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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結局,亦是起點

烏泱泱的人群從禮堂中涌出,在寒月的照耀下,顯得人流如歸巢的寒鴉般,令人壓抑。迎面的寒風沖來,“寒鴉”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室內外猶如兩個世界,一時的落差,使“寒鴉”們不由得縮回了脖子,看著空中飛舞的雪花,心中盤算著家里的妻兒與燒酒,想到這兒“寒鴉”們便四散開來,就如鳥群入林,各自尋覓棲枝一般,這群“寒鴉”分散在這座“森林”之中。在漆黑的夜幕下,地上的雪毯顯得格外的刺眼,寒風將雪吹的堅實,踏在上面所發出的刺耳之聲讓人皺眉,但更倒霉的應是這群雪上行人的家人,因為他們將要面對著行人被雪浸濕的鞋襪,哦,還有冰水。

在昏暗的燈光下,身著黑色大衣的哲平正從禮堂向這兒趕來,借著昏暗的燈光,哲平先是看了看腕上的表,然后從自己提著的黑皮包里翻出了一把傘,此時,天空的雪下的小了些,撐開傘后,哲平看著空中飛舞的雪花,在那微弱的燈光的照耀下,雪花似乎連成一根根弦,沒有弦首,也沒有弦尾,可它卻隨風舞動,在這場漆黑的“森林”中,彈奏著屬于這場夜幕的交響曲。

“喂,哲平!”

一道違和的聲音傳來,打破了交響的進行,哲平循聲望去,發現不遠處正有人向這兒奔來,看到來人的面目,哲平也向那人走去。

“喂,你這家伙,影展一結束就沒影了,害得我找你半天,就算對攝影不感興趣也至少等等我啊,混蛋!”

那人很快跑到哲平面前,這人名叫金勇,男,今年二十三,是哲平在工作是遇到的同事,因為工作原因,且臭味相投,就成了雙方為數不多的朋友,后來金勇辭職,但二人的關系仍然依舊如初。

“那也不知道是哪個笨蛋能在解說的時候把我的稿子批判的一文不值呢?”

“誒嘿,有這事么?”

看著哲平直視自己的雙眼,金勇心虛道。

看著金勇死皮賴臉的樣子,哲平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然后就將傘遞給了金勇,自己則從兜里拿出一盒香煙,又從盒里那所剩無幾的香煙中抽出一根銜在嘴里,但哲平仔細摸索了一通,發現自己身上沒有火機了,便轉向金勇說道

“火。”

金勇聞言,連忙從自己的外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然后遞給哲平說

“火機我是沒有,拿這個先湊合一下吧。”

哲平看著金勇手中的火柴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接了過來,拿出火柴在砂紙上猛的一劃,火苗立刻竄躍到了火柴上,在寒風中搖曳著,看著火著了,哲平連忙把煙頭湊了過去,把煙引燃了,隨后哲平將火柴隨手一扔,火柴上參與的火星融化了一小片的的雪,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坑,但很快坑就被后來的雪花填滿了,把火柴存在過的證明所抹去了,留下的,只有火柴的墳墓。

哲平深吸了一口香煙,隨后吐出圈圈白霧,看著白霧在飛雪中因為寒風而變化莫測,哲平一時忘了金勇的存在,直到金勇在一旁抱怨起了這次影展的不足,看著金勇舉著傘喋喋不休的模樣,哲平默默的把火柴盒塞到了自己的兜里,然后趁著金勇換氣的功夫,哲平緩緩地說道

“明天晚上,木屋酒館,你請客。”

金勇聽后先是愣了一下,隨后不爽道

“為什么啊?你這個笨蛋就不會自己花錢喝酒么?哪次不是我請的你昂?”

“可這次不一樣啊。”

哲平一副你自己心里清楚的表情看著金勇

“畢竟誰讓某人把我的黑歷史罷了出來了呢?”

無語,還是無語,金勇看著哲平戲謔的看著自己,可自己偏偏就是沒理,這種無奈感讓金勇不耐煩地說道

“你這個人,真是…唉,算我倒霉,行了吧!”

