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北將軍要遠征了！”

“真的啊？”

“我聽我家老爺講的。”

“為什么啊，晉將軍不是前些日子剛回京嗎？”

“西北動亂了！”

“什么？！”

“噓，小聲點。如今這事也就那些大臣知道。昨日剛加急送給圣上的信！”

“這……西北這幾年不是很平靜嗎？”

“誰知道呢。”

“晉小將軍真可憐，這不是回來行加冠禮的么？沒想到這就走了。”

“我還聽說，謝家那位也同晉將軍出征！”

“謝……他不是有龍陽之好么！據說晉將軍上次出征的前一個月他還大肆追求過晉將軍呢！”

“可不是么！據說那次晉將軍是被嚇走的！圣上剛提出出征之事晉將軍就主動請纓了！”

……

聚緣樓上。

謝韞聽著樓下街道上的婦人們討論，微微瞇了瞇眼。隨即轉身看向身側的人，笑道：“晉兄，聽到她們說的了么？”

晉北側眸看了他一眼，“旁人之語，不必當真。”

謝韞聽了當即消了笑臉，“我不管，當初我為了幫你都把自己的名譽搭進去了！老子可是直的！這樣以后我還怎么在群芳中瀟灑！”

晉北眸子沉了沉，直直盯著他，“你瀟灑過？”

“……還沒來得及。”

“那不就完了。”晉北收回視線，繼續調香。梔兒喜歡，他便學來了。

“我……你！”

謝韞語無倫次，便抬頭看向對面的人兒。那人舉止投足間皆是儒雅，神色清冷。

“姐！你快把這妖孽收了吧！你倆甜情蜜意到是好，憑啥我來受罪啊！”

謝梔笑了笑，“阿北，別逗韞兒了。”

“婚事暫時提不得。”謝梔淺淺抿了口茶，“晉家與謝家皆手握兵權，若是聯了姻，陛下定會起疑。”

她頓了頓，“更何況，陛下早已容不下我們兩家，他早就像撤晉家的權了。上次阿北能出征，還是靠你那一鬧……”

“我知曉的，姐姐。”少年不再嬉笑，“我也只是說說。”

“后日啟程。”

晉北忽的說了句。

“嗯。”謝梔應了聲，視線卻透著窗子看向了遠方。

……

“韞兒，可悔？”

謝韞頓住了腳步，看向姐姐，忽的有些恍惚，隨即回過神來，“不悔。”

“我定會護你一生周全！”

謝韞卻笑道：“我堂堂男兒郎，當是我保護姐姐才是。”

二人同往謝府走去。

這是謝家除了鎮北將軍府外的另外一個府邸，府中除了他們二人皆是心腹之人。

“韞兒，對不起，”謝梔看著前方，“萬物我皆可讓與你，唯獨晉將軍……”

“姐姐。”謝韞打斷她，“自小便是你讓著我，此人我也不想與你爭。更何況，他鐘意的人是你，我便是爭來了也沒有意義。”

謝梔看了看謝韞，終是無言。

兩日后，大軍出征。

街道上站滿了人，皆是送行的。

一些新婦偷偷抹著眼淚，嘴里卻說著：“動亂平不了不許回家！”

離人皆紅了眼，性情卻更加激昂！

大軍出了城，眾人大都把目光投在了晉北身上，畢竟他是主將，更何況他上一次還是大勝而歸，名聲相當響亮。

唯有一人，目光從始至終都沒有從謝韞身上離開。待人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他才開口，“錦衣，回宮。咳咳……”

“殿下還是多穿些的好。”錦衣給主子披上披風。

“無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