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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我替表哥守棺材鋪,
一個懷孕的女人,跑進(jìn)店里,瘋狂的錘打自己的肚子,求我救救她。
她說,自己肚子里懷的是一個鬼胎。
那個鬼吃了她的孩子,爬了進(jìn)來,
在醫(yī)院的四維彩超上,
孩子長了一張皺巴巴的老人臉。
01
我從小就是靈異體質(zhì),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大學(xué)畢業(yè)兩年,我實(shí)在找不到工作,被爸媽趕出來家門。
開棺材鋪的表哥知道后,熱情的讓我去他店里工作。
表哥帶我認(rèn)識了店里各種材質(zhì)的棺材,壽衣,骨灰盒。
看我把價格材質(zhì)背熟以后,就溜去云南旅游了。
我只好一個人替他守店。
夜里,店里進(jìn)來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臉色蒼白,披頭撒發(fā)的像貞子。
她在店里轉(zhuǎn)了一圈后,突然指著一口棺材說道,
「媽,你喜歡哪具棺材,我給你買,買到你滿意為止,你快出來。」
我揉揉眼睛,這店里沒有第三個人啊,她身邊并沒有鬼魂跟著,這是發(fā)什么癲?
我上前小心翼翼的叫她,
「女士,您是想為幾歲的老人訂做棺材,可以告訴我,我給你挑合適的。」
女人并不搭理我,依舊自顧自地和空氣對話,
「媽,你想要什么,你告訴我,你放過我的寶寶吧。」
說到情緒激動處,女人竟然揮起拳頭使勁擊打隆起的肚子。
我嚇了一跳,這要是在店里出了事,表哥回來不得把我殺了祭天。
我急忙拉住她的手,不讓她傷害自己,
「有話好好說,您別激動,女士,不要傷害自己。」
沒想到,女人的力氣出奇的大,絲毫不理會我說的話,她掙脫我的手,挺著肚子就要往旁邊的棺材上撞。
臥槽,那可是表哥店里最貴的金絲楠木棺材,高級定制品。
我急忙拉住女人的衣服往后扯,她失去重心跌在我身上。
我被壓得差點(diǎn)一口老血噴出來。
還沒等我緩過來,女人爬起來又要沖過去撞棺材。
媽的,這是要訛上我了?
我也顧不得她到底是發(fā)瘋還是被鬼附身,保護(hù)棺材要緊。
我連忙轉(zhuǎn)身抓了一把香灰糯米撒在她身上,大聲罵道。
「什么東西都敢進(jìn)來搗亂,這可是你爺爺?shù)牡乇P。」
這是表哥教我的。
他說,如果一個人身邊沒有鬼魂跟著,行為舉止卻又異于常人,那多半是被鬼奪魂了。
02
糯米打在她身上后,女人終于安靜下來。
我順勢打開店里主燈,看清楚眼前的女人。她的身材容貌都十分靚麗,即便是挺著大肚子,也絲毫沒有削減風(fēng)情。
她跪坐在地上痛哭,看樣子,是清醒了幾分。
我找來驅(qū)鬼的符紙捏在手里,以防萬一店里進(jìn)了惡鬼。
小心地把她扶起來,坐到旁邊的沙發(fā)上。
「你有什么需求,你可以給我說,但你不能砸我的店呀。」
想起剛才的金絲楠木,我還心有余悸。
那是七位數(shù)的棺材啊,若是被染上了血,殺了我都賠不起。
女人吸了吸鼻子,掀開肚皮上的衣服說道,
「我懷了一個鬼胎,我肚子里的……是我婆婆,她吃了我的寶寶,你快幫幫忙,把她挖出來,好不好?」
見她情緒激動,前言不搭后語的樣子,我把驅(qū)鬼符拿出來悄悄貼在她的后背。
凝神在周圍看了一圈,還是什么都沒有。
女人見我不肯幫忙,繼續(xù)捏緊拳頭砸向肚子。
看著依舊奮力捶打自己肚子的女人,我有點(diǎn)不知所措。
只能先報警,讓警察來處理了。
我拿起電話,剛撥通。
門外又進(jìn)來一個西裝男人。
他進(jìn)屋看到女人后,叫了一聲老婆,便過來扶起她,
「你怎么一個人跑來這里?大著肚子,多危險啊,走,我?guī)慊丶摇!?
