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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旱災

“常安,你們組的設計圖抓緊做,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所以今天繼續(xù)加班。”

“行,知道了。”

混亂,常安的工作用這個詞來形容最貼切不過了。

家里沒人沒錢,再加上高考失利,僅僅是去了個專科,不過好在是走出來了,他勤工儉學、拿到國家獎學金、辦理了助學貸款,有能力見識這個世界了。

天天晚睡早起恨不得住在圖書館,而后,他以優(yōu)異的成績升上本科,又考上了研究生。畢了業(yè),進入了設計院,因為是國企,他相信這是個鐵飯碗。

但在這里的工作逐漸令人大失所望,一開始雖說收入一般但收獲良多,不過漸漸的,生活就變得不同了,他開始發(fā)現設計院似乎同父輩口中的國企不一樣,人事臃腫關系復雜,項目多,內部亂,似乎不同的口音都可以分成不同的黨派。常常是一個項目還沒有結束,另一個項目就到了他的頭上,一開始還好,后來就應接不暇了,加班如喝水,福利也漸漸變少,看上去公司的老人可以永遠壓年輕人一頭,一開始我也有所反抗,但后來發(fā)現沒這個力量。

秉承著打不過就加入的原則,他也慢慢的成了個小領導,待遇有所不同,但雜事也多了,再干幾年升了大些的領導就可以少些事了,攢了這么多錢,也可以嘗試去組建家庭了。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可能高強度的工作拖垮了他本不健碩的軀體,在一次加班結束后,他也結束了。想要站起來接杯水喝,卻發(fā)現身體異常沉重,雙腳踩在堅實的地板上時感覺像在沼澤中前進,聲音也發(fā)不出來,或許發(fā)出了一個音節(jié),他也記不清。

于是,他倒在地上,不痛,如同飄在水里,聽著水外“常安、師父的叫著”,過往的一切閃過他的眼前,直到一個問題纏繞著他,便是他當初真的沒有那份“力量”嗎?

不過,也不容多想,無盡的疲憊纏繞著他,“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會長眠,哈哈,真的好困啊。”嘲笑了自己一句,便睡著了。

——————

這里晴空萬里,空氣清新,他坐在一棵樹旁,周圍是一片挺大林子,蟬鳴很煩人,鳥叫也摻雜在其中,前邊不遠處有條土路,看不出輪胎的痕跡,長了許多草,可以看出沒有多少人使用它。

向前走去,周圍有些山,,沒有垃圾,也沒有電線,看不出現代社會的痕跡。

最重要的是,快300度的近視竟突然之間就好了,而且現在是冬天,這里卻頗為溫暖,公司中央空調壞了,厚厚的冬裝令人汗如雨下,他趕緊就把衣服脫了只留了當汗衫用的基礎款白體恤和黑色單褲,上下的保暖和羽絨服只能抱在腰間。

摸了摸,發(fā)現手機不見了,便想到隨手放在了辦公桌上。

常安不由得感慨道:“我這是在哪啊?!”

因為睡了很久,他現在精力充沛,喊了兩嗓子“有人嗎!”但是除了鳥,沒有人理他。沒有辦法,常安這能順著路走希望能遇到一個人,至少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沒錯,他不過是一個長期處在亞健康狀態(tài)的社畜,誰會閑的沒事干把他弄暈然后丟在荒郊野外呢?所以常安壓根就沒有往這方面想。

大概走了兩個多公里,常安看見了不少荒廢的農田,但是這么一大片農田,竟然沒有一座高壓電塔,這實在是太離譜了,怎么會有這種地方。

心中的迷惑更加濃郁,他便繼續(xù)沿著這條土路向前走,終于,遇見了一座村子,但這座村子十分荒涼,大多是破爛的茅屋,有一些人穿著古代衣服分散在村子邊上的田間耕地。

這難不成是在拍戲嗎?可是周圍也沒有劇組啊,天上也沒有無人機。難不成是行為主義,或者體驗生活的?

不管是干什么的,快去問問吧。常安快步走到田邊,和一個正在休息的老伯搭起了話,這老伯竟然還是長發(fā)。

“老伯,這里是哪啊,你們?yōu)槭裁创┲@種衣服啊?”

