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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一名心理畫像師,就在剛剛上司丟給我一樁無頭殺人案,讓我做側寫。死者是當地有名的女歌手,她的死亡真相令人唏噓。

心畫追兇

1

我是一名心理畫像師,就在剛剛上司丟給我一樁無頭殺人案,讓我做側寫。

死者是當地有名的女歌手,名喚劉兆英,因被人持刀刺穿腹部導致腎臟出血過多而死。

據法醫鑒定,劉兆英是六月十二號晚上十點左右遇害,次日凌晨六點被出門扔垃圾的鄰居發現倒在家門口。

鄰居報案之后當地刑警立刻出發進行現場勘查收集證據,并且一一排查相關人員。

我過來的時候,刑警楊碩正在對鄰居進行訊問:“六月十二號晚上十點左右你在做什么?”

鄰居思索一番:“我在家準備休息了。”

“有人能證明嗎?”

“我老公可以作證。”

我在一旁暗中觀察,楊碩繼續問:“當晚你有沒有聽到或者看到什么。”

鄰居道:“十點多沒有聽到什么,但是九點半左右我好像聽到隔壁有爭吵,還有一聲很大的震動聲,劉女士和他丈夫最近經常吵架的,我就沒有當回事。”

我插了一句:“九點半?經常吵架?”

“對,我那時候剛巧洗完澡看了一眼表,他們感情并不是很好。”

鄰居皺了皺眉:“劉女士很有錢嘛,又有名氣,難免性格有點刁鉆跋扈,然后在外面玩的很開,她老公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有一次就撞見劉偷人,鬧得整個別墅區的人都知道了。聽說最近在鬧離婚呢,經常半夜吵架的。”

聽到這里,楊碩看向刑警小張:“吩咐你的事情怎么樣了?”

小張立馬回復:“已經調查清楚了,劉兆英父母離異,現在都在國外,父母出國之后除了定期給她打錢,就沒有多余的聯系了。死者結過兩次婚,有個兒子也被前任帶走,目前已經聯系到她的現任丈夫王德明,對方前一天晚上十一點半乘XXXX班次飛機飛臨省出差,現在接到消息正在趕回來。”

我沉吟:“十一點半?”

楊碩看我一眼,又問鄰居:“昨晚十一點半左右你有注意到劉兆英家有什么動靜嗎。”

鄰居搖搖頭:“沒有,我那時候已經睡了,我睡著之后什么都聽不到。”

我補充:“你先前說聽到有人吵架,有聽清楚和劉兆英吵架的是男聲還是女聲嗎?確定是她丈夫的聲音嗎?”

“這個我不確定,我只聽到有人在吵架。”鄰居搖頭,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哦,對了,你這么一問我想起來了,我好像做飯的時候,留意到有人從窗子前過去了,是個身材很漂亮的女人,應該是去劉女士家里了。”

“你確定嗎?”

“不太確定”鄰居解釋:“不過那個方向里面就他們一家。”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聽完那邊的話,楊碩眉頭緊了緊又松開。

“什么消息?”我問。

楊碩撂下電話,看了眼鄰居才道:“劉兆英出事當天下午曾去Kimi美容院做美容,走的時候落下了自己的黑色手包,于是打電話給美容院確認,美容院的高級護理管理員董潔好心答應下班之后可以幫忙送過去。”

我發出疑問:“送過去?”

楊碩附和:“很奇怪是不是。”

“確實奇怪。”我點頭:“一般的美容院或者一些場所,客人丟失了物品都會選擇暫時保管,以避免處理不當發生糾紛,kimi美容院是個高級會所,而董潔又是院內高級護理師,這么簡單的道理她不會不知道。”

楊碩贊同,遂向小張繼續吩咐:“通知董潔來警局做筆錄,順便復核一下死者家里有沒有董潔留下的其他痕跡。”

小張應下出去交接,沒一會兒敲門進來:“老大,劉兆英丈夫到了。”

2

楊碩點頭:“王德明?”

“我是。”

來人一米七八左右,身材中等,眼窩處帶著肉眼可見的疲憊,看得出來是接到消息匆忙趕來,上身衣服的衣領還沒來得及舒展。

王德明面色很沉重,似乎正沉浸在妻子的噩耗中還沒回過身來。

“警察同志,我妻子她真的死了嗎?”

