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系統到來的時候，我四歲，父母離異，我跟了媽媽。

系統要求我攻略我的媽媽。

媽媽沒有再婚，沒有工作，全心全意撫養我長大，給我很多愛。

直到24歲生日這天，我站在29樓的天臺上。

系統宣布，我攻略失敗。

……

媽媽又板著臉不理人了。

給寶寶洗澡前，媽媽明明還和和氣氣跟我說話。

洗澡中途她進來，隔著熱水的霧氣，我沒看清她的表情。

“幫我拿一下毛巾，謝謝寶寶最體貼的姥姥！”

我說得很歡快很大聲，媽媽肯定聽見了，但她沒出聲。

完蛋。

我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試探：“怎么了媽媽？”

她沒看我，也沒說話，扔毛巾給我的動作很粗暴。

明明五分鐘前她還愉快地跟我討論明天去哪玩。

我心里有個大概的猜想。

“媽咪，怎么啦？哪里不開心了？”我聲音放輕了幾個度，也顧不上給汪汪擦毛了。

媽媽悶頭從我手里搶過小狗繼續擦。

我討好地湊到媽媽面前，殷勤地給她遞東西打下手，夸她擦毛擦得真好。

許是被我煩透了，她終于瞄了我一眼開口，語氣里有些玩笑的意味：“我剛剛看你手機在充電，你是不是把密碼改了。”

懸著的心終于死了，我就知道是因為這件事。

我站直身子，語氣里都是費解：“洗澡前我跟你說過我手機在充電，你又去看我手機干嗎？”

媽媽就發火了，她把毛巾一摔，大聲呵斥我：“我是要看你手機嗎？我就問問你為什么要改鎖屏密碼？你手機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嗎不能看？”

我頭疼地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沒有什么不能給你看的。”

“你想看什么直接跟我說，我立馬把手機捧到你面前給你看。”

“但你老是偷偷看，我真的很緊張，上次初一你就看到讓你不高興的聊天記錄，還跟我生氣。”

“我不想讓你不高興。”

我輸出了一堆，我媽一個字沒聽進去，她憤怒地大喊：“不想讓我看你就滾啊，從我家滾出去！”

“我把你養這么大，看你一下手機怎么了？”

我氣血直沖頭頂，崩潰了。

我右手瘋狂砸墻，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氣，帶著哭腔大吼：“我說了，不是看手機這件事情的問題！”

媽媽被我突如其來的發瘋嚇到了，不自主地后退兩步，語氣也弱了一些：“你發什么瘋？”

我踉蹌著跪到地上，手胡亂地在臉上擦著鼻涕和淚水：“你能不能聽我說一句？我不怪你看我手機，我是怕你在我手機看到讓你不高興的內容！”

“前兩天你翻我手機，看到我給許謙他媽發了66塊錢的拜年紅包，足足三天你不跟我說一個字。”

“我不知道我手機里什么內容會讓你不開心，你想知道什么直接問我就行了，我們母女相依為命，有什么要瞞著你的？”

“但我不知道你到底想看什么，我每天都心驚膽戰怕惹你不開心，不開心你就不說話，我真的很難受啊！”

媽媽沒再說話，嘟囔著瘋了瘋了跑出浴室。

我癱在地上，良久，從包里掏出一張紙。

紙上寫著，雙相情感障礙，目前為伴有精神病性癥狀的重度抑郁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