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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農女
我相公給我下毒被發現,我剛寫好和離書,他就沖過來撕了。
譏諷道:“今天是我要休了你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漫天紙屑,我平靜的看著這個靠著我做上官,毒害我未果的男人,實在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底氣在我面前顛倒黑白。
一
吳敬之鋪開一張紙,甩甩袖口,點墨提筆,一副文人該有的倜儻,難怪相府小姐被他迷得昏了頭腦。
休書被他甩到我臉上,我看都沒看學著他的樣子撕得稀碎。
負手而立的吳敬之氣得臉都白了,罵著“無知婦人”拂袖而去。
“知夏,上奶茶,要莊子上新送來的牛乳做的。”
我心情大好,知夏急得團團轉:“小姐,你這樣外面會怎么說你?!?
“誰贏輿論向誰。”
“那小姐準備怎么贏,要不奴婢幫您……”她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噗”我一口奶茶噴出,這小丫頭都是跟誰學得,肯定是顧楚言那廝了。
“別一天跟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學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蔽矣门磷诱凑醋旖?,警告她。
知夏撅了噘嘴:“那您干嘛不簽了休書。”
我看向半合的窗戶,才一月,太陽已經熱得發燙:“錯的又不是我,為何要休書,我讓吳家怎么把我娶進門,就怎么送出去。”
知夏這丫頭什么都好,就是沒結過婚。
她一臉懵,我好心解釋:“不出月余,他會求著我和離,你去看看哪家賣莊子和田地,多買點?!?
“???”
雖然她沒有理解,還是乖乖去了。
據可靠消息,下個月即大選,若相府女兒還沒嫁出去,便要入宮,人人都知道皇上與皇后伉儷情深,送進去非但無法飛黃騰達反而惹一身騷。
我等得了,相府等不了。
我親手倒了兩杯茶,獨自拿起一杯品著,一個人影闖了進來,是吳敬之的母親,我的好婆婆。
她穿著上好的綢緞衣衫,頭戴金簪,整個人閃閃發光,襯得她黢黑的臉更黯淡了。
一進門,便叉著腰罵我:“你這掃把星,為什么要擋我兒的路?!?
婆婆說話就直白很多,不會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是,她一個農婦肚子里想要擠也擠不出幾滴墨水。
說來我這婆婆也是人中龍鳳,一個寡婦不但拉扯大了兒子,還幫著兒子去了妻,更是趁著我的東風當上了官家老太君。
當時我穿越到這個朝代,成為一個孤女,因為在現代時就是社畜,來這里只想發家致富后躺平。
經過擺攤、開店后小日子過得十分滋潤,可是在這個朝代15歲未嫁人便不可拋頭露面,我也不想學著穿越者們在后宮斗得你死我活,畢竟我也沒那個腦子。
所以當吳敬之前來求娶時我便應了,一是方便繼續賺錢,二是吳敬之皮相不錯且是村里少有的讀書人,他要科舉,我可以以此為借口避免圓房。
畢竟我才15歲啊,放現在還是個初中生,身體還未發育完全,萬一在醫療條件不發達的古代因為生孩子死了,我找誰哭去。
為了回報他給我庇護,一概家用全我全出了,只為讓他安心科舉。
但是好像我拿的劇本跟別人不一樣,吳敬之雖然算是四里八鄉的佼佼者,可考了兩年仍是個秀才。
彼時,我的火鍋店已經開到京城,賺得盆滿缽滿。
賺錢了,就會引來一些人眼紅,隔三差五就會有人找事兒,京城勢力盤根錯節,吃了好幾次大虧。
恰巧天吳敬之與同窗喝酒回來,拉著我問能否為他捐個官。
我同意了。
那晚他拉著我的手,紅著眼說這輩子都不會負我。
我突然覺得就這么生活下去也挺好,相公搞權,我躺平,甚好。
二
婆婆一杯喝完茶,將茶杯摔在地下。
思緒拉回,看著她端坐在上,我反譏:“你忘了你兒子如何升官的不成?”
富貴養人,她倒不慌,掃了眼我的肚子:“別忘了你嫁入吳家三年,還未生下一兒半女,一個農女我們已夠仁至義盡?!?
哈哈,若不是他們母子下毒手段拙劣,被我發現,此刻她和兒子怕是正大張旗鼓準備迎娶新婦。
這人吶,就怕念叨,這不,新婦上門了。
丞相夫人吊著三角眼,頭揚得高高的,在我房間落座,真當我是死了不成。
她身后跟著一個女子,與她有五分相像,同樣的……嫩牛五方,突然有點同情吳敬之是怎么回事兒。
那女子站在丞相夫人身后,瞪大眼,指著我:“她怎么還在這?”