說完,金勇一副肉疼的模樣,而哲平則瞇起眼享受著手里的煙,以及明晚大餐所帶來的喜悅感。突然金勇向一邊跑了過去,沒傘庇護的哲平很快被滿天的落雪包圍,雪拍打在臉上,冰冷的雪水沿著皮膚流進了衣服里,持續的寒冷促使著哲平追向金勇,只見后者沒跑幾步便停了下來,而哲平則在追上金勇之后的第一瞬間奪過了其手里的傘,埋怨道

“看看你干的好事吧,金勇,現在我衣服被雪打濕完了,你說你沒事跑什么呢?”

而金勇則跟沒事人一樣,對哲平的埋怨熟視無睹,反而蹲下身子來對著一片陰影伸出了手,哲平跟著手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陰影處正蜷縮著一直黑貓,在光照下,一雙綠眼在黑暗中閃閃發亮,看見金勇的手,黑貓竟出奇的不怕人,慢慢踱步到金勇的腿邊趴下,然后東聞聞,西嗅嗅,看著金勇就與貓玩上了,哲平則靠在電線桿上一手舉傘,一手夾煙,默默地看著一人一貓嬉戲著,突然,金勇發聲道

“哲平,這只貓要不你收養了吧?”

哲平聽后,一挑眉,淡淡地說道

“請容我拒絕。”

“為什么啊!”

金勇扭過頭來不甘地問道

“你看,這毛發,這眼睛,要不是家里的寵物放不下了,我自己都養了!”

哲平彈了彈煙灰,然后吸掉最后的一口煙,一下把煙蒂彈到了一邊,煙蒂上的火星活了一片雪,留了一個坑,然后坑被后來的雪填滿,啊,煙的墳墓。

“沒有為什么,不想養就是不想養,在家里養一個寵物多麻煩啊,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收養了那么多的動物”

“呵,我可算知道那時候大伙為什么要叫你‘冷血動物’了,怪不得呢,不能理解寵物存在意義的人與其說是‘冷血’更不如說是‘可悲’呢。”

金勇一臉譏笑地看著哲平說道

“喂喂喂,你這家伙,說誰可悲呢!”

“當然是那些不懂得寵物存在意義的人嘍,你可別對號入座啊~”

“豈可修,我再說一次我一點也不可悲!”

“那你倒是證明給我看啊!”

說完金勇抱起了貓咪,并舉到哲平的眼前,誰知哲平冷笑了一聲,說道

“激將法對我是沒用的啊。”

金勇不由得失望了起來,舉貓的手也放了下來

“除非……”

聽到后半句,金勇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一臉期待地看著哲平,而哲平則壞笑一下,接著說道

“除非,你把自己早期的稿子和攝影記錄給我,記住嗷,我要的是我沒看過的,你可別想拿我看過的糊弄我,我這個記性可是很好的啊。”

聽到這兒,金勇真個人猶如石化,抱貓的手差點不受控制地飛向哲平那有這笑容的臉,但仔細權衡再三,看著手中的貓咪,金勇一咬牙,說道

“成交!但以后這只貓要有個三長兩短,別怪我和你沒完嗷。”

“看來這后半句話是你最后的倔強了。”

“滾啊,哪有你這么落井下石的人的?”

“怪我嘍?不是你自己……”

……

隨后,二人便在雪夜中漸行漸遠,留下的只有兩行腳印,任由黑夜吞噬二人的背影,哦,還有一只貓,直到消失不見。

電車上,哲平看著在腿上伏著的貓咪,不由得擼起貓來,看著貓咪瞪大的雙眼,哲平不由得自言自語道

“能被金勇抓到,你怕不是個蠢貓吧,不過我也真是個蠢人,竟然會收養你這個蠢貓。”

說罷,哲平嘴邊勾起了一絲弧度,他在笑。

哲平從電車上下來,撲面而來的寒風讓他想起了剛才從禮堂出來所遇到的那陣風

“或許是一股呢。”

