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蝴蝶最終從蟲繭里面鉆出來。它吸收自己的營養，就像沒有母體的供養與父體的給養。它吸收萬物的靈力，于自己身體，然后蛻變。仔細回想與蝴蝶處于同一片光陰的時候，它在翩飛，我閃著光線映照在眼的光，一動不動地瞧著它，似乎釋放出好意。但是從來沒有一只蝴蝶愿意停留在我身上。鳥在林間筑巢，在屋檐安家，在城市飛得高，在不知名的地方飛翔或者和會拉屎落在人身上一樣得橫沖直撞（這是我在大學期間和同學了解到的）。關于古往今來的鳥，有耳熟能詳的歌謠“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里”，有“大鵬一日同風起”，有鳥鳴啁啾躲在有麥子同般高的南方這草上筑巢。但是也從來沒有鳥，愿意來到我的手掌。

我們的確沒有呼風喚雨的能力，與自然萬物溝通的能力，怎么與地磁感應，與地質同融，與地壤交換，與干旱和解。

同樣的是趙婉語對于天文地理物理化學生物數學的掌握，那真真可謂一竅不通。在她的高中，尤甚。

她的男友許洺，卻是難得的公認人才。并且正想著和呆呆矮矮的趙婉語決裂。趙婉語也在同一個地理課堂上，他們是同一個地理班，高二，地理一班。趙婉語和許洺認識也是學校特有的班制才得以認識。趙婉語在十五班，全校年級段最好的班級之一，許洺在十四班，卻不是口語里最好的班，不過很多上課老師還是一樣的，只是少了拼命的學習氛圍，班主任也要看緣分，會不會管。

即使少了拼命的同學，拼命的教材，拼命的教師，許洺的成績也還是遙遙領先，站在了全校前幾十的高臺。趙婉語是比較認真的，但是成績自從剛上高中的那幾次統考考了好成績之外，全是百名開外，她很憂愁，這件事無形且無情地橫亙在她的潛意識，上課狀態糟糕。她準備下課了找許洺談一談。

許洺和時間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因為下課的七分鐘許洺要去廁所，兩人又不是同一個班級，午休，放學，吃飯也最近不在一塊兒，顧語嘉只能在心里疊起高樓。

壓著壓著，人總會變得不像陽光的奮斗的熱愛的自己了。這么想的，趙婉語冒著虛汗去上體育課，可惜她是不暈體質，在陽光下冒了半天汗，做完活動累地躺下，已經光飽和了。恰好有風，一切似乎都是剛剛好。靜悄悄的，眾人都散開，她開始回憶一直以來地理課上學到的名詞。填海造陸，季風，洋流，巖石，地震帶，沙漠氣候。政治課上學到的，美國兩個黨派扯皮推諉。歷史課上，黑人，清朝，唐宋元明清。語文課，“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這涵蓋了唐詩三百首，宋詞多少首的腦袋，進入高中后，竟然想不出更好的比如表達心境的比如小眾的詩句，才配得上這烈日與清風。

許洺在這個時候叫了她一聲，原來是換課了，剛好撞到同一節體育課。

趙婉語在秋風里似乎格外的興奮，比見到他一百面了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