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節(jié)
書友吧第1章 做媒不成 干涉婚姻
杜絕伴侶喪性命,
獄中苦打血淚滾,
離鄉(xiāng)入獄入計淵,
三次過生苦長恨。
這是我兩年前寫的一首詩,但我不愿意看見它,倘若一看見它,我就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一腔辛酸的眼淚就涌到眼前,想起我在戀愛里的苦難遭遇,想起我失去的親人,想起我在十年戀愛里死里回生的一幕。
記得在深秋的一個夜晚,夜色濃罩著大地,茫茫的田野是那么寂靜,幽默,抬頭望望夜空,繁星滿天,明月當空,黑夜如白,在這詩情畫意之時,我瞧了瞧小芳,便說:“時間過的真快,我們下學不知不覺已有兩年了?!?
她嫣然一笑:“像彈指一揮間,”接著,我挽著她的手,朝另一條路走去。
“現(xiàn)在你的父母有什么意見和看法嗎?”
“沒有?!?
我們走了很長一段路,誰都不說話。最終,我打斷沉默:“我想,我們以后倘若辦婚事,很缺經(jīng)濟,我想去學一門技術,有了一技之長就能掙錢?!?
“你準備學什么技術?”
“木工、泥工、什么的,只要能掙錢,什么技術都可以,我準備不靠父母?!?
“為什么?”
“因為我們兄弟姊妹多,父母年紀大,家庭太困難了。倘若我有了技術之后,還可以把弟弟帶出去掙錢,早些擺脫貧困?!?
“現(xiàn)在只要有了技術,就能掙錢,種田沒錢賺,完全不行。”
“等到我掙到錢,你就早一點嫁給我吧?!”她又是嫣然一笑,而且笑的那么甜蜜、憨厚。
在夜色中,我再朝她一瞧,她那圓圓的臉龐在月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美麗,迷人陶醉,她那娉婷窈窕的身材,是那么引人注目。我覺得我身邊是從天而降的一名仙女,她勝過了人間的女子和觀音。我也覺得我和她是世界上最幸福、最榮耀、最美麗的一對伴侶。霎時,不由得使我心里發(fā)慌,本來被寒風一吹有些寒意,而我卻臉上,身上不斷地發(fā)燒,血液循環(huán)也不斷地加速。在這謐靜甜蜜的時刻,男子就怕夜間觀美人,而是越觀越美,只要多朝她瞧一會,頓時,心潮起伏,渾身膨脹起來了,心跳快離身似的,無奈,我立即把她的胳膊一擰,就開始往前跑。
“嗯!你擰我,我要還起的,我要還起的……。”她撒著嬌,然后就朝我追來。
“哈哈哈……你快來呀!你快來呀!”我在前面一邊跑一邊挑逗著,可她在后面緊緊的追了上來,追完一條路,我們又圍著一根大樹打轉。
“哈哈哈……,你快來呀……!”
“我要還起的……?!?
看來她不追到我是不服氣的,我便佯裝跑不動的樣子,一下坐在地上,她追到我的身邊,用柔軟的小拳敲著我,我乘機抱住她,看她美麗的臉蛋紅潤潤的,香噴噴的,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目不轉眼的望著我時,心臟又高速跳了起來,我們好似進入濃情蜜愛的夢香。
回想過去,我又驚又喜。再看現(xiàn)實,我又悲又痛,我只好忍住眼淚繼續(xù)寫下去。
一天,賴伯的家里,收理得整整齊齊,屋里屋外打掃得干干凈凈,喜雀在樹上“家家家……”,不停的叫,桌上擺著副食,茶杯,暖水瓶等,迎接貴客的來臨。
人們都把賴老漢叫賴伯,他的老伴叫賴媽。他有三個女兒一個崽。大女兒叫賴日珍,二女兒叫賴日英,三女兒叫賴日玉,小兒子叫賴日艮。他的大女兒今年二十有余了,至今還沒的男朋友,做父母的也在為女兒的終身大事?lián)摹?
過了一會,媒婆石大嫂,帶著一個亮仔來到賴伯家里。剛一進屋,賴媽就叫道:“珍兒,裝煙那!”
“噯!”
