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的銀行搶劫案中，銀行預計虧損一千萬美金，有目擊者稱這是團伙作案，搶劫的過程干凈利落，警方猜測與黑幫之間的爭斗有關……”

酒吧內，掛在墻角上的電視機播放著新聞，大廳中密密麻麻的人像螞蟻一樣，他們扭動著身軀，接近與瘋狂的樣子讓人分不清哪些人磕了藥哪些人沒嗑藥，在這里，他們瘋狂的宣泄著對社會的不滿

這是一所“灰色酒吧”它不被警局管轄，也不屬于任何一個黑幫勢力，所以很多政府的秘密官員和黑幫分子都喜歡來這里談話，交易。

其中一個包廂，門口站著一個高大健碩的壯漢，包廂內，一個點著雪茄胖的快要撐破西裝上紐扣的中年男人，哦天哪，他簡直太胖了，他就像甜筒冰淇淋上的球一樣胖，他的鼻子尖的快能扎破氣球了。他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頓時間包廂內煙霧彌漫。

坐在他對面是是一個留著邋遢的長發，眼神有些迷茫的年輕人，他的黑眼圈嚴重的就像被人打成的一般。

年輕人開口了：“額……你知道我并不想圈入你們黑幫之間的斗爭……關于蝙蝠俠的失蹤……什么的”

中年男人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吸了口雪茄，那年輕人接著說：“我想要離開這里，離開哥譚，我不想繼續在法爾科內身邊待下去，遲早有一天我會喪命的。但……我需要錢……奧斯瓦爾德先生”

中年男人叫奧斯瓦爾德·契斯特菲爾德·科波特，名字很是復雜，又由于他天生就瘸了一條腿，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十分滑稽，所以更多人都喜歡叫他另一個名字。企鵝人

企鵝人打了個響指，門外的壯漢將一個手提箱拿了進來，放在了桌子上。企鵝將手提箱朝年輕人打開，里面裝著有整整一百萬美金，年輕人看到錢，眼前一亮，即使是黑眼圈也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企鵝咳嗽了一聲，說道：“你看，這些錢夠你用幾輩子了吧，但是我們是在交易，你得告訴我點有用的東西，至少對得起這個價。”企鵝又快速將手提箱合上。

年輕人倒也不賣關子：“關于法爾科內我確實知道一些事情，從很久之前，大概是蝙蝠俠失蹤那段時間”

“法爾科內生病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那之后都是他手下給我安排事情做的，就這幾天我聽說了，他要把他女兒索菲亞接到哥譚……可能是快病死想見最后一面吧……我倒希望他死”

企鵝將雪茄掐滅，緩緩說道：“他女兒什么時候來”

年輕人目光死死的盯著手提箱，仿佛靈魂已經被關在里面了，愣了一會才說：“哦，在三天后的下午，他會派人到車站去接”

企鵝感覺西裝的紐扣勒的是有些緊了，將紐扣解開：“帶上你的錢，永遠不要回到哥譚了”

年輕人也不墨跡，拿起手提箱站起身準備走了，突然又開口：“雖然我不是很想說，但是奧斯瓦爾德先生，你知道在你殺了菲什的時候法爾科內他對你的評價嗎？”

企鵝顫了一下，他想到那些年剛入黑幫時還只是法爾科內的手下菲什的傘童，如今就變成了可以和法爾科內平起平坐的黑幫老大。這一切不都是因為自己的野心，和殘忍的手段把菲什殺掉換來的嗎？

“他說……你是個失敗的篡位者。”

年輕人離開包廂快步走出酒吧，企鵝此時眉頭緊鎖，一絲怒氣浮現在臉上，門口的高大壯漢抹了抹脖子，示意要不要殺了他。

企鵝咬緊牙關，用手指擺了擺：“不，不用了，他活不久的。”企鵝起身離開包廂：“該準備準備了，哥譚是時候換個新面貌了。”隨后離開了酒吧

警局內，留著經典一字胡的戈登局長正拿起幾周前的報紙，報紙的內容正是蝙蝠俠的失蹤。戈登不知在想什么，以至于在一旁的布洛克一直喊他都沒聽到。

“吉姆，吉姆你在聽嗎吉姆？”這個身材微胖穿著一身牛仔套裝的警察，就是吉姆.戈登的搭檔哈維.布洛克

戈登放下手中的報紙：“不小心走神了，你剛剛說什么？”

布洛克無奈的搖搖頭說到：“是關于昨天的銀行搶劫案，這家銀行的安保系統雖然不盡人意，但是他們在紙幣上的追蹤系統卻是個突破口。”

