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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2012齒輪轉動
四月的陽光照在身上,讓人感到舒心。我如往常般去潘家園擺攤,每天從早八點到下六點,生活就是如此單調。
畢竟這年就業難,雖然我有家書店但是搞點小攤擺擺賺點小錢也不是不行。我攤上賣的是古董以及一些老物件,至于
真假嘛這是秘密,不可說。
今天的生意不咸不淡,到了下午五點半的樣子我要收攤時迎來了最后一位客人。他穿著與這里格格不入的西裝,我172,可他好像比我高半個頭目測182,帶著一副眼鏡,給人留下溫文爾雅的好形象。
他不緊不慢地拿起我攤上的雙龍銜尾玉佩,我心想又有一單了。于是道:“這位先生好眼力,這雙龍銜尾玉是我這攤上最值錢的物什了一般人看中我可不賣,就等一有緣人……”我話還未說完,這位先生就笑道:“哦?莫非小姐你愿贈予我?”
我一聽這可不行急的擺手道:“哎,您一看就身價不菲,怎么會有這般想法呢,我雖等有緣人,但畢竟也得混口飯吃啊,所以啊,我給你打對半折成不?”
他不回話挑了一下眉,打了個響指,我就被不知何處冒出的手下捂住嘴帶走,其他攤主見狀想來幫忙,可為時已晚,我已被帶到了車上,隨即揚長而去。
坐在后座被倆黑衣手下夾在中間不得動彈,“那位先生,啊不,應當稱他為下三濫!我不就想賺點錢嗎?再說錢也沒到手就讓人抓我,真是大爺,我攤都沒收呢,還好有李伯,他應當會幫我帶回去,唉……”。
“咳”我瞬間僵直了身子抬頭看向副駕,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在心中吐槽而是全說出來了。那位大爺從副駕回頭笑瞇瞇地看著我說道:“禪小姐真是活潑,在心中想來是把我李某罵的體無完膚了吧。”
我想糊弄過去只得哈哈尬笑道:“嘿!李先生這是哪里話?我禪妤不是那樣的人,敢問李先生的大名是何?禪妤哪里得罪了李先生,李先生就別和禪妤我兜圈子了,我只是閑來無事擺攤的小攤主,實在不知哪里做錯了,像李先生這般打扮的人絕不可能因為一個小小女商販賣假貨就大動干戈,對吧,李先生?”
那位李先生收回玩世不恭的笑容,神色不虞的看著我說了一句讓我擔驚受怕一整路的話,“等禪小姐見了我老板自然明白為何請禪小姐了,對了,禪小姐我還未自我介紹,我叫李铦。”
說罷,李铦便轉回去目視前方。我低下頭,眼前的碎發遮住了眼眸,叫人捉摸不透。
我自20歲大學畢了業開了家書店生意不錯,現如今25歲偶爾擺攤也是一種樂趣,大好青春年華,唯一遺憾就是還沒娶啊呸還沒嫁人呢,就要葬送給不知名的人了。就這樣在我胡思亂想之中到了目的地。
我隨著他們下車,只見一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那兩位手下還是把我夾在中間,我想跑的心焉了。只得跟著李铦進入四合院。
從外看只覺是普通常見的四合院,畢竟老北京四合院眾多。可這四合院內部卻比我以往見到的大多了,真是別有洞天。
進入府中映入眼簾的就是中間那巨大的水池,水池中還有錦鯉在游泳,越過水池往前方是雕刻著麒麟的涼亭,中間那是清代的漢白玉石桌,石桌上放著的是紫檀棋盤,真是財大氣粗。
穿過涼亭來到大客廳,李铦沉默了一路終于開了口:“禪小姐,我就先退了,我家老板恭候多時了。”說罷他華麗的退了場只留我一人和屋內顯得格格不入的屏風。
我還未細細打量屋內,只見身穿中山裝,手中漫不經心地轉著懷表,長相不凡的人從屏風后走出來。
他坐在左側的紅木椅上,對我擺手示意,我只得坐在他對面的椅上。他緩緩開口道:“禪小姐,全名禪妤,爺爺倒斗,后來出了些事,到了你父親那輩就很少倒斗了。”
