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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登基第一日,女帝便用可憐巴巴的眼神向我求助。
情況不太對。
按原著,女主應該是個心有萬象,腹有良謀,恩威并施,滿朝文武拜服的形象。
我可以接受退一步,但一步把大女主退成了綠茶,是不是區別多少有點大了?
我咬著牙,壓低聲音道:“蕭妙兒,你別太過分!”
“真羨慕寧王啊,不像朕,朕什么都不會做……”
嘶……跑偏了,真的跑偏了。
01
天可憐見!
自從穿書過來,十八年來在下兢兢業業,勤勤懇懇,起早貪黑,幫著女主掃清障礙,力壓群雄。
奈何女主越養越廢,大事已定,她卻茶起來了!
這些年,我殺孽是有點重,但那也是為了讓她登基之時,沒人反對啊。
原著寫得明明白白的,她登基之日,滿朝文武噤若寒蟬,竟無一人膽敢反對。
我越想越氣,瞪著下面議論紛紛的朝臣道:“怎的,你們有意見?”
滿朝文武,噤若寒蟬。
嘶……
我:系統,差不多得了,這不是已經噤若寒蟬了么?
系統:女主人設崩塌,劇情完結之前若無法糾正,你將被抹殺。
我又看了一眼茶得不行的女主,不由得心頭哀嚎。
再這么偏下去,什么時候才能回歸人設啊?
她不回歸,我怎么回去呢?
現在她已登基,按照原著劇情,她處理好朝臣關系以后,便是大婚。
大婚全書就完結了。
處理關系的話,這群廢物朝臣,諒他們也不敢逼逼。
那剩下的就只有大婚。
她登基之后,很快便會大婚的。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03
“什么鬼玩意?傀儡皇帝?亂臣賊子?”
我皺著眉頭念奏折:“他還要日月幽而復明?合著我成了反賊?”
蕭妙兒蹲在椅子上,剝了一顆葡萄,高高拋起,接進嘴里。
“喂,兵部侍郎讓你砍了我。”
我對她說道。
“啊,朕知道。”
沒下文了,又拋葡萄玩去了。
嘶……
我把她的葡萄全都搶了過來,幾口吃個精光,惡狠狠地看著她道:“這是你的政務!你才是皇帝!”
“哦。”
她又抓過桃子,啊嗚一口,邊嚼邊說:“要不,給兵部侍郎下個詔獄?”
“你……”
我氣得心梗,將奏折往御書房大桌上一摔:“別人寫的很有道理的!”
“啊,我也知道,”她又咬一口桃子:“他們說你功高蓋主,挾天子以令諸侯……”
“等等,挾天子令諸侯這事兒純屬造謠啊!”我焦急道:“諸侯我砍光了的,斬草除根,家里的雞都紅燒了!”
“他們說的嘛,”她掰著手指頭,繼續背了起來:“還有以下犯上,威懾朝堂,恐嚇朝臣,克扣歸鄉老臣俸祿……”
我聽得撓頭。
對那群家伙,我好像是有點過了。
“你想砍我嗎?”我問她。
她驚愕地看著我:“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會問出這種問題?”
“不想,你剛才干嘛做出一副很害怕我的模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把你搞成傀儡了似的!”
我對她咆哮道。
我從她的盤子里拿了個桃子,與她一般啃了一口:“說正經事,砍了我,平了文武百官的憤恨,算起來也是劃算。”
她將手在龍袍上擦了擦,雙手托著下巴,認真看著我:“寧哥,誰是皇帝?”
“你是。”我答道。
“朕沒意見,不就行了?”
她又開始啃桃子了……
嘶……
我再度倒吸涼氣。
私下里這不挺有主見的嗎?
挺好的崽,怎么就養成了綠茶呢?
這些年我待她不薄啊,她除了被皇帝點卯丟進教坊司的第一天挨過打,就再也沒受過氣了。
難不成是那頓打把她打腹黑了?
不應該啊!
雖然當初宰皇帝之后,為了掩護她逃跑,原著讓我搞丟了。
但我記得很清楚啊,就是因為那頓打,她才決意復仇的啊!
我苦苦回憶著原著里的內容,思來想去,突然想到了關鍵點!
蕭衛!
【誅九族那日,蕭將軍單手持劍,立于門口,蕭妙兒拖著幼弟蕭衛,自狗洞而逃。】
我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
那天是我去救的她,事急從權,我把那小逼崽子給忘了。
他如果投胎轉世,現在應該都能科考了吧……
但她這個弟弟全文出現的字數不超過一千字,造反后被公推為王,兩年都沒撐住就力竭戰死。
這才有了她以唯一骨血繼承大統,成就女性稱帝偉業的基礎啊。
早噶晚噶不都是噶么?
不應該啊……
沒辦法,只能走感情線了。
感情線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來著?
想起來了。
我看著她,咧嘴一笑。
她被我看得渾身發毛,捂緊了自己的桃子盤:“最后一個了,不給。”
03
“馬文才,你給我滾過來!”
站在宮門口,我大大咧咧地指著兵部侍郎吼道。
滿朝文武聽罷,擔怕牽扯自己,埋頭便走,將馬文才留在原地。
馬文才戰戰兢兢,雙腿發抖。
“來來來,有事跟你商量。”
我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將他拖至僻靜之處。
他當場跪下,眼淚鼻涕肆意的流,哭喊著道:“寧王殿下,下官不該參你一本,下官……”
說到這,他竟然哭得哽咽,無法再言。
這膽色,怕是完成我的任務很有難度啊……
我一巴掌拍在額頭上,尷尬道:“這事兒不重要,有更重要的事安排給你。”
“寧王之令,下官萬死不辭!”
