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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想你時月夜正好
“祝英臺是個情瘋子么?”
一天坐在圖書館看書時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在身后顯得有些急躁。這份急躁與圖書館的安靜是格格不入的,那女孩驀地一聲抱怨倒驚擾到了一旁歇息的貓咪,那貓擺了擺頭,或者是另一個女孩擺了擺頭。那種否定的意味。又或者只是我一人覺得————祝英臺是個情瘋子?放眼古今,又有多少人敢用這樣的詞匯來形容梁祝?這樣偉大而悲劇的愛情,恐怕沒人敢如此議論吧。我不免對身后的女孩多了些輕視。
可她后來的話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彩虹萬里百花開,蝴蝶雙雙對對來。天荒地老心不變,梁山伯與祝英臺。”
“也是啊,像這樣的愛情,換做誰,誰不會為此而瘋狂呢。”
是啊,在這樣的愛情面前誰不瘋狂呢。“彩虹萬里百花開,蝴蝶雙雙對對來。”我低低吟著這句話,那一瞬間,我似乎看見了那在花叢中擁抱的那對佳人。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入狂。
同床三年的山伯和英臺相識于求學途中,產生情愫是在三年同窗里,分開后才知道彼此原來都深愛著。同窗三年,山伯一直未曾發現英臺是女兒身,不知是山伯過于木納還是他早已發現而從未道破。
我一直認為“從未道破”是山伯想與英臺一直維持這種不遠也不近的好友關系的真正原因。但事與愿已違,三年后的英臺突然收到家中的一封急信,只留下一個白玉扇墜給山伯當作定情信物后,便匆匆離開了書院。我想,在英臺離開的那些日子,山伯無疑是煎熬的。看著手里的白玉扇墜,山伯終是嘆了口氣,原本曖昧的關系在英臺的離開后就變得明朗起來了。原來她喜歡我,原來我們彼此都深愛著。都說動情容易癡情難,癡情容易守情難。浮光躍世,總有個人讓我們徹夜思念,執手心傷難思量。
山伯無法忍受內心的煎熬了,他決定動身去見英臺。殊不知,這一見,便是整個悲劇的開始。
英臺歸家后便被父母包辦婚姻,硬是將她許配給馬家公子馬文才。心有所屬的英臺對著馬文才強顏歡笑。她一個人坐在閨房里,日日思念著山伯,她想他們在書院時的形影不離,她想他們同睡一個屋里,她想他是否像現在這樣思念著她。被相思沁染的清淺時光,在你我隔岸的相望中緩緩流淌。流年的腳步踏碎了無言的滄桑,我明媚的笑容背后,唯有你才能明白那縷化不開的憂傷。
梁山伯得知祝英臺早已與馬文才訂親的消息,氣從中來,嫉由心生。在那個時代,封建的包辦婚姻不知迫害了多少有情人。山伯一介書生,無權無勢,他只有對英臺的一片癡心。但這又能如何呢?在財大勢大的馬家面前,在殘酷的封建思想面前,你的愛又能做什么呢?
梁山伯與祝英臺主注定只能成為殘酷封建思想的犧牲品!
山伯從此一病不起,此病,有誰可醫?一顆煎熬的心就這樣在無邊的情思里起起落落,浮浮沉沉。任疼痛灼傷,任思念蔓延,任淚水涌流,潮濕了季節,蒼涼了歲月。
情難在續,只輕嘆,向來情深;奈何緣淺,念在天涯,心在咫尺。
山伯死了,為情而死。英臺的心也隨他而去。當月亮升起時,我與你在月下相擁;而當月亮落下時,我卻怎么也找不到你了。山伯,月亮已經升起,我想與你在月下,在黃泉路上再續前緣!
月不應該對人有什么怨恨吧?可為什么總是在人們分別時才圓呢。
在那樣的月下,英臺身卓縞素出嫁。途徑山伯墓,英臺縱身一躍,在月光里,再花叢里,在父母的痛呼里,英臺像只白色的蝴蝶,消失在了柔和的月光中。
在月光中,在花叢中,在黃泉路上,我追你而至,有你,此生足矣。
“這就是愛情啊!這么偉大而又悲烈的愛情。若換作我,恐怕只會再嫁他人。”女孩拍了拍書,起身出了館門。忽地,館里又安靜了。
月還會回來嗎?影還會再見嗎?人還會相擁嗎?
不知,不知。我只知道,我想念你時,月夜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