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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言

引言

沉在深海水底多久了?那道符咒將他禁錮在水牢里多久了?慕容瑾不知時日。終日魚蝦為伴,孤寂清冷吞噬他所剩無幾的希望。

直到她,一個丫頭出現(xiàn)。飄逸長發(fā)像流動水草瞬間纏繞他的目光,清純的臉頰宛如一朵沉靜的鳶尾花,星眸閃爍,照亮深海。

她顯然被眼前這顆珠貝吸引了,仿佛聽見里面有人說話。她把它捧在手心托出海面。此后無數(shù)夜晚,她坐在堡礁上捧它在掌心,一起看月升月圓,聽風(fēng)從海上吹來。

大海是一張溫情的網(wǎng),她就像一尾小美人鮫穿梭于海浪風(fēng)波。明月銀輝,手里的珠貝是大海孕育的一滴珠淚,捧在掌心明艷奪目,象上天厚海的饋贈。

她的手輕輕撫過,那粒珠貝在她的掌心里劇烈震動起來,不斷漲大分裂。

終于,一道電光烈焰劃破夜空,一位白衣男子飄然若仙,耀然眼前。俊逸臉上一雙寒潭深眸探尋著女孩。

“你是誰?”她仰視著從那枚夜明珠里蹦出的神奇男人。他俯下挺闊的身子,與她的視線平視。清秀眉眼,柔軟的長發(fā)。他的寒潭深眸閃過一絲不易查覺的溫柔,手指輕撫她花朵般嬌柔的臉龐,欲言又止。

“她在那兒,那顆珠子就在她那里。”吵雜喧囂和浪起白沙一切都預(yù)示平靜結(jié)束。

“快走吧,大宙師來了,你就走不了。”女孩焦急催促。

我走了,她怎么辦?不見這枚明珠,她一定會被同族責(zé)罰,她救了他,他卻會害了她。

“快走,小貝俠帶來了大宙師,大宙師法力很厲害。再不走,你就走不了。”她再三催促。望著她滿眼純真與焦急,一絲不舍掠過,可理智和責(zé)任在催促他盡快離開。

“我在這兒。”一邊呼喊,她徑直迎向黑云滾滾。見狀,他急步上前,將她一把挽住,褪下自己胸前的佩玉,放在她的掌心。

“收好。”他意味深長叮囑她。隨即一縷清風(fēng)吹過,消失了蹤影。

明珠里那個白衣男人是誰?他怎么會呆在明珠里?一切對若蠡來說都是迷。但她感覺到陌生男人的溫暖,他能從黑漆漆的海底脫身,不被大宙師和小貝俠一伙抓到受苦,她為他高興。

“說,那顆珠子在哪里?”小貝俠對著小若蠡吼叫。

“你在說什么?我又何曾見過什么珠子?”若蠡自從母親去世就一直被這位同父異母的哥哥捉弄欺凌,他的母親懿妃把從前父王對她母后寵愛的嫉恨加注在她的身上。

“我明明看見你坐在礁石上還捧顆夜明珠唱歌來著。”

“你跟蹤我?”若蠡氣不打一處來。

“跟蹤你怎么樣?我可是在好心保護(hù)你。哈哈哈。”小貝俠得意笑著。

“若蠡公主,你得跟我們回去,向大王稟明夜明珠之事。否則大王怪罪,在下?lián)黄稹!贝笾鎺煷故椎兔颊f道。

“若蠡是你把海底那枚珠子取了去?現(xiàn)在珠子何處?”南越王孟拓厲聲問道。

“沒有了,消失了。”若蠡低聲道。

“胡鬧,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望著震怒的父王,若蠡不知所措。

南越國王孟拓端坐在紫金大殿。面色暗沉、怒火中燒。

“若蠡,你可知那珠貝里關(guān)的是誰?他就是與唐王上將李靖齊名的慕容公子瑾。他曾帶領(lǐng)唐軍襲擊我南越國,殺死我們的同胞。最后大宙師向天庭討得一道靈符將他沉入海底,你卻將他放跑了。你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嗎?”

