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被黃皮子討封開始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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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礦工【求收藏,求追讀】
大周,元德三年,六月廿三,北秦山脈。
砰!砰砰!砰砰砰……
黝黑深邃的礦洞內(nèi),鄭楓高高舉起手中鐵鎬,重重鑿向前方嶙峋的石塊。
火花在鑿擊中四濺,半人高的巨石瞬間撕裂出一個口子,碎石迸濺。
吸了口氣,鄭楓雙臂再次發(fā)力,挺腰握鎬,就在鐵鎬即將落下時,左眼一道微不可見的綠芒一閃而逝。
【鐵石精粹】
鄭楓見此連忙放下高舉的鐵鎬,眼睛死死盯著每一塊散落的碎石,旋即一塊明顯比其它鐵石黑上不少的石頭出現(xiàn)手中。
石頭表面滾圓,入手冰涼,還有絲絲溫潤感傳來。
“又得一塊?!?
鄭楓嘴角微翹,看著身后幾人一下一下的鑿著石頭,注意不在自己這邊,松了口氣。
【墨瞳】!
心念一動,一道瑩綠色面板具現(xiàn)于腦海之中。
【姓名:鄭楓】
【年齡:19】
【修為:真解0.99/0】
【功法:真解】
【充能:0/1】
【鐵石精粹+0.01,目前0.99/1,是否充能?】
“充能?!?
面板一陣閃爍,手中圓潤的鐵石精粹瞬間黯淡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充能加一。
沒錯,鄭楓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穿越到此。
前世的他是個普通人,因走在回家的路上,左眼一陣綠芒,然后便到了這個地方。
這個世界的他也叫鄭楓,家住北秦礦場東邊四里遠(yuǎn)的小河村,父母雙亡,家中還有一個妹妹。
他目前所處的大周,三年前剛經(jīng)歷了改朝換代,戰(zhàn)火的洗禮。不過北秦地處偏遠(yuǎn),更不是什么戰(zhàn)略要地,倒是沒怎么被戰(zhàn)火波及。
新國百廢待興,又是重整旗鼓的重要時刻,北秦礦產(chǎn)資源豐富,這里的“前朝余孽”自然成了一個個低劣卑賤的礦工。
而讓他穿越到此的【墨瞳】就是他能在此處生存的根本。
【墨瞳】,不論是頑石精鐵,還是生靈活物,只要是被它認(rèn)為蘊含靈氣,都能被之吸收然后反哺于他。
收起【墨瞳】,鄭楓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現(xiàn)在人多眼雜,只等晚上回去充能便行。
甩了甩發(fā)酸的手臂,鄭楓眼神有些飄忽的看向墻壁上掛著的煤油礦燈。
豆大的黃光灼灼燃燒。
燈油已經(jīng)見底,估摸著再多半刻鐘就會熄滅。
“賓哥,煤油快燒沒了?!?
鄭楓見狀轉(zhuǎn)過身,透過昏黃的火光,看向礦洞內(nèi)四個粗布麻衣,臉龐灰黑的男子。
這油燈是專門調(diào)制的,一罐煤油,剛好可以點亮大半天,也就是四到五個時辰。
礦洞內(nèi)能照明的也只有這盞煤油燈,外面的日光根本不可能探照幽深的隧道,如果熄滅,在黝黑險象的礦洞內(nèi),后果不堪設(shè)想。
“嗯。”一位身材高大,大概七尺半多的男子停下鑿擊的動作,抬頭看了眼煤油燈剩余的煤油,隨后點頭說道:“大家把鐵石都背好,別弄撒了,準(zhǔn)備走了?!?
“好!”幾人應(yīng)了一聲。
鄭楓低下頭,把一筐裝滿鐵石的簍子背在身上,然后拿下掛在墻洞上的煤油燈,提著燈走在幾個人前面。
礦洞內(nèi),多是潮濕陷滑的泥漿,其中不乏藏著一些碎裂尖銳的石塊,走在上面,一不小心,極有可能會崴腳或劃到哪。
再加上背上的百斤鐵石,所以鄭楓幾人走的異常小心。
這里不比前世的醫(yī)療條件,各種醫(yī)療技術(shù),中醫(yī)西醫(yī)百花齊放。
在這里,如果是崴腳還好,頂多休息幾天,少賺幾天錢,但要是后者,在這臟水遍地細(xì)菌滋生的礦洞,輕則感染殘廢,重則生死道消。
每年因此死去的人都不在少數(shù)。
可也沒辦法,在這地方,普通人只有兩種選擇,不是種地就是當(dāng)?shù)V工,種地沒前途,又是山野不是平原,還要考慮老天爺賞不賞飯吃,所以當(dāng)?shù)V工,就成了這一片絕大多數(shù)人的選擇,況且礦工的收入要遠(yuǎn)比種地高出許多。
感受著后背沉重的鐵石,鄭楓的步伐卻異常穩(wěn)健。
與身后幾人走兩步穩(wěn)一下形成鮮明對比。
在曲折蜿蜒的礦洞走了大概一刻多鐘,鄭楓才堪堪看到洞口透進來的昏黃亮光。
這光亮不同于煤油礦燈的壓抑,反而透著一種神怡的自由。
鄭楓緩緩?fù)鲁鲆豢跉?,只覺渾身一輕。
在礦洞里又悶又熱,被這洞口透進來的涼風(fēng)一吹,不得不說,真的很舒服。
而這時,手中的煤油礦燈也剛好熄滅。
出了礦洞,幾人背著鐵石來到一個用木頭和稻草搭建的涼棚前。
涼棚里面擺放了一張長木桌,桌上放著一個褐色紋理茶壺,一個身著葛布短衣的男子正拿著一本看似像春秋的書一臉怪異的坐在桌前看著。
見鄭楓幾人走來,那人面不改色的收下書,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幾人。
“去那邊稱一下?!?