布洛克拿起戈登辦公桌上的威忌斯喝了一口，接著說：“銀行的備用金上都有標記追蹤系統，只要紙幣流通出去馬上就會連接到銀行的后臺，就能很快鎖定搶劫犯的位置。”

戈登嘆了口氣：“你覺得這件事是法爾科內干的嗎？”

布洛克抿了抿嘴：“法爾科內根本沒必要這么干，這會對他剛在哥譚樹立下的威信不利。”

“所以你覺得有可能和他的死對頭企鵝有關嗎？”

布洛克放下已經喝完的空杯子：“不好說，如果是的話，黑幫之間的斗爭我們根本不好插手”

戈登點點頭示意贊同，布洛克眼睛撇到那份有關蝙蝠俠的舊報紙：“你覺得他會回來嗎？”

戈登拿起報紙，盯著報紙上蝙蝠俠的畫照：“會的，他會回來的”

一個警員推著一筐小推車來到辦公室門口，小聲的說道：“局長，你的信……”

布洛克連忙上前：“哦哦是我的信，我的信箱壞了所以寄到你辦公室了，害，我的遠方表親想讓我回去看看孩子們罷了”

戈登放下手中的報紙，起身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外套：“我出去一趟，局里你看著些”隨后離開了辦公室。

看著戈登離開的身影，布洛克嘆了口氣，看著小推車里的十幾封信，對著那個送信的警員瞪了一眼：“以后這種信就不要再親自送過來了”

布洛克把信全部拿了出來，警員低著頭退了出去。看著這十幾封信布洛克搖搖頭：“吉姆啊吉姆，唉”

“找到了！找到了！搶劫犯追蹤到了！在第五街道車站旁邊的酒店306間！”一個警員手中拿著座機電話大聲喊到

聞訊，布洛克快步沖出辦公室：“姑娘們該干活了，動起來GO！GO！GO！”

布洛克召集大量警力準備抓捕這個被鎖定的搶劫犯，警員們也紛紛動起來了。雖然戈登局長不在，但是大家都知道戈登和布洛克的關系，也都見怪不怪沒人敢違背命令。

此時一所酒店中的一個房間中，一個披頭散發的年輕人正收拾著行李，就要準備離開哥譚了。是的，這就是那個與企鵝在酒吧談話的年輕人。

“叮鈴鈴”床頭柜上的座機電話響起，正在收拾行李的年輕人愣了一下，接起來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哦，嗯，約翰.克萊恩先生，企鵝忘了告訴你件事，給你的一百萬美金是有追蹤系統的，但愿你并沒有立即花出去。”

年輕人愣了一下，看了看手中十幾分鐘前剛買的火車票。

“哦，如果你不小心花出去了，那真不幸，警察可能已經知道你的位置了哦”

年輕人迅速走到窗臺向下看，果不其然，幾輛警車正剛停在樓下，警察們正從車上下來

“你是誰？”聲音中夾雜著的憤怒與害怕，使其聲音出現顫音。

只聽見電話那頭帶有著嘲諷挑逗的語氣：“我是……謎語人……哈哈哈……嘀嘀嘀”

電話被掛掉，年輕人來不及再多想，也不再去管地上的行李，拿起手提箱就往外跑，走到樓梯口聽見樓下傳來密布的腳步聲，他迅速的往樓上跑。

此時樓下帶隊的布洛克看到樓上一道身影快速掠過：“站住！”

年輕人一股勁往上沖，到了七樓才發現天臺的門是鎖的，他趕緊沖下六樓，此時布洛克正帶著警員們趕了上來。

年輕人站在樓梯口與布洛克對視了一眼，迅速朝走廊盡頭的窗戶奔去，布洛克也是愣神了，反應過來迅速追了上去：“站住！”

窗戶外設有消防樓梯可以直接下去，年輕人爬上消防樓梯準備往下走，卻看到樓下正有兩個警察在守株待兔。

消防梯設置在二樓出，他們是上不來，可他也不能下去，只好一手拿著裝有一百萬美金的箱子往上爬。

身下的警察也跟在下面爬，好不容易上到天臺上，天臺門處傳來一聲槍響，是布洛克用槍將鎖打爛的聲音。

年輕人四處尋找著逃跑的路線，布洛克已經將門撞開，迅速的拿槍指向他：“混蛋！跑啊！”

