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去世時，許久未見的大姨哭得傷心欲絕。

非要拉著我跟她回家過年。

媽媽說，大姨是我唯一的親人。

回家后，大姨利用我，姨夫偷窺我，就連表弟表妹也當我是個笑柄。

新年初始把我困在地下室活活凍死。

再度睜眼，大姨拉著我的手，高興把我領進門：“喬念別怕，這兒就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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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的第二天，大姨一家偷偷把我塞進三輪車送進火葬場。

他們不耐煩地站在大廳等候，滿臉嫌棄。

“媽，你也真是的，搞了個這么大的麻煩回來，當初干嘛要她來我們家啊？”

林恬皺著眉頭，在遠處瘋狂跺腳，控訴大姨當初把我接回家的行為。

大姨擺擺手，扯著林恬眉開眼笑。

“恬恬，你怎么還怪起媽來了，要不是把喬念接回來，那套學區房我們怎么拿到手？你弟弟上學正需要呢。”

林恬撇撇嘴，轉過身小聲嘟囔。

“那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又沒得到好處。”

大姨打開手機，扒拉了幾下遞給林恬，眼中的興奮擋都擋不住。

“恬恬你看，媽用了那死丫頭的信息給你找了好幾個相親對象，個個又帥又有錢，過幾天抽時間去處處，就算事不成，也能好好撈一筆。”

林恬瞪著眼睛仔細看了好幾遍，最后像是中了大獎似的抱著大姨尖叫。

就連工作人員都忍不住出來吐槽：“能不能安靜點，頭一次見家里人去世了還這么開心的，真是開了眼了。”

姨夫急忙上前打圓場，故作關心地詢問：“待會能挑個好點的地方嗎？錢不是問題。”

一句話下來，眼眶紅得不行，他唉聲嘆息，眉間盡是難過不舍。

工作人員拍著他的肩膀，輕聲安慰。

可他們不知道，最想讓我死的，就是姨夫。

上一世，大姨親戚來家過年，表弟帶著其他熊孩子直接將鞭炮對著我。

砰得幾聲，一只眼睛當場失明，鮮血直流。

我要去醫院卻被大姨攔住。

“喬念啊，家里有習俗，過年前幾天不能去醫院的，寓意不好，要不你忍忍？”

表妹在一旁刷著手機，眼皮都沒舍得抬一下。

“那不還有一只眼睛嗎？去什么去，矯情死了。”

那些親戚怕惹上麻煩，帶著他們的孩子匆匆離開。

我疼得說不出話，靠在墻邊顫抖地想打電話。

大姨臉色一驚，奪過我的手機往水池里一扔，怒斥道：“喬念你是不是想報警！沒良心的東西，你媽就是這么教你的嗎？”

我強撐著最后一絲意識，往門口爬，大姨大概是想到了什么，跑回房拿出一張紙。

她抓著我的手，急匆匆地在紙上簽字。

“把這簽了，簽了就帶你去醫院。”

我下意識反抗，但一雙有力的大手緊緊握住我的雙腿，讓我不得動彈，手上開始不自覺往我腿根處移動。

我一陣惡寒，在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終于看清了紙上的標題。

「房屋過戶證明」

大姨將我扔進地下室，寒風凜凜，我蜷縮在角落拼命呼喊，渴望得到救贖。

終于，門開了，但等來的不是希望，而是死神的降臨。

姨夫色瞇瞇地走過來，二話不說撕開我的衣服。

“終于讓我逮到機會了！”

我拼死掙扎，但終究于事無補。

我絕望地閉上眼，仿佛周身被黑暗吞噬。

我做了很長一個夢，夢里，媽媽抱著我崩潰大哭，嘴里不停說著抱歉。

她說，要是能重來一世，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將我托付給別人，哪怕自己永世不得超生。

我不明所以，但眼眶卻含著熱淚，不自覺地撫上媽媽的眼角。

夢很長，長到快忘記自己的模樣。

再睜眼，我竟然重生回到了大姨帶我回家這一天。

她拉著我的手，眼角微紅：“喬念，媽媽不在，這里就是你的家。”

姨夫也走上前，眼神卻不自覺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表弟表妹依舊是滿臉無所謂，當我不存在。

從前過往的種種再度席卷而來，我死死地握緊雙拳，嘴角微勾。

去地獄當一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