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顧解語回頭一看發現是青誅站在自己的身后，他依舊是在百靈澤的那身青衫，微弱光芒將他籠罩，顯得高貴無暇。

“青誅，你……”等看見青誅之后顧解語才稍稍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是在夢境之中，也就是先是的姜塵并沒有死。

“還好，還好，我還以為我的任務泡湯了。”

頭可斷，血可流，但是自己的任務跟小錢錢不能泡湯，這是打工人顧解語最后的倔強。

“你所看見的，會是姜塵的未來。”

青誅輕聲說了一句，可是顧解語卻是被震驚的說不出來。

他說，姜塵可能會死？自己剛剛所看見的就是姜塵未來的結局嗎？

這次任務開始的時候莫林就說過這個世界很困難，顧解語也在路過蘇秘書辦公室的時候聽見了這是一盤死局，但顧解語認為自己都走到這一步了，這盤死局也該解開了，可現在才知道原本的結局并沒有被改寫。

姜塵死了也就意味著自己的任務失敗。

“不可以，姜塵不能死！”顧解語認真的看著青誅，“你既然能出現在這里，就是來告訴我事情還有第二種解法的對嗎？”

青誅贊賞的點點頭，“沒錯。”

他給姜塵另外一種結局，也就是給這個天下另外一種結局。

“你說，”

青誅抬手給顧解語看了被孽虎所統治的六脈山如今是個什么情況。

“孽虎的妖力超出了我們所有人的認知，它的強大來自這時間的惡跟當初符鹿的妖心，如今孽虎已經完全吞噬了符鹿的妖心，妖力非常可怖，它想要成為天下之主，讓天下淪為他的玩樂之地，在這之前第一個要處理的就是姜塵。”

要完成這個目標肯定是要將這世間的捉妖師給滅了，可捉妖師那么多，孽虎要一一殺來太慢了，只有殺了姜塵，讓天下的捉妖師都懼怕孽虎，這就是最快的一條路。

“哪怕是姜家所有人一起也不能抵抗住孽虎嗎？”在顧解語的認知之中姜家是天底下最厲害的捉妖師。

青誅卻是一笑，“姜家厲害不在于他們是姜家，而是因為姜塵。”

千年難得一遇的修煉奇才，誕生在姜家是他們的氣運。

“姜塵全盛之時能與往日的孽虎一戰，但現在孽虎有了符鹿的妖心之力，而且姜塵受傷未愈，他現在內里氣息有多混亂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再的運用術法，讓他的氣息變得越來越紊亂，這件事情青誅看得出來，那孽虎也就一定看得出來，此時跟姜塵動手是最好的時間。

顧解語沉默下來。

“你想如何呢？”顧解語抬頭看著青誅，或許是在夢中的關系，現在的青誅有幾分模糊。

“聯手，讓姜塵跟其他妖族聯合，只有這樣才能與孽虎一站，否則就是送死。”

聯手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方法，要是別人顧解語不會想不到，但這是姜塵，顧解語是連想都不會想。

姜塵怎么會跟妖族聯合，除非他死，不然她就會跟妖族勢不兩立，不殺盡絕不回頭的那種。

“我知曉姜塵對妖族有多憎惡，這些年他的所作所為我都知曉，但現在我們都沒有選擇了，顧解語，如果不這樣那剩下的就只有生靈涂炭。”

最后一句話如夢魘一樣纏著顧解語，直到她驚醒過來才發現姜塵正在自己的身邊安靜的看著，那雙眼眸之中有著太多顧解語看不透的東西。

“夢魘？”姜塵抬手拍了拍小狐貍的頭，不知道它一只小狐貍為什么睡個覺也能不安分的亂動，那副掙扎的模樣就像是在做什么痛苦的選擇。

可不是夢魘嗎，顧解語喪喪的嘆息一聲，不知道該怎么去跟姜塵說這件事情。

光是自己在他面前顯出人形都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更何況以妖的身份跟他談合作。

只怕那時候自己還來不及開口會被姜塵一劍斬殺，小小一條狐貍命不想就這么交代了。

顧解語糾結的看著他，最后是嘆息一聲。

青誅可真的太會給人出難題，這個任務自己根本完成不了。

最后是趁著姜塵睡著，顧解語學著青誅的方法偷偷跑進了他的夢中。

姜塵的夢境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與死亡一樣的寂靜。

顧解語走了很久才看見了姜塵，他隨意坐在一處，閉著眼眸。

悄悄來到姜塵旁邊，顧解語還沒來得及開口，姜塵就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蒙著面紗的紅衣女人，姜塵皺眉。

“你是誰？”

在夢境之中姜塵也是清醒的，對于這個闖進來的女人，姜塵第一反應竟然是熟悉，如果不是因為過于熟悉了，在陌生人嘗試進入他夢中時姜塵就會清醒過來。

但是這次沒有，一直到這個女人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姜塵才感受到這陌生的氣息。

“我是妖。”

借著夢境，顧解語說出了自己在現實之中一直相處的話，姜塵，我是妖。

此話一處，姜塵冷笑一聲。

到是稀奇了，竟然會有妖膽大包天的來他的夢中，是想不開來找死的嗎？

“你要如何？”

姜塵深深的看了顧解語一眼，像是想把她看透，可隔著厚重面紗，姜塵看不清楚她的臉龐。

“孽虎如今的實力憑你跟姜家無法解決，但是你可以跟其他妖族合作，一同鏟除孽虎，這樣大家雙贏。”

將青誅的話挑挑揀揀說給姜塵，顧解語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她還是希望能有一線機會，將姜塵的贏面變得大一點。

姜塵饒有趣味的看著顧解語，“不可。”

與妖合作，姜塵寧愿自己死掉，也不想跟妖族有牽扯，他跟妖是永生永世的仇敵，這一點不會改變。

他拒絕的干脆，半點回旋的余地都沒留給顧解語。

“姜塵，你在好好想一想……”顧解語還沒來得及說完，姜塵就清醒了過來。

他起身迅速探查四周，想抓住那個膽大包天敢進入自己夢境的妖精，可探查了一遍除了自己的小狐貍，沒有任何異常。

小狐貍癱在姜塵的懷中，看起來睡得十分安穩，一絲都沒察覺到不對勁。

摸了摸小狐貍，姜塵才重新躺下，罷了，一只不知深淺的小妖怪。

就連姜塵自己都沒意識到，在小狐貍來到他身邊之后，他已經開始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