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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從小,我學過的知識只能記住幾秒,
考試時一旦停筆就會把腦海里的答案忘干凈。
叔叔說,之所以會這樣
是因為我腦子不好,
我原本的腦子在我上初中之前便被人偷走了。
1
我的父母都是高知分子,我上小學的時候,各科成績都是滿分,還拿過奧數全國賽的銀獎,
各大媒體爭相采訪,甚至有記者斷言我是七十年難得一遇的神童。
我叔叔曾拜一位道長為師,習得命理之術,
他說從生辰八字看來,我生來貴命,天資聰慧,以后一定是個才女,前程光明,
放在古代就是女狀元的命。
我奶奶開心壞了,逢人必講,或許是那時開始便遭人惦記了。
最先發現不對勁的是我的初中班主任。
我入學后考試成績墊底,但她把原因歸咎為我不適應新環境,學習壓力大,
直到我不止一學期在年級穩居倒數。
老師也跟我爸媽反映雖然我學習用功,但成績一直上不去,
他們知道后給我請了六七個補習老師,依舊沒有起色。
爸媽一貫不相信叔叔那套玄學,迫于無奈,還是把叔叔喊了過來。
我叔叔一了解情況,便不停嘆氣:
「這下麻煩了,年年是被人偷了腦子,此人道行不高,偷不了命,就退而求次偷了她的腦子。」
我媽摟著我驚呼:
「腦子都能偷嗎?!這怎么可能?」
叔叔推了推圓框眼鏡,煞有介事地說:
「嫂子,是真的。這個偷腦的孩子要么腦部有嚴重損傷,要么天生腦缺損,非要一個正常的腦子才能活命。」
「那為什么是我家年年?」
我媽滿臉驚疑,更加用力地抱我。
「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每三百萬人里就有一個偷腦人,
這種人天生缺腦,必須要在十二歲前偷到一個正常的腦子用,
都是以前聽我師父講的,我也沒見到過。」
我爸沉默半天才說出一件關鍵的事。
「老婆,你記不記得兩年前,我們對門的鄰居出了車禍?
一家人傷得不輕,尤其是他們十歲的兒子,好像做了開顱手術,
不知道后來去哪了。」
「對上了。偷腦人命帶兇星,注定一生坎坷,不是被遺棄,便是家庭會遭受巨大不幸。
而且他們要偷腦,大多得先處理原本的腦子,才能進行替換。只換腦子還好,怕就怕時候到了,他們還要換命。」叔叔搖了搖頭。
「怎么會有這種事!報警有用嗎?」我媽氣急。
叔叔搖搖頭說,現在只能做兩件事。
一,搬家,同時給我辦轉學,盡可能避免偷腦人再找到我;
二,他會請他師父出山,一起殺死偷腦人,那樣我的腦子便回來了。
這些事情必須在我二十二歲之前完成,不然我將終身缺腦,命運也將凄慘悲涼,
即便遇到人生契機也不能施展才華,最后郁郁而終。
2
可是,沒過多久我叔叔的師父便得了老年癡呆。
叔叔所學有限,到了我二十一歲的時候,還沒能找到偷腦人,
而我早已習慣永遠努力,永遠倒數第一的情況。
直到我大三,終于迎來了一個轉機。
當時我在市圖書館碰見一個怪人,總跟在我后面,還一直盯著我看,
常年墊底導致我受到不少關注,對這種目光很敏感。
所以在他跟我第七次「偶遇」后,我忍無可忍地出聲質問。
「你沒事吧,總跟著我干什么?」
「幫你找回重要的東西呀。認識一下,我叫池乙,易經大師沈均的嫡傳弟子。」
池乙面帶微笑,很自然地朝我伸出了一只手。一幅到處找人搭訕的模樣。
我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呵呵,我沒丟什么東西,婉拒了哈。」
「確定嗎?感覺你會很需要我。」感受到我冰冷的視線,他嘿嘿一笑:
「我是來幫你的。」
在我徹底黑臉前,他說出了這句扭轉形勢的話。
「你什么意思?」
「齊年,你正陷在災禍當中,
原本屬于你的氣運被人奪走,善緣也正離你而去,
此禍不除,你雖不會死,卻會淪為傀儡,受偷腦之人的操控。」
池乙收斂起笑容,看上去十分認真。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叔叔之前說的話,一股刺骨的寒意從我的腳底升起涌向全身。
「這人一直在你的身邊。」他側過身,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
我突然感到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都在一瞬間炸了起來,他卻是笑嘻嘻的:「別那么激動嘛,說不定他正在不遠處看著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
這個男生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多少,怎么可能會知道那么多?