女人卻不肯走,掙脫開男人的手,轉(zhuǎn)身抱住那口金絲楠木的棺材,說什么也不肯松手。
我心疼的整張臉都擠到一塊了。
連忙快步走過去,一根一根的把她的手指頭掰開。
「大姐,你知道這玩意多貴嗎?這棺材一點(diǎn)汗液水汽都沾不得。」
女人紅著眼睛,對我咬牙切齒,
「你既然見死不救,那我勢必要將你拖下水。」
我向來最聽不得別人威脅我,我就著旁邊的香爐抓了一把香灰糯米撒在他們身上。
「妖孽,閉嘴,你師祖爺爺都敢威脅,活膩了嗎?」
03
女人瑟縮了一下,不再說話,任由男人將她拖走。
他們走后,我拿出金絲絨把楠木棺材仔仔細(xì)細(xì)的里外擦了三遍,才作罷。
我好好的守個棺材鋪,居然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詛咒了。
想想就十分生氣。
兩個星期后表哥回來了。
聽完我的遭遇,他笑得拍爛一張桌子。
「哎喲,你還通靈體質(zhì)呢,居然被嚇成這樣,笑死我了。」
我尷尬笑笑,心里卻想把他幾刀捅死。
正說著,門外走進(jìn)來一個穿著西裝男人,我定睛一看,這不是那瘋女人的老公嗎。
男人朝我們走過來,從包里拿出一套玄色金絲秀錦的壽衣放在桌子上。
「你們這可以改壽衣嗎?」
「當(dāng)然可以。」
我接過壽衣用手摸了摸料子,真是一塊絕無僅有的好料子。
「我要把這套壽衣改成一個嬰兒包被。」
說完,男人拍了一疊錢在桌子上。
真有錢啊,我暗自竊喜。
表哥卻皺緊眉頭,來回翻看這套壽衣。
「你確定是要用這套壽衣改做嗎。」
男人點(diǎn)點(diǎn)頭,
「什么時候能取?」
表哥看著壽衣沉思了一會,答非所問道,
「冒昧問一下,先生家里最近是不是有老人去世?有沒有備過棺材,看看我這小店有沒有合心意的?」
我踢了他一腳,怕不是云南的酒還沒醒。
人家要做衣裳,你推銷什么棺材,這不是平白無故咒人死。
男人搖頭拒絕,面帶不悅。
「我是在問你,嬰兒包被什么時候能取?」
表哥依然沒有正面回答,來回翻動壽衣。
「令尊是否需要要超度一下啊?」
男人終于發(fā)火了,一把拽過布料,惡狠狠的說道。
「老子不做了,什么垃圾門店,趕緊倒閉吧。」
等男人走遠(yuǎn),我才如夢初醒。
表哥怕不是暈頭了,推銷什么買棺材,超度。
改壽衣也能賺錢啊,這可是我的親客戶,他輕松幾句話就逼走了我的業(yè)績。
我生氣的出門去追,可連跑了兩條街,都沒見到提著壽衣的男人。
只好悻悻返回店里。
04
我埋怨表哥不會做生意,把客人都給嚇跑了。
表哥卻問我,
「你說的那個懷鬼胎的女人懷孕多久了?」
我被問得莫名其妙,
「都過那么久了,我咋知道,我又不是婦產(chǎn)科醫(yī)生。」
表哥臉色一沉,抓住我的手,表情瞬間變得極為嚴(yán)肅,
「事關(guān)人命,你好好想想,那女人肚子上是不是還有一塊黑色的印記。」
見他這樣,我也收起開玩笑的心思,仔細(xì)回憶起女人的樣貌。
那天她掀開衣服的時候,我好像確實(shí)是看到她的肚皮正中有一大塊紫黑色的印子。
我把情況如實(shí)告訴表哥。
表哥聽完連聲嘆息道,
「真是殘忍啊,現(xiàn)在竟然還有這些畜牲行為。」
我聽得糊涂,忙追問表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表哥沒解釋,讓我趕緊去打聽一下,這個女人的家在哪里,表哥要去救她一命,也順道救我一命。
我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這得去哪里打聽?
我不就是那天撒了兩把糯米,讓她男人帶她回家而已。
怎么還賴上我了!
