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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雨夜重枷(求收藏)
天寶五載,九月,永寧坊。
在五十斤木枷的重壓之下,楊時行感覺自己的肩膀快要斷掉了。
“嘶”
深吸一口氣,楊時行雙膝跪地,緩緩趴在了地上。
重枷落地,肩上的壓力頓時卸去。
楊時行呼吸急促,幾乎脫力的他,任由雨水劃過臉頰,也懶得去抬手擦拭。
肩上的重枷、腳腕處的鐵鎖、不著寸縷的身體,已經令他的大腦完全宕機。
“這是穿越了?”
“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么會披枷帶鎖?”
他本是一名歷史系的大學生,一覺醒來,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花園?枷鎖?一絲不掛?
什么XP!
正當楊時行胡思亂想間,一襲黃衣倩影,手持油紙傘,行色匆匆地自游廊走來。
見來人是一妙齡少女,楊時行連忙低下了頭。
窘迫的處境中,他想要示意少女離開,免得尷尬。
卻又期望,她能幫自己打開枷鎖。
猶豫間,少女已經行至近前。
“二郎,怎生趴在地上……”
不顧地上泥濘,少女俯身蹲下,任由衣擺粘上了點點污泥。
將傘交到楊時行手中,少女帶著哭腔道:“二郎受苦了。”
說著,少女已經打開重枷,轉而冒雨去開楊時行腳上的鐵鎖。
鐵鎖甫一打開,楊時行連忙起身,背對著少女,只覺十分害羞。
少女羞赧一笑,脫下杏黃色外袍,自身后為他披在了身上。
“時辰到了,阿郎差奴來,帶二郎回房歇息。”
有衣遮體,楊時行心下稍安,雖說是女服,但也顧不得許多了。
下意識撐傘朝少女稍稍靠近了些,楊時行輕咳一聲,“不要淋雨,小心感冒。”
見楊時行這般體貼,少女不禁莞爾,好奇道:“感冒?”
“額……就是傷寒。”
說話間,二人共撐一傘,已經走到了游廊下。
有瓦遮頭,便不怕秋雨了。
剛剛魂穿而來,楊時行渾渾噩噩,只覺腦袋里一片漿糊,借口推說身體不適,讓少女在前引路,這才免去了不識路徑的尷尬。
一路上,二人一問一答,讓楊時行大概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回到房中,那叫做明珠的少女,便馬不停蹄地去耳房端取姜湯。
趁此機會,楊時行迅速脫下女裝,換上了原身的衣物。
察覺到楊時行的窘迫,明珠特意等他穿戴整齊,這才從耳房出來。
“二郎,趁熱把姜湯喝了。”
楊時行坐在床邊,雙手捧著瓷碗,輕輕啜了一小口姜湯。
辛辣、微甜的姜湯甫一入口,頓時將秋雨所帶來的寒意驅散了大半。
暖流自咽喉流入腹中,過程中產生的舒適感,讓楊時行不禁呻吟了一聲。
“嗤。”
明珠掩面輕笑,嗔怪道:“二郎總是這般孟浪,挨燙了吧?”
楊時行尷尬一笑,想到為自己開鎖時,明珠也淋了雨,忙說:“你也去盛一碗姜湯來喝,不要感……傷寒了。”
聞言,明珠笑容一滯,仿佛想到了傷心事,泫然欲泣:“奴就要走了,莫要白費了府上的東西。”
“要走?”
楊時行一邊喝著姜湯,一邊思忖。
原身母親久病不愈,七年前買下明珠入府為奴,讓她伺候患病主母。
三年前,原身母親病故,楊時行為母丁憂,而明珠感念主母恩德,亦自愿為其守孝。
如今孝期剛滿一月,莫非就要將明珠發賣了?
一念及此,楊時行忍不住問道:“府上缺錢嗎?莫非要將你發賣?”
明珠搖了搖頭,輕聲嚅囁:“阿郎是戶部侍郎,府上如何會缺錢。”
“是那番僧,方才在酒席間一直盯著奴看,阿郎見他色急……”
明珠輕咬丹唇,紅著臉兒,又落下淚來,“便將奴送與了他。”
“明日一早,奴就要跟那番僧走了。”
說到最后,明珠已經泣不成聲。
一碗姜湯入肚,楊時行這才從魂穿中緩過神來。
手捧空碗,他快速思索,想要從前世的記憶中,徹底搞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
見楊時行低頭不語,明珠只是一味哭泣,不忘用手捂住了嘴巴。
良久后,楊時行驟然開口,“那番僧是不是叫史敬忠?”
“我爸……我阿爺是不是‘戶部侍郎’、兼‘御史中丞’楊慎矜?”
明珠愕然抬頭,見楊時行神色焦急,只道二郎是淋了雨、發了燒。
“二郎,不可直呼阿郎名諱!”
直到此時,楊時行這才如夢初醒。
他穿越后的身份,竟然是楊慎矜的庶子!
看向明珠,楊時行神色復雜,到最后竟生出了一絲殺意。
明珠被嚇得退了幾步,不知是哪里惡了他。
楊時行前世酷愛唐史,雖然楊慎矜后世名聲不顯,但還是大致知道此人的生平。
歷史上,楊慎矜身為隋楊后裔,因為結交還俗番僧史敬忠,在家暗中壓勝做法,遭李林甫、王鉷誣告謀反,最終被玄宗賜死。
而‘楊慎矜謀反案’的起因,正是他眼前的明珠!
“不能讓史敬忠將她帶走,不然楊慎矜就死定了。
他死不要緊,我也得跟著完蛋!”
一想到方才披枷帶鎖的慘狀,楊時行立時起了自救的念頭。
“我想起來了……
原來我在后花園披枷帶鎖,就是替楊慎矜做壓勝法事的!
自己跟那番僧躲在房中飲酒,卻讓我淋雨受罪!”
“楊慎矜,好個老登!”
見楊時行無聲呢喃,神色時而凝重,時而憤慨,明珠被嚇得不輕。
她與楊時行年紀相仿,對他哭訴不過是想訴個苦,順便與其道別。
沒成想,竟引得楊時行直呼其父名諱。
跟著史敬忠走,最多半生凄苦,郁郁而終。
但若是落得個“挑撥主翁”的罪名,她只怕今晚就會被打死。
曉得事情利害后,明珠臉色蒼白,怯聲道:“奴再去盛些姜湯……”
不等明珠伸手去接,楊時行手中瓷碗已經落地。
隨著瓷碗四分五裂,楊時行一把拉住明珠的皓腕,語氣很是果決。
“我問你,你是想跟史敬忠走……”
“還是跟我?”
明珠慌忙抬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身為家奴,連自己的生死都無法決定,更遑論婚嫁人選了。
這些年,若不是因為“為主母守孝”這個由頭,她怕是早已失了身子。
明珠原本已經認命,此刻聽到楊時行的話,不禁起了別樣的念頭。
“奴奴……”
向楊時行看去,明珠臉上的羞赧一閃而過,隨后竟大膽的露出了幾分青澀的媚態。
“愿從二郎……”
將明珠的神態變化看在眼里,又聽她的自稱從“奴”變作了“奴奴”。
楊時行頗感驚喜,暗中夸道:“懂得作態勾我火性,倒是個聰明人。”
明珠生得很美,初顯豐滿的腰身,配合著未經人事的青澀,仿佛一枚即將成熟的果子,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擷一番。
見明珠表態,楊時行微微點頭,對著床榻呶了呶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