賴媽接著又來到廚房里。這時,媒婆石大嫂,滿臉堆笑的,搖頭晃腦的來到廚房,對賴媽表功道:“老表!我介紹的亮仔還可以吧?!”賴媽手中拿著大蒜,偷偷的朝操場上的亮仔一覷,只見亮仔穿著灰色西服,打著領帶,戴著眼鏡。賴媽擔心道:“這亮仔那么帥,可能看我的珍兒不起喲?”
“那要看他們的緣份”。媒婆石大嫂笑嘻嘻的說后,便迅速來到操場,把亮仔叫在一邊,親昵道:“那個裝煙的,你看怎么樣?”
“是她?”亮仔大吃一驚,瞪大眼睛,象嘗到天那水似的,很不是滋味,接著把自行車一推,就走了。
賴伯二老見狀,又氣又急,媒婆寬心道:“老表,你們不要氣,也不要急,我再找一個比他不會差,我不相信把介紹做不好”。
過了兩天,媒婆石大嫂又帶來一個亮仔,說是介紹的賴日珍,那亮仔把頭一擺,二話沒說就走了。第三個、第四個還是如此。
“人活在世上就是一口氣”。賴伯煩道。
賴伯二老為女兒的婚事悶悶不樂,坐也坐不穩(wěn),站也站不住,“如果大姑娘的對象找差了,那以后二姑娘、三姑娘就更不好了,目前主要的問題是……”。
“珍兒面貌不中,講外地靚仔可能不行了”。賴媽慢吞吞道。
賴伯抽燃煙,反問道:“照你這樣說,只有講鄰近的?”
“鄰近,鄰近的除了萬年青之外,其他的都已訂婚了”。
“那,那只有萬年青喲?。俊?
“萬年青也戀愛四年多了,而且來往火熱,這怎么潑得進水呢?”
“農(nóng)村不比街上,街上自由好上的可以結婚,但農(nóng)村需要介紹人介紹,就是兩人自由好上的,也需要一個介紹人傳遞信息、也要訂婚、過門、報期、過禮、結婚?!?
“那萬年青沒訂婚,是不是……”。
賴伯深深的吸了兩口煙,眨了幾下眼,就干脆果斷道:“瞎子吃糍粑——只敢軟的按,只能這樣了,不然以后就沒希望了”。
次日,楊老頭來到我家里,我忙裝煙遞茶。這是,我們四弟兄晃來晃去,楊老頭終于找到了話題:“萬哥,你的四個兒子個賽個的,都已經(jīng)成大人了,早該要娶媳婦抱孫子了”。
“嘿嘿,就是呀!”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給你兒子做一次月下老人,怎么樣?”楊老頭見機試探道。
“嘿嘿!行呀!”
“真的?”
停了一頓,“如果你真的做介紹,就問他自己”。父親說后,我起勁朝楊叔看了一眼,楊叔以假行真真的要做介紹了,我陰笑了一下,就好奇的問:“楊叔,您介紹的哪一個呀?”可他沒直接回答我,只見他轉臉對我父母道:“老萬,就是我老表的一個女兒”。
“她?”我從喉嚨里喚了一聲,就瞪圓了眼睛。原來是賴家的一個姑娘賴日珍。我立刻想到:以前賴老頭介紹衡家的女兒在楊家做了媳婦,現(xiàn)在楊老頭要還情,就拿我來抵情帳,我低聲對母親說后,母親聽傻了眼,“拿你抵情帳?”我在楊叔后面,疾步踱來踱去,恨不得一下把他掀出去。
但楊叔繼續(xù)道:“這姑兒是一個好姑兒,蠻顧家,在屋里勤巴苦做,干起活來不偷懶,蠻吃苦,我很瞧得起,所以,才來,才來……”。他未說完,朝我一瞧,又朝我父母一瞧,抱著很大希望道:“才來做這個媒”。
“這事我們不能作主,你要問他自己”。父親推辭道。
“我不同意”,我吼道。
“你不同意不能發(fā)火呀?!”父親站了起來,教訓著我。
“我早就忍得無法了”。
“你在吼老子就捶死你”,父親捏拳兇到我的面前。
“算了……”,楊叔見難以收蓬,顯得很尷尬,臉上象抹了豬血,就立即站了起來,攔住父親道:“他不同意算了,婚姻不能強求”。說完,他很不服的咳了兩聲,就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老表,這個媒我做不好呢?”楊叔迅速來到賴家,對賴老頭道:“萬大哥都不要緊,就是萬年青不同意”。
“這……”,賴伯二老聽后陷入苦悶。
“媽……”,賴日珍看形勢不對,像有很多話要說。