我郁悶的抓上兩張驅(qū)鬼符推門,剛走兩步,迎面撞上一個女人。
女人捂著肚子哎喲一聲,我凝神一看,好家伙,這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還真巧!
我掏出驅(qū)鬼符眼明手快地貼在她的額頭上。
「老子數(shù)到3,你麻溜的給我滾出來。」
女人捂著肚子沒什么反應(yīng),擰巴著一張臉躺在地上來回打滾,身下逐漸濕了一大片。
這是要生了?
表哥聞聲趕來,忙招呼我把女人送進(jìn)去。
「啊,不是,哥,咱不送醫(yī)院,你會接生啊?」
表哥一巴掌扇在我的后腦勺,壓低聲音,
「都是你惹的禍?zhǔn)拢褪裁瘁t(yī)院,那個東西要出來了!」
05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要出來了。
但是看表哥的樣子,應(yīng)該是個極難對付的東西。
我們合力把女人搬進(jìn)屋里,鎖上門。
表哥拿來朱砂香灰,圍著女人畫了一個圈。
找出兩把桃木劍,在女人的頭腳處各放了一把。
然后拉著我退到一邊靜靜等待。
只見女人身下的水漬慢慢變成紅色。
原先肚子上的黑色印記慢慢擴(kuò)大,直至蔓延到整個肚子都變得漆黑如墨。
里面的東西劇烈地掙扎,扭動。
仿佛下一秒就要破肚而出。
我緊張地拉住表哥的袖子,
「哥,她這是要生哥斯拉了嗎?」
女人疼的直翻白眼,手指甲深深的扣進(jìn)地板,血肉模糊。
表哥見時機(jī)到了,抓起一旁準(zhǔn)備公雞血潑在女人的黑肚皮上,大喊一聲,
「破。」
一股惡臭飄來。
女人的身下鼓出一團(tuán)東西,微微蠕動。
「哥,生了個啥?」
我閉著眼睛不敢細(xì)看,但又耐不住好奇。
「生了個小豬佩奇。」
表哥沒好氣地回答我。
我睜開眼,女人撐著身體坐起來,掀開裙子,抱出那團(tuán)肉球,我們這才看清楚孩子的面容。
相比正常的嬰兒來看,這個孩子,根本就是一個嬰兒版的老太太。
皺巴巴的黃色皮膚,一雙小手上經(jīng)脈突出蒼老,臉上甚至還有一些老年斑,頭上僅有的幾根頭發(fā)還是銀白色。
她哇哇的哭出聲來,那聲音就像春天發(fā)情的嘶啞老貓的慘叫聲。
聽起來十分滲人。
此刻,我終于明白,女人第一次來店里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我肚子里的……是我婆婆。】
既然生出來,那然后呢?
表哥伸手從鐘馗的香爐里抓了一把香灰悄悄走過去。
可還沒等表哥靠近,女人一把掐住那詭異嬰兒的脖子,瘋狂的大笑。
手掌一緊一收,只聽得咔嚓一聲,那怪物的頭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我被女人狠厲的手段搞得有點(diǎn)脖頸發(fā)涼,
女人隨手一丟,滿臉的虛汗,問表哥。
「有沒有朱砂染的紅布?」
表哥點(diǎn)點(diǎn)頭,從柜子里拿了一塊遞給她。
她得意笑著,用紅包把尸體裹得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打了一個死結(jié)。
「你這樣沒用的,她還站在你旁邊呢。」
表哥看著她,平靜的說,女人迅速變了臉色,將包好的尸體狠狠砸在地上。
我躲在墻角揉揉眼睛,看過去。
雖然那嬰兒死了,但是周圍卻沒有嬰兒的靈魂,反倒是有個彎腰駝背的老太太,一直圍著女人打轉(zhuǎn),試圖重新鉆進(jìn)女人的肚子里。
「這個老太太還想進(jìn)你肚子里。」
我指著女人身邊虛無的空氣說。
女人驚恐地環(huán)顧四周,抱緊肚子。
表哥用手把朱砂劃開一道出口,把香灰抹在女人的肚子上。
那老鬼剛碰上就仿佛觸電一般,嚇得從缺口處溜了出去。
只有我從頭到尾摸不著頭腦,看女人要走,一把抓住她:
「她走了,你可以同我們說說發(fā)生了何事,說不定,我們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