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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窮道理——窮不是罪
萬物生長靠泥巴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泥巴,窮人就是泥巴,處于食物鏈的最末端。窮人整體處于弱勢狀態(tài),窮人就是永遠的弱者。股市上的弱者是散戶,社會上的弱者是窮人。但窮人也是一種資源,和石油、和森林、和人民幣一樣寶貴。雖然資源是被利用,被享受的,主宰不了什么,但是它本身的價值卻讓人不得不珍惜。)
泥巴是最佳的建材,再闊大的亭臺樓閣、華屋大殿,再奪人心魄的瓷瓶瓦缶,都源自于泥土。泥土就像水,無形無勢,它們必須由別人來加以設(shè)計、組合、煅燒。偉大的是宮殿,獲利的是工匠,默默無聞的,默默奉獻的卻是泥土。騷人墨客會來一篇《阿房宮賦》、《二京賦》,卻至今沒有誰來一篇《泥巴賦》,發(fā)一聲感嘆:啊,泥巴,多么偉大!
物以稀為貴,泥土,從理論上講,那是司空見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用食物鏈來定位窮人,實有挑起窮富斗爭、煽動仇富情緒之嫌。畢竟這個“吃”字與“供”字,讓每個窮人都會發(fā)出“富豪大款,寧有種乎”的絕望與沖動。窮富階層在數(shù)量上的不成比例,往往會成為社會動蕩的根源之一。
話說有來自于美國、日本和中國的三個窮人同時到富人區(qū)參觀,回來被問及是否嫉妒。美國窮人說:“不,我要超過他們。”日本窮人說:“嫉忌,但我會跟他們交朋友,了解他們致富的秘密,然后超過他們。”中國窮人卻恨恨地說:“咋不嫉忌,我恨不得一把火把富人區(qū)燒個精光!”可見,窮富之間,還是不談“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好。至少我們也得趕緊加一句:恐龍就是因為饑餓而死的!言下之意,塔尖的并不一定長命百歲,富人未必代代富人——這分明又是窮人在嫉妒了。
中國人自信“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所以,至今中國的雅號仍是“講道理的君子國”。然而,窮人有時也難免有“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的悲憤。當(dāng)窮人上了當(dāng)之后,或者吃了啞巴虧,冒一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或者就是學(xué)花和尚沖動得干出蠢事,害人又害已。這顯然是弱者的無奈。要是中國的窮人都不再相信他們祖祖輩輩信仰了幾千年的“道理”,那打斷食物鏈,想從下端翻到上端去的窮人將此起彼伏,前赴后繼。
泥巴不能寄希望于捕一頭大魚一夜暴富,也不能寄望大魚灑幾片魚鱗立刻富可敵國。泥巴最要緊的事情,不是變成蝦米,然后變成小魚、大魚,而是以泥巴的方式孕育財富,比如長出莊稼。只有不荒廢泥巴的生財之道,成為泥巴中的富饒豐美之地,泥巴才能超越食物鏈的命運。
窮人最大的悲劇是把富人盯死,以富人生活來設(shè)計人生。
這個世界上,并不是富人拯救了窮人,離開了富人地球就不轉(zhuǎn)。恰恰相反,窮人才是社會的經(jīng)濟基礎(chǔ)。
窮人是一個龐大的群體,他們的衣食住行,他們的文化娛樂,他們的種種活動,造就了社會的龐大需求。窮人并不只是勞動力,他們既是生產(chǎn)者,也是最終的消費者,窮人也是個大市場,也讓資本垂涎三尺。如果讓所有窮人一夜之間在地球上消失,不僅不可能有經(jīng)濟的繁榮,就連地球也將變得荒蕪。
窮人是富人的勞動力和市場,窮國也是富國的產(chǎn)品傾銷地和原料提供者。很多時候,產(chǎn)品的加工程序全在窮人的當(dāng)?shù)赝瓿桑麧檯s都被富人賺走了。用你的原料、勞力和市場,賺了你的錢,他還對你一臉鄙視,還聲稱是他提供了就業(yè)機會,你還對他感激零涕!
