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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紅發(fā)少女
穿著赤色大衣的孩子混身是傷，躺在殘破不堪的昏暗房間里，紅色長發(fā)癱在碎玻璃上，他無心注意周圍狀況，因為視線早已因淚水而模糊不清。
想起剛才為了保護自己而粉身碎骨的父母，他蜷縮在地板上渾身發(fā)抖，心里祈禱這只是某日午后的一場夢，如同孩提時代醒來后可以依偎在母親懷里，但血腥味卻不斷說明這就是現(xiàn)實，連可艾薩克嬌的媽媽也已經(jīng)不存在了。
那個牧師說得對，自己的存在會導致阿卡迪亞毀滅，親友、國家，無一幸免。
如今因他而來的恐懼根源就在頂樓，自己卻無能為力。
“如果……那個時候……被殺死……就好了……”
閉上眼睛，回憶起與家人相處的快樂時光，以及命運的分歧點，被父親叫去學院接妹妹回家的那一天從五年前傍晚的追逐開始。
嬌小身軀在巷子里不斷奔跑，紅色袍子隨著身體起伏擺動，少女趕緊伸手壓低帽緣，回頭找尋追逐自己的身影，她很清楚被抓住的下場，絕不只是調(diào)戲那么簡單。
如果沒往其中一人的蛋蛋踢下去就好了。
不對，在那之前如果被搭訕時趕快逃跑就好了。
也不對，更早之前在接妹妹回家的路上沒繞去地下城酒吧湊熱鬧就好了。
眾多的“如果”在腦中徘徊不去，最后又回到一直以來的結(jié)論。
“如果媽媽不要一直把我關(guān)在家里就好了！”
總說著我很特別，不能跟其他孩子一起玩，這些我都知道！
但……就是因為連跟正常人一樣交朋友都不行，才會想趁著出來接妹妹回家的時候偷跑去酒吧啦！
夕陽西下，漁船陸續(xù)回港，傾倒出來的漁獲散落在港邊，腥味撲鼻而來，她一邊捂著鼻子移動一邊四處張望，兩名身型略為高大的灰袍男子突然從巷子里竄出，壓迫感令她驚慌失措。
“哇！”少女突然被絆倒，發(fā)出嬌弱的驚呼聲。
從港口貨倉推出來的裝箱鮮魚剛好擋在路中央，倉庫里忙碌的漁夫聽見聲響后急忙出來看個所以然，發(fā)現(xiàn)竟然有一個身材纖細的小女孩跌坐在泥濘里。
“小姐！沒事吧？”漁夫解下綁在頭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伸手便要扶對方起來。
看看眼前的老男人，再看看追逐者，被稱為小姐的人趕緊起身，禮貌地鞠躬道謝，“沒事！沒事！謝謝！”說完轉(zhuǎn)身拔腿就跑。
經(jīng)過剛才的失誤，少女發(fā)現(xiàn)自己跟兩人的距離大幅縮短，他趕緊拉起裙擺大步跨出，仿佛就像個倉促狂奔的淑女。
但纖細雙腿實在承受不住連續(xù)數(shù)十分鐘的疾跑，早就已經(jīng)酸軟無力。
巷子兩側(cè)都是港口的貨倉，根本無法進入，少女只好繼續(xù)一邊前進一邊尋找可以藏身的地點，但無奈防火巷總是堆滿裝魚用的箱子，除了往前跑也別無選擇。
然而追逐者就像緊盯獵物的狼，依然沒有放棄即將到口的鮮肉，少女只好轉(zhuǎn)進通往DC區(qū)的小徑，來到連接港邊與住宅區(qū)的上坡道。
她前顧后望都沒看到兩名黑袍男子，左右又是沒有小徑的住宅圍墻，正當松了口氣、準備停下腳步的同時，少女一個重心不穩(wěn)摔倒在泥土地上，兜帽應(yīng)聲翻開，輕柔的深紅色長直發(fā)順勢敞開，在夕陽下反射耀眼光芒。
“痛痛痛……”她試圖撐起上身，但手掌接觸到地面瞬間便傳來異樣滑膩感，可是身上卻沒有沾染任何液體。
看著自己平攤胸前的雙手，少女立即發(fā)覺不對勁。
“是法術(shù)……”她低聲自語。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黑影擋在身前，少女急忙向后退，卻又撞上另一個男人的小腿，她趕緊往右爬開，直到退無可退，背部緊貼附近住宅的圍墻無法移動為止。
少女擁有一頭赤紅色的長直發(fā)與秀氣稚嫩臉龐，清徹無邪的紅黑色雙瞳中透露出嫵媚，粉嫩無暇的蛋白色皮膚，晶瑩剔透反射西下夕陽的光輝，在深紅色外袍下隱藏著嬌弱身軀，從發(fā)育程度看來約莫只有十二歲，但已經(jīng)能勾起許多男人的興趣。