此言一出我和楊碩皆是一愣,還頭一回聽到死者親屬來警局做筆錄第一句話是這么說。

楊碩看他一眼:“王先生難道不關心是誰殺了你妻子嗎?”

王德明語言有細微的慌亂,手指不自覺地摸索著桌角,面色不自然的解釋:“沒有,我只是一時之間沒有接受這個事實。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找到兇手,還給我老婆一個公道。”

“這是當然!”

我走過去,在對方面前坐下:“王先生不必緊張,簡單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配合方便做個記錄。”

“好,我知道的我一定說。”王德明急忙道。

“聽鄰居說,你和你太太感情不和經常吵架,最近在鬧離婚?”

王德明眼神閃爍:“沒有,我們就是正常的矛盾,哪對夫妻沒有個磕磕絆絆。你們不會覺得是我殺我老婆的吧,警察同志真不是我。”

面對他的驚慌,楊碩安撫:“王先生你放心,我們警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你把自己知道的交代清楚就可以。”

楊碩接著問:“六月十二號晚上十點到十一點左右你人在哪。”

“在我家。”

“你家?”我注意到這個字眼,接著道:“這么說你這段時間不和你妻子住在一起?方便說原因嗎?”

“哎!”王德明撓撓頭:“我說實話吧,我承認我和我太太感情不好,她有名有才嫌棄我沒有本事,還當著我的面給我帶綠帽,時間一長我壓力很大,感覺自己做什么都不行,甚至覺得她出軌都是常態,漸漸我發現自己這像是被pua了,就想跟對方離婚。可她說自己是公眾人物,不能被捕捉到這種負面新聞,一直不同意,她脾氣也不好每次都會吵起來。我不想每天回去面對她,就決定搬出來,昨天是第一天,沒想到這么巧就在昨天出事了。接著,我第二天就出差了。”

楊碩皺眉:“剛剛為什么不說?”

王德明解釋:“我就是覺得時間太巧了,擔心你們懷疑我。”

“你這樣掩藏更會引起我們的懷疑。”我搖搖頭:“那你在家,有人能作證嗎?”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小張的聲音:“楊隊,有線索了。”

3

“說!”

“根據我們人從死者家里收集到的證據里,劉兆英的黑色手包上確實有董潔的指紋。”

王德明突然開口:“董潔?”

我反問:“怎么,王先生也知道董潔?”

王德明立馬擺手:“不不不,我當然不認識,不過我聽我太太生前提起過幾次,她總是去做美容,聽說對方是個不錯的美容師。”

楊碩問:“這樣說來,你太太和董潔關系很好?”

我注意到王德明額角留下的汗水:“我不太……清楚,就是……偶爾聽到的。”

我看向小張:“董潔到了嗎?”

“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派人去王德明家看看有什么線索。”

小張回復:“已經派人過去了,剛剛接王先生回來的路上聽他提起和他太太分居,我就自作主張讓人去看了,算算時間差不多該有消息了。”

楊碩看我一眼,拍了拍小張的肩膀:“做的不錯。”

電話適時響了起來,楊碩輕笑:“巧了。”

面對電話那邊的消息,楊碩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后目光落在王德明的身上:“王先生,我們的人從您家的汽車過道和車身上發現了與死者血液相吻合的血滴,并且從您的家里找到沾染血跡的手套和襪子,你怎么解釋?”

“怎么可能。”王德明反應很大:“我沒有殺人,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楊碩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而是繼續發問:“還是剛剛的問題,有人能證明你案發當晚十點到十一點這段時間在家嗎?”

王德明聲音有點發抖:“我,我不知道,我約了到機場的網約車,那段時間我睡著了,你們可以找那個司機問話,他可以證明。”

楊碩剛要開口,刑警小張就已經遞過來一份口供:“楊隊,這是剛剛小談通過信息技術網找到網約司機通話錄音的筆譯本。根據司機提供的信息,當晚的預約是王德明提前一天就約好的,但是當他十點多到達的時候,無論是打電話還是敲門都無人應答。司機還說自己在王德明家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見一個和王德明身材相仿的黑衣男子進了王德明家,而后司機再次打電話敲門,王德明才出來,并且聲稱一不小心睡著了。”

楊碩將東西遞給我:“你怎么看?”