「龍虎山第一百二十八代傳人池乙,受你叔叔所托,前來相助。」
他姿態懶散地倚在墻邊,抬手撩了撩額前碎發,
一副做派像極了游手好閑的混混。
要不是他知曉那么多隱秘的訊息,我真的很難相信眼前這個一身休閑裝的男生會是修道之人。
「小年年,從現在起,我要偽裝成一個對你死纏爛打的追求者,借機找到你身邊的偷腦人。
對了,我對外的身份是蘇市首富之子,記得跟你身邊的人強調一下,越多人知道越好。」
恰好我們旁邊有一家花店,他立即買了一束花塞到我懷里。
「看你好像很熟練呢?」我調侃他。
池乙連忙擺手:「冤枉啊,我可是第一次。」
3
我和池乙選了個奶茶店里靠窗的位置,開始第一次「約會」。
「好了,你現在回想一下,從小到大,都有哪些人一直在你身邊?」
我用右手托著臉:「葉微微、顧云森、季如風,我們四個認識很久了。」
「說說他們身份。」池乙解鎖手機打開便簽準備記錄。
「葉微微是我搬家后的鄰居,還是我大學三年的舍友,很有緣分吧?」
「也就是說,她是在你十二歲的時候出現的,沒錯吧。」
池乙拿起他剛點的奶茶,又嫌棄地看了一眼,才皺著眉喝了一小口。
「是啊。」
我沒忍住,又補了一句:「嗯……要是你不喜歡喝奶茶,下次我們可以喝純茶。」
這家伙就差把「我不想喝奶茶」幾個大字寫臉上了。
池乙眼睛一亮,立馬放下了手里捧著的奶茶,似乎又感覺不太禮貌,猶豫著再度拿起:
「其實,拋開事實不談……還是挺好喝的。」
這一刻,我相信他是個「追求長生養生」的道士了。
「那個葉微微成績好嗎?」
「一般吧,不然也不會和我一個大學。」感覺這話不太友好,我補充說:
「不過老師們都說她當年如果認真學,現在肯定是妥妥的名校生。」
「顧云森聽上去像男的。」池乙神色很八卦。
「是啊,但他是我表哥。我十歲的時候,舅舅一家送他來蘇市讀初中,
他便一直寄住在我家。」
「長得帥嗎?」
「當然……長得一般。」我一時語塞,小聲道:「等等,他帥不帥跟是不是偷腦人有關系嗎?不過……」
我默默咽下了后半句話——「他成績優異,只要家庭聚會有他在,就沒人看得見我。」
「那他現在?」
「在讀醫學生,今年大五,應該在醫院實習吧。」
「季如風又是誰?」
「這個是我發小,他十一歲的時候父親跳樓自殺、母親重病,家境因此沒落,
我們是小學同學,這么多年一直保持著聯系。」
「成……」池乙剛一開口,我就打斷了他的話。
「后來他靠各類獎學金完成了學業,還考上了蘇市最好的大學。」
我悶悶不樂地回答。
「小年年,你好像不太開心?」他眉眼含笑地看我。
「嗯?有嗎?有什么能讓我不開心的?我很開心啊。」
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大口奶茶。
不知為什么我突然有些泄氣,還夾著一絲難過。
這么多年,再也沒有人夸過我優秀。
因為腦子不好,我永遠是班級里的透明人。
因為腦子不好,無論我再怎么努力,也永遠趕不上他人。
二十多年了,這知識怎么就不進腦子呢?