只不過在這樣的困境之下，眼前也只有兩名不知哪來的灰袍男子，就算要求助，這附近也沒有半個人，更別說尖叫恐怕只會引來更多看好戲的家伙。
“呼……真會跑啊”左邊那個男人喘了口氣，用痞子般的語氣講話。
“你們……想要做什么！”少女緊抓著袍子，瑟縮在墻邊。
“沒想做什么，只是要你拿出剛才踢我一腳的賠償而已。”
“那是因為你們毛手毛腳才……”
“噢！你不知道我有多痛！這筆錢一定很可觀！”
“放心沒錢沒關(guān)系，用身體來還也行”說話男子眼神飄向那嬌小的身軀。
“沒錯沒錯，小妞，說不定你會欲罷不能喔！”
聽見這種調(diào)侃，少女咬著牙，怒意暴露在雙眼中。
“我……我……”
兩人的眼神不斷游移在少女身體各處，等著她把話說完。
“我才不是小妞！人家是男的！”
聽到這么女性化的回答，而且動作這么可愛，內(nèi)容又這么討喜，兩個男人當場捧腹大笑。
“哇哈哈哈哈！真是太可愛了！”
“如果有這么可愛的男人！我當同性戀也愿意啊！”
眼見兩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少女更加著急。
“真的啦！人家是男的！”
灰袍男子們似乎是笑夠了，一臉輕浮地看著對方。
“這個謊也太好笑了吧。”
“不然你把袍子拉起來，讓我們看看內(nèi)褲，證明你是個男的。”
“好主意！”
看著色欲熏心的兩人直盯著自己，他趕緊站起來，一臉羞紅地瑟縮在墻邊。
“如果我是男的……你們就會放我走嗎？”
“當然！”雙人組異口同聲道。
不管是男是女，將袍子拉起來讓別人看內(nèi)褲本來就極為羞恥的行為。
少女紅著臉，撇頭望向一旁沒人的地方，兩手抓著袍子裙擺慢慢往上拉，雖然羞恥心跟自尊心不斷告訴他別這么做，但為了脫身這也沒辦法。
修長小腿映入雙眼，再來是纖細的大腿，隨著裙擺越來越高，兩個男人的鼻孔也越張越大，不斷噴出興奮的鼻息。
斑點花紋四角褲，股間有些微突。
當“少女”認為自己已經(jīng)將衣擺拉高，達到兩個男人都可以看到內(nèi)褲的程度后，害羞地問
“可以……讓我走了嗎？”
這個問題只換來竊笑，兩個男人又是另一陣調(diào)侃。
“呵呵，你覺得呢？”
“噢！貌美臉蛋渾然天成、嬌小身軀惹人憐愛、比女人還像女人的“少女”，是男的也沒關(guān)系！用變形術(shù)變成女的，就是貨真價實的女人！”男人故作優(yōu)雅地吟唱，甚至用上小說里才會出現(xiàn)的浮夸字句。
“說的好！就這么做！”
“咦？不是說要放我走嗎？”“少女”驚恐地看著兩人。
“這家伙到底是真呆還是假呆啊？”
“我決定當同性戀啦！”
“騙子！兩個騙子！再靠近我要叫啰！”看著無賴一左一右朝自己靠近，“少女”想退后但也已無路可逃。
“叫就叫啊！反正也沒人想看一個男生被非禮！”
“少女”急地眼角泛出淚光，只能閉上雙眼，祈求有誰能夠幫助自己。
“嗚！”
“呃！”
慘叫聲傳來，他睜開眼睛，兩名灰袍男子嘴角都滲出鮮血，胸口跟腹部有著被沉重毆打過后的傷痕，但身旁卻沒有別人。
“竟敢在光天化日下調(diào)戲良家婦女！”聲音來自一名有著太妃糖色長直發(fā)的十五歲女性，她站在上坡道的高處詠唱魔法，隨著咒語結(jié)束，兩顆光球從她右手掌中飛出，狠狠撞向雙人組的腳踝，打的他們?nèi)搜鲴R翻。
較靠近金發(fā)少女的男人首先爬起來，舉起手勢便想施展法術(shù)，但對方身手極快，瞬間就來到眼前，伴隨沖刺力道一腳踢在男人胸口，失去平衡直向后仰，摔在另一名灰袍男子身上。
穿著騎士胸甲的金發(fā)女性有著標致臉龐與稚氣雙眼，娃娃臉下是金屬也掩蓋不住的傲人胸圍，總令男人眼睛一亮，再加上為了施法方便選擇穿布質(zhì)短裙而不穿裙甲，襯衣也改為短袖跟手套長襪，所以行動時會不自覺地露出雪白大腿跟上臂的粉嫩肌膚，可惜扳著張臉，否則這名女性肯定會是男人們眼中的性感尤物，引人遐想。
女性手指再次對準目標，紅色光束噴發(fā)而出，貫穿其中一位灰袍男子兩腿間的布料，在地上留下焦黑痕跡。
“……那個牧師沒說會有幫手啊……”看著股間破洞，他顫抖地說。