老伯上下打量了常安一番,奇怪的說:“這里是河下村,我不穿這種衣服穿什么,倒不如說是你為什么穿這種衣服,你是在消遣我嗎?”

看著他貌似很生氣的站起來,像是什么cosplay、行為主義的話我自是不敢說了連忙回道。

“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只是這河下村又在哪啊?”

“這里是平武縣啊,沒看見界碑嗎?”

“界碑,哪里有界碑,這武邑縣又在哪里啊?”

“在代州啊,你小子還說不是消遣我!”

老伯作勢就要打他,常安還算敏捷,躲了過去。

“你怎么打人啊!你要是再來我可就報警了!”

“你還要報官?看你這頭發(fā)怕不是個還俗的和尚,怎感到我們這里鬧事!”

常安實在是覺得詭異,雖然他已經三十有二,但也不至于跟不上潮流,便覺得自己不會是肉身穿越了吧。

越想越覺得像,畢竟哪里會有這種地方,連一點現代痕跡都看不見的農村實在是不可能。衣服丟在地上,伸手抓住老伯的手腕,周圍的人都停了下來,還有隱約要圍上來的趨勢,看了看他們的身形面色,發(fā)現身材都比較矮小,面色也不是很好,手上是厚厚的繭,不自覺咽了一口唾沫,松開手。

“真是對不起了老伯,是我不對,您能告訴我現在是幾幾年嗎?”

老伯揉了揉手腕,發(fā)現可能打不過面前這個青年只好放棄“手勁還挺大,現在是武德七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常安開始了快速的思考,武德?歷史應該學過,是李淵設下的年號吧,這么說現在就是唐朝七年?那就是說后年李世民就會發(fā)動玄武門之變。至于代州,好像是山西上邊的一個地方。可是我是怎么來的呢?我只是累的昏倒了吧,不會是在做夢吧。常安擰了自己一下,發(fā)覺很痛,不是啊,難不成真的有平行世界,畢竟在一個世界可能會發(fā)生悖論,這實在是太超出認知了。

老伯看他又是擰自己又是陷入思考的樣子,以為常安是個瘋子,覺得歇夠了,也懶得再理他,就去繼續(xù)干活了。常安繼續(xù)往前走,破敗的村莊找不到人,看來都在戰(zhàn)爭中死的死逃得逃了。穿過破敗村子,沿著土路走。這天氣毒辣的很,走了許久常安在河道的樹邊坐下休息脫下已經曬出汗堿的T恤,畢竟現在在古代,不會有什么因為光膀子衣冠不整而被抓緊看守所的事。

坐在樹蔭下,常安回憶著十幾年前的記憶。這個時期唐朝反復的剿滅叛亂,最近一次叛亂應該是去年的劉黑闥,這死的可真是慘吶,一個村子就不剩幾個人了,老弱婦孺一個不剩。

嗯?等等,老弱婦孺一個不剩?這不對啊。雖說此地必然是十室九空,但是經歷了多次戰(zhàn)爭,應該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啊,那他們人呢?

常安放下疑惑,畢竟他已經想不出來了。發(fā)現遠處有一架破木橋,起身離開河邊,沿著樹蔭往前趕路,常安打算找到一個大點的城鎮(zhèn),至少也要是個有點生機的村子才行。

常安快一米八的個子,而之前務農的人們恐怕也就一米六,身材瘦小、臉色發(fā)黃、脾氣暴躁。怎么也不像是有余糧能給常安吃的,雖然自己一個設計師不知道怎么才能在古代找個對口的活計,但讀了那么多年書,總不至于餓死自己的。

走在破木橋上,這河道還算寬,哪怕是選來建橋的細處也并不窄,但是這河水怎么說也太少了點吧。能有一米高?