4
「來,小年年,你看著我。」池乙一改嬉皮笑臉的模樣,溫潤地喚我。
我抬頭望他,看著他好似星河般明亮的眼睛中映著一個落寞的我。
「齊年同學,池乙在此向你保證,一定找回你的腦子。
你要相信,你很優秀,還有很多的美好在未來等你。」
「如果那些美好遲到了也沒事啊,我揍它們一頓,給你出氣。」
正感到溫暖的時候,被他補了這么一句。
我強忍住即將涌出的眼淚,笑著回懟他:「果然正經不過三秒,差點就被你感動了。」
「唉,我都打算為你破戒了,居然還嫌棄我。」池乙滿臉哀怨地看我,不停嘆氣。
我一口奶茶險些噴他臉上。
真有這么不要臉的道士嗎?
「不鬧了,說正經的,把你從小到大寫的日記,特別是跟這三個人有關的部分都拿來。
我有預感,那個人就在他們當中。」
要分開之前,池乙問我:「小年年,你生日是什么時候?」
「七月十七,怎么問這個?」
他聽后臉色一僵,但又很快恢復正常,摸了摸鼻子道:「沒事啊,多了解一下嘛,增進感情。」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現在是五月份,那就意味著我再過不到三個月就會徹底失去我的腦子,到時我將變成一個沒有意識的傀儡。
想到這些,我突然有些忐忑:「池乙,我叔叔請你們,應該花了很多錢吧?」
這些年為了我的事情,叔叔操碎了心。
當年他輾轉多地才找到那個因為車禍腦部受損的小男孩,
結果找到后發現小男孩術后成了植物人,醒來的概率很小。
叔叔心善幫著陪護了一星期,臨走時又把身上大部分錢給了小男孩的家人,只能坐綠皮火車回來。
不知道叔叔這次又付出了什么,居然能請出隱世大派的傳人助我。
「這個你就別擔心了,你叔叔希望你能過回正常生活,
小年年,不要灰心哦,不要辜負他的期望。」
晚春五月的天色多了幾分明媚,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5
一回到宿舍,我就往我們的四人小群里曬了池乙帥氣的側顏照,順便抱怨了一下他的猛烈追求給我帶來的困擾。
一覺睡醒,群里就炸了。
葉微微留言:「可以啊姐妹,這臉不錯,領出來我幫你驗驗貨。流口水表情。」
顧云森留言:「居然有男人覬覦我妹妹?菜刀表情。」
季如風留言:「需要幫助嗎?我一直在。擁抱表情。」
我統一回復:「還是我哥和如風好,葉微微簡直女流氓一個。」
搞定,先吊他們兩天胃口,之后再慢慢透露池乙是「富二代」的事。
隔天,我請假回了趟家,找出了十多本以前寫的日記。
其實我的記性很不好,容易忘事,只能靠日記來記錄。
試問每天醒來都會忘記前一天的事,又怎么能正常生活?
