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之后，我的魂魄趕到婚禮現(xiàn)場。

周明澤卻和他的初戀結(jié)婚了。

我孤鬼無援，眼睜睜看著他們占據(jù)我的婚房。

得知我死訊時，周明澤徹底變了個人。

他給了初戀十八刀，從最有前途的青年才俊，變成精神失常的殺人犯。

01

從醫(yī)院回家的路上，一輛沒牌照的大車徑直撞向我。

我來不及避開，車被撞變形，安全氣囊彈出，我瞬間失去意識。

第二天中午，我裙角破爛，飄蕩在我和周明澤的婚禮現(xiàn)場。

是的。

我死了。

不知道為什么，就我一個鬼孤零零逗留在這世界。

可能因為，我放不下周明澤？

他正在瘋狂給我打電話。

此刻，婚宴大廳人滿為患。不久前，他創(chuàng)業(yè)的公司接下大項目，如今風(fēng)頭正盛，合作伙伴都有五桌。

更別提親朋好友。

“我”這個新娘遲遲不到，確實會讓周明澤心急。

周明澤臉色越來越黑，旁邊的司儀也面露尷尬。

就在這時，周明澤手機(jī)響了。

他迅速接聽，“瑤瑤……”

他以為是我，可我看到備注“宋助理”了。

宋助理說：“周總，我們都找遍了，沒找到姚小姐。”

“知道了?！?

周明澤的聲音冷下來。

我想拉起他的手告訴他：“我就在你身邊啊！只是我死了。你取消婚禮，幫忙找找我的尸體吧……”

但我說不出一個字，他也沒有一絲感覺。

現(xiàn)場議論紛紛，周明澤走到舞臺角落，繼續(xù)給我打電話。

我的魂不受控制，跟著他飄。

他終于放棄給我打電話，開始發(fā)微信，我湊近了看。

【瑤瑤，不要玩了好不好？你在哪里我派人去接你?！?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生氣了。】

【姚瑤，你再不過來，我們就分手。】

【你存心看我笑話是吧！】

我慌忙去牽他的手，著急解釋：“明澤，我不是故意缺席婚禮的。我已經(jīng)死了。”

依然是徒勞。

臺下忽然喧鬧起來，我跟周明澤轉(zhuǎn)頭看去，竟是他的初戀——顏初初穿著潔白婚紗款款走來。

我一眼認(rèn)出她穿著的是我提前定制的婚紗。

她比我瘦小，不知道怎么處理的，婚紗穿在她身上居然十分合身。

我本能地討厭她，狠狠瞪她。

可我影響不了她絲毫。

萬眾矚目下，她走上舞臺，親昵地挽住周明澤的手，淺笑低語，“明澤，瑤瑤故意玩弄你，不配和你在一起。我嫁給你，好嗎？”

周明澤沒有掙開顏的手，臉色諱莫如深，氣氛凝固。

司儀小心翼翼地試探，“周先生，婚禮可以開始了嗎？”

周明澤回：“開始了?！?

司儀開始走流程，周明澤溫柔地承諾顏初初，“好，我娶你。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我妻子?！?

于是，顏初初穿著我的婚紗嫁給我的男朋友，贏得滿堂賓客的祝福，包括周明澤的父母。

似乎沒人記得我的存在。

我被迫看周明澤給顏初初戴婚戒，只覺得荒唐又滑稽。

手不小心碰到依然有些隆起的小腹。

我記得我懷孕了，我也知道他永遠(yuǎn)不會出生了。

可能，已經(jīng)死掉的人，注定失去所有。

也會被全世界遺忘。

“初初，你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他憑什么！我要殺了他！”

在紛雜的聲音里，我敏銳地捕捉到一道暴躁的男聲。

我循聲望去，看到他藏在人群里猙獰的臉。

他殺氣好重，我一個鬼都害怕。

我本能躲在周明澤身后。

02

很快，那個男人就離開了。

我放下心來，專心逃離周明澤。

各個方向我都試過，只要離開他超過五十米，我就會被一股力量拽回他身邊。

婚禮結(jié)束，我不得不跟他們上車。

我惡趣味地倒掛車頂，欣賞顏初初小鳥依人、周明澤默許。

他們果然去了本該屬于我的婚房。

周明澤忙，婚房的裝修是我盯的，家具是我挑的……細(xì)枝末節(jié)的一切，都是我敲定的。

然而顏初初一副女主人的姿態(tài)，拉著周明澤坐在我最喜歡的淺灰色沙發(fā)上。

周明澤像是突然清醒了，掰開她的胳膊，盯著她認(rèn)真說：“謝謝你幫我解圍?，F(xiàn)在不用再演戲了。你快走，瑤瑤快回來了，我不想她誤會?！?