天臺到處都是管道，他乘著障礙物躲開布洛克的視野迅速的爬向另一棟樓的屋頂。

布洛克咒罵一聲，隨后讓警員兩面包抄，自己挺著啤酒肚爬上屋頂。年輕人玩命的跑，左右兩邊的警員越靠越近，見勢不妙他立馬看準時機從側面跳到另一棟樓的屋頂。

還在遠處的布洛克立馬改變追擊方向，朝那棟大樓爬去。年輕人到了這棟大樓的天臺，這里沒有什么障礙物，但是住戶的衣被都被掛曬在這里。

他回頭看去，發現布洛克居然抄近道趕了上來，他跑向曬被褥的區域，一頭沖了進去。

布洛克見狀立馬跟上，也一股腦沖了進去。四處都是被掛起來的床單，他根本無法辨別方向，夕陽照下的余暉，讓布洛克看到在不遠處有一道人影映射在地上，他舉起槍警惕的走過去，就在他要掀開床單的時候。對面砸來一個硬物，布洛克被擊倒在地，床單蒙住了他的臉。

而那年輕人撒腿就跑，布洛克掀開床單，砸他的硬物正是那裝著一百萬美金的箱子。

看到那人跑了，他迅速起身追去，年輕人跑到天臺的末端，前面已經無路可走，對面是一個比這棟樓矮兩層的天臺，距離卻是有五米遠。回頭看了看，布洛克正奔來，肥肉在他身上一顫一顫的。

比起墜樓而死他更不愿意被關進監獄或者阿卡姆瘋人院。他后退一步沒有絲毫猶豫的跳了過去。

他成功了，代價是一條腿被摔折了。布洛克也跑到末端，舉起槍瞄著對面一瘸一拐走掉的年輕人。

“法克！”

布洛克走回去，撿起那個箱子，此時其他警員也趕到了，布洛克打開箱子，看著里面的一百萬美金：“這只小壁虎斷尾求生了。”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他確信終于甩掉警察后，坐下靠著天臺的圍墻，手顫抖的從口袋里拿出煙。

點燃了，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雙手抱著頭……

“啊！啊啊！”

他瘋狂的錘擊著地面，就差一點點，他就可以徹底擺脫哥譚了，就差一點點，那不講信用該死的企鵝。他被算計了，他早該想到，企鵝從來就不講信用，無一例外。

煙快要燃盡了，他聽到一陣窸窣的動靜，剛剛被警察追擊，他的精神還處于緊繃狀態。

他警惕的拿出小刀，朝聲音的方向慢慢走過去，聲音的方向在拐角處，他慢慢的看去，什么都沒有……除了地上的一張撲克牌。

年輕人走上前，拿起那張撲克牌，將它翻轉過了，是一張大王……或者說是一張小丑牌。

“咚”

年輕人被從身后打暈。

“撲哧呼哧”

天上飛舞著許多蝙蝠，它們在月光下舞動著翅膀，仿佛在與魔鬼共舞一般。

年輕人醒了過來，天已經黑了，他發現自己雙手被從背后綁了起來，栓住了一根管道。他掙扎著企圖把繩子磨斷，直至手腕都被磨紅了。

“該死的，企鵝你個混蛋！”

年輕人一邊大罵著，一邊掙扎，他甚至不用多想，這絕對是企鵝把自己綁起來的，可事實卻更加恐怖。

“呼呼……哈哈……嘿…呼……嘿”

一道悚人的笑聲傳來，從拐角處出現一個人，他穿著紫色大衣，綠色的頭發已經開始掉顏色，臉上畫著奇怪的妝容。

是的，他就是哥譚揮之不去的噩夢，小丑。

小丑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年輕人從那笑聲開始就已經嚇壞了，在哥譚人人都不愿提起的怪物，現在就蹲在他面前。

年輕人想要說些央求的話，小丑把手指放在嘴前：“噓”

小丑拿出他那把刀：“你的刀，太鋒利了，這會讓你在殺人的時候……感受不到對方疼痛的哀嚎……給你帶來的快感……”

月光下的哥譚顯得是那么詭異，你根本不知道在黑暗的角落中，上演著一場怎樣的悲劇。

“別緊張，我只有一個問題……蝙蝠俠在哪？”小丑將小刀扔在地上盯著他問道。

年輕人顫顫巍巍的說：“我……我不知道……”

“不愿意說？嗯哼……”小丑搖搖頭，伸手準備從口袋里掏出什么。

“我說，我說，不要殺我。”年輕人害怕的說道，對于這個瘋子，絲毫沒有道理可講，而且自己也沒必要替法爾科內隱瞞什么。

小丑還是從口袋里掏出來了個東西，是……一顆糖？

年輕人松了口氣，他還以為小丑準備拿出能刀或槍呢。

小丑將糖塞進自己嘴里：“嗯哼，你說我聽著。”

“是……是法爾科內。”

“蝙蝠俠對他的來說一直都是個威脅，想除掉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為了對付他，法爾科內找到了我……”