馬文才接連磕頭,道。
“一件小事,”我拍著他肩膀道:“明日進宮,御花園見,到時候我再告訴你是什么。”
馬文才愕然,些許后道:“擅闖御花園可是死罪啊,殿下……”
“明天來,或者明天在護城河里飄著,你選一個。”
我威脅道。
馬文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應下,表示明日一定會至。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笑了起來。
【貞德元年,蕭妙兒于御花園釣魚,臣子***闖入死諫,引起了她的注意。】
名字記不住了,但這人的特征是天下大才,又是劍眉星目,豐神俊朗。
除了馬文才,還能是誰?
04
天不亮,我便踹開了蕭妙兒的寢宮,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
偶遇是必須要去的。
她很不滿,一直嘟囔著罵我,我拔出腰刀,惡形惡狀地威脅她。
這戲碼從十八年前就開始了,我和她心知肚明,屁用沒有。
“所以,你大清早把我拉起來,就是為了去御花園釣魚?”
她困惑道。
“第一件事,早朝,第二件事才是釣魚。”
我正色道。
“就我們兩個去釣魚嗎?”她再度好奇。
“你一個人去。”我繼續正色道。
她往床上一躺,盯著天花板道:“那我不去,釣魚多沒意思。”
咚!
我將腰刀扎在她的床邊,指節掰得咔咔響:“寧王的拳頭打人特別疼的,以前那些諸侯都頂不住幾拳,你要不要試試?”
“弒君啦!弒君啦!”
二十多的人了,滿床打滾,喊得比殺豬還厲害。
春娘在一旁伺候著,想笑卻只能憋著。
可惜,我殺的人比賣魚小販殺的魚還多,早已心冷如鐵。
“開條件吧,怎么才肯去釣魚?”我冷冷道。
“我一個人不去,沒人聊天。”
“春娘陪你。”
“和她聊太多了,沒什么可以聊了。”
尼瑪……
我再度深吸一口氣,道:“那我陪你去。”
她翻身而起,道:“寧王殿下,請出去,朕要更衣了。”
陪她上朝后,果然,奏折遞上來,她又開始了。
“朕,今日乏了……眾愛卿退下吧。”
五日兩乏,標準的三天打漁,兩天曬網。
05
“為什么你釣魚,我批奏折!”
我將奏折往地上一砸,怒道:“你是皇帝還是我是皇帝?”
“朕是皇帝。”她拿著魚竿,心平氣和。
“自己的活兒自己做!”我把奏折推她面前。
“朕以皇帝之權,令你批改奏折,你違抗便是欺君,誅九族的哦。”
她一臉壞笑。
嘶……
欺君是吧?欺君是吧!
我站了起來,按住她的腦袋:“三天不收拾你,你要上房揭瓦?”
“寧王弒君啦,寧王弒君啦!”
她又開嚎了。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沖了進來,他就地一跪,道:“微臣兵部侍郎馬文才,拜見陛下!”
這一刻,蕭妙兒的表情分外精彩。
她先是懵逼,然后懷疑,最后一臉憤怒地盯著我:“你安排的?”
我將頭扭到一邊,吹起了口哨。
“好,既然不是你安排的。”她對著春娘勾了勾手指頭:“把這家伙拖下去,細細切成臊子喂魚。”
春娘冷笑一聲,挽起袖子,袖劍彈出,閃爍著冰寒肅殺之色。
馬文才臉色蒼白,求助地看著我。
我去,馬文才天下大才,周邊小國能出一個這般英豪,皇帝做夢都能笑醒!
她就這么給斬了?
好好的崽,怎么突然又從綠茶,變成暴君了呢?
“好好好,是我喊來的,可以了吧。”
我對馬文才伸出了手,將他扶了起來,順手扔給他一根魚竿:“你陪陛下釣魚,我去改奏折。”
我正要走,蕭妙兒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衣角。
“你陪我釣魚,”她指著我,而后又指著馬文才:“春娘,你陪他去批奏折,盯著點。”
她冷冷道。
馬文才看著那堆奏折,一臉懵逼,喃喃道:“我我我……這是我能碰的東西嗎?”
些許后,馬文才被春娘用袖劍抵著后腰,委屈巴巴地走了。
我再度開始思考了起來。
馬文才,應該不是那個***名字的臣子。
天下大才,還得長得帥,還得是臣子,這樣的人去哪兒找呢?
正思考著,蕭妙兒突然說道:“寧哥,以后別安排人胡亂進御花園了。”
“為何?”我不解道。
“御花園是朕的地方……”
蕭妙兒突然有些落寞:“這里,是朕的家……”
06
時隔一個月后,我等不起了。
蕭妙兒越來越懶,已經從三天打漁兩天曬網,變成了兩天打漁三天曬網。
她偷懶,我的事就會變多。
原著中那個能幫她分擔所有事情,讓她變得無憂無慮的能臣賢夫,你到底在哪兒?
你再不出現,爺就要累死了。
07
又過了一個月,科考來臨。
各地學子的考卷,堆在御書房內,厚厚一疊。
蕭妙兒難得地認真了起來,下朝之后沒去溜貓斗狗,而是挨在我身邊,陪我一起蹲在地上看考卷。
看著看著,她皺起了眉:“這一篇寫的什么玩意,你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