這枯水期也枯的太離譜了吧。

作為和平年代生長的孩子,雖然家里窮,但不曾吃不飽也不曾吃不暖過,無論政策有多少問題也有保護好他的人身安全。

或許常安覺得自己很苦很累,其實真正的大風大浪他還沒有見識過。

繼續(xù)沿著大路走,常安舔了舔嘴唇,嘴里有些發(fā)干。

“哎,或許剛在應該在河邊喝點水。”

說完,常安搖了搖頭,說:“水里不干凈,還是不喝為好。”

其實在小時候常安挺皮的,夏天瘋玩,下河游泳的時候(別干,危險),渴了直接就喝河水,平時也常喝生水。但是已經走遠了,常安懶得返回,單純逃避問題罷了。

“我記得,唐朝的平均氣溫好像比現代高好幾度吧?真離譜。”

常安抱著衣服熱成傻狗了,這大路邊挺荒的,也沒有多少樹給他遮陰。

“啊!下一個城鎮(zhèn)還有多遠啊!”

放空大腦向前走,不知過了多久,常安聞到了一股臭味。

“嘔,好惡心,什么玩意啊?”

常安走向臭味的來源,雜草簇擁著一具尸體,尸體高度腐爛,腫脹,但看起來并不是很腫,因為尸體看起來像是餓死的,就像網絡上非洲饑荒中的黑人照片。

常安感覺諸多信息串聯起來了。“這、這怕不是鬧旱災了吧?”

回想在之前村子外被拋荒了的土地。似乎有很多地方都干到開裂了,但由于常安家并不是務農的,所以常安長這么大還是五谷不分,而且夏天土地被曬到干裂在常安看來正常現象,畢竟拿著干土片飛著玩這種事他沒少干,他也不會餓肚子。

常安便理所當然忘記了這恐怖的天災,只當是因為人禍導致無人耕種罷了。

之前的村子沒什么人的原因也找到了,老弱病殘要么餓死要么逃難去了,那幾個還在費力挑水耕種的農民才是特例,沒有隨著同村一起逃難,而是期望能挨過這次旱災。

“看來政府賑災不力啊,居然讓人餓死了,我記得歷史書上說隋朝留下巨量的糧食啊。”

強行讓自己忘掉這些記憶,常安忍著惡心繼續(xù)沿著大道往前走,偶爾還能見到幾具尸體。直到看見了一座小城,又靠近了些,遠遠望去,城門上寫著繁體的代州城三字,有一條挺寬的河穿城而過。城外堆聚著不少人,再靠近些,官府在城外面設立了不少粥棚,用來賑災,基本為老弱病殘的災民還算好管,從遠處看,稱得上是亂中有序。

常安把白T恤穿上,雖然災民們肯定不會在意他,但是從現代來的常安還是有些害臊的。

抱著衣服的常安從人群中穿過,瞥了一眼太陽,現在還不是飯點,畢竟古代基本都是吃兩頓飯的,但因為人還是很多的,所以粥棚已經早早開伙實行分批吃飯了。

看了一眼災民手里的粥,慢慢一大碗,說不上稀但也說不上稠,好像還帶著谷殼,早上一碗下午一晚,餓不死也吃不飽。

常安又舔了舔已經干的變硬的嘴唇說:“看來這也是個有倉鼠癥的官員啊,又行前朝隋煬帝舊事,真是不長記性。”說完搖了搖頭。

“去整口水吧。”常安穿過人群,走向了施粥點。

一個小吏見常安走向粥棚,攔下了他。

“哎,去排隊知道嗎,大家都在排隊,哪有你這樣亂插的。”

“啊?不是,我就是過來看看,順便討碗水喝。”

“想打水?不在這,在大那邊呢。”說完小吏往南邊指了指。

常安對著小吏點了點頭道:“奧,謝謝了。”

在常安轉身之際,小吏又攔下了他。

“等等,你是哪來的和尚,有文牒嗎?”

常安有些疑惑:“和尚?我不是和尚啊。”

小吏指了指常安的頭發(fā)說:“你這是還俗了?”

沒辦法,要是繼續(xù)解釋,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解釋的清呢,常安只好是說:“嗯,我還俗了。”

小吏有些詫異的說:“呵!還俗的和尚可真是少見啊,你這不在廟里當和尚過好日子,還俗干嘛?這多少人想當還當不了呢。”

所謂撒了一個謊就要用一百個謊去圓它,為了早點結束話題,常安只是搖了搖頭,苦笑了起來。

“咦,你這是犯啥大戒了?”