“去……”,賴媽叫女兒出去之后,就自言自語道:“外地靚仔完全沒的希望,本地的唯獨只有萬年青,這……”。
“我做介紹還是努了力的,結果碰了一鼻子灰,這筆介紹情我還不了”。楊叔抽燃煙三思后,就提醒道:“但我可以跟你們介紹一個人”。
“誰?”賴老頭抱一團希望問道。
“王幺爹”。
“王幺爹”。
“王幺爹”,賴媽重復一句后,就稱贊道:“行行,還是老表聰明,有遠見”。
楊叔繼續(xù)道:“如果王幺爹肯幫忙的話,就是一個鼎得力的頂梁柱。因為王幺爹和萬大哥是老表,王幺爹和你們也是老表,王幺爹在組里是一個大社員,很有影響的人物,萬大哥也很相信他,只要把王幺爹抓在手里,萬年青不同意也沒辦法”。
過了一天,王幺爹來到我家里,只見他坐在椅子上,半睜半閉著眼,吸著雪茄黑煙,那濃濃的煙霧象燒窯一般,遮住了他的面容,仿佛在獰笑,又象在訓人。
“萬哥,以前有人跟你大兒子做過介紹嗎?”
“有,就是楊老頭”。
“你們做大人的同意嗎?”
“我們都同意,就是他……”。父親把我一指。
“嗯”,王幺爹長長的哼了一聲,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找劉小芳談戀愛,學街上那一套,一沒媒人,二沒訂婚,有什么好哦!簡直是無家教。在本組訂親,明正言順的請媒人、又知根知底、又可結連環(huán)親戚,又可少用錢,這是多好的事??!”
“萬年青,楊老頭跟你做介紹,你是怎么看不來的?”
我聽見介紹二字就惱火,朝他翻了一眼。
“今天人家彎我來,你無論如何給我一點面子,我想:楊老頭跟你做的媒,也不一定蠻差,媒量媒量,總還是量了一下的,你現(xiàn)在究竟同不同意?”
王幺爹問我,我只當耳邊風吹過,毫不理睬。王幺爹見我不做聲,就侮辱道:“你只不過讀了一點書,畫得幾個狗腳板跡,又有什么了不起?”
“老子的婚事,不要你管”。
“什么,你跟我稱老子?”王幺爹大吃一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老子”,我重復一句,而且把聲音提高到八度。
“砰”,父親把桌子一拍,“你跟老子瞎搞”,話音未落,就朝我洶來,要打我的人,我撒腿就往外跑。
午后,我獨自坐在湖邊,看著荷葉荷花,它們被南風一吹,搖頭擺尾,向我招手致意。我抬頭望望藍天,晴空萬里。這時,一只雄鷹在遠處的天際中翱翔地飛著,盤旋了一陣子,緊接著又拍打著翅膀,沖向天際。
“王幺爹這樣說太欺負人了”,我咬牙煩道,我為了混時光、消氣、就干脆到街上去看戲。但我走到街上,看見兩個瘋子,一個男的、一個女的,他們?nèi)睚}齪得要死,邋遢得要命,聽說他們都是被婚姻逼瘋的、急瘋的“哼”我痛苦的哼了一聲,這千年的“鐵鎖鏈”,何時才能砸碎呀!
二更時,我披著朦朧的月光回到家里。在回來之前,屋里發(fā)生了異樣的變化。原來,王幺爹和父親見我沒在家,就把我撇在一邊。西邊,是我父母弟妹的房,都已睡了,變成了鴉雀無聲的寂寞世界。我把大門一推,門緊緊的關著,我喊了半天,母親在床上回答我,并要我到東邊睡,說已經(jīng)把我分在一邊了。
“??!分在一邊,”我大吃一驚,這是怎回事?我來到東邊,原來把窗戶已經(jīng)拉開,跟我安上門,用椅子把門抵住。我把門一推,屋里黑魆魆的。我點燈一睢,床和寫字臺都跟我搬過來了,還跟我準備了鍋盆碗鏟,油鹽柴米等。
“何必這樣做呢?要就停我的餐,這樣逼迫我就同意賴日珍嗎?”我把寫字臺一捶,猛抓起茶杯,肥皂盒,飯碗、砸了起來,砸的瓦片滿屋飛。
“我們這里沒有一家象我們家里,搞的沒明堂。”
“這個死老頭,一點把握也沒有,人家說東就往東,人家說西就往西,你這樣聽人家的,撤屋上的瓦,看底下的人,人家看你的好安排,出我的洋像,你有面光嗎?”