窮人是一盤散沙,就像股市上,散戶手里的錢全部加起來,肯定超過任何一個莊家,但他們不可能加起來,所以莊家才會成為莊家,興風(fēng)作浪,把散戶的錢賺走,還讓散戶佩服不已。
我們的社會老是用崇敬的目光,看著富人把一點點小錢施舍給窮人。而實際上,這不是富人的心靈崇高,而是他們懂得整個社會就是一個生物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通俗點說,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要是世上沒有了窮人,富人的日子也沒法過。
不為一碗飯感恩戴德
(窮人富人有一個最簡單的參照物,誰還在為食物操心,誰就是窮人。)
俗語云: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當(dāng)然這不是天下金枝玉葉或名門閨秀們的理想。對那些林妹妹、寶姐姐而言,等鍋下米或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是難以想像的。生活對她們而言,不就是“飯來張張口,衣來伸伸手”么?
不高興了還可以推說“微恙”、“欠安”、“心情不好”,又摔盤子又甩碗,視魚肉為瓦石,視魚翅熊掌為糞土。她們并不比小貓小鳥吃得多,似乎上帝造夏娃,給她定的胃袋就只有二兩三錢的容積。什么“如狼似虎”,什么“風(fēng)卷殘云”,什么“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自然都給了窮人,市井的窮人們長年處于“饑不擇食”的狀態(tài),隨時準備解下勒了一圈又一圈的褲腰帶,不管是兔肉、驢肉,都伸出獠牙“開干”。
一個銅板也能憋死一條精壯漢。上帝他老人家當(dāng)年發(fā)了狠心把亞當(dāng)夏娃攆出伊甸園,罰到人間做苦力,原因僅僅因為其“偷吃了蘋果”。饑寒起盜心,可見上帝所惱怒的正是人類改不掉的“食”性。
考量一個國家的窮富有“恩格爾系數(shù)”。據(jù)說,食物比重占的多就是窮國。而對窮人來說,食物就是“窮人”的“恩格爾”。
楊白勞在高唱“買了二兩棒子面,歡歡喜喜過個年”時,黃世仁則在躊躇滿志,磨“刀”霍霍,把如花似玉的楊喜兒當(dāng)成了新年第一只獵物。窮人們都知道自己的梭標(biāo)馬刀鳥槍不足以捕獲一頭“千古偉業(yè)”,他們也更加清楚,抱負、理想、照汗青之類終歸是奢談。“與其臨淵慕魚”,不如回家殺豬或吃青菜豆腐。他們明白,啃窩頭固然不算輝煌的“獵”跡,嚼蘿卜稀飯也不算彪炳史冊的盛舉,但“身為窮人,只能如此”。
如果“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的圣賢非要他們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憋,千里奔襲取上將頭顱,兩只空手套回一只白眼狼,他們會哭得像個泥人似的——大人啊,請高抬貴手吧,我不是這料,你還是讓我啃窩頭喝稀飯吧!
因此,《武松打虎》雖至今還供在窮人家的神龕上,享受著無數(shù)窮人的嫉忌與艷慕:那虎骨啊,那虎鞭啊……,然而,為效仿武松打虎而只身前往景陽崗的窮人卻鮮有耳聞。即使也有窮人連喝100海碗燒酒,但結(jié)果往往是醉成泥球,又嘔又吐,不成體統(tǒng),連根哨棍也拿不穩(wěn)。醉翁之意不在虎,而在于酒,窮人酒醒之后沒準會來一句:好酒,再來100壇!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可惜歷史最終證實了,雖有捕獵的一流軍師范增,霸王說到底也只是個吃生豬蹄的“窮”人。窮人給一碗飯就感恩戴德,沒齒難忘。韓信同志當(dāng)年“一飯千金”,正是他不是一個一流獵手的證據(jù),所以結(jié)果只能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成了老蕭的獵物。
饑餓是社會的馬達,食物是馬達的燃油,如果你想知道你是不是一個窮人,你可以想想看,你是否還在為“燃油”操心,你是否是別人的“燃油”?