“父王,若蠡年少無知,望父王責(zé)罰。”若蠡自知闖下大禍。

“將她押入水牢,沒有我的指令,不得放出。”

南越王異常憤怒,他這無知的女兒放跑的可是不世戰(zhàn)神。他統(tǒng)領(lǐng)唐軍南爭北討,吞并九大部族,越過罄山打到南越差點(diǎn)滅了他們部族。幸得當(dāng)年一道靈符將其收入靈珠沉入海底。慕容瑾一旦返回大唐,定會被唐王派來重披戰(zhàn)袍,南越國將再度陷入困境。若蠡這個多事的丫頭。

回到紫玉宮,南越王雙眉緊蹙,頭疼欲裂。

“大王,你又頭疼了。”懿妃纖纖玉指在他的額間疼惜地來回揉搓。

“聽說若蠡放跑了唐王公子慕容瑾。大王這可是觸范天條的死罪啊。”

“哎,”南越王一聲嘆息。“我已將她關(guān)入水牢。”

“若蠡太過嬌寵,是該好好管教一下。女兒家成天在浪里飄來蕩去成何體統(tǒng)。”

“愛妃,她母親過世這些年,她傷心難過,任性也難免。你有空就多多管教她好了。”

“這個自然,大王放心。”懿妃繼續(xù)撫摸著他的額頭,一張白皙精致的臉上劃過一絲冷笑

“若蠡,你看這是什么?”小貝俠怪笑著站在水牢閘欄旁將一只黑色的口袋向她晃了晃。

水牢的陰冷和連續(xù)幾天未進(jìn)半粒食物,若蠡異常虛弱。她的目光從那張壞笑的臉望向窗外那一方碧云藍(lán)天。現(xiàn)在他終于安全了。對于父親的震怒和責(zé)罰她并無怨言,她不后悔自己做過的事情。以她單純心靈和親身經(jīng)歷:懿妃、大宙師、小貝俠不是好人,和陌生男子海上的奇遇,吹海風(fēng)的日子是自母親去世后唯一讓她溫暖的記憶。

見若蠡懶得理睬他,小貝俠很無趣。

“好吧,既然你一個人在這里無聊,我就讓它們陪你解悶。”話音落地,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響,黑色袋子里一條條水蛇蠕動爬行。

“小貝俠,你混蛋。”如果不是被捆縛手腳,她定能將這些蛇一網(wǎng)打盡,但現(xiàn)在她卻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麻唧唧的蛇吐著蛇信。

她無助地落淚。小貝俠欣賞著自己的惡作劇,看著若蠡痛苦樣子更加亢奮得意,他發(fā)出“嗤嗤”笑聲,臃腫笑臉既丑又扭曲。

嗅到血腥,蛇密密麻麻滑過水坑,順著若蠡的四肢攀爬游走,聚攏團(tuán)縮。若蠡頓時落入冰窖。從小她對蛇、毛蟲之類的軟體很恐懼,見到就不自覺地毛骨悚然。她跟師父云上飛學(xué)過一些劍法,芙蓉飛針之類的防身。若是平時這些蛇還未近身便早被她制服。可現(xiàn)在被綁束手腳,她只能聽天由命。

她強(qiáng)忍恐懼,高聲呼叫:“父王救我。父王救我。”

小貝俠欣賞著自己的杰作:“你喊啦,沒人會來救你。平時父王喜歡你,總愛拿你和我比,嫌我沒你機(jī)靈,現(xiàn)在怎么樣?你不照樣被關(guān)在這水牢里。你好好享受和蛇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吧。”

“叫什么叫!”隨著一聲斷喝,一身紫袍的懿妃幽靈般冒出來。水牢坑井陰森的光影明明滅滅交錯映射在她慘白的臉上。

“你私下放跑南越國的仇敵本是死罪。大王顧念父女之情,免你死罪,但是活罪難逃。”

群蛇亂舞襯托出懿妃尖刻的面孔,水姿暗影竦動間,陰森可怖像怨念的女巫。

“你母親不是深得大王寵信嗎?妖嬈狐媚生了你這個小狐貍精,享盡大王的寵溺。我懿妃母子何曾入你等法眼?老天有眼讓你那狐媚的娘早死不得活。現(xiàn)在我兒馬上就會封王子,我馬上就會做王后。你那死了的狐媚娘可曾想到?”她忍不住爆笑起來。