哲平這樣想到。隨后便走出車站,來到大街上,在昏暗的街道上七拐八拐,時值寒夜,街上大部分的店鋪都掛了鎖,只有部分還亮著燈,不過離關門也不遠了,哲平在這些尚且亮燈的店鋪里一路走走停停,過了許久方才走到了一個胡同口出,胡同內有幾排房子,但大多都是暗的,因為沒有人住,而零星亮著的燈也大多是昏暗的,那些房子里住的多是老人,眼神不好,再亮的也不能幫助他們看清東西了,倒不如點盞小燈,有點光,還能省點油,但其中有一件燈最亮的房子,而且其構造和外形也與別的房子有很大的差異,那棟房子的主人正是整個胡同的房子的房東,也是哲平的房東,哲平掂著路上買的東西走向了那棟房子,輕敲幾下大門,便聽到屋內傳來了拖鞋與地面摩擦的聲音,不消半刻,門便開了,房東看見是哲平后,便招呼道

“哎呀,小哲來了呀,真的是,來都來了還拿什么東西嘛,來來來,隨便坐。”

而哲平則把大衣掛在門口后,又把公文包放在了鞋架上,便做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此時的房東正從廚房里端出來兩個酒杯,哲平見此正準備說點什么,卻被房東一把制止,道

“小哲啊,今天你來的正是時候,我正無聊呢,來喝酒,有啥事先放放,一會兒再說也不遲啊!”

哲平見此,只能苦笑一聲,無奈地接過酒杯,看著房東把酒倒滿了空杯,最后一飲而盡,幾番推杯換盞,哲平和房東都有些醉意,哲平見時候差不多了,便對房東說道

“房東啊,我這最近想在我那個房子里養個貓,你放心啊,絕對不打擾你們的生活啊,你看?”

房東聽此,往門口看了一眼,果真看到了裝在鐵籠里的貓,又看了一眼哲平,道

“小哲你是知道我討厭動物的吧?”

“是,可這…”

看到哲平面露難色,房東又說到

“哎呀,看在咋倆的交情的份上,這次就算了,不過你可別和別人說啊,不然到時候整個胡同都是動物,我會崩潰的。”

看著房東答應下來,哲平不由得松了口氣,然后,一夜的鏖戰,使哲平離開房東家時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感覺,也幸虧哲平里房東家不遠,一路上扶著墻在幾乎看不見的路上走著,哲平可算是到家了,一回到家中,只見哲平一把放開了貓籠,又扔開了大衣,鞋一蹬,連床都沒躺,直接爬到地上睡著了。

夢里,哲平此時站在一塊白路上,白路的兩邊是無盡的深淵,那是令人絕望的黑色,與白如雪毯的白路形成鮮明的對比,哲平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但似乎唯一能做的,就是沿著這條白路向前走,因為哲平的身后沒有退路,也沒有別的路,然后哲平就漫步在這條不知通往何方的白路上,一路上除了白就是兩邊的黑,他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奇怪的是,哲平走了天,卻沒有絲毫的恐懼感亦或是壓迫感,畢竟兩邊是無盡的深淵,但奇怪歸奇怪,該走的路還是要走的,哲平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已經厭倦了這種看不到重點的前進,他突然想回頭看看自己走過的路,但回頭那一瞬間,哲平才發現,自己的身后空空如也,正如一開始那般,什么東西都沒有,有的只是深淵,那一瞬,哲平明白了,他突然對著一切都理解了,他轉過身去,轉身跳下了白路,徑直的跌入萬丈深淵,在跳下深淵之前,哲平終于看見了白路下的東西,那是積雪,湮沒了痕跡的積雪。

剎那間,哲平醒了,第一感覺就是頭疼,酒后的后遺癥是他疼痛萬分,良久才緩過勁來,看著混亂的四周,不難想起昨晚自己的丑態,收拾完狼藉后,哲平看向門口的鐵籠,此時,貓正撓著籠子,哲平思索偏科覺得其多半是餓了,便去找來了一些適合貓吃的,和水,以及托載他們的碟子,貓吃的很快,但很快又不安了起來,開始不斷的撞擊籠子,哲平頓時慌了,想起金勇說過這貓要有個三長兩短就找自己拼命的話,頓時更慌了,連忙把這個祖宗放了出來,籠子剛開貓便竄了出來,哲平突然想起窗戶沒關,萬一貓竄出去…想到這兒,哲平連忙跑去關窗,待到所有門窗都關好時,哲平這才松了一口氣,再回頭看了一眼貓,發現是自己多慮了,其此時正坐在墊子上梳理著自己的毛發,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哲平又看了貓一會兒,隨即便拾起大衣,穿上鞋子,出門而去,剛一開門,便看見了外面被雪所覆蓋的世界,迎面的寒風催促著哲平趕緊穿上大衣