“可靠嗎?”我問。

“我的人,做事信得過。”

我搖搖頭:“別那么自信,凡事總有例外。”

小張的臉僵了一下,我笑笑:“開個玩笑。”

我看著手中的筆錄:“若真這么說來,網約車司機不但不能證明王德明的清白,反而讓事情變得更復雜了。對方只說有個身材體型相仿的人進了王德明的家,那么或許這個人就是王德明,也有可能兇手另有其人。”

楊碩皺眉:“是,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王德明的嫌疑依舊是最大的。”

“當然。”我點頭,隱約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先聽聽董潔怎么說。”

楊碩挑眉,伸手指了指我:“你耳朵是真好使。”

4

董潔身著紅色緊身連衣裙,妝容艷麗,走路自帶風,眉目之間多了一抹妖嬈。

“呦,這位警察哥哥可真俊呢。”

她說著就要朝著我過來,我急忙閃過身,她眉目不喜的嘟噥:“害,真沒……意思”

她轉身看到王德明的時候頓了幾秒,而后才裝作無常。

我故意發問:“怎么,認識?”

應該不是我的錯覺,董潔的話語聲明顯低了幾分:“不認識,就是在劉兆英家里見過他們的合照。”

王德明的手又開始下意識的摸索桌角,我對楊碩提議:“先帶王德明去另一間審訊室,順便……”

我沒說后面的話,但是楊碩明白我的意思:“好。”

直到王德明離開,董潔的目光都還似有若無的飄向門外,我觀察側寫過太多人的情緒,這種下意識的關注我再熟悉不過了。

我沒著急開口,而是沏了一杯茶遞給她,隨后不緊不慢道:

“董潔是吧,案發當晚你去找過劉兆英?你們是什么關系,平常走得近嗎。你什么時候過去,又是什么時候離開。”

董潔又開始捏腔拿調:“警察哥哥,你一次性問這么多,我得說很長。”

“那就長話短說,我勸你嚴肅回答警方的問題。”

董潔撇撇嘴:“無趣。”

“我只不過是好心給她送個手包,結果就被當作嫌疑犯拉過來訊問,早知道好人沒好報我才不管這閑事呢。”

我盯著她:“我記得你們店里有規定吧,面對類似的情況是不允許員工私下接觸客戶的吧。”

她不自在的抿了一口水:“我只是幫忙而已。”

“幫忙而已?沒有這么簡單吧。欺騙警方作偽證,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你考慮清楚。”我不動聲色的敲了敲桌面,以此消耗對方早就慌亂的心緒,既不點頭,也不繼續發問。

刑警小張這時從外面過來對我耳語幾句,我點頭示意,再次看向董潔:“給你個機會,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隔壁(王德明)已經有線索了。你如果有消息隱瞞不報……”

終于,對方耐不住開了口:“你的意思是王德明把我供出來了?”

我直視問董潔:“真是你殺的劉兆英?”

她想都沒想反駁:“我沒有殺她,我只是王德明的婚外情人,他說好不把我們的事情說出來的,王八蛋。”

董潔氣憤的說完話,又醒悟過來:“等一下,你不知道這些,你炸我,套我的話?那剛剛進來的警察跟你說什么,王德明不會是自己擺脫不了嫌疑就栽贓給我吧。”

我不答反問:“你為什么去找劉兆英?”

“我看不慣她不行啊,自己像個老八婆一樣,還霸占著男人不松手,還手包多好光明正大接近對方的機會,我想看她笑話不行嗎。她每天趾高氣揚的,來做美容也對我呼來喝去頤指氣使,明星了不起啊。我那天過去就是想故意說漏嘴,羞辱她同意離婚啊。她那么高傲的女人,總不會容忍自己的男人既廢物又出軌吧。不過她可不是我殺的,我跟她撕破臉,氣完她就離開去了酒吧,大約九點多左右吧,我的朋友可以作證。”

我點頭:“具體我們會去核查,但你現在還不能離開。”

董潔氣急敗壞:“喂,憑什么,都說了不是我殺的,你們聽不聽得懂人話。”