我暗叫不妙,此人有備而來。我沉著臉直視他道:“這位先生把我查了個底朝天,到底所為何事?不妨只說,我腦子打小就不好使,那些個彎彎繞繞的話實在難懂,咱倆打開天窗說亮話。
如若是我禪妤能幫得上忙的事一定竭盡所能,幫不了的話,我希望先生不要追究。”他不回話,只是站起徑直走向我在我一米處停住,身姿清瘦挺拔。他伸出自己的右手,我愣了愣緩緩遞出自己的右手,借力站起。
他輕笑道:“禪小姐,我是蘇時玉,只不過是一個需要你幫助的苦命人罷了。”我還未反應過來他便溜之大吉,真是讓人窩了一肚子火。“咳…禪小姐請隨我來。”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我望向聲源處,只見李铦倚在左扇門,我收回思緒點點頭跟著他來到南房,李铦說這是我以后生活的地方,有事就發信息,順帶把他的號碼給了我。
囑咐完,他便急匆匆的離開了,想來是有重要的事要做吧。我進了房內,仿佛進入了古代大家閨秀的房間。
那桌子上的白瓷茶具,依我看是出自唐代的邢窯白瓷。雖有瑕疵但少說也得50萬,還有那龍鳳玉枕清代的也得不少錢,那床金絲楠木,那床簾金絲流玉簾……天煞的“資本家”,這一屋子的東西賣出去足夠我養自己一輩子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下輩子愿自己投個好胎。
平復自己的心情躺在床上回想起蘇時玉先前所說的話‘需要幫助的苦命之人’總不可能真是字面意思,屬實讓人頭腦發昏。唉罷了罷了,反正我孤身一人無所畏懼,最壞的結果也只是一死。
經過昨天的美味佳肴,舒服的溫泉以及讓人非常放松的按摩,我已淪陷。而現在我正喝著燕窩偷瞄在旁邊優雅喝著茶的蘇時玉。蘇時玉察覺到我的目光,停下喝茶的動作,他的目光與我交匯。他說:“禪小姐不必如此害怕,我蘇某找你只為請你倒斗。”
我放下手中的湯匙,笑瞇瞇的看著蘇時玉回話:“蘇先生,此言差矣,我就一玩古玩的,哪里懂得這...這倒斗?”蘇時玉只是看著我不回話,良久才開口:“禪小姐,聰明反被聰明誤,你爺爺曾是有名的倒斗者,你不可能沒有繼承他的衣缽。”
我右手摸了摸眉心不作聲,蘇時玉循循善誘:“禪小姐不想解自己的蠱嗎?禪小姐哪怕不想,但以后遇到喜歡之人想要生兒育女,你不為他們想想嗎?”
誠然這是一個好的誘餌,但可惜我不想上套。我輕笑一聲道:“蘇先生真是能言善道,可我禪妤平生最惡別人威脅我。恕我不能奉陪,我先行告退。”
說罷毫不留戀起身向外走去。左腳剛踏出,蘇時玉喊道:“你當真不想活?”我頓了一下繼續走徹底踏出屋,抬頭望向天空,只見一片蔚藍。
許久待眼睛支撐不住邊轉身返回。進屋我便道:“給我派輛車,我回去收拾些東西。”蘇時玉點點頭便讓在一旁候著的手下去叫李铦。我坐在車中只言未語,李铦依舊坐在副駕駛。
我看向窗外漸漸出現自己所熟悉的建筑開口諷刺:“蘇先生真是能力出眾,想來也是,我爺爺那些陳芝麻爛谷子之事都能查出,我的住處自然也知。”
李铦玩著手中的飛刀漫不經心地回答:“哪里哪里,只不過是禪小姐爺爺在道上太過有名,我們恰好有位老熟人知道罷了。”我被他口中的老熟人這三個字所吸引,可我知道如若問他不可能知道的。我不再回話,車中又陷入了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到了,車停在離我家大概十五米處,從家向車那里看去一覽無遺。這是我第一次覺得回家的路如此漫長。我打開車門下來,看著我生活的地方竟開始多愁善感起來。
我1歲時與父母從云南昆明來到BJ,在這一待就是24年。我打開家門進入里屋我從炕上掀開一塊磚把藏在這里面家傳《明風水》取了出來。
