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森不好意思道，“抱歉，秦總，實在是無意冒犯，因為當初在學校時，金融教授經常以您的成功案例給我們講課，所以我們整個金融系都很崇拜您。”

“是嗎？你們教授還教你們什么了？”

秦淮神色不明，始終是表情淡淡，別人根本看不出他此時的喜怒。

在場其他兩人都用眼神在擺脫李森可少說兩句吧，萬一真的那一句不慎惹到了這位行業大佬，那他們都吃不了 兜著走！

可惜，李森很明顯沒有接收到他們祈求的信號。

“其實，”李森猶豫著開口，“其實我們教授當初還以您為例，告訴我們要以學業為重，不要…沉迷情愛。”

“？？？！！！”

這次不僅李馮愣住了，就連吳用都僵在了原地。

完了完了，自從之前姜家的事爆出來，在網上鬧的沸沸揚揚的，誰不知道眼前這位上學那會兒的事啊！

但是！

誰敢當著他的面提這事啊！

吳用已經能預想到自己的小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姜堰那個渣男聯合一家子人設計了秦淮，還把秦淮當初的心頭好給娶了，不僅娶了還給渣了，這換誰能咽下這口氣！

吳用默默的往后挪了幾步，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剛退了幾步就發現還有個人做了與自己同樣的舉動。

李馮與他四目相視，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可憐。

空氣里的溫度已經降到了冰點，秦淮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扳指，忽然似笑非笑道，“你以為你是林未未的人，我就不會動你？”

他話音剛落地，吳用和李馮同時倒吸了一口氣，完了完了，大佬怒了！

秦淮眼睛微瞇，冷笑，“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來試探我！”

李森面露難色，局促解釋，“秦總，我沒有別的意思，也沒有窺探您的意思，實在是無意冒犯…”

“秦淮？”

一道女聲忽然響起，打破了冰冷氣氛，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李森眼底劃過一絲亮光。

在場其他兩人見到來人皆松了口氣，尤其是吳用簡直要熱淚盈眶，完全是像見到了親人，“老板…”

雖然后面的話沒說出來，但林未晰還是看懂了他的意思：老板，您總算是來了。

秦淮舌尖頂了頂口腔，“行啊，挺會找救兵。”

李森訕訕一笑，“您誤會了，我不知道老板會來。”

秦淮多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目光移到只穿了件羊絨大衣的纖瘦身影上。

在觸及到她裸露在外面的腳踝，以及她腳上的五六公分高的高跟鞋時，他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似乎是有些不贊同，但很快又隱去了。

李馮很有眼力勁，借機把其他兩人都叫走了，美名曰是給他們泡咖啡去。

很快這邊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林未晰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秦淮，“你怎么在這？”

“秦氏剛投資的項目，來看看。”

林未晰聞言頓了下，環顧四周，“這個節目是你投資的？”

秦淮沒答反問，“你有意見？”

“……”

林未晰不明白他怎么感覺有些…有些像是在別扭。

“沒意見，那你在這看吧，我進去看看歲歲和阿確。”

她剛走沒兩步，手臂就被他攥住被迫停下了腳步。

林未晰仰頭看他，“還有事？”

“嘶，林未晰你不會好好說話是吧，”秦淮攥著她的手沒有松開，“討厭我？”

“是你先不和我好好說話的，”林未晰糾正了他的話，“還有，放開我，會被人看到的。”

她掙扎了兩下，沒有掙扎開不說，反而被他攥的更緊了，甚至兩人之間的距離都有些曖昧的親昵。

林未晰臉微微紅，唯恐被人注意到，她壓著聲音說，“別鬧，快放開我。”

秦淮目光深深的落在她的眉眼之上，良久才開口，“林未晰，這些年…”

他起了個開頭，她掙扎的手臂頓住，兩人之間不過是咫尺的距離，竟然足足隔了個竟十年。

林未晰鼻尖有些酸，不想被他看到窘迫的一面，背過身去，“秦淮，我們之間可能不適合敘舊。”

秦淮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揪起，自重逢以來，她始終刻意與他保持距離，就像現在竟然連這樣的話都能說出口。

“你知道的吧，姜堰快死了。”

林未晰一愣，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姜堰，明明也不過是剛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但再聽到這個名字，她竟然覺得很陌生。

其實姜堰在里面過的怎么樣，她從未關心過，當初姜家的事曝光之后，林家大怒，大哥林季甚至還想要找人弄死姜堰，是被她阻止的。

倒不是說為了保護姜堰，只是不想讓那樣骯臟的東西臟了家人的手。

關于姜堰最近的消息還是二哥林北在來給她送吃的時提起了兩句，說姜堰不知道是得罪了誰，竟然在里面快被人折磨死了。

當時她不是沒想過會是誰這么恨姜堰，哪怕姜堰都已經進了監獄，還不愿意放過他。

只是她沒想到會是秦淮的手筆。

她口中酸澀，沉默著低頭。

耳邊傳來他聽不出波瀾的聲音，“林未晰，心疼他嗎？”

心疼嗎？

林未晰也問自己。

她譏諷一笑，抬頭看他，“秦淮，這輩子我沒怎么怪過人，但他，我想讓他死。”

秦淮黑漆漆的眸子與她四目相視，薄唇輕啟，“如果我說，我從十年前就想讓他死，你會不會怪我？”

“……”

看著她干凈的杏眸，秦淮自嘲一笑，“林未未，我這十年從不敢回國，怕見到你，怕見到你過的不好，又怕你過的太好會忘了我…”

“秦淮！”

林未晰忽然出聲制止了他，她有預感，他接下來的話會讓她和他都陷入一種困境，而她和他之間是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跨過的鴻溝。

“林未晰，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為什么回國！”

他扶著她的肩，不死心的看著她。

這是他第二次問她這樣的話。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工作人員都被李馮攔在了屋里，雖然大家都抓心撓肝的想要知道這兩位會說什么。

但誰也沒有這個膽子露頭看一眼，只有最迫不及待想要見麻麻和后爹的姜歲足夠大膽，可惜她身子都快要探出去了，又被吳用給揪了回來。

“乖乖，咱不去，外面有大灰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