現(xiàn)在父王也救不了她。看來只能被這群蛇活活咬死。她絕望閉上眼,感受恐懼煎熬,橫下一條心:聽天由命。可是她突然感覺到:只要接近她胸口位置,那一條條吐著蛇信濕滑蠕動的蛇就象接受到某種奇異的信號,馬上被一種神奇力量剝落驅(qū)離,四處逃散。眼前的情形,她禁不敢相信:一瞬間群蛇紛紛棄她而去,仿佛她有神靈護(hù)體。她定睛細(xì)察,發(fā)現(xiàn)群蛇好像對她胸前的那塊佩玉退避三尺,避之不及。她猛然想起白衣男子臨別贈玉意味深長的叮囑,讓她一定收好這塊佩玉。

一絲異樣的溫暖在她絕望心底萌生,撫慰著她悲苦無助。在那樣危急時刻,他還顧念她,那份默默的關(guān)切是母親過世后不曾有過的溫暖。母親過逝后,她和父王不似從前可以隨時撒嬌親近,一來政務(wù)繁忙,二來他的身邊懿妃形影不離。她只能自我放逐于大海天際,卻未曾想到海底奇遇白衣男子。

也許她和他此生再不會相遇。他只是她年輕生命里一個匆匆過客。他回到家鄉(xiāng)會重振其鼓,很快忘記她。她和他終究是兩條平行軌道。他有他的唐王和族人,她也將面對未來懿妃母子貴為王后王子的日子。

唐王慕容珣以景陽城為中心歷經(jīng)數(shù)代先祖深耕,開疆拓土已南抵蜜波海北達(dá)烏錐國;西至阿米爾山東到日賁海。尤其是唐王慕容珣的三子,譽(yù)之戰(zhàn)神的慕容瑾攻入蜜波海域的南越國,唐王一度成為眾多部族的實(shí)際霸主。

然而,慕容瑾率部攻入都城莫索遭遇南越國猛烈的抵抗。長野坡一役,南越國大宙師一紙御狀告到王母帳下。王母十分為難,一方面想凡界生靈安樂祥和免于戰(zhàn)亂,另一方面惜才不舍重責(zé),慕容瑾才逃得一劫,大難不死。

慕容瑾本就是戰(zhàn)神文曲雙星宿下凡,此番進(jìn)攻南越國擾動仙凡兩界不得清靜,御狀告到王母帳下,玉帝再不能坐視不管,充耳不聞。為給南越國一個交代以示懲戒,玉帝下了一道通靈符咒將慕容瑾收入紫玉珠沉入蜜波海,也算平息戰(zhàn)火,落個耳朵根清靜。當(dāng)然玉帝為這道靈符留了一道后門。這道后門大有深意,玉帝只是捻須但笑不語。

慕容瑾幽禁的日子,世間一切改了容顏。期間,小若蠡出生了,在母后悉心呵護(hù)下,出落成清純美少女。直到母親離世,若蠡才初嘗了失去母親庇佑,宮庭傾軋人世的艱辛無助。

唐王慕容珣年事己高,三子慕容瑾在長野坡一役中下落不明,這讓他倍受打擊,人一下象抽干了精氣蒼老了許多。遂,頒布詔書立嫡長子慕容弘為東宮太子。

慕容瑾被幽禁,唐王失去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劍,朝堂上奢靡無度,國庫日漸空虛。重賦苛稅,百業(yè)凋蔽。邊關(guān)時常遭突厥異族攻城掠地,不甚其煩。曾經(jīng)唐王宏圖霸業(yè)仿佛已成昨日之花。

慕容瑾在若蠡的幫助下逃出蜜波海,歸心似箭回到景陽城。城中父老鄉(xiāng)親聽聞戰(zhàn)神歸來,扶老攜幼傾城而出。

太子慕蓉弘對這位三弟劫后余生,平安歸來,喜憂參半。喜的是慕容瑾這柄利劍終于劍鞘合一,物歸原主可以為國所用。憂的是他已看到慕蓉瑾在群臣百姓中的聲望,朝堂潛在勢力對他的威脅。