我看著婆母臉色大變,勾了勾唇角:“我是吳家婦,不在這里應在哪呢?倒是想問問這位小姐,為何在此?”
到底年輕,即使跋扈,也憋得滿臉通紅,只是一個勁道:“你,你,你……”
“聘者為妻,奔著為妾,吳大人年輕有為,少不得鶯鶯燕燕巴巴上趕著來。”
這話說得很嚴重,并且表明她已經查過我的底細,知我只是一介孤女,可惜她沒搞清楚到底是吳敬之年輕有為還是貪功妄上。
婆母連忙倒茶斟水,表示贊同:“她一個農女,我看她可憐收留她,誰知這般不要臉皮?!?
丞相夫人瞪了婆母一眼,婆母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丞相夫人并未喝茶,站起身悠然離去,只是留下一句:“小家小戶果然上不得臺面,大戶人家對這種爬床的丫頭都一條白綾了解了,三日之內若不能清理干凈,我和相爺要好好考慮考慮。”
我拍拍手:“好手段。”
難怪我那窩囊婆婆和相公能想到下毒的方法。
婆母白著臉拂袖而去,應是找吳敬之商量對策。
知夏滿頭大汗回來時,我正拿著賬本核對。
“小姐,最近好多賣田的,我買了100畝上好的田,都是連成一片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去年干旱本就糧食前收,今年看來又是旱年。
我拿起賬本,對著知夏說:“知夏,走?!?
“去哪?”
“去找王掌柜。”
三
四季酒樓包間內。
王掌柜看我到來驚喜道:“娘子可是又有了新菜色?”
“沒”
“那可是上次為您尋來的番種能做出新菜色?”
“這次來是請王掌柜顧楚言請來,我有要事相商?!?
看我說得嚴肅,王掌柜匆匆而去,沒一會兒顧楚言便搖著扇子來了。
扇柄烏黑光亮,似玉似骨,一看就造價不菲。
顧楚言一個眼神,王掌柜便識趣的退出,不忘叫走知夏,帶上了門。
“蔣小姐請再下來所謂何事?”他笑得溫和,若不是和他合作這么久深知這廝的腹黑,差點以為他就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我將賬本推到他身前,點點賬本:“顧公子,我急需銀子,想要退出晏晏火鍋店的股份。”
顧楚言未接賬本,瞇著眼打量我,良久后忽輕笑了聲:“若是遇到困難我可借銀子給蔣小姐,出息比錢莊低個一成?!?
我抬頭看他舉起的一根食指,骨節分明,線條利落,細細思考他在謀劃什么。
“雖我是女子,可也知人情難還,顧公子的心意笑笑心領了?!?
顧楚言撿起桌上的骨扇,打開,輕搖:“對顧某而言,最值錢的是蔣小姐這個人。”
雖知他說得是我那些來自現代的點子,可這話落在耳中還是有些曖昧。
我仔細打量顧楚言,身上穿得是十兩金子一匹的云錦,腰間系著通體無暇的玉佩,早猜他身份不簡單,卻未曾深思,畢竟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
如今賣出晏晏火鍋的股份一來是需要大量銀子,二來是與吳敬之和離后,我無權無勢必然成為其他人眼中之釘。
士農工商,商人地位最低。
可若顧楚言權勢滔天,能與相比抗衡呢?
“實不相瞞,小女子得罪了相府,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拿著銀子回去種地,只是可惜剛研制出的新品要埋沒了?!?
我話說得很明白,若顧楚言能夠與相府抗衡,我可助他賺更多的銀子。
他用扇子輕敲桌面,每一聲都和我心跳契合:“區區相府,不足掛齒,蔣小姐大可直接與在下說說新品的事兒。”
好大的口氣,區區相府。
莫非他是皇家的人?可皇姓為晏,不是顧。
顧楚言,顧楚言……晏楚顧?!靠!
我拱拱手:“小女子眼拙,給楚王見禮了?!?
“說說新品的事兒吧,有本王在無人奈你何?!?
放心后,我將美容院護膚品的想法和投入悉數說出,楚王大手一揮讓王掌柜給了我十萬兩銀子并一座京都四進的院子地契去籌備。
回府路上,我拿著十萬兩銀票和地契發呆,前期投入只需一萬兩,楚王卻給了我十萬兩,哎,這人情欠定了。
知夏接過地契反復看,驚訝道:“小姐,這院子可是買不到的好位置?!?
這話沒錯,京城權貴眾多,在先皇時期宅院已經不夠住,后來的京官多是在京郊買的府邸,那些抄家的權貴府邸只能由皇上賞賜。
作為太后最小的外孫,皇上唯一的嫡親侄子,楚王要宅子送人也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