“你剛剛是說，為了除掉蝙蝠俠，黑幫頭頭找你一個不知名的小混混幫忙？”小丑打趣的問。

年輕人繼續說道：“我是被逼迫的……我的哥哥去世前，他研制了一種能讓人看到內心恐懼的藥水，它會使人發瘋……”

“抱歉，你剛剛提到了你哥哥，你是喬納森的弟弟約翰.克萊恩？”

年輕人點點頭：“你認識我哥哥？”

“哦，那何止是認識，我們還經常在……阿卡姆打牌，你哥哥牌技可爛了……額不好意思打斷你說話了，你接著說。”

年輕人繼續說：“我找到了我哥研制的恐懼液配方，他們就拿這個來對付蝙蝠俠……天哪，我從來沒見過如此瘋狂的蝙蝠俠，在恐懼液氣體被他吸入后，沒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我們差點就被他殺了。之后有個警察來了，法爾科內就名正言順的把他關進了阿卡姆瘋人院……”

“哈哈哈哈……”小丑大笑道：“有人說過你是個講笑話的天才嗎……哈哈哈哈，你們真以為憑借某種藥物就能讓蝙蝠俠發瘋？”

小丑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一邊把它折疊一邊說：“不不不，這樣是不行的，你們不了解他，沒人比我更了解他。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準則，那東西束縛著他，讓他看起來像個好人，其實他跟我們沒兩樣。要讓他徹底瘋狂，唯有打破他那套可笑的理論，他害怕有人知道這個秘密，他害怕有人會打破他的信念，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小丑將紙折疊至手掌大小，隨后一晃，紙變成了一張小丑的撲克牌。

“是我。”

“我才是那個能拉他到我們這個層次的人。好了……我想知道的事已經知道了……接下來……”小丑將撲克牌放在他身上，隨后又在口袋里掏著什么。

“你看，你和你哥哥以前一個樣，膽小又懦弱，知道是什么讓你哥哥變得讓所有人都害怕嗎，是恐懼。殺不死你的東西……會讓你變的……更加怪異……”

小丑從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機，輕輕一劃，火花在黑暗中顯得那么微不足道，但卻足以照清那人臉上的恐懼。

“不……不要……”

小丑拿著打火機一步一步靠近他：“放松點，凡事都得有個過程不是。”

“不要……求你……不……求求你……啊……”

哀嚎在哥譚的夜幕下被吞噬，一只蝙蝠飛向了阿卡姆。

此時的阿卡姆大門處，一輛警察停在里面。戈登正穿過關押著“非人”的精神病患者的走廊，這里關押的都是極度危險的人，蝙蝠俠就被關在這片區域。

是的，蝙蝠俠失蹤那天晚上，第一個趕到的警察就是戈登，為了隱瞞蝙蝠俠瘋了的真相，不得已才與法爾科內將蝙蝠俠關起來。

一間門被打開，戈登走了進去，房間里的燈似乎壞了，屋里只有從窗戶照進來的一點點月光，才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見。

蝙蝠俠裹在被子里，有人進來了他也沒反應。戈登走近他，帶著歉意說道：“嘿……想聊聊嗎？你知道我當時沒有選擇，你當時的樣子真的很可怕，我不能讓哥譚的市民看到一個情緒極不穩定的蝙蝠俠，你是人民的英雄，你在人民心中的形象不能倒塌。”

戈登望了望窗戶外面，月光照射在臉上。

“法爾科內現在已經掌控了哥譚大半勢力，政府里都有他的人，再這樣下去哥譚就要被他完全控制了。我需要你的幫助，哥譚需要你，你不能再沉淪下去了，振作起來，人們正等著一個穿著黑色披風，帶著面具的人出現拯救他們。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為哥譚做的一切我都清楚，你是這座城市不可缺失的部分。回來吧，哥譚需要你，你在聽嗎？”

戈登慢慢靠近，輕輕搖晃他，結果卻發現，被褥是空的，他蒙的掀開被子。果然，蝙蝠俠根本不在里面，只見床上留著一封信。

戈登只感覺大事不妙，將信拿起，將它打開，是蝙蝠俠留個戈登的話。

“有一件事一直困擾了我很久，我一直沒有找到答案，在找到答案之前，我想我需要消失一段時間，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戈登，你是個好警察，你會用正確的方式打擊罪犯，我會在黑暗中注視。你的朋友——蝙蝠俠”

窗外的一只蝙蝠撞上了窗戶上的鋼筋，鋼筋直接掉落了，戈登伸手去碰到其他幾根鋼筋，果然也掉落了。

戈登嘆了口氣，看著手里的信，內心五味雜糧，是啊，蝙蝠俠也是個人，他也會累，他也會有迷茫困惑的時候。他已經做的夠多了，就讓他好好歇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