我愣在原地：周明澤還在等我？

顏初初撲到周明澤懷里，激動地說：“我不要！我當(dāng)眾嫁給你了！我就是你的妻子了！明澤，姚瑤不會再回來，她拋棄你了！”

周明澤審視她，“你怎么知道她不會回來？”

我也很疑惑：難道顏初初知道我出車禍了？可宋助理都沒查到，她怎么知道的？

顏初初果然目光閃爍，低頭辯解：“姚瑤真想和你結(jié)婚，會在婚禮前一天玩失蹤嗎？她認(rèn)識那么多男的，說不定跟誰逍遙快活去了！”

“我不準(zhǔn)你這么說瑤瑤！她絕不會這樣，她只是……”周明澤突然說不下去，痛苦地抓頭發(fā)。

我沒辦法告訴他真相，也沒辦法安慰她。

眼見顏初初用溫暖的懷抱軟化他。

她柔情攻勢：“明澤，你要是真想等姚瑤回來，我陪你一起等。等你發(fā)現(xiàn)姚瑤的真面目，就好好跟我在一起，好嗎？我才是你的初戀，明澤，你忘了嗎？”

周明澤說過，他們分手，是因為顏初初移情別戀。

當(dāng)時他說，他再也不會信顏初初。

“好，我答應(yīng)你?！?

他居然答應(yīng)了顏初初。

我忍不住懷疑，他對她舊情難忘。

他們約定先分房睡：顏初初睡主臥，周明澤睡客房。

我沒得選，跟周明澤去了客房。

他站在窗前，又給我打電話。

當(dāng)然打不通

他又給我發(fā)微信：【姚瑤，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告訴我?！?

很快，手機(jī)屏幕閃了一下。

“我”竟回復(fù)了：【是，我不愛你了。我今天逃婚，就是想羞辱你】

我茫然，是誰用我的手機(jī)給周明澤發(fā)消息？

03

而周明澤臉色陰沉，整個人在暴怒邊緣。

他給我打語音，無人接聽。

又打電話，提示關(guān)機(jī)。

他打了一次又一次，瘋了一樣。

我縮在角落，看著發(fā)瘋的男人，一點聲音都不敢發(fā)出，盡管，我已經(jīng)不是人。

周明澤失眠整晚。

翌日清晨，顏初初溫柔賢惠地準(zhǔn)備了愛心早餐，周明澤看也不看，直接出門去公司。

我心不在焉飄在他身邊，打了好幾個哈欠：昨天他吵得我睡不著覺。

好奇怪，我，堂堂女鬼，居然還會犯困。

辦公室，周明澤第一時間叫來宋助理。

“你找到姚瑤沒有？”

宋助理面露詫異，“周總，你不是已經(jīng)跟顏……”

周明澤打斷他，“繼續(xù)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我趴在昔日的工位上，靜靜附和：“我也想知道我的尸體在哪?！?

我的手機(jī)應(yīng)該被別有用心的人拿走了。

他冒充我，讓周明澤誤會我還活著。

如果害我的人毀尸滅跡，我可能永遠(yuǎn)不明不白地“失蹤”著。

中午，顏初初給周明澤帶愛心午餐，順便展示總裁夫人的體貼大方。

我的視線從報紙，轉(zhuǎn)移到這對新婚夫妻上。

周明澤冷淡：“你不用這樣，我們只是假夫妻?！?

顏初初溫柔如水，“明澤，這是你愛喝的淮山排骨湯，我燉了兩個小時。你趕緊嘗嘗?！?