慕容瑾先去泰合殿拜見過父王母后,隨即來到富麗唐皇的霖德殿,那里一眾要臣顯達(dá)專門為他擺下接風(fēng)洗塵宴。

燈火通明,絲竹管樂,彩凌飄飛,艷姬魅惑,觥籌交錯。許是蜜波海底的清冷已深入骨髓,面對這樣的場景,慕容瑾興趣索然。一時煩悶,他避開眾人,獨(dú)自悄然離席,不知不覺來到了怡華苑。

草木深深庭院,寧靜如水的月光。空氣里彌散著鳶尾花淡淡溫雅。月光下那一襲鳶尾多像那張嫣然清純的臉龐,海風(fēng)吹撫著長發(fā),搖曳生姿。也不知她現(xiàn)在怎樣了?慕蓉瑾輕嘆。自從分別,他一直牽掛著她,一絲不安總在心頭籠罩。雖說臨別匆忙之中他給她留下佩玉,但私自放跑敵對仇家,定然是重罪難逃。她一個柔弱丫頭如何應(yīng)對脫身?

突然花叢暗香浮動,環(huán)佩聲聲。

“誰?誰在那里?”他問

“慕容哥哥?”一個身著斗蓬的女子從花叢濃蔭中裊裊飄出。近得他跟前,解下風(fēng)帽,一張精致明艷的臉。

“漪妹。”他這才回神,怡華苑一直是他和孟漪過去經(jīng)常一起游玩的苑子。他鬼使神差習(xí)慣性地又溜到這里散心。

“漪妹這一向可好?”多年未見,當(dāng)年那個小女孩、妙人兒已出落得風(fēng)姿卓約,暗夜也掩不住一雙明眸里閃動的迷離風(fēng)情。

“好,漪兒等慕蓉哥哥,等得好苦。”

“漪妹真會玩笑。”慕蓉瑾聽得此話,身子不自覺退了退。

孟漪顯然覺察出他有意的疏遠(yuǎn)。

“慕容哥哥,你真狠心。漪兒如果不來見你,你是否就不見漪兒?你忘了漪兒了。這些年你可知孟漪為你擔(dān)心。”她輕聲抽泣。

慕容瑾聽她此言,有些疑惑:難道自己過去有什么不妥之處,讓她誤會于他?不會啊。他對這個三代重臣,當(dāng)朝宰相的愛女自不會怠慢,但也敬而遠(yuǎn)之將她視做姊妹并無他意。這小丫頭自小就喜歡粘著他,卻總是拿他開心取樂,忽冷忽熱,變化無常。他自持比她大被她惡作劇也從不當(dāng)真。現(xiàn)在他同樣搞不清她的狀況?哎,女人真麻煩。

“慕容哪敢怠慢漪妹,只是剛剛還朝,一時家事公務(wù)不能脫身。”直覺告訴他,今后對她盡可能回避。他實(shí)在對這位宰相嬌寵的令愛無感也搞不定。

“那到是呢。我不會怪慕蓉哥哥的。”看他認(rèn)真的樣子,她不由轉(zhuǎn)泣為笑。

“慕容哥哥不在大殿喝酒,跑到這里做什么?”

“也沒什么,只是一時氣悶無聊,想出來散散心。”

“慕蓉哥哥此番回來有什么煩心事?”

孟漪的話竟讓他一時語塞。他心緒不寧,難道是為那個丫頭?慕蓉瑾滿腹心事,沉默不語。

見慕容瑾沉默不語,孟漪一時無趣。

“我也是見今夜月色怡人,一個人出來賞月來的。何曾想到在這兒和慕蓉哥哥不期而遇,你說巧不巧?慕容哥哥,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啊?”孟漪一雙媚眼直接在他俊朗的臉上逡巡。他感受到她灼熱火辣的目光。氣氛有點(diǎn)曖昧。慕容瑾一張俊朗的面孔漸漸變得清冷:看來此處不宜久留。