我冷冷道:“對不起,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5

楊碩那邊也告一段落,我看著目前的線索,心里隱約覺得哪里不對:“楊隊,目前搜集到的證據都指向王德明,而董潔和他關系匪淺,唯一的殺人動機就是董潔和王德明的奸情被死者劉兆英發現,他們為了掩蓋自己的隱秘而殺人,但是這種情況也太明顯了。”

楊碩補充道:“也有可能是為財。”

“劉兆英的財產?”我搖搖頭:“你是說王德明為了獨占妻子的財產,聯合情人董潔策劃殺人。不,這案子沒這么簡單。假如說王德明殺的人,他完全可以把劉兆英的尸體藏在家里不被人發現,或者找個沒人的地方處理掉,而不是大喇喇地放在劉兆英家門口等著被人發現。

而且,倘若真是他殺人,他必須在1小時之內驅車前往現場,選擇作案時機,執刀殺人,逃離兇案現場,藏匿血衣兇器,洗凈殘留血跡,啟程前往機場,整個環節稍有差錯閃失就會耽誤飛機起飛的鐘點。很明顯,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常人是很難做到的。”

楊碩道:“照你這么說,那些現場發現的血跡怎么解釋,以及從王德明家里找到的帶有血跡的手套和襪子,難道有人故意引導我們去懷疑王德明?”

我:“不排除這個可能,楊隊,我覺得需要再去看一眼證據。”

“讓小張帶你去!”楊碩提議,我不動聲色拒絕:“不用了,我工作的時候不太習慣不熟的人在身邊,我自己去就好。”

走到門口,楊碩追了上來:“還是我和你一起去吧,順便看一下死者尸體。”

看他背后沒人,我點了點頭。

楊碩比我想象的更敏感一些,等我們上車之后,楊碩主動講:“你信不過我的人?”

我輕笑:“別在意,職業習慣,我只是習慣信任自己。”

“那我呢?”他問,我沒反應過來:“什么?”

他解釋:“我說我,連我也要防備?”

看他認真的樣子,我忍不住多說了一句:“你是我哥,我是你弟,我防備什么。”

“不是親的。”

他話里有話,我沒再回他。

6

到了法醫檢驗所,我再次比對警方所收集到的證據。

手套、血滴、襪子。

我猛然驚呼:“不對!”

楊碩本來在看死者傷口,聞言急忙過來:“發現了什么。”

我緩緩道來:“雖然血跡化驗和DNA檢驗的結果相同,但是也并不能直接指認王德明就是殺人兇人。你看,這只襪子兩邊的血跡竟然完全相同。根據常識,假如襪子當時被穿在腳上,那么襪子左邊外側的血跡絕不可能先浸透到左邊內側,然后再穿過腳踝浸透到右邊內側。只有當血跡從襪子左邊直接浸透到右邊時,兩邊的血跡才會一模一樣。”

楊碩得出結論:“所以說,血跡很有可能是被人涂抹上去的。”

“是。”我點頭“還有一個問題,你的人是什么時候對王德明進行血樣采集的?”

楊碩一愣:“我沒吩咐過這個。”

我繼續推測:“血滴手套和襪子的證據使我們的人提供的,而最有可能污染證據以及在證據上做手腳的人,除了第一案發現場目擊者以外,就是我們的人。”

思索一番,楊碩瞪大眼睛:“你是說,小張?”

“還是那句話,我只是猜測,目前他的嫌疑最大。”我客觀回答:“在做審訊室時,我不僅在觀察嫌疑人,身邊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我都有留意。無論是錄口供還是證據線索取材,小張總是能夠恰到好處的提供給我們當時最想要的東西。

而且,一開始王德明是盡力掩蓋他和太太分居的現狀的,小張卻說在路上聽王德明偶然提起,這不是更奇怪嗎。這些證據推出來的結果又剛好指向王德明,還有,你有沒有發現,小張和王德明的身形很想仿,當然目前只是我的猜想。”

楊碩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不排除任何有可能追蹤到兇手的線索,或許我們能從小張身上摸到線索也說不定。不過,你知道的,做這一行的反偵察能力都很強,我們得放長線釣大魚。”

“但……”我剛要提醒他別打草驚蛇,法醫喊了一聲。

“楊隊,尸檢二次報告出來了。”

楊碩:“說!”

