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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我的人生我做主】
晏春花最近心情很不爽,不是因為晚上老做噩夢,就是臉頰的兩邊異常的疼痛,等到了第二天晨起之時,整張臉忽的紅腫了起來,特別是那兩腮,粉嘟嘟的胖得像個像個豬頭似的!
所以晏春花很緊張了,不過好在其他的部位都保持著原樣,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就唯獨這胖乎乎的兩腮,將原來如花似玉的面容給徹底的改變了。
因此晏春花很煩惱,一面對著銅鏡獨自憂愁,一面又對著自己的身世自我悲嘆道:“我不過就是偷吃了一只雞腿,怎么就會變成了這個樣子了呢?”雖然面容的改變來得很是蹊蹺,但晏春花還是對著銅鏡想象著自己原本的相貌。
那銅鏡里,曾幾何時,有一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般的面容,甚至都可以賽過了吳越西施,可這回卻無故的變成了一個呆萌的‘豬頭’,這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也讓她如何去面對死去的母親啊?
所以,這個現實不能接受,也不能偶同!說白了,突發事件讓她情以何堪,因為在偌大的晏家里,她原本就是這家的庶女,母親不知犯下了何等的過錯,竟然被父親的小妾給污蔑致死了,結果那年才四、五歲的她就徹底變成了一個沒娘養的‘孤孩’了,不是吃穿不濟,就是處在水深火熱批斗之中,即使自己生的一副漂亮的面孔,也不如家里一個打雜的奴仆。
而晏春花呢,盡管在往后的幾年里使盡了全力在改變著自己,但背負著母親的罪名的她,卻在繼母的打壓之下,變得越來越糟,而現在的臉部變化就讓本就尷尬的處境更加雪上加霜了。
‘怎么辦,怎么辦,怎樣才能恢復自己的面貌呢?’情急之下,晏春花也只有病急了亂投醫,她將自己知道的能吃的蔬果和藥物統統的吃進了肚里和抹在臉上,結果這番倒弄之后,情況非但沒有好轉,還越發的嚴重了。
兩腮不僅變得越來越胖,頭也暈暈沉沉,甚至連喉嚨里都腫痛不堪了;所以身體的這些反應就讓晏春花更加的擔心了,原指望告訴繼母就會給她找個大夫看看,誰想那狠心的繼母非但沒有給她請大夫,還將她給鎖進了小房里。
“二娘想干嘛?父親外出去了,當事的又是二娘和奶奶,現在她們誰都不來瞧我,難道就想讓我病死在這小房里嗎?”出于對自己的前景的擔憂,晏春花終于做出了人生的第一步,趁著自己的手腳還能動彈,就趕緊從這個家里給跑出去吧,不為了別的,就為了能恢復自己的容貌。
因為晏春花記得,父親曾經說過,自己酷似母親的面貌,如果自己的容貌毀了,那豈不是永遠都見不著母親了,為了保住母親唯一留下的念想,她決定逃離這個家庭,至少逃到外面,也比被困死在這個小房間里強些!于是在一個月黑人靜之時,晏春花就拿著一張椅子爬上了天窗,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晏府里給逃了出去。
結果她這一跑,等第二天天一亮,府里的丫鬟和婆子們就鬧開了花:“老太太,夫人,大事不好了,大小姐跑掉了。”就見下人們低溜溜的站成了一排,深怕受到老太太和二娘許氏的斥責。
果然,剛剛才起來的邱老太太就拄著拐杖,指著許氏大罵了起來:“你,你們都是怎么管的,怎么就將那個小妮子給看跑了呢!”這邱老太太年過六旬,雖然兩鬢斑白,但神情氣質卻遠勝于一般的主婦。
所以二娘許氏也慌了神,連忙的為自己辯解道:“老太君,不是啊,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了這種事情。”
許氏戰戰兢兢道,臉上涂滿了厚厚的一層脂粉,盡管她平時愛妝容,但也難掩歲月的流逝,可她卻是這府里的二夫人,掌管著全府的家財,還為晏春花增加了一弟一妹,所以母憑子貴,整個晏府的人都是向著許氏的,但對于病中的晏春花,許氏和邱老太太的態度還是有些出入的。
因為許氏想等到夫君回來再定奪,可早對晏春花早就看不順眼的邱老太太就想著將她打發出去,因此才有了晏春花被關小黑屋的那一幕,誰想一個晚上那個丫頭竟然跑了,這才累及了一大家子的人。
看著邱老太太惱了,許氏也跟著害怕了,“我也不知道這個死丫頭會跑啊,我還想等著老爺回來再說的,誰想會變成這樣。”
面對邱老太太的斥責,許氏只能唉聲嘆氣,可邱老太太卻不答應了,一拄拐杖又罵了起來:“你真是婆婆媽媽的,還留著這個死丫頭干么,想等著我兒回來再迷惑他嗎!”想當年老太太可是對著晏春花的母親深惡痛絕,她討厭那女子甚至當做狐媚來比喻,所以面對她遺留的孩子也自然是恨之入骨了。
“早點賣出去,才能已決禍患!”老太太斬釘截鐵道,看樣子這回不將晏春花給趕出去是誓不罷休的。
而許氏看到老太太的堅決,也只能匆忙的帶著一幫奴仆跑了出去,就是在極短的時間里找到晏春花然后再轉賣掉,這樣才能永遠的絕了自己夫君的念想,可這一晚上晏春花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呢?大家還真的像無頭的蒼蠅一般蒙頭亂撞。
其實晏春花也沒跑出去多遠,可能是臉上的炎癥未消,才出了府邸前面的一條小河,她就頭腦發暈,兩條小腿也不聽使喚了;最后晏春花總結出一條經驗,肯定是這兩天都沒吃上東西,再加上頭天晚上的那些爛白菜和豆腐,早就在胃里鬧開了花,所以她才腿腳發軟的‘撲通’一下的躺在了地上。
可是深更半夜的躺在地上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如果沒有人留意的話,會被路過的車輛給碾壓的,因此人必須時刻清醒著,可是對于晏春花這樣炎癥加劇的人來說,清醒與不清醒都成了一個問號?呆的時間越久肚子就越餓,身體也就越疲憊,最后索性四周的景象全都變了樣,都變成了晏春花心目中最想得到的東西!
