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吾乃天王晁蓋,還招安?招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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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渣哥?呸!晁蓋
鄆城縣,東溪村。
日才上三竿,偌大的晁家莊已被哭哭啼啼的村民堵了個水泄不通。
灼風(fēng)拂過,掀起眾人膝前草席,赫然暴露出幾具蒼白鼓脹的尸體。
眼下莊外出了人命,莊主卻似徹夜暢飲,宿醉未醒。
嘭嘭嘭!
主宅院內(nèi),忽有敲門聲響起。
莊主模樣的漢子皺眉翻身,噴出滿嘴酒氣,“這大周末的,誰啊......”
聽聞屋內(nèi)動靜,門外呼聲惶急,“老爺老爺!大事不好,鬧水鬼啦!”
老爺?水鬼?
什么玩意兒?!
漢子頓時睡意全無,霍然坐起。
環(huán)顧四周,這才覺察不對。
寬敞的屋內(nèi)窗明幾凈,身下所臥是炕非床,一道屏風(fēng),一面銅鏡,更添古色古香。
尤其看到鏡中自己,他登時就是一愣。
這是......
古風(fēng)版渣哥?
但見鏡中倒影三十出頭,兩道飛眉似斜劍,三條虬髯如瀑懸。
身量魁梧,鼻闊口方,當(dāng)真乃個威風(fēng)凜凜,儀表堂堂。
身處這等環(huán)境,又是如此形象,他確定自己絕對是穿了。
可穿到哪了?
本欲細(xì)想,奈何意識昏昏沉沉,一動腦子就倍感頭疼。
前世作為一個996社畜,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熟悉。
可不就是通宵達(dá)旦陪客戶,喝酒唱歌一條龍落下的后遺癥嘛!
也不知此身昨夜究竟喝了多少酒,興許是喝了個腦死亡,竟未留下半點記憶。
正自疑惑,卻見鏡中自己身旁忽然冒出一段描述——
【晁蓋:鄆城縣東溪村保正,晁家莊莊主】
【筋骨:99(耐力持久,抗擊打強(qiáng))】
【拳腳:74(擒拿尚可,相撲不行)】
【身法:55(不算靈活,勉強(qiáng)夠用)】
【兵刃:88(樸刀小成,棍棒還行)】
【騎術(shù):96(為人擅騎,人馬合一)】
【聲望:462(聲名在外,名動鄆城)】
......
這下他懂了,自己一朝穿越,竟成了水滸中的晁蓋,眼中立時便是一喜。
晁蓋何許人也?
那可是要顏值有財力,要名望有兄弟,要身份有武藝的六邊形猛人。
心頭不由暗笑,“前世只能隔著屏幕在直播間眼巴巴看著別人香車寶馬,坐擁莊園。
“而今眼睛一閉一睜,沒想到自己竟也成了其中一員。
“直接從打工仔一躍變作土老財,這豈不是一飛沖天?”
可笑著笑著,他忽又笑不出來了。
按照原著劇情,晁蓋未及不惑便就死了,以眼下年齡來看,怕是沒幾個年頭可活。
何況他本人更是知道,晁蓋看似人前顯貴,實則卻把一手好牌打了個稀爛。
短短幾年,便從一鄉(xiāng)之長被逼到落草為寇。
雖說擔(dān)任梁山泊第二任大頭領(lǐng)期間頗有建樹,更曾為山寨招兵買馬開拓道路,打下了牢固基礎(chǔ)。
乃至有了后來盛極一時,可令徽宗寢食難安的梁山匪患。
然卻拼搏半生,終落得個枕邊無妻,膝下無子,家破人亡的慘淡下場。
甚至就連死后,都未能列入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
前世讀水滸到意濃時,他也曾為此經(jīng)歷升起過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之情。
如今重活一世,既然掌握了劇本,今后的道路可得好好琢磨,必不能再重蹈覆轍!
正自滿懷期待,思量著日后該如何大展拳腳,卻聞門外再次傳來小心翼翼的催促。
“老爺,鄉(xiāng)親們可都守在莊外等您做主吶,您...起了么?”
做主?
做甚么主?
好奇心起,他當(dāng)即清了清嗓子,代入晁蓋角色,喚了那人面見,“起了,你進(jìn)來罷。”
話音方落,門外已搶進(jìn)一道身影,卻是個須發(fā)斑白,上了年紀(jì)的莊客。
莊客恭敬一禮,方才開口,“知道老爺昨夜大醉,若非人命關(guān)天,鄉(xiāng)親們又委實催得緊,小人也不敢攪您清夢,還請寬恕則個......”
晁蓋擺了擺手示意無妨,“具體何事,你且道來。”
“今日天氣炎熱,便有老少爺們兒貪涼,結(jié)伙去村頭大溪消暑,哪成想......”
想到那幾具陰森尸體的死狀,莊客猛然打了個冷戰(zhàn),“哪成想青天白日,竟被水鬼捉去當(dāng)了替身,一連誤了好幾條性命。”
“哦?”