賓哥應(yīng)了一聲,幾人來到一旁,把背上的鐵石卸下,隨即兩個壯漢拿著一把胳膊粗的長秤走了過來。
“一百斤?!?
“一百斤。”
“一百斤……”
“共計五百斤。”
壯漢看了幾人一眼,出聲說道。
鄭楓看著地上的并排擺放的竹摟,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最終還是沒說什么。
這竹婁足有半人多高,直徑有半米之長,以他們?nèi)垦b滿的的情況,少說有一百二三十斤。
但壯漢只說有五百斤,可想而知,他們黑了多少。
雖說哪里都有賦稅,可扣近四分之一,仍是不小的數(shù)目。
《周律十八種·金布律》規(guī)定,“官府受錢者,千錢一畚,以丞、令印印?!?
也就是每一千錢為一個征收單位,交由官府封存。
更何況這些還不是稅,超出的那部分,鬼也知道去了哪里。
一旁的葛衣短衫男子見幾人沒太大反應(yīng),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意:“五百斤,共六十枚銅錢,也十二個五通寶?!?
五通寶,是大周通用貨幣,一個五通寶可抵過五枚銅錢,也算方便儲藏。
“謝過劉管事。”賓哥伸手接過,然后對鄭楓幾人搖了搖手中的銅錢。
銅錢一陣脆響,悅耳又動聽。
雖說被黑了不少,但賺的遠(yuǎn)比種地要多。
“對了,提醒你們一句,最近最好結(jié)伴同行,山里精怪邪祟出來作祟了,昨天剛死一個。”
身后劉管事心情似是不錯,少見的開口提醒幾人道。
“謝過管事提醒。”賓哥說著走上前去,從長木桌拿起茶壺,往杯子里倒了杯水,遞了上去。
而杯子底下,赫然貼著兩枚銅色五通寶。
鄭楓幾人看的清清楚楚。
劉管事眉頭一挑,有些不悅的接過茶水。
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下一刻,一個圓硬的觸感傳入手指。
劉管事瞥了眼幾人,不動聲色的收下五通寶,就如同剛才收起春秋一般。
他雖是管事,但其實賺的不多,大多數(shù)都要交于上頭,自己所留不過十之一二。
“你叫什么名字?”
“鄭濡賓。”
…………
“賓哥,你就這么把一天薪酬給他了?”
鄭牛有些不解,他們薪酬本就不多,還要養(yǎng)活一家老小,日子更是緊巴巴的。
鄭濡賓看了旁邊傻頭傻腦的鄭牛一眼,笑了笑:“放心,不是用你的薪酬?!?
“不是這樣的賓哥,誒呀?!编嵟R娻嶅e不作解釋,又把目光看向鄭楓:“這里除了賓哥,就你最聰明,鄭楓你說,賓哥是不是傻,好好的錢不要,送給別人?!?
“錢是與人最快打好關(guān)系的東西?!闭f完又道:“賓哥,我就先走了?!?
“好?!?
鄭楓朝幾人揮了揮手,在村口的T字型路往左拐去,而鄭濡賓等人,則往右走去。
雖說都住在小河村,但鄭楓住在村東頭,鄭濡賓等人則住在村西頭。
小河村,是一個不算大村子,村子里總共才十多戶人家,且集中在村子西邊。
再加上大周開國以來,連年干旱,民不聊生,更導(dǎo)致整個村子幾乎都空了下來。
看著往日炊煙裊裊的村子,現(xiàn)在空空落落,鄭楓不由想起了劉管事今日所說。
“最近最好結(jié)伴同行,山里精怪邪祟出來作祟了,昨天剛死一個?!?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下一刻,一陣涼風(fēng)吹過,讓人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鄭楓裹了裹身上的粗布麻衣,暗暗嘀咕,這都入胡天了。
樹葉嘩嘩作響,天色漸漸黯淡,一抹余紅彌留天際,在這空蕩的小村里顯得詭異又寂靜。
就在鄭楓要繼續(xù)往前走時,左前方那空了近十年的房門竟被緩緩?fù)崎_了。
吱呀~
令人牙酸的聲音在空曠無人的村子里顯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