“天,天空上飄了好多的雞腿啊!”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晏春花還是很興奮的張開了嘴巴,因為天空中的那些什么星星、云彩的全都變成了吃的:什么雞腿、丸子、叉燒包,全都‘刷!刷!刷!’的墜落了下來!
“天呀,這不是夢吧!”頓時間,晏春花覺得滿滿的幸福感,好像整個身體都漂浮在各種各樣的美食之中,以至于自己的眼睛都應接不暇了:“雞腿,蝦卷、叉燒包——”她念叨著,兩只小手也朝著空氣中的那些虛幻使勁的摸去,結果這個時候,從遠處疾馳而來了一輛寬蓬馬車。
“轟隆、轟隆——”
盡管那馬車的動靜很大,甚至大老遠都能聽到車輪滾滾的聲音,但對于晏春花這樣的病患來說,經過她的耳朵就變成了一陣陣好聽的糖炒爆栗的聲音了,因此聽到這些聲音的晏春花就情不自禁的流起了口水,還沾沾自喜道:“真沒想到啊,這里還有糖炒板栗!”說話間,她似乎已經聞到了那糖的軟糯與板栗的香甜了。
但那疾馳的馬車可是不等人的,馬兒飛速,何況是在黑夜里,當騎手發現之時,那馬車與目標已經相距不到十米了,幸好車上的騎手經驗豐富,硬是拼盡了全力猛拉韁繩,這才將那馬車給停了下來!可這一停不要緊,驟然的慣性也差點將車廂里人給拋了出去!
“哎呀,這是什么,是誰將東西落在道上的!”氣急敗壞中,騎手沒好氣的從馬車上給跳了下來,走到那團黑乎乎的陰影的身旁,看看那究竟是個什么‘東西’,結果這一看不要緊,還差點將他給嚇得半死!
“是人!”
那騎手看得不禁有些驚愕,因為這團陰影確是個人形,但那人的身形矮小,面容也是亂糟糟的,所以他看不清他的容貌,就干脆用手去推,哪知手才碰到,那人就抓起他的手亂啃了起來:“雞腿,燒雞腿啊!”
“什么,燒雞腿!”結果這一叫,幾乎將那個騎手給嚇了一跳!他心說這大黑夜的,哪來的燒雞腿?難道是自己遇到了一個酒鬼?他心里納悶著,試圖掙脫他的拉拽,哪知你越使勁,他還拉得越緊了,并真的朝著騎手的手背給狠狠的咬了下去!
“哎呀,發酒瘋啊!”結果就聽到一聲慘叫,那騎手嚇得慌忙抽手,也把車廂里的原主人給嚇了出來:“朝風,怎么了!難道有刺客!?”就聽到車廂里一聲低啞的略為疲倦的聲音從里面給傳了出來。
而那人的年紀也不過十五六歲,書生一般的摸樣,正惺忪著眼睛從車廂里探出頭來。
本來朝逸在車廂里睡得好好的,哪想外面一陣‘噼里啪啦’的劇動,先是急剎車,后面又是一串‘嗚哇’的大叫,差點沒將睡夢中的他給滾出了車外!好在車子終于停了,所以朝逸也摸著被撞疼的腦袋,咒罵開了:“朝風,你這臭小子在干嘛啊,是不是不讓我安生啊!”他叫喚著,恨不得立刻就掀開車簾,看一看外面的情景。
可這一大動作,將朝逸原本受傷的腿部又扯出了鉆心般的疼痛來,又不得不順著原來的位置躺了回去,但外面的情況又讓他不放心,“朝風,你怎么不說話啊?”因為寂靜之中彌漫著一股怪怪的猩甜味,直沖著他的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