這小吏還有些話癆,再扯下去不知道啥時候才是個頭,常安只好扯開話題:“我先去討碗水,有機會再聊吧。”

小吏看常安有些干裂的嘴唇,多少有些尷尬,撓了撓頭說:“你請。”

常安向著小吏指的方向走,大概一里地就到了河邊,這河水位下降也很嚴重,勞力們站在棧橋上用繩子綁著木桶往上提水,而河堤處都是原先在水位下的爛泥,難以通行。

而棧橋邊并沒有太多人等著打水。

常安排在隊伍末尾,順便和身前一名提著空木桶的老大娘嘮嗑。

“哎,大娘。”

那個提著空木桶的大娘回身看向側后方的常安,說:“啥事啊?”

“噢,就是有些事想和您聊聊。”

大娘把抬著的頭放下,看著前邊,似乎在數著還有多少人。

“啥事,說吧。”

“我看這地方怕是有上萬災民,怎么來打水的就這幾個啊。”

“一天就兩碗飯,又沒事可干,打一桶水就夠喝好久了。”

本來常安脫口而出想問,那你們洗漱怎么辦。

看了一眼這大娘,都已經逃難來了,還在乎干不干凈?

差點因為“何不食肉糜”被鄙視一番。

“那,這地方的旱災從何時開始的?”

聽到這話,大娘回頭又打量了他一番。

“外來人?”

“嗯。”

“哪里來的?”

“應該,算是南方吧。”畢竟常安現在也不知道南京叫什么。

“你這南邊的人趁著旱災往這兒跑,真是奇怪,這兒的人還恨不得能趕緊往外跑呢。只是沒辦法,跑不了那么遠,才來這代州府。”

常安聳聳肩,苦笑著不說話,沒辦法,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來。

“去年啊,就雪少,除了年前的那場小雪,一直到現在半年都沒下過雨。再不逃難,河都斷流了,想必是唐王朝連年征戰(zhàn),有傷天和,這上天,才降下來這么一場天罰。”

說完,大娘就唉聲嘆氣的開始亂嘀咕了。

稍微還有些恐怖呢。

常安沒有再和大娘說話,只是等著輪到自己打水。幾分鐘后,就輪到了常安。

負責打水的勞力們光著上身看起來還算健碩,就是有些矮小,像是些小金剛。

一個勞力把水打上來,提著桶就想倒,但是發(fā)現常安兩手空空,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打水的勞力咽了口口水說:“我說你個和尚,來打水不帶桶你打什么水啊。”

“嗐,這不是就想討口水喝,看著大家都在排隊不好意思插隊嗎。”畢竟不久前剛讓小吏攔下教育了一番。

“這有啥,不就是喝口水嗎,又不耽誤事,沒碗也沒杯子,你就抱著桶喝吧。”說完勞力小哥就把水桶遞給了常安。

常安自然也無所謂,便放下懷中的衣服,接過打水桶喝了起來,天氣很熱,曬得河水也暖暖的。

水桶用起來其實不太方便,畢竟口太寬了,因此常安弄灑了一些。

“哈,痛快,多謝你幫我打水。”常安遞回水桶,抹了下嘴,喝了個水飽。

“嗐,沒什么,你走吧,我該給下一個人打水了。”

常安點點頭離開了河邊,現在該進城找工作了,不然恐怕就要和災民一起等救濟了。

于是,常安朝著代州城的東城門走去。

好不容易走到城門,排隊輪到他,便被守衛(wèi)給攔下了。

“一個和尚?有度牒嗎?”

“那個,我現在并不是和尚。”因為這個寸頭,似乎所有人都以為常安是個和尚。

守衛(wèi)同樣奇怪的說:“還俗了啊,那你的路引呢?”