“誰叫你不聽話,不干活,東跑西跑?我就要把你分在一邊?!备赣H在床上煩道。
“不聽話,不干活,我是無緣無故要這樣的嗎?你這死老頭,又不敏感,又不會看形勢,如果我聽話,老老實實在家里干活,他們要纏住我,跟我做媒,若我不同意,就開始鄙笑我,諷刺我,頂我的死枯骷子,我一出門,就遇到這些,你這死老頭知道嗎?”
“人家跟你做介紹,又有什么不好?你這樣不聽話,不干活,我就要把你分在一邊?!?
“你這死老頭,死又不死,把屋里弄成一團糟,象你這種死腦筋,叫我早就投河了。”
“什么呀!你還敢侮辱老子。”父親下床后,拿著扁擔沖了過來。
“侮辱就侮辱,象你這種人,我就要這樣?!?
“老子今天要打死你,”父親舉起扁擔朝我砍來,我立即朝旁邊一閃,一下砍在寫字臺上,第二下砍在墻上,第三下砍在椅子上,我迅速按住扁擔,父親又立即捶我的腦袋。
“老頭子,老頭子,別打了?!蹦赣H跑過來勸架道。
夜間,由于大聲喧嘩,驚動了許多人,都來勸架,才把父親拉拉扯扯的拉到西邊去了。
打架之后,我在屋里氣得團團轉,象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翌日,我到工地,找到泥工曾師傅,把他拉住就走:“什么事……?”
他問,我也不說,一直把他拉到酒店里,來一個先斬后奏,我叫了一個牛肉爐子,一碗鯽魚湯,一盤瘦肉小炒,一盤豆腐,一盤青菜?!靶∪f,你請我上館,有什么事?”
“沒事,請你喝酒,難道不行嗎?”
“你今天一定有事?!?
“沒事沒事沒事,來,干杯?!蔽覀兌酥票?,干了一杯又一杯,幾杯下肚之后,老曾開心道:“你的女朋友很亮呀!又溫柔,又秀氣。”
“一般般呢!”
“你們談戀愛幾年了?”
“四年多了。”
“四年多?也該要結婚了哦!”
“就是呀!結婚沒錢呀!”說到這里,我皺了一下眉頭,就暢所欲言道:“我就是為這事日焦夜愁呀!老兄,不瞞你說,我們兄弟多,父母年紀又大,家庭又很困難,我也不愿在家里干活,因為種田賺不到錢,所以,我想出去掙錢,想跟你……?!?
“這,”老曾猶豫了一下,“我要跟我老婆說?!?
“帶學徒你老婆也管嗎?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shù)。”
“那……,過一個星期之后再說吧!”
“就這么定了?!?
……
回到家里,我將學藝之事告訴了母親,母親聽后很贊同。這時,王幺爹又在我們家門前晃來晃去,我起勁地瞧著他的背影,最明白不過的意思,就是逼我同意賴日珍,看來是一場持久戰(zhàn)呢。
“賴大哥,萬年青想出去學瓦匠,”王幺爹回報道。
“學瓦匠?”賴老頭立即醒悟到:“這確實對我們不利,在外搞小工可以,沒有多久就要回來,如果學瓦匠就不同了呢?有了技術,又能掙錢,在外呆的時間又長,到那時我們的珍兒就沒有希望了?!?
“是呀!想一個什么法子……。”賴媽擔心道。
“媽媽……。”賴日珍叫道。
“去……,”賴老頭把賴日珍趕到一邊,就問王幺爹:“他是請的那一個師傅?”
“曾師傅”。
“小曾,嘿嘿!這好說”。
這天晚上,賴老頭心懷鬼胎的來到曾師傅的家里??磥?,賴家時刻都在注意我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