周明澤大抵心疼她了，還是拿起筷子。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我看到氣勢洶洶的趙曉娜。

她是我的朋友，也在這家公司上班。

只見她徑直走向顏初初，狠狠打她一巴掌，然后瞪周明澤，“你什么意思？你昨天和顏初初結(jié)婚了？你把瑤瑤當(dāng)什么了！”

顏初初捂住臉頰，淚如雨下。

周明澤將她護(hù)在身后，冷漠地警告趙曉娜：“這是公司！你再打人，我叫保安了！”

趙曉娜激動：“你叫啊！我告訴全公司的人，你拋棄懷孕的未婚妻，和初戀結(jié)婚！”

周明澤目眥欲裂：“你說瑤瑤懷孕了？”

“是！”

趙曉娜給周明澤看我們的聊天記錄。

前晚，我發(fā)給趙曉娜的最后一條消息是：【娜娜，我懷了明澤的孩子，一個月了！我想在婚禮上給他個驚喜，你要幫我保密?！?

周明澤愣在原地，似乎不敢置信。

躲在他身后的顏初初突然說話：“趙曉娜，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姚瑤說的實話？如果她懷了明澤的孩子，為什么逃婚？”

“閉嘴?！敝苊鳚蔁┰甑睾?，“你們都給我出去！”

趙曉娜搶回手機(jī)，“姚瑤失蹤了，你應(yīng)該報警，而不是換老婆！”

趙曉娜走得痛快，顏初初卻賴在周明澤懷里，語帶哭腔，“明澤，我真的怕你被騙……”

這次周明澤果斷推開她，“你也出去?！?

顏初初不情不愿地走了。

我隱約聽到她嘀咕一聲：“該死的姚瑤，陰魂不散?！?

我覺得不對勁。

最近三個月顏初初成天騷擾我，逼我跟周明澤分手，還在網(wǎng)上黑我拜金，為了錢嫁給周明澤。

周明澤創(chuàng)業(yè)，我?guī)退芏唷?

我在公司有一定話語權(quán)，沒把顏初初的抹黑放在心上。

所以，她惱羞成怒，買兇殺我？

周明澤又叫來宋助理：“你調(diào)查下，前晚姚瑤從醫(yī)院出來后去過哪里?！?

宋助理猶豫片刻，問：“周總，姚小姐已經(jīng)失蹤三十六小時，我們是不是該報警？”

周明澤回道：“先別報。姚瑤應(yīng)該是在跟我鬧脾氣。她之前跟我說過，她害怕結(jié)婚?！?

報警?。?

我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可周明澤開始忙碌，還跟客戶談笑風(fēng)生。

晚上他又參加一個酒局，酒桌上他多喝了兩杯，有點醉了。

等代駕時，他拿起手機(jī)，想給我發(fā)微信，手一抖，點開我的朋友圈，“我”竟然發(fā)了動態(tài)。

照片里我在睡覺，一只男人的手偷偷捏我的臉。

還配文：【趁老婆睡覺，刷一下存在感。】

04

“姚瑤！你狠！”

周明澤怒極，重重摔手機(jī)，將它摔得四分五裂。

我茫然地倒掛車頂。

我根本不記得我拍過這樣的照片。

這條朋友圈是誰發(fā)的？

這男人是誰？目的是什么？

有個答案呼之欲出，我努力想，卻突然想不起來了。

難道我死了，也變笨了？

代駕終于來了，把周明澤送回家，我也魂不守舍地跟著。

周明澤面無表情，顏初初卻不在乎，溫柔地幫他脫外套、解領(lǐng)帶。

或許是那個角度的顏初初太過美麗，他居然抱了下她。

“老公？”顏初初欣喜若狂。

周明澤又推開她，大步上樓。

他還是睡客廳，直接關(guān)燈，擺爛一樣癱在沙發(fā)，無聲無息。

我蹲在角落思考。

周明澤這次又睡客房，他把燈關(guān)了，沉默躺在那里，我則在角落胡思亂想。

突然，門被推開。

“瑤瑤！”周明澤猛地坐起。

但進(jìn)來的是顏初初。

她只裹了浴巾，關(guān)門開燈解浴巾，一套動作行云流水。

周明澤不為所動，“你干什么？”

顏初初撲到他懷里，緊緊抱住他的腰。

“周明澤！姚瑤不愛你了！她不會回來了！我看到她朋友圈了！她有別的男朋友，那個孩子肯定是他的，不是你的……現(xiàn)在我才是你妻子……”