“根據死者的傷口來看,是利器刺穿腹部脾腎而死,但是案發現場并沒有找到作案的刀具。還有一個奇怪的點,死者雖然中刀但傷口并不深,說明其一刀不至于斃命,而是由于遲遲無法獲得救援致使大量失血拖死的。”

根據法醫的話,我做了假設。

死者若是被人失手傷害致死,兇手很有可能一開始是并沒有殺人的故意的,很有可能對方是失手傷人,又或者是見死不救。那也就不涉及準備作案工具這一步,也就就不排除有可能刀具就來自于死者劉兆英的家里。

思及此,我提議:“楊隊,我建議帶王德明回和劉兆英的家看一看是否缺少了常用的刀具,比如水果刀一類的,這應該是之前搜證沒有考慮到的。”

“你跟我想一塊去了。”楊碩勾唇贊同。

7

我還沒來得及阻止,楊碩已經尋了個借口將上午搜證的一些人都派了出去,包括小張,隨后一女警帶著王德明回到了死者劉兆英的家里,我和楊碩與他們會和。

戴好頭套腳套,穿好防護服,我們進入了死者劉兆英的家里。

王德明一見到我們就開始自證清白:“楊隊,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要殺我老婆。我是冤枉的。”

我打斷他的訴苦:“想要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就配合我們工作,不然你別想出去了。”

王德明會看人說話,當即對我點頭:“我一定好好配合,那同志,你們帶我到這,我能幫上什么忙?”

我沒正面回答,狀似無謂:“你平常在家做飯嗎?”

王德明雖然摸不著頭腦,但是也老實回答:“平常在家都是我做家務,我老婆比較忙嘛。”

我繼續問:“那你對家里的東西應該很了解了,包括什么東西放在哪里。”

“那當然了,兆英工作壓力大,我就想把家里布置好一些,讓她回來舒服些放松些,誰知道后來我們會發展成那樣。”

我走到廚房們口,“廚具都是你買的吧。”

“是啊。”王德明不假思索道:“哎,水果刀呢?”

我和楊碩了然,我明知故問:“水果刀?”

我轉身的瞬間,王德明剛巧要伸手去碰那刀套。

“別碰!”我突然大喝一聲,王德明嚇了一跳:“怎么了。”

楊碩收到我的顏色,對身旁的女警吩咐道:“仔細點取證,看看上面能不能提取到指紋。順便通知另一組備用小隊,來劉兆英家里重新篩查取證。”

女警:“好。”

從劉兆英家里出來,抬頭便看到附近的路燈:“楊隊,我們可能忽視了一個重要的證據。”

楊碩和我不約而同道:“攝像頭。”

我說:“你信不信,目前的攝像頭查不到這段路的錄像?”

“你說得對!”楊碩嘆了口氣,惡狠狠道:“我本以為不要打草驚蛇,但我們方向都錯了,恐怕我們來劉兆英家里,我把小張調開他就察覺到了。我現在通知警局,對小張實施抓捕行動。”

好在我們反應的不算慢,很快便在高速路口攔截了刑警小張。

他比想象的要順從,看起來像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于是放棄了掙扎。

8

小張被抓捕歸案之后,他聲稱自己是劉兆英的歌粉。

六月十二號晚上休班,他喝了點酒四處轉轉,剛巧遇到死者劉兆英和某個男人發生爭執,便主動為對方解圍。

劉兆英為了感謝他,又聽說小張是他粉絲,便熱情邀請他去家里做客,還主動去切水果給他吃。但是他等了很久很久卻遲遲不見劉兆英過來,他便前去廚房查看,卻發現劉兆英中刀倒在地上,觸碰鼻息發現已經沒氣了。

小張聲稱自己當場就慌了,擔心自己被認為殺人兇手,便當做沒看見主動離開。可是他又不放心,又返回劉兆英家里清理現場,將自己去過的痕跡全部清除,甚至故意將人丟在門外偽裝成在門外遇害的場景。

他又打聽到劉兆英和丈夫王德明分居的現狀,便制造線索指向王德明,在接到王德明之后以公謀私,抽取王德明的血樣,并借助搜查王德明家的機會滴在手套和襪子上,偽造作案證據,甚至利用公職身份刪除了死者家附近的監控記錄。

小張的話漏洞百出,我繼續發問:“案發現場的刀具是你帶走的嗎?現在哪里?”