我的爺爺年輕時憑借著自己一身武力,有幸跟在一個瞎子風水師那學了一點皮毛便開始倒斗,后來娶我奶奶,我奶奶覺得盜墓是損陰德的事他便極少下墓。在后來國家鬧饑荒家中有兩個兒子,我父親和我叔叔,家里揭不開鍋了,便又開始干起了這種勾當。
1955年的時候,他三十歲下了一個苗族墓,他本以為只是一個小墓不曾想是苗族大將之墓不幸中了蠱毒,當時我父親五歲,叔叔四歲也偷偷跟著他下去長見識,都中了蠱毒。
當地的苗醫告訴他,此蠱毒不僅中蠱人受折磨,凡是中蠱之后所生的孩子都會感染,男子活不過五十歲,女子活不過三十歲。此蠱毒需一千年干尸所含的“琀”,兩千年尸鱉士體液,一千年蜈蚣的足做成藥喝下才能解。
因此我父親和叔叔本欲不結婚生子,可遇到了我母親和嬸嬸,本來不想留后代受折磨,可86年一次沒做好措施有了我,87年立冬我出生,他們認為這是上天給予他們的禮物于是留下了我取名禪妤。
我從未見過爺爺奶奶,對他們的了解只是從父親口中得知。父親說爺爺瘋狂下墓找解藥的引子,1963不知道去了哪個墓,只在家中留了一封信,從此無人再見他。而我的奶奶1959年便離去了。
2000年我13歲時父親發病,嬸嬸和母親去四處求醫路上山體滑坡意外去世,我父親也離開了,2001年疼愛我的最后一位親人我的叔叔也離我而去。
也因我是家中唯一的子嗣,從小我便習武學習關于倒斗的事物,他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解開這毒。
這毒每三個月的15號便會發作,發作時如墜冰窟全身發涼,心臟似是被一大手緊緊捏住好像下一秒便離開人世。但因為這蠱毒平常的毒蟲不敢近我身,我的血也含劇毒,我時常安慰自己這也是因禍得福了吧。
現如今只余我一人,而我距期限還有5年。我收回思緒,從床邊走向衣柜。
打開衣柜它中間有一層隔板,將折板撤開,里面有一把,我父親說是曾經我爺爺常用的玄鐵劍,這玄鐵是他從一位漢代大將軍那盜的,找到當時村子里我們最好的打鐵人喬富貴打制成劍。
記得幼時父親讓我天天練習,我那時嫌重總偷懶不練,現如今不得不用,只道物是人非。
玄鐵劍旁邊是一個通體發黑的羅盤,我用布把書和這兩樣東西包裹住帶走。走出屋子,回頭望去仿佛父母親嬸嬸和叔叔還有我從未見過的爺爺奶奶在笑著給我送行。一陣風吹來,吹亂了我的發絲,模糊了我的雙眸。
“妤娃,你要去哪里哇?”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原來是李伯。李伯他和我一樣都是云南昆明人,他和我父親交好,也是看著我長大。現在我最不舍得也便只有他一人了。
我正欲回答,李伯又開了口:“妤娃,昨天聽與你一起擺攤的人說你被帶走了,咋子回事?”
我假裝無事地回答:“李伯我昨個只是被朋友請去商量去外面發家致富的事,沒啥事不要太擔心。
對哩,我這一走,怎么說也得半年,我家的鑰匙就交給你吧。你也早些回去,今天風大不要出去送貨了哈。你要保重身體,有啥做不了的事就找隔壁小李,畢竟你是一個人生活不方便。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朋友催了。一定要保重身體!”(李铦在車邊對我招手)我撂下最后一句強忍淚意,快步走向李铦。
李伯的聲音在耳邊散去,從此我踏上了條不歸路。我不理會李铦的問候,直接打開車門上車在后座假寐。心里從一開始到現在就未感到踏實,總覺著有一雙手在棋盤上攪弄風云。我究竟是下棋者還是棋子?
這棋局該如何結束?我該走向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