“你是誰？憑什么攪局！”另一名男人抬起發(fā)抖的手。
“我是誰？我以為全庫瑞薩爾人都知道。”金發(fā)少女眨著藍色眼眸，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得意的神情。“我叫玲寧卓恩！記好這個名字然后給我滾！”說完玲寧再次抬起右手，這次對準兩人的頭部，嚇得雙人組連滾帶爬，轉(zhuǎn)身拔腿就跑，還不忘大喊：“咿啊！是那個有名的男人婆！”
“誰是男人婆啊！”雖然玲寧氣地舉起拳頭準備揍他們一頓，但這兩人一溜煙的就消失在視線外，只留下自己跟身旁嬌弱的紅發(fā)“少女”。
“謝謝你……玲寧……”他低著頭，說話聲音連自己都聽不見。
然而被道謝的人卻一步步逼近紅發(fā)“少女”，直指著鼻子就開罵。
“艾爾斯！老爸不是跟你說在法師學院正門等我嗎！為什么跑到港口來了！要不是弗羅克叔叔告訴我！誰找的到你啊！”
“可是我還走不到學院就被搭訕了說……”被稱為艾爾斯的“少女”露出無辜表情，掩蓋他其實沒有直接去學院的事實。
“往他們老二踹下去就好啦！”
“我做了……可是……太硬了……我的腳差點斷掉……”
“天啊……他們一定知道你會來這招，把蛋蛋變硬了，下次遇到這種狀況你就拿鐵錘狠狠敲下去，把他們的石頭蛋蛋打碎！”
“咦！不好吧……這樣一定很痛……”紅發(fā)少年紅著臉。
“害羞什么啊你！聽好！艾爾斯！誰管那種下三濫痛不痛！他們只不過是婊子養(yǎng)的垃圾！”玲寧越講越生氣。
“玲……玲寧……講話文雅一點啦……而且不是說好要叫我哥哥嗎？”艾爾斯歪著頭，滿臉期待地看向?qū)Ψ健?
“叫你妹妹還差不多，一點都沒有哥哥的樣子！而且還長的比我漂亮！討厭死了！”玲寧露出不悅的神情，抓著哥哥的臉頰左右拉扯。
“嗚……可是人家真的是哥哥嘛……”
“連學院朋友都以為你是女孩子，要我介紹給他們認識，難道看不出來他們眼前就有一個美人嗎？”越說玲寧越氣，用力一捏后才松手。
“這也不能怪我啊……好痛！好痛好痛！弗羅克叔叔！”艾爾斯捂著臉頰，一臉無辜地看著妹妹，卻突然被俯沖下來的禿鷹攻擊，銳利爪子不斷在頭上掃過。
“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看到哥哥雙手抱頭委屈的蹲下，禿鷹轉(zhuǎn)而飛往玲寧，停在她堅硬的臂甲上。
“看吧！連弗羅克叔叔都看不下去了！”妹妹撥了撥秀發(fā)，露出勝利的笑容。
“好啦……不講了……我們回家吧……”
“嘎！”被稱為弗羅克的禿鷹在發(fā)出一聲怪叫后展翅高飛來回盤旋，仿佛守護著兩人。
看著鳥兒升空，雙腳酸痛的艾爾斯有些羨慕。
“真好……如果我們也能飛的話一瞬間就到家了。”
“你不是不能，只是不行。”玲寧沒有回頭，自顧自踏上回家的路。
“等等我嘛！玲寧”
弗羅克迎著強風，在高空中俯視庫瑞薩爾，同時注意兄妹倆四周是否有其他可疑人物。
他降落在城墻上，看著玲寧與東門守衛(wèi)打招呼，跟艾爾斯一起走向遙遠東南方那個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大宅，也是兩人溫暖的家。
“玲寧等等我嘛”紅發(fā)少年因為袍子的關(guān)系行動不便，只能勉強追上自己妹妹的腳步。
“你干麻穿那么累贅的大袍子啊？”玲寧停下來回頭看向哥哥。
“施法者出門不是都該穿著袍子嗎？”艾爾斯不解。
“誰跟你講的？”
“呃……書上說的……”
“你看的那叫故事書！現(xiàn)在會穿著大袍子出門的人通常都是有身分地位的法師，袍子上的圖案就是他身分的符號，這樣別人遠遠看過去才知道他是誰，其他人穿著大袍子在街上走來走去只會被當成怪人。”玲寧沒好氣的解釋。
“怎么會這樣……我很喜歡這件袍子說……”
“別哭喪著臉，回去之后請貝兒媽媽幫你改短吧，至少還可以當普通衣服穿。”
“嗯！”聽到自己依然可以穿著喜歡的紅袍，艾爾斯又露出笑容。
看著盤旋在高處的禿鷹，紅發(fā)少年緊跟在玲寧身后。
“對了，你紅袍下面沒穿褲子，該不會也是看書學的吧？”
“呃……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