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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躲不掉的追殺(1)
這世界上存在著一個以殺人來維持日常運營的組織,直播殺人、分尸善后、烹調人尸,都屬正常操作。
我托他們殺死我的當天我后悔了。
可是為時已晚,APP發來消息:
因您違反與我方的約定,現已將您的身份信息公布于屠夫池,大量屠夫將前往您的所在地址,請好自為之。
1.
2022年,七月八日。
把那個軟件卸載以后,我大大的松了口氣。
我掀開被子,床單皺皺的,也該換了。
我很久沒有過這樣的念頭了,這念頭一冒出,我接著就想,牙刷用了一個月也該換了,夏天睡厚厚的春被,總要感冒,還是老老實實換夏涼被吧,還可以節省些空調費用。
最后的三個月,不能讓我的小貓跟我一樣,活的差勁。
我走到房間門口蹲下身,阿城正狼吞虎咽,我出神的望著它,這是我男友送我的小貓,男友死的那天,小貓失蹤了。
我在死亡名單報上名后,它突然出現在門口,渾身是血,我帶它去了醫院,醫生說,它還有三個月可活。
我想死的。
但我更想讓它走好。
我向死亡名單申請延期,卻被駁回,他們問我,死亡會讓我快樂嗎?我想起男友臨死前的笑,我遲疑了。
“一只貓,和人的快樂相比,孰輕孰重?”
緊接著,他們讓我發位置,說晚上會登門。
我拒絕了,并刪除了軟件。
我帶著阿城出門買東西,貓糧需要買新的了,回家時,天色已暗,電梯壞了。
上樓梯的時候,阿城在貓包里一直叫,找回它后,它一直安安靜靜的望著我瞧,從未有過如此狂躁的時刻。
我背后像是有人盯著我。
我停在樓梯拐角,猛然回頭。
空無一人,風,輕輕的。
阿城嗓子都要叫啞了。
我疾步沖上樓,同時,我聽見背后響起的沉重腳步聲,也跟著雜亂了起來。
后面的人,隨著我加快了腳步。
我帶著貓,跑不過背后的人。
那人穿著很平常的衣服,將我摁倒在地時,面容一閃而過,再普通不過。
他捂住我的嘴,我眼睜睜的看著尖利的小刀沖我喉嚨刺下。
嗤!
2.
我醒了。
我猛地坐起身,伸手摸了摸脖子。
滾燙的血液流淌不盡的感覺似乎成了錯覺。
我撿起手機瞧了一眼,2022年,七月八日。
是夢嗎?
我開門出去頓在了原地,阿城吃著最后的貓糧,抬頭看我。
一模一樣的一幕。
夢里,它吃完最后一顆貓糧,我就帶它出門采購物資了。
我沒有再出門,呆在家里關好了門窗,點了外賣,叫快遞員將貓糧等生活用品送上樓。
等外賣時,我發現我昏沉了太多日子,冰箱里的菜早已吃光,我打開手機,準備再叫份黃燜雞。
卻在這時,我發現了一條來自已卸載的死亡名單的短信,上面說,因為我違約,派了許多屠夫來殺我。
我有些想笑,這可是法治社會!更何況……它真能一天之內派出那么多人嗎?對一個已懷抱死志的人?未免太過大材小用。
難道是因為這個短信?我才做了那個夢?我仔仔細細的想了想,我似乎是今天,才剛剛注意到這條短信的。
我滿腔的疑惑,懷里的阿城發出享受的喵喵聲,我回過神來,男友也愛被我揉腦袋的。
不愧是他送的貓貓,習慣都和他一樣。
這時,門鈴響了。
“你好,外賣到了。”
“放門口吧。”
我喊。
外賣員應道:“好的。”
我走過去準備取外賣,握著門把手即將拉開門時,身后撲通一聲,阿城跳了下來,焦急的朝我叫。
我停住動作,轉身想把它抱起來,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踮起腳看向貓眼。
我看見,一只黑色的眼,眨了眨。
我呆了一下,赫然后退,頭皮都炸了開。
我抖著手返回沙發,撿起手機才有了些安全感。
我對門口喊:“放門口就好了,我男朋友在樓下,待會他自己提進來,我在做飯,沒空拿!”
令人發瘋的安靜。
我等了幾分鐘,為了以防萬一,點開一段音頻。
手機接聽鈴聲響起。
我對著空氣大聲問:“你什么時候回來啊?!”幾秒后,男聲含著笑詢問:“想我啦?我馬上就到啦,我買了你喜歡吃的車厘子和烤雞腿,看在好吃的份上,等我幾分鐘,好嗎?”
再聽到這些聲音,我淚如泉涌,我捂著嘴,盡量穩著聲調:“那你快點,我好餓了,對了,門口的外賣記得拿一下。”
“寶寶真乖。”
……
音頻結束。
我的腦子意外的冷靜。
我湊上前去看了貓眼,再無人,但也可能是躲在墻側,等著我開門。
我給樓下物業打了電話,以我家遭了小偷,現在我在臥室反關了門為由,讓他們多帶點人過來。
這小區里住的都是年輕人,最忌諱東西被偷。
物業的速度極快,沒一會兒,敲門聲再次響起。
我過去開門,阿城又叫。
我揉揉它的腦袋:“你餓了嗎?”
說著話,我擰開了門把手。
我的腦袋不知道被什么敲了一下,眼前一花,我跌坐在了地板上,耳邊關門聲響起,又聽見阿城刺耳的叫聲。
穿著物業衣服的男人罵了一聲,起身去抓阿城。我扇了自己一巴掌,腦袋不那么暈乎了。
阿城靈活的很,左躲右閃,不時打落物品發出聲響。不是夢里的人,很陌生。
不能逃出門,那一瞬間,我腦子意外的冷靜,萬千念頭回轉而過,又是跟蹤狂又是快遞員又是小區物業,指不定還有多少人埋伏在暗處。
只有屋子里,能確保只有一個對手。
我迅速起身,沖入房間,但我起來的聲響提醒了男人,他轉過身來,不費吹灰之力趕在我進房間前抓住了我。
他往我嘴里塞了一顆藥丸,我想咬他,男人眼中迸出惡光,毫不猶豫的抬手扇了我一巴掌。
臨暈前,他問我:“屠夫最恨什么人,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醒來時,我雙手雙腳都被粗粗的繩子綁住,稍一動彈,皮就被擦破。
我聽見一種很刺耳的聲響,側過頭一看,男人坐在床頭,以一種如今很難見到的姿勢,熟練的磨刀。
那把刀看上去很老了,他往上一層層澆熱水,但滴下來的水還是呈黑中泛紅。
“醒啦?”他頭也不回。
我問:“我的貓呢?”
“從樓上丟下去了,吵得很。”
我不再說話。
我是怕的。
但滔天的恨意翻涌著,我一時竟顧不上害怕,手指悄悄探向床單下。
那里,藏著男友為我準備的小刀。
鋒利,但一刀割喉,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