但這個方法對我還是有用的,起碼我忘事的時候可以翻翻日記本,不至于太茫然,
所以我才堅持每天寫日記。
翻看這些日記,我想起了那天和池乙的對話,心情很復雜。
「假如他只偷你的腦子,不想偷你的命,他偷后大可以一走了之,
這對他而言是最穩妥的,天地之大,太難找了,就算用上最難的尋物訣也要花不少工夫。
但,他太貪了。他應該是聽說你的命格不凡,起了歹念,
而偷命可比偷腦難多了,他只能徐徐圖之,通過日常接觸一點點侵蝕你的氣運。
你仔細想想,誰跟你的接觸最多?」
「顧云森一直住在我家,葉微微是我的舍友,季如風以前我爸媽經常資助他,都有這個可能啊。」
這三個人都是我從小到大僅有的幾個朋友,說句心里話,我不愿意懷疑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可若一切都是裹著蜜糖的砒霜,不要也罷。
6
我再次往群里留言,隱約提到了池乙的身份。三天之后,葉微微最先沉不住氣,約了我們三人出來吃飯。
我也趁機揭開了池乙的「富二代」身份。
然而,有些人不希望身邊人過得比自己好,一旦這種情況出現,哪怕只有些許苗頭,都足以令他感到不適。
「小年真是的,都有這么好的桃花了,還在意成績干嘛?」葉微微俏皮地朝我翻了個白眼,笑容卻有些不自然。
「你說什么呀,我還沒有答應他呢。」我故作羞憤地反駁她。
顧云森倒是讓我把池乙約出來,看看他是不是騙子。
我「勉為其難」地答應了這個要求,實際此舉正合我和池乙的意。
池乙一出現,頓時引起了這三個人的注意。
不得不說這貨打扮打扮,還真是挺人模狗樣的。
「各位好,我叫池乙,易經協會副會長,師從龍虎山天師沈均,
現在正在追求年年,請大家多多關照。」
「嗨,我是小年的舍友……」葉微微站起身,激動得連聲線都有些顫抖。
只有顧云森一言不發,看不清臉上是什么表情。
「池大公子身為盛唐集團董事長的獨子,未免太不務正業了吧。」季如風面色不悅。
池乙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看得季如風拳頭一緊。
「沒辦法,早晚要回去繼承家業,只能趁現在體驗生活了。」
咳咳,怎么感覺這哥的凡爾賽不像演得呢?
好怕他出門被人揍啊。
再看顧云森,和池乙互相看個不停,我居然從中嗅到了硝煙味。
照我日記所寫,顧云森、季如風小學時的成績都不算好,如果我的腦子沒有被偷,現在也會很優秀吧?
我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白開水,普普通通的水竟喝出了苦味。
7
「怎么樣,有眉目了嗎?」
月上中天,我和池乙并肩而行,在那三人各懷心事的目光中揮手作別,漫步在月光之下。
「嗯。日記我都仔細看過了,結合剛剛收集到的線索,我想我找到了。只是還不確定,需要驗證。」
池乙突然蹲下幫我系鞋帶,低聲說。
修長的手指擺弄著我的鞋帶,還真像一個獻殷勤的追求者,雖然我的腦子不在我這,但我覺得此刻它一定死機了。
我正打算拉池乙起來,他卻說:「別動,小年年,他還在看著我們。」
原來,他是故意的,他所做的親密舉動是為了讓偷腦人更加妒火中燒,加快進度偷我的命。
「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他是誰?」我的心仿佛被一塊無形的大石死死壓住,連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來。
「就目前來看,顧云森的嫌疑很大。
他身為你的表哥,最有可能知曉命格一事,而且不知為什么,他對我有股莫名的敵意。」
我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嘲笑他:「就這?讓我來為你解答。我小的時候,我奶奶把我的命格告訴了不少親戚朋友,
就算顧云森知道也正常。
再者,你剛剛那副欠揍的模樣,別說他了,連我都想揍你。」
這貨分析半天就得出這么點廢料?讓我嚴重懷疑是不是叔叔看走了眼。
「你怎么又嫌棄我。」池乙委屈巴巴。
「不過我還是覺得顧云森很可疑,齊年同學,請你相信一個男人的第六感。」
池乙好像看出了我對他的鄙夷,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什么?男人也有「第六感」?