“慕容還有事,恕不能奉陪,先行告辭。”他雙手抱拳深深致謙。話畢,他隨即匆匆轉(zhuǎn)身離去。全然不顧孟漪的失望氣惱。

望著慕容瑾夜色中消失的背影,孟漪又羞又惱。想她孟漪長這么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冷落?多少王公大臣巴巴地想和她家聯(lián)絪一親芳澤,都被她拒絕,不就是因?yàn)樗麊幔窟@些年他下落不明,她仍不死心待字閨中,不就是為了等他啊。難道他不懂她的心還是他已心中有人了?不能啊。這些年他幽禁深海何曾有接觸女人的機(jī)會?難道是自己不夠美麗?她甚至懷疑起自己的美貌。今天得知幕容瑾會出席這個為他洗塵的宴會,她早早就梳妝打扮,說是來看太后留在宮中不就是想來找機(jī)會見他。他不僅英氣逼人一如當(dāng)年,眉宇間更是多了些男人的沉穩(wěn)少了些當(dāng)年的青澀。這個幕容王爺?shù)陌谅謇渌缬蓄I(lǐng)教的,但沒想到剛回來,他們剛剛久別重逢就給她下不來臺。真夠冷的,她感到一股冷氣從腳底升起。

第二天慕容瑾起了個大早。他要赴回來后的第一次朝會。早早他便讓貼身侍從允錦拿來那套備好的朝服,穿戴整齊。親王府出出進(jìn)進(jìn)一桿侍女小廝交頭接耳。下人們異樣的眼神引起了他的好奇。難道是這套新制朝服不合身?自已久不穿官服會有違和感吧。為了慎重起見,他在銅鏡前再三打量儀表穿戴,整理衣冠:絳紫色金絡(luò)滾邊錦袍,腳踩碧云靴,束一條碧玉腰配,勾勒出挺闊有力身型。確認(rèn)無誤他才讓允錦備馬。

外間過廊幾個侍女在竊竊私語: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我們王爺好帥。穿上那身朝服整個英俊小生。不知哪位有福之人會嫁做親王妃哦?

聽得幕容瑾從里間走來,眾人立馬斂聲垂手,屏神靜氣看著慕蓉瑾?dú)舛ㄉ耖e地跨上那匹百里飛沙,絕塵而去。

景陽殿上,唐王慕容珣頭戴紫金冠,身著龍騰滄海明錦黃袍接受左右文武群臣覲見。

“大王,下臣王潛收到蜜波海域諸郡急報(bào)。”擎天將軍王潛出例奏報(bào)

“王愛卿,免禮,快快奏來。”

“大王,南越國近來時常襲擾我邊境城池,城中百姓不堪其擾紛紛離鄉(xiāng),造成百業(yè)凋蔽,流民四逸不得安居。”王潛的早奏引來群臣共鳴。

唐王慕容珣對此不是不知,但一直以來國庫空虛,沒有可用之人,他也無計(jì)可施。

“孟愛卿,你可有良策。”慕容珣目光落在宰相孟祖德身上。

“大王,屬下對這些軍事要務(wù)不甚精通,文親王剛從南越國回來,對此定有良策。上次庭議的人頭稅,下臣已整理規(guī)制完畢等待大王定奪。”

孟祖德知道唐王慕容珣不過利用他激出文親王慕容瑾。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慕蓉瑾臉上。有所期待也有所疑慮。

眾人殷殷期待的目光,目前的情勢,已容不得慕容瑾多想:“大王,流民四逸,邊境空虛,民眾本就承受著異族外來的侵?jǐn)_,再以苛稅重賦只會加重民生負(fù)擔(dān)。屬下請大王三思。”

唐王輕輕蹙眉:“他這三子總這樣直接。如果不是現(xiàn)在用人之際,他便外放他一個閑職也落個耳朵清靜。輕徭薄賦當(dāng)然好了。可日益空虛的國庫開支從何而來?真是天真。”

“文愛卿,你可有良策?但說無妨。”

“大王,南越國生性好戰(zhàn),又是濱海之邦,喜水性。我族身處內(nèi)陸,水軍恐有所不及。目前極需招幕訓(xùn)練一支水軍,一來以守城防御,二來反擊來犯之?dāng)场!?

“好,本王即命你速成立水師營,加緊操練,不日開拔。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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