冗長的沉默后，周明澤關(guān)燈，回抱顏初初。

我狼狽地躲進(jìn)衣柜，死死捂住耳朵。

然而我現(xiàn)在聽力極好。

漸漸地，我頭痛欲裂，甚至感覺要魂飛魄散。

他們卻孜孜不倦。

我快要窒息了。

不想二次死亡，我繞過沙發(fā)上的他們，穿門而過，一路走到電梯口。

我要離開周明澤，哪怕就此完全消失。

等了好幾分鐘，電梯門終于緩緩打開，我趁機(jī)鉆進(jìn)去，下一秒，那股力量拽進(jìn)我的脖子。

我驚駭萬分，劇烈掙扎，但還是被拽到周明澤身邊。

他們還在沙發(fā)上表演。

我無力地坐在地上。

周明澤，謝謝你讓我又死一次。

經(jīng)過這一晚，周明澤和顏初初甜蜜如新婚，而我徹底變成一縷孤魂，每天飄在他身邊，卻盼著徹底消失。

贏得了周明澤的心，顏初初開始頻繁出現(xiàn)在公司，一步步試探周明澤的底線后，她讓人事撤去我的工位，扔掉我的東西，單方面解雇我。

趙曉娜氣得不輕，她把辭職申請丟周明澤臉上，“瑤瑤怎么會喜歡你這么個狗東西，真替她不值！”

周明澤黑著臉簽字。

趙曉娜毫無留戀地走了。

我擔(dān)憂她的前程，卻不能跟上她。

就在這時，宋助理推門而入，“周總，我接到了警察同志的電話，姚小姐的車在西郊被發(fā)現(xiàn)，燒得只剩車架?！?

“什么？”

宋助理回答：“您的婚禮前夜，姚小姐遭遇了車禍。”

05

周明澤終于聽清了，他嚴(yán)肅地問：“車禍怎么發(fā)生的？”

宋助理回答：“姚小姐離開醫(yī)院沒多久，就有一輛沒拍照的大貨車撞翻了她的車。監(jiān)控顯示，肇事車主把她的車拖進(jìn)車廂，帶去西郊。警方?jīng)]有給我更多信息，他們需要你配合調(diào)查?！?

“知道了?！?

周明澤默默地轉(zhuǎn)鋼筆，冷不丁問宋助理，“你說，姚瑤還活著嗎？”

宋助理客觀陳述：“目前沒有發(fā)現(xiàn)姚小姐的尸體?！?

“知道了?！?

周明澤聲音沉悶許多。

周明澤放下公事，開車去警察局，這次我主動跟上。

因為我想知道，為什么我的車去了西郊，我的尸體卻不見了。

一路上，他特別沉默，顯得特別陰沉。

他試圖打給我兩次，無人接聽，又放下，專心開車。

警察局。

警察同志問周明澤：“你知不知道姚瑤女士跟什么人有仇怨？”

“沒有，她很寬容，從不和人結(jié)仇?！敝苊鳚善炔患按貑?，“請問，她現(xiàn)在在哪里？”

“我們懷疑這起車禍?zhǔn)怯腥斯室庑袃?。案件的更多?xì)節(jié)，我們不方便告知。周先生，案發(fā)第二天，你本來要跟姚瑤女士結(jié)婚？”

周明澤呼吸停滯兩秒，“是?！?

“冒昧問一下，你現(xiàn)在的妻子跟姚瑤女士有恩怨嗎？”

周明澤很快回答：“沒有?！?

“真的沒有？”警察追問。

“我很確定，她們沒什么交集?！敝苊鳚烧Z氣篤定。

“她們鬧過不愉快吧？”另一個警察點開手機(jī)里的視頻，“這個抹黑姚瑤的視頻，經(jīng)我們調(diào)查，是顏初初發(fā)的。”

周明澤看一眼便收回視線，淡淡道：“這是初初和瑤瑤在炒作?！?

炒作？

當(dāng)時我被罵拜金女、被寄刀片，而顏初初歲月靜好。

他管這，叫炒作？

雖然當(dāng)初是他讓顏初初刪除視頻并向我道歉的，但現(xiàn)在，我想暴揍周明澤！

離開警局后，周明澤直接回家。

顏初初已經(jīng)做好晚餐。

她笑容溫婉：“明澤，今天工作累不累？快坐下吃飯吧。”

周明澤卻抓住她頭，將她硬生生按在餐桌上，湊到她耳邊，“顏初初，瑤瑤出車禍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回答我。”

他突然這么暴戾，我很意外。

明明在警察局，他很維護(hù)顏初初。

顏初初一臉無辜：“明澤，你說什么？姚瑤出車禍了？”