晁蓋眉頭一挑,暗道原來穿越的是這么個節(jié)骨眼。
原著中,鄆城縣東門外有東溪、西溪兩村,中間隔著一條大溪。
由于西溪經(jīng)常鬧鬼,便有個僧人唆使村民鑿了個青石寶塔鎮(zhèn)在溪邊,不想此舉卻把鬼都趕到了東溪。
原主聞知憤怒,獨自一人趟過大溪,把青石寶塔奪了過來并豎到了東溪水畔。
正是此事之后,他才得了個托塔天王的諢名。
念及此處,晁蓋當(dāng)即雙眼一亮,來了興趣。
對于水滸好漢而言,諢名這東西可太重要了,相當(dāng)于一個人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口碑。
相應(yīng)的,不同的口碑形象,不僅能決定世人將對承名者抱以何等態(tài)度,也能從側(cè)面反應(yīng)其江湖地位。
最直觀的例子,便是及時雨宋公明與白日鼠白勝。
前者落難逃亡,即將被剜心做成醒酒湯之際,光是報出名號便免去了殺身之禍不說,更被清風(fēng)寨盛情款待,引為了座上賓。
后者卻當(dāng)真是人如其名,從頭到尾都宛如過街老鼠般處處低人一等。
只能說諢名之間,亦有高低貴賤。
然而,它的由來卻并非取決于本人意愿。
而是全憑擔(dān)當(dāng)者形象外貌,行事作風(fēng),或慣用兵器,擅長手段所決定。
例如以外貌為代表的美髯公朱仝,以武器為代表的大刀關(guān)勝,以行徑手段為代表的鼓上蚤時遷等。
至于天王這個名諱,單從聽感來說,便可謂諸多諢號中的極品,妥妥的金色傳說。
縱觀水滸,除了玉麒麟,入云龍等屈指可數(shù)的諢號可堪比擬以外,當(dāng)真稱得上是世所罕見,打著燈籠都難找的美名。
如此一來,眼看揚(yáng)名立萬,樹立江湖地位的大好機(jī)會就近在眼前,晁蓋當(dāng)然沒有理由錯過。
“且?guī)仪叭タ纯矗 ?
言畢,他興沖沖趿上鞋子,迫不及待便往外走。
莊客見狀卻趕忙將他攔下,支支吾吾道:“老爺...卻也不必這般著急,您貴為一方保正,還是先穿好衣物罷......”
晁蓋這才想起自己還赤著脊梁,只穿了貼身短褲。
他面露尷尬,自屏風(fēng)上取下衣冠正欲穿戴,卻忽然眼珠滴溜溜一轉(zhuǎn),似是想到了什么。
而后,不僅將衣物一把塞進(jìn)莊客手里,更褪去了雙鞋。
只留下一句“你且拿著跟上”,隨即便火急火燎,奪門而出。
莊客一愣,雖不明所以,卻也只好撿起鞋子,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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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晁家莊前,蟬鳴聲急人更急。
“哎呀呀!各位父老鄉(xiāng)親,恕我來遲,害諸位好等!”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眾鄉(xiāng)鄰詫異抬首,卻見莊門將將敞開,便有一人披頭散發(fā),衣不蔽體,跌跌撞撞奔了出來。
定睛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來者竟是保正。
雖不知他為何如此扮相,但眼見主心骨終于到了,眾人登時亂糟糟跪倒一片,高呼請老爺為草民做主。
晁蓋赤著腳,三步并作兩步,激起漫天塵土。
塵土瞇眼,無需醞釀,他已瞬間紅了眼眶,“鄉(xiāng)親們快快請起!
“我身為此地保正,卻一時失察,竟致轄內(nèi)出了這么大的事,唉——這樣的晁某...不值得你們跪!”
眾人聞言訝異,隱隱覺得今日的晁老爺似與以往有所不同。
但究竟哪里不同,他們一時卻又說不上來。
其實,也無怪乎他們有此不解。
只因前身在世之時,雖有個仗義疏財?shù)拿暋?
但那都是救濟(jì)江湖中人得來的。
對于他們這些與已無利的平頭百姓,別說晁蓋了,怕是不論哪家財主,都懶得正眼關(guān)注。
這才有了受寵若驚之感。
然而,更讓他們受寵若驚的還在后邊......
見眾人不起,晁蓋趕忙扶起為首那名老漢,言辭悲切,“老丈,小可慚愧,實在擔(dān)待不起,快請起來說話!”
“保正老爺!您可得為小老兒做主啊!可憐我那孫兒,他才......”
老漢熱淚縱橫,指著眾多草席中的一卷,泣不成聲。
即便不掀開去看,晁蓋也知里面裹的是什么。
“老丈放心,我來就是為你們做主的!”
他拍了拍飽滿結(jié)實的胸膛,隨后又露出一臉慚愧,“實不相瞞,在下先前并非有意耽擱,而是在徹查此事來龍去脈。
“奈何力有未逮,查實頗慢,這才來晚,實是無顏面對溪東父老......”
恰在此時,莊客終于手捧衣物趕至,上氣不接下氣道:“老爺...您...您衣裳落下了......”
“呀!”
晁蓋一拍腦門故作驚訝,似乎將將發(fā)現(xiàn)自己只穿了貼身衣物。
“這這這...我可真是忙糊涂了,如此丟丑,倒叫鄉(xiāng)親們笑話。”
他趕忙一把接過衣衫鞋帽,一邊著急忙慌地往身上套,一邊口中失禮連連。
甚至為了掩飾尷尬,他還詞嚴(yán)厲色地轉(zhuǎn)移了話題,朝著老莊客斥道:“你這莊客怎么當(dāng)?shù)模烤箤︵l(xiāng)鄰如此怠慢!
“酷暑難耐,鄉(xiāng)親久候,還不快快備下酒水來吃!”
?
您不開尊口,我哪敢擅作主張?
可憐莊客氣還沒喘勻,縱然滿腹委屈,卻也只好立馬折回莊內(nèi),吩咐人安排酒水。
眾人見狀,方才久候不耐的怨氣頓減,感恩戴德之情油生。
保正果然誠不欺我,他一定是忙著查案太過專注,要么怎會疏于己身,竟忙得連衣服都忘了穿?
于是紛紛朝其拱禮,高聲謝贊,“好一個古道熱腸,仗義疏財?shù)年死蠣敚 ?
“誒!承蒙諸位謬贊......”
晁蓋連連擺手,不想話未說完,腦中竟突兀響起了一聲“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