“是。”小張急忙道:“我擔心被發現扔河里了。”

我步步緊逼:“既然不是你殺的劉兆英,你拿走刀具做什么?豈不是多此一舉?”

小張言語錯亂:“我我,我當時緊張,我都說了,我擔心被誤會成殺人犯。”

我冷眼看他,對他毫無用處的解釋并不感冒。

看我不言語,小張頗為急切:“真的不是我殺的人,劉兆英是自己不小心,是自殺的。”

我冷笑:“小張,你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暴露嗎?”

“什……什么?”小張摸不著頭腦。

我俯身直逼他的眼睛:“是因為你想要的太多了,你既想要撇清楚自己的關系,又沒辦法自圓其說,還想要借機栽贓陷害,從而導致你哪一件事情都做不好。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句話你難道沒聽過嗎。”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小張逐漸冷靜下來。

我回報給他一個嘲諷的笑,楊碩走進來,將手中的東西摔在桌上,而后憤憤道:“這小子可真會編故事啊。”

我了然:“都辦妥了?”

“嗯!”楊碩點頭,而后在小張迷離的視線中,緩緩開口:“技術人員調動附近的所有監控,終于在冰江路那邊的小賣部的監控找到了蛛絲馬跡,小賣部上面是居民樓,監控放在第二層,剛巧能看到死者劉兆英家門口的部分區域,同時記錄下了六月十二號晚一些模糊的影像。”

小張聽到這里,面若死灰,緊緊咬著牙說不出話。

楊碩繼續道:“另外備用小組從死者劉兆英家的水果刀套上提取到了兩個人的指紋,其中一枚是死者劉兆英的,另外一枚技術員從信息庫里比對到女子張蘭,也就是小張的妹妹。這和監控錄像里記錄到的兩人身影是吻合的。”

我問:“通知人來了嗎?”

“已經派人去帶了。”

突然,小張好像受了刺激,雙眼通紅,激動的想要站起身:“楊隊,我妹不是故意的,我妹沒有殺人,她沒有殺人。”

楊碩冷靜道:“有沒有殺人警方會做出最公平公正的決斷,這點你不清楚嗎?”

說完,小張泄去了渾身力氣,癱坐在座椅上。

9

留下小張一人,我和楊碩出了審訊室。

楊碩忍不住道:“果然不出你的預料,小張果然是替人頂罪。”

我輕哼一聲:“頂罪?頂多算是掩蓋事實,破壞線索,擾亂警方視線。”

“你問出了什么?”

我回答:“沒問出什么,除了一些既定的事實,大多都在聽他編漏洞百出的故事,真不知道他怎么考到警局當警察的。他挺可笑的。”

楊碩皺眉:“怎么說?”

我:“想要幫妹妹掩蓋殺人的事實,又無法真真做到替她頂罪,過于相信自己的職業判斷,想著或許能把過錯和責任推給最有嫌疑的人。真不知道該說他自私還是自私了。”

楊碩輕笑:“你什么時候這么多愁善感了。”

我搖頭:“職業病,走吧,這回應該真的要收隊結案了吧,折騰死就。”

還是上回的女警,帶著人過來:“楊隊,這是小張的妹妹張蘭。”

“嗯。”楊碩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二十多歲,寡淡著一張臉,黑眼圈很重,像是長期熬的,整個人風塵仆仆無精打采的樣子:“先帶人進去吧,順便通知董潔和王德明他們可以離開了。”

“知道了,楊隊。”女警處理結束,遞過來一份資料:“對了,剛剛我們對張蘭做背調,她有一個患有白血病的兒子,現在正在醫院拿錢吊命,而巧合的是劉兆英作為公眾人物,前一陣子劉兆英的經濟團隊組織了一個骨髓捐贈的公益活動,而劉兆英也參與配對了,最關鍵的是張蘭的兒子是這次接受骨髓捐贈配對的患者之一。”

“嗯,辛苦你了。”

10

審訊室里

我看著手中的資料:“張蘭,六月十二號晚上你曾到訪過死者劉兆英的家里,你去做什么?”

