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清晨，鬧鐘上時針剛剛從六的身旁劃過一點點的距離。

大街上，除了日復一日的環衛工以及部分正在前往工地的工人外，學生是此時街道上的主力軍。

大差不差的校服中，是一個個剛剛從睡夢中被強行喚醒的青澀面孔。

突然，一只不知從哪而來的白色紙鶴乘著清晨的微風，緩緩扇動著翅膀向著某個方向飛去。

偶然抬頭看見這一幕的少年少女總會在發現這只紙鶴之后，帶著一絲新奇的分享給身旁的同伴，將笑容分享給對方。

而這只紙鶴在飛躍了無數高樓大廈后，緩緩落在了一座小商店門口的青年面前。

當青年伸手接住這只紙鶴時，換來的是面前幾名少年眼中的訝異。

一個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少女更是帶著一絲羨慕的打趣道。

“老板，大清早就遇見一只白鶴，看來你這幾天的運氣會很好了。”

聽到少女的話，陸空看著手中的紙鶴笑了笑，帶著幾分笑意的回應道。

“那就希望借你的吉言了，今天想來點什么？”

將手中的紙鶴收起，陸空從一旁拿出一只白色塑料袋，目光轉向少女。

面對陸空的問題，少女臉上的羨慕瞬間消失不見，轉變為幾分郁悶。

“要一只雞蛋，一包豆奶。”

看著對方言語中帶著氣呼呼的情緒，陸空知道少女是在無聲控訴自己一心為錢的市儈，但他還是熟練的用袋子裝了一只雞蛋和一包豆奶，順手遞給了面前的少女。

接過陸空遞來的早餐，少女順手遞過來一張五元的紙幣，等待陸空找給自己零錢。

陸空見狀卻只是笑著擺了擺手，隨意道。

“今天我請客，就當作是你送我吉言的回禮。”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驚喜，少女臉上的郁悶再次消失，但還是有些不確定的詢問道。

“老板你說真的？”

陸空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少女得到確定后輕呼一聲萬歲，喊了聲老板萬歲后，便興高采烈的轉身繼續向學校跑去了，想來是急著給自己的小伙伴分享這份清晨的喜悅。

看到這一幕，周圍的其他正在選擇早餐的學生們紛紛羨慕的看了一眼離去的少女，但也都識趣的沒有要求陸空給他們免單。

即使是年少的他們，依舊明白陸空這座小商店賺的也都是一些小錢，不過心中的悔恨終究還是少不了的。

畢竟一頓早餐錢雖然不多，但是勤儉持家可是刻在每個龍國人骨子里的習慣。

察覺到少年們的異樣，陸空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隨即開口道。

“今天開心，大家的早餐都半價，怎么樣？”

聽到陸空的話，少年們當即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紛紛向陸空感謝道。

“謝謝老板。”

“老板大氣。”

“老板萬歲。”

“老板你真是個好人。”

“謝謝大叔。”

………

一道道感謝的話語出口，陸空看著少年們笑著告訴自己想要的早餐。

看到僅用一頓半價的早餐就收獲了一眾少年們的喜悅，陸空也不由再次微微一笑。

雖然他感覺剛才的感謝中似乎混進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但是看著少年們高興的臉龐，陸空也就沒有糾結了。

幾分鐘后，將最后一名學生送走，陸空看向面前剩下頗多的早餐露出了一抹無奈。

因為是半價的緣故，為了減少陸空的若是，少年們明顯都十分克制。

將剩下沒賣出的商品搬進身后的空空商店內。

走出商店，陸空反手將藍色的卷閘門給拉了下來。

伸手將剛才的那只白色紙鶴拿出，陸空低聲道。

“來的倒是有些不是時候，希望還來的及吧。”

說著，陸空手中突然浮現出一抹蒼白色的火焰，將這只帶著幸運的紙鶴焚燒殆盡。

隨即，陸空像是從紙鶴中獲取了什么一般，走到路邊伸手攔下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

坐在車的后排，關閉車門后陸空向出租車師傅說到。

“師傅，第一人民醫院，麻煩稍微快一點。”

師傅點點頭，隨即便啟動了車子，向著第一人民醫院的方向緩緩開去。

因為現在還是七點的緣故，所以師傅對陸空現在去醫院的目的還是有些好奇的。

不論是看病還是照顧病人，時間上似乎都有點不太合適。

不過看到陸空似乎有些著急，再加上師傅也是開了一夜的車，想要早點收車下班，也就打消攀談的想法，開始默默的加快了速度。

半個小時后，出租車緩緩停在了第一人民醫院的門口，陸空掃碼付錢后開門下車，徑直向醫院的住院部走去。

隨著電梯緩緩上升，陸空來到了住院部的六樓。

臨近換班的時間，堅守了一個夜晚的小護士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打起了瞌睡。

不過看到有人前來，小護士還是強打精神，看向走來的陸空。

“請問，有一位名叫陳永超的病人住在哪個病房？”

聽到陸空詢問的病人名稱，小護士打量了一眼來者，看到陸空大約是二十三四的年齡后，查看輕聲道。

“左邊，六號房，十一床。”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陸空道了一聲謝謝，便轉身向著六號房走去。

看著離去的陸空，小護士的眼睛微微眨了眨。

陸空問的這個叫做陳永超的病人她有印象。

四十五歲的年齡，卻查出來得了肺癌晚期，昨天住院之前還在醫院和家屬吵了一架。

聽說是因為家中還有兩個孩子，而陳永超覺得自己的病根本治不好，即使能治好，用的錢也根本不是他們家能負擔的起的。

所以陳永超想要出院，最后在家屬的安撫下才不情不愿的住了下來。

估計這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恐怕就是那兩個孩子之一吧。

這也是小護士會告訴陸空的原因。

另一邊，陸空一路走來，走到六號病房門口后，陸空向里面打量的一眼后，邁步走了進去。

打開房門咔擦的聲音，讓靠近房門的病床上，一個中年男子的動作當即一滯，隨后眼神有些躲閃的向房門的方向看來。

當中年男子的目光落在陸空身上的時候，陸空也在打量著這個躺在病床上，正準備用一旁的水果刀將自己的手腕劃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