這時常安才想起來一個重要問題,之前是因為逃荒的沒幾個人了,那個村子的村長才沒有查他的路引,或者說村長也跑路了,根本沒人查路引。

而現在常安沒有通行證,怕是要出問題。

“那個,我也沒有路引。”

“那不行,沒有路引不能進城。”

“這樣啊,好吧。”這次已經不是有沒有能力進大城市混飯吃了,而是像沒有進京證一般不能進京,常安連城門都進不去,就跟別說在城里找工作了。

看來,這次只能是和災民一起等救濟了,回頭還得想辦法把黑戶問題解決了,但現在時局動蕩,想必不會太難吧?

走在通向粥棚區(qū)的路上,常安想起一件大事,“壞了,我連打飯的碗都沒有!”

這水他可以用桶喝,這粥他總不能抱著鍋喝吧。這樣會被執(zhí)法人員抓起來的吧。

完蛋,常安快走到絕路了。但是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常安在粥棚附近反復游蕩,最終選定了一個目標,這人穿著應該是官服里最花哨的一個了。

雖然看起來都差不多,但這人的帽子多一些東西,還有幾名隨從。

所以,賭一把,常安朝著那人走去,還沒進十步遠,便有一個隨從過來將常安攔下。

“站住,干什么的。”

由于常安不懂唐朝禮法,只得將衣服搭在胳膊上,朝著那不知多大的官員抱拳行了一禮。

大聲問道:“敢問閣下何許人也。”

那人雖然不知道這抱拳是什么意思,但大概也明白是行了一禮,于是對著這奇裝異服頭發(fā)又短的怪人以插手禮回之。

“我是代州司倉鄭靈,不知你是?”

“我是常安,一介無名小卒而已,有事要求見司倉。”

鄭靈感到疑惑:“你想見我?”

“是的。”

“你見我干什么?”

“關于這場旱災,我有事想與你細談。”

鄭靈擺了擺手,隨從行了一禮便退下放行。

現在太陽已經臨近落山,熱氣不再太辣人。

走進一個小帳篷,鄭靈坐在主位,伸手示意常安也落座。

“不知常安兄弟有何事要與我細談啊。”

坐在墊子上的常安明白,現在到了他發(fā)揮的時刻了,能不能找到工作就看此刻了。

“前朝糧倉充實,不知咱代州城的糧食還充裕否?”

“那自然是充裕。”

有戲,常安心里這么想。

“那我有一策,不知司倉愿不愿意聽。”

鄭靈正坐道:“還請細細道來。”

“糧食是根本問題,既然糧倉充盈那便不是問題,現如今已數月未下雨我見一些上流的小河已經快要斷流了,而這主流的河水位也下降嚴重。”

這是鄭靈指出:“這干流叫滹沱河。”

“嗯,我們可以用糧食雇傭災民以工代賑,雖然他們不算優(yōu)秀的勞動力,但是也比讓他們干待著強,我們在河邊大量修建水輪在岸上修建水槽,將低處的水帶到上游,提高了抗風險能力哪怕以后再有旱災也不至于讓百姓全都逃難來,而且多發(fā)糧食就能讓他們吃飽了,一天兩碗粥太少了。”

鄭靈見常安確實有才干,心中大喜,但想到現實又有些痛苦了。

“唉,常先生,其實我說糧食充足其實是一句假話,實話和你說吧,這代州城中的糧食并沒有那么多,雖然陛下早已調集糧食賑災,但是發(fā)往代州的并不多,陛下優(yōu)先供應了關中和晉陽諸地,代州城還要負責雁門關的軍糧,若是放開了供應,余下的糧食撐不住七天。而這旱災,還不知道要持續(xù)多久,雖然不知道這水輪是什么,但我代州,實在是負擔不起啊。”

一時間,帳篷里安靜了下來,司倉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過了一會,常安說:“不對啊,司倉大人,這從水路走,應該很快啊,洛陽周邊有大量糧倉,總不至于會少了糧食吧。”

鄭靈把玩著杯子,搖了搖頭說:“常先生,有些事你不知道啊,洛陽周邊那幾個倉糧食是很多,多到根本吃不完,但是啊,這缺人缺船,運力不足糧食根本運不過去,更別說關內旱災更厲害,陛下要著重往關內運糧,陛下在晉陽起兵,自然更偏向晉陽,河東的糧食調配是以晉陽為主,晉陽夠吃了,才會運給邊上的咱們。”

帳篷又安靜了下來,常安心想“天要亡我矣”。

這時,鄭靈問道:“常先生,不知你吃飯了嗎?”