8
池乙看我仍對他的專業水平保持懷疑,開始掏出手機給我看他們師門最新送達的偷腦人資料。
偷腦人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不是人,而是孕婦在懷孕期間沾染了枉死之人的怨氣,孕育出來的人形怪物。
它沒有健全的腦子也沒有屬于自己的命格。如果不去偷別人的腦子,它活不過十二歲,
所以,它偷腦子就像狼吃羊,羊又去吃草一樣是種必然。
它偷取腦子的方式是模仿,心里想要,再長時間模仿別人的某種習慣,腦子自然就到他那了。
不過現在還不清楚,被偷取的腦子到了偷腦人身上會不會排異,也就是說能不能很好的使用,有沒有副作用,
恐怕都要問過偷腦人本尊才能知道,
另外,偷腦人怎么偷別人的命格,目前尚不明確,此方面資料急待補充。
「好消息同時也是壞消息,小年年,偷腦人偷的腦子不一定能很好地使用,所以如果他們想留住這個腦子,八成會繼續偷那人的命格。」
「你的意思是他一點點侵蝕我的氣運,是為了留住我的腦子?」
「非常有可能。」
池乙想了想又說:「其實很早之前便有偷腦人,它們行蹤隱蔽,受害人往往終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被偷了腦子,
即使偶有發現,它們被圍捕的時候大多會自焚,很少留下活口,因此資料不多。不如這樣,周六約他們去市圖書館自習吧?
我們再留意一下,尤其是細微習慣,說不定有新發現,比如握筆的姿勢。」
「只能這樣了。」我嘆了口氣。
9
周六,池乙讓我邀請葉微微,顧云森和季如風一起去市圖書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池乙會去,他們全都答應了。
我們并排坐著,葉微微主動坐到了池乙的另一側,而顧云森的視線卻時不時落在她身上,欲言又止。
池乙這次終于靠譜了一回。
在暖黃色的燈光下,種種紛亂思緒好似都被撫平,滿心的戒備也能被輕輕放下。
本想問顧云森高數題,可他好像把所有目光放在了葉微微身上,一幅癡漢模樣,我叫了他好幾次都沒應聲。
偷腦人狡猾得很,應該不是戀愛腦,可以暫時排除顧云森。
我打算再叫,季如風卻從我背后輕輕拍了拍我的肩,
我回頭,見他眼底滿是溫柔。
他抽走了我手中的筆,在草稿紙上行云流水般寫下解題過程。
我從沒被他那般凝視過,臉不爭氣地紅了。
不過他這一寫卻給了我靈感,光等著不行,我要主動引導。
于是我跟池乙商量,借著問高數題的名義,觀察這三個人的握筆姿勢。
結果我發現一個秘密,當我問葉微微的時候,她被我嚇得一激靈,草草幾筆寫完,最后不但答案是錯的,連字都比平常丑了好多。
可她并不在意,仍舊花癡地盯著池乙,大概是喜歡上他了。
從她那股花癡的勁來看,不會是偷腦人,偷腦人可不會喜歡上一個道士,這跟自尋死路沒什么區別。
我攥緊了手上的草稿紙,回想起季如風方才的握筆姿勢。
拇指和食指用力夾筆,是我從小到大握筆的小習慣,我爸媽試圖糾正我好多次都沒能成功。
而季如風不僅握筆姿勢與我神似,就連小習慣也如出一轍。
怎么可能會是他。
池乙朝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卻感到一陣心寒。
這些年我爸媽不知道資助了季如風多少錢,池乙出現之前,我從未對他有過一絲懷疑。
9
「目前都是我們的猜測,還沒確認,不用太難過。究竟是誰,半個月后就知道了。」池乙安慰我。
「半個月后?為什么?」
「因為半月后是「閻王忌」,天地之間的怨氣最重,也是偷腦之人功力最強,最有可能偷命的日子。這些年你的氣運已被它一點點侵蝕,就差這最后一次。
切記,半個月后,無論誰約你單獨見面,都不要出門。特別要小心那天生日的人。」
「池乙,你說這個偷腦人一直在我身邊,我叔叔怎么沒發現呢?」
「你叔叔擅長測字命理,抓這種似妖非魔的怨靈并不是他的強項。他跑遍大江南北都找不到偷腦人的克星,最后才找到了我們。
我師父和他關系匪淺,所以我們這次是傾全門之力助你,最多半月,還會有一人前來相助,不用擔心,我們一定能奪回你的腦子。」
這是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說能幫我的人,
猶如一個命不久矣的病人得知自己的病有了醫治的辦法,心里頓時充滿了底氣和希望。
謝謝你,池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