“是不是你干的？”周明澤聲音發(fā)冷。

他緊緊抓扯她的頭發(fā)，恨不得扯下她的頭皮。

“老公，我沒有害瑤瑤！我不會開車，也不知道瑤瑤在哪，怎么撞她？……老公，你弄疼我了，你……”顏初初說到后面眼淚出來了，小聲啜泣。

周明澤緩緩放開她，仿佛無事發(fā)生，端碗吃飯。

顏初初則松口氣。

我?guī)缀醮_定，是顏初初害我。

晚上周明澤依然和顏初初親熱，我我躲在最遠(yuǎn)的角落，緊緊捂著耳朵，恨不得聾掉。

終于，顏初初睡著了。

周明澤在黑暗中起身，拿起她的手機(jī)，用她的手指解鎖。

我也湊過去看。

周明澤就站在床邊，不緊不慢翻她的手機(jī)，通話記錄、短信、微信。

就在這里，顏初初手機(jī)彈出一條未讀微信。

周明澤點進(jìn)去，這才點開她隱藏極深的小號。

【初初，你又跟他睡了？媽的，真想弄死他?！?

這口吻，有點熟悉。

周明澤往前翻，沒有消息，聊天記錄也空白。

他只好退出，把聊天標(biāo)未讀，放回手機(jī)，走出臥室。

我總覺得有個答案呼之欲出，留在床邊觀察顏初初。

過了半分鐘，她的眼睛緩緩睜開。

她在裝睡。

她摸到手機(jī)，很快找到那個微信，直接注銷賬號，然后卸載軟件。

06

我這才去離開，在書房找到周明澤。

他找了兩個私人偵探，讓他們調(diào)查我的去向，還讓他們查顏初初。

幸好，他也懷疑顏初初。

第二天周明澤沒去公司，去了我買的小公寓。

門鎖密碼他知道，就是他生日，但他解開鎖的時候明顯愣了愣。

他不敢多看，直接找到我的備用手機(jī)。

手機(jī)壁紙是我們的合照，兩年前拍的。

我心口一痛，安靜地坐在他身旁。

他率先打開相冊，里面都是我們的甜蜜合照，他立刻退出。

他又打開便簽，里面有幾條小記，最近一條是：【好像懷孕了，我跟周明澤要有孩子了嗎？】

周明澤身體一僵，緊緊盯著這行文字。

許久過去，他才點開短信，我沒有刪東西的習(xí)慣，所以，里面一大堆內(nèi)容。

他翻了幾下，手指忽然停住，點了一條進(jìn)去。

里面全是顏初初辱罵我的短信。

【姚瑤你個賤人，快把明澤還給我，他是我的，識趣點趕緊滾！】

【姚瑤你怎么不去死？我祝愿你喝水噎死，出門被車撞死，你要死了我肯定給你燒紙！】

……

我麻木地看著，想起來，我給周明澤看過這些短信，可他還是和顏初初結(jié)婚了。

甚至成為真正的夫妻。

你現(xiàn)在眼睛紅，是對我愧疚，還是發(fā)現(xiàn)更愛我？

有什么用呢。

我都死了。

我不再看周明澤，在房間亂飄，懷念地看著熟悉的家具擺設(shè)。

我走到電視機(jī)前，周明澤也剛好從來，我習(xí)慣性屏住呼吸。

只見他拿著螺絲刀，拆開電視機(jī)下的插座，從里取出一個微型設(shè)備。

他眉頭緊蹙，撥出一個電話，“我找到一個偷拍設(shè)備，你能查到是誰裝的嗎？”

對方答：“我盡量?！?

下午，其中一個私家偵探反饋，調(diào)查工作已有進(jìn)展。

周明澤去公司的地下車庫，在車?yán)锖退郊覀商揭娒妗?

私家偵探先發(fā)給周明澤幾張照片，照片主角是顏初初和一個男人，從他們手挽手走進(jìn)房間，到顏初初帶著吻痕出來。

明眼人都知道他們做了什么。

重點是這男人我在婚禮上見過，他當(dāng)時表情很兇惡，把我嚇不輕。

“什么時候的事？”周明澤淡淡問。

“今天中午，他們在酒店待了一個小時?！?

“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私家偵探又發(fā)給周明澤一段錄音，“他們聊到你讓我們查的姚瑤。周先生，你聽之前，請做好心理準(zhǔn)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