“還沒。”

“那不如留下和我一起吃吧,順便給我講講這水輪是什么。”

常安兩眼一亮,但是他按耐住了激動,心想“天無絕人之路,通過這一番毛遂自薦,咋說這飯票也是找到了”。

“也好。”

“來人!”

一個隨從轉身走進帳篷。

行了一禮說:“大人,有何吩咐。”

“上菜吧。”

“是。”隨從又行了一禮,倒退著走到門口轉身離去了。

“常先生,因為長時間的干旱,很難弄到新鮮的菜,所以只有些腌菜,還請見諒。”

“沒事,我不挑食,有的吃就很好了。”

鄭靈點了點頭憂心忡忡的說:“我有問過司田一些問題,像是旱災的情況,和地里僅剩的糧食。司田說,旱災還不知道要多久,幾次祭天都一無所獲,除了四月收了一些小米,其他的作物都顆粒無收,就連小米也是減產嚴重,趁著清明后又種了一批麥子,但是看這情況也是收獲無望。”

隨從端上來了飯菜,是脫皮的精米蒸熟的飯,有一盤水煮羊肉,兩小碟腌菜和一小壺酒,其實常安想到外面的災民喝沒脫殼的米粥都喝不飽,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鄭靈坐在主位,倒了一杯酒,舉杯遙敬了坐在下首的常安一杯。

“啪!”杯子狠狠落在桌上。“常先生,以工代賑這個法子很好,興修水利才可保萬世無憂。”

常安回敬了一杯,是米酒,味道還不錯,“沒錯這災民越聚越多,等收割了春小麥,想必又會有一批百姓逃災來此,屆時糧食壓力就更大了,若是出現暴亂可就不好了,畢竟連飯都吃不上。”

鄭靈有些緊張的落下筷子:“這,應該不會吧。我管理的應該還不錯,雖然災民們只能露宿街頭,但是整個救濟區(qū)運作的還算井然有序。我曾請教過云游至此的孫思貌道長,大道長告訴我說臟亂的環(huán)境容易讓人生病,救濟區(qū)便很注意干凈整潔,茅房修在了救濟區(qū)不遠處,所以并沒有發(fā)生疾病。”

常安好奇的問道:“那你為什么不放災民進城啊,城中應該有很多空閑的房屋,收拾出來給他們用不就好了?”

鄭靈哈哈一笑說:“我看你這頭發(fā)是當和尚還俗不久嗎?”

常安不好解釋,只能稱是。

鄭靈將手向后一支,仰坐在墊子上說:“災民吃不飽飯,會沖擊糧倉的啊,常先生你是隱士,避世許久,當年十八路反王,六十四路煙塵就是這樣得了一塊地盤的啊。”

常安想到了些什么:“我在救濟區(qū)閑逛的時候,看她們都是些老弱病殘罷了,讓他們進城又如何,糧倉沒有守衛(wèi)嗎?”

鄭靈感嘆道:“不,常先生,你不懂,這不是一碼事,他們確實是些老弱病殘,但城中的守備也不過就是些多年前的殘兵敗將,那些貨色,說不定他們就開倉放糧監(jiān)守自盜了。屆時又會出亂子,我的頭,可不夠砍的啊。所以,為了避免流民沖擊代州城,必須將他們擋在城外嚴加管理。”

常安沉默的喝了口酒,這確實不是和平年代的他所能想到的,他僅僅是希望這些災民能過的好一些罷了。

PS:設定一,刪除了口音模塊,太難寫了。

設定二,主角肉身穿越,但消除了負面狀態(tài),所以不會出現一個毒瘤掉到古代,憑借著超級病毒毒翻全國的情況。

設定三,假設唐朝的廚具與現代相同,上一版廚師開局考據考的我腦仁疼,刪了重寫。

版權:起點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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