使勁的嗅著。

心里‘咯噔’一聲。

這氣味跟昨晚的白湯一模一樣。

雖然很淡，但是這腥味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