“我去求她。”張蘭聲音唯唯諾諾:“我聽醫生說過了,和我兒子陪配對成功的骨髓來源于張蘭,我想求她救救我兒子。”

我接著問:“那你是如何獲得醫院關于配對者的具體信息的,這些醫院都是要保密的。”

“我當然不知道,我只是知道這次活動是劉小姐組織的,所以我就偽裝成粉絲跟著他們去蹲點,并且打探到劉兆英的家庭地址。當天下午,我兒子又一次進行化療,他很痛苦。我便下定決心去找張蘭。因為醫生說,雖然骨髓配對成功,但是對方不想要捐贈了,可我的兒子等不了。我多次問醫生那個人是誰,可是醫生說保密。于是我就把主意打在了這次活動的組織者劉兆英身上,她一定是知道這次人物的信息的。”

張蘭似乎完全陷入自己的回憶里,表情隨著回憶而有所變化:“很巧的是,我哥那天回來說遇見了劉兆英,還幫了對方。我便借著這個理由帶著東西去找劉兆英,她果然讓我進門了。我說自己也是她的粉絲,并且故意將話題往公益活動上面靠。”

“可當我索要信息是,她還是拒絕了,并且轉移話題說要去給我切水果。我就偷偷摸到她書房去找,我找到了。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和我兒子骨髓配對成功的人就是劉兆英本人。那么也就是說她不愿意捐贈骨髓。

她唇瓣發白,似乎陷入了回憶,聲音有些發顫:“我跪在地上求她,求她救救我的孩子,她依舊不答應我。”

張蘭話速加快,面色逐漸猙獰:“我就威脅她,如果不答應,我就去媒體面前揭穿她偽善,說她為了話題熱度而借公益發揮。可她還是沒有答應我,甚至詛咒我兒子該死。于是我們就爭吵了起來,越來越激烈,我就輕輕推了她一下,她卻拿刀恐嚇我讓我出去,還不停詛咒我兒子該死。”

張蘭很激動,手舞足蹈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要奪過她的刀,于是我們就打在了一起,突然,我手里的刀插進了她的身體里。她倒在了地上,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就給我哥打電話,讓他幫我。”

我打斷她接著回憶下去:“那你難道沒有想過先救人嗎?”

“我為什么要救她?”張蘭尖聲反駁,面色詭異的很:“她詛咒我的兒子,她不是我殺的,是她該死,因為老天爺要讓她給我兒子換骨髓,她必須死的。”

張蘭越來越不受控制,整個人在座位上不停掙扎,甚至大聲呼喊:“是劉兆英的錯,她的報應,是她偽善,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是她的報應,她得給我兒子換骨髓。”

我遠離了她,楊碩喚人進來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

經過醫生檢查,張蘭因為兒子生病壓力太大,早就有精神問題,加上劉兆英的事情刺激,很容易病發。

至此,案情已經明了,張蘭為救兒子與劉兆英發生爭執,失手傷人又見死不救,遂聯合自己的哥哥掩蓋事實真相,企圖栽贓陷害兇手另有其人。

案件移交檢察院,檢方以過失殺人罪對張蘭提起訴訟,并且主張其見死不救犯罪情節嚴重。法院查驗證據,公開審理,對其定罪量刑,刑警小張也以共犯入罪,為自己的行為承擔法律后果。至于張蘭的兒子,托付給了張氏兄妹的父母照看,親屬遭受極大地心理創傷。

從法院出來,楊碩看我盯著手中的銀杏葉發呆,忍不住拍拍我的肩膀:“還在想這件案子?”

我沒否認,“人之善惡皆在一念之間,明明是個意外,偏偏自作聰明,覺得自己可以瞞天過海,最終不過作繭自縛。”

“是啊,若每個人都如你這般通透就好了。”

我但笑不語。

人生百態,通透屬實不易。

唯有堅定自心,追尋自己想要的正義罷了。

品牌:涵泊萬里
上架時間:2023-05-20 16:00:39
本書數字版權由涵泊萬里提供,并由其授權上海閱文信息技術有限公司制作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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