“又是你啊。”

哲平低語道,隨后走向房東家,昨晚他把自己的皮包忘在了他那兒,自己正要去拿,敲響房東的門,卻久久得不到回聲,這讓哲平一度懷疑房東家里是否真的有人,好在過了一會兒,房間里再度響起來昨晚的聲音,門開開了,房東此時臉上仍有著朦朧的睡意,想必是剛醒,哲平簡單地說明了來意,很快皮包就回到了他的手上,拿上皮包后,哲平拿著兜里所剩無幾的零錢買了份面,長時間不進食,已讓其腹部空空,飽餐一頓后,哲平馬不停蹄地奔向車站。坐在電車上,哲平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不禁想起了昨晚的夢,此時,哲平拿包的手又緊了幾份,下了車,哲平徑直的走上街道,一路上有許多人都在鏟雪,沒辦法,一晚上的大雪,就連電車都被堵住了,普通的街道自然會堵了,哲平沒有多停留,一路走向了這條街的盡頭,那是一個診所,哲平推門而入,趕緊去便直接坐在了一位醫生面前,這個醫生是個年近花甲的老太太,見到哲平的無禮,其并沒有生氣,反而笑意融融地看著哲平,而哲平則是將皮包遞給了醫生,問道

“什么時候開始最后一個流程?”

只見醫生從包中抽出一張紙,上面赫然寫著“病歷表”和“肺癌晚期”幾個大字,那一瞬間醫生的表情不自然了起來,但很快又恢復了原來笑瞇瞇的模樣,然后起身示意哲平跟上,帶著哲平慢慢走入里間,只見醫生帶著哲平徑直走過里間走廊,隨后從兜里掏出一大串鑰匙,并挑出其中一把,打開了哲平面前的大門,隨著門開,哲平見到了一個別有洞天的后院,后院的設施很簡陋,草地,井,櫻樹,沒了,這就是后院的面貌,哲平看著眼前這棵櫻樹已經粗到需要四五個人才能合抱起來,這種樹,在‘森林’里,往往是少見的,但稀奇歸稀奇,哲平對于醫生為什么要把他領到這兒而不解,便問道,

“不是還有最后一個流程么,到這兒干嘛?”

醫生看向哲平,笑著說

“這就是了,最后一個療程啊,就是‘問心’嘍。”

“‘問心’,那是啥?”

“別急,知道這棵櫻樹怎么來的么?”

哲平搖了搖頭,

“這個啊,是我當初開這個診所時便有的,不過那時還小,不過一人多高呢才,后來我看長得不錯就留了下來,還順便托人鑿了口井,吶,就是這個。”

醫生指了指櫻樹前的井口,接著說道

“后來啊,井都干涸了,可這櫻樹還活著,這櫻樹啊,花開了一季又一季,證明自己還活著,而櫻樹呢,同時也證明著井曾經存在過,畢竟,這口井可是把櫻樹一點一點澆大的嘛!”

說完醫生咯咯地笑了起來,而哲平則是莫名其妙的看著醫生笑個不停,但隨后,哲平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也跟著醫生笑了起來,笑完了,哲平點了一根煙,眼里的充滿著光芒,

“都這樣了還吸啊?”

“吸唄,反正也沒剩幾根了可吸了。”

“你家人知道嗎?”

“我沒家人,我是個孤兒。”

無言,一根煙吸罷,哲平突然打破了沉默,向醫生問道

“我能在井里留點東西么?”

“可以,只要你能過‘問心’。”

“我已經過了。”

“真的?”

“真的!”

“那你去吧。”

隨后醫生便離開了后院,只見哲平掏出一枚硬幣,鄭重的放在指尖,最后輕輕一彈,硬幣便墜入井底,發出清脆的聲音,就像有什么東西破碎一樣。

哲平回到了胡同頭,卻被眼前的場景詫異到了,胡同里滿是收納箱,基本無立足之地,哲平艱難地移動到房東家,方才明白,是這附近要建立一個高等學府,房東的空房成了學區房,因此大賺一筆…

回到家中,哲平還沒拖鞋就看到了金勇的皮鞋,進去一看,果不其然,金勇就坐在沙發上逗弄著貓,注意到哲平的到來,金勇連忙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鄭重地說道

“我親愛的哲平,你好,請坐!”

“插根雞毛當令箭你,這是我家,我不坐誰坐?”

哲平便坐下來便吐槽道。

“咳咳,你可否知道你現在所面對的是全省攝影大賽冠軍吶。”

“???奪冠了?”

哲平不敢置信地問道

“嗯哼~”

金勇頓時就傲嬌起來了,正準備起范兒,卻被哲平一把拉住向門外跑去

“喂喂喂,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廢話,當然是木屋酒館了!這次你必出血!”

“唉唉唉,慢點~”

隨后,哲平便與金勇一起喝到傍晚,然后各回各家,走到胡同口,哲平看著胡同里的燈光,莫名有些恍惚感,這已不像原來的胡同,大量年輕人的入住,是原本陰暗的胡同變得亮堂了許多,至少路是能看得一清二楚了,不遠處,哲平看見房東在自己家門口不停的走來走去,就打了個招呼,而房東看見后,則迅速朝他這邊趕來,什么也沒說,只是一個尋貓啟事,上面的貓正是撿的那條,哲平什么也沒說,連著貓籠一起給了房東,讓他幫忙轉交給失主,最后,哲平看著胡同里的屋子都涼著燈光,唯獨自己卻仍處于陰影之中,哲平長嘆一口氣,看向了星空,自言道

“我果然沒有被神明注視著啊,”

哲平死了,死在了附近的一條河里,尸體撈起時身子被泡的浮腫,最后判定為自殺,前來悼念的人很多,但悼念過后,大家的生活又都恢復以往。

哲平死后的幾年里發生了很多事情,比如,金勇因為參賽作品涉及到了政府,被剝奪了參賽資格,最后只能開一家照相館勉強度日,那只貓后來被它的主人領走了,但它主人在一次帶它出去游玩的途中發生了車禍,不幸去世,一起死的還有那只貓,房東因為發生了大地震,大多的房子都塌了,且那個高等學府也因為地震原因搬到它處了,房東的日子也一再窘迫。至于當初哲平的其他朋友也大多都忘卻了哲平這么一個存在,而還記著哲平的人大多都還在為生活而東奔西走,自己都無暇顧及,何況哲平?

哲平的墓前終究還是來了一個人,她是醫生,她先是給哲平的碑擦了擦,又把帶來的花放在了碑的旁邊,然后便坐下來說道

“好久不見了呀,還記得吧,hhh,這次我來是給你燒點東西,也沒別的意思。”

說著醫生便掏出一份病歷表,和一個火機,放在碑前點燃

“下次再給你自己做假的病歷表要用點心啊,連蓋章都沒有,誰會信呢?”

然后又拿出了一枚硬幣,道

“對不起了,我知道你行讓它留下去,但我真的不能那樣做,你的‘問心’沒過,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我不允許你這么欺騙自己。”

“哦對了,最后一件事,我現在馬上要去別的地方了,祝福我的好運吧,我會把你的秘密帶入棺材的,誰讓你是我親愛的兒子呢?”

醫生和藹地笑著,最后注視著石碑良久,隨即轉身走入地平線,走入黃昏,知道斜陽吞沒了她的背影。

而此時碑前的那沒硬幣也在斜陽下舞動著,閃爍的光芒,似乎在歌頌著無數人的循規蹈矩,以及一個人在深淵里的新生。

(完)

版權:創世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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