生活對富人來說才是生活,對窮人來說只是生存。
窮人最缺的是什么?是錢!缺錢給窮人帶來深重的苦難,錢就成了窮人生活的重心,成了一個巨大的誘惑,他沒法不看重。然而對錢過份關(guān)注,就容易忽視錢以外的東西,結(jié)果,窮人所得甚少,失去甚多。
缺錢帶來的精神上的損害,往往比物質(zhì)上的匱乏更加可怕。
杰克·倫敦在小說《熱愛生命》里,寫了一個迷途者的故事。這個不幸的人獨自在荒野掙扎,饑餓,疲勞,孤獨,絕望,還有一匹和他同樣饑餓、同樣疲憊的老狼,一直跟著他,等著他倒下。然而最終不是狼吃掉了他,而是他吃掉了狼。小說的結(jié)尾是,這個人終于回到船上,吃了很多,成了胖子,卻還惶惶恐恐地儲藏面包,以至于已經(jīng)干癟的面包塞滿了船艙的各個角落,他仍然情不自禁地四處收集。
窮人的生存能力很強,他戰(zhàn)勝艱難困苦的毅力確實令人感動,但他竭盡全力得到的,或許只是一堆干癟的面包而已。
餓怕了的人常常養(yǎng)成饑餓思維,抓住一塊面包便不肯松手,即使已經(jīng)吃飽,還是忍不住囤積,生怕重新回到饑餓的日子。人只有一雙手,既然抓滿了面包,便騰不出手來抓其他東西,結(jié)果再努力也只能解決溫飽問題。
窮人的眼光有限,往往就在于思維的局限。
窮人缺錢,很容易陷入惡性循環(huán)。沒有錢,就難有大的作為,只能為柴米油鹽操心;沒有錢,就不敢放棄手里這塊面包,去追求更多更好的東西;沒有錢,就進不了有錢人的圈子,就只能在窮人堆里混。身居底層,便很難高瞻遠矚,于是窮人目光短淺,總是錯過機會,一生都在仰望別人,為別人的事業(yè)添磚加瓦。窮人的無奈,只有窮人自己能夠體會,缺錢就沒有事業(yè)的基礎(chǔ),缺錢得不到良好教育,缺錢影響心態(tài),缺錢更進不了上層圈子……總之,缺錢的后果不僅是影響到生計,更重要的是影響到心態(tài)和眼光,影響到為人處世的方法,影響到人的整個前途。
實力決定發(fā)言權(quán)
(一個窮人永遠也不可能去指導(dǎo)富人怎樣致富,怎樣過上好日子,哪怕他說的都是真理,也無人會聽。)
這是當(dāng)然的,人微言必輕。
先知教導(dǎo)我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又說“不以言廢人,不以人廢言”。所以基督與強盜同刑,被羅馬人戴上荊冠,拉上十字架之前,仍然有彼得、約翰之類相信他的“圣言”。然而,從圣言到《圣經(jīng)》,從十字架到十字架圣教,畢竟那是在基督復(fù)活之后的事情——一個人能死而復(fù)活,可見不簡單!相信的信徒一多,基督教便真正“教”了起來。
群眾雖然不全是尼采言語中的“蠢貨”,等待“超人”同志的駕馭,然離“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仍有不小的距離,否則匹夫匹婦也不會在北京菜市口一個勁地啃食“大明第一忠臣驍將”袁崇煥的骨和肉了。
盡管如此,群眾的邏輯素養(yǎng)仍不能低估。如果你說的都是致富圣經(jīng),那你自己為什么還窮得叮鐺響?還要在市井里兜售什么秘笈絕招?想讓人信服,首先你必須做個榜樣!比如,未莊盛傳阿Q發(fā)了,只需看他那沉甸甸的腰包和一手抓出一把“金的”“銀的”,就比阿Q敲鑼打鼓到處宣傳發(fā)富史來得更有說服力。
中國盛產(chǎn)隱士高人,大隱隱于朝,小隱隱于市。其實他們中沒有幾個是真正安了心在荒山野嶺中煉丹說道的。曾有個“山中宰相”,既是宰相又是隱士,既在朝又在野,既是民又是官,好不安逸。他要是做起隱士們的導(dǎo)師來,相信他的道所門前將寸草不生。又比如臥龍先生諸葛孔明,雖躬耕于南陽,布衣一介,卻早是名聲在外。他如當(dāng)起道士們的導(dǎo)師,有呼風(fēng)喚雨的法力;當(dāng)起政客們的導(dǎo)師,有“隆中對”,有將天下分為三份的道行;當(dāng)起宰相的導(dǎo)師,他有《出師表》,有“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道德;當(dāng)起軍事家們的導(dǎo)師,他有六出祁山、淚斬馬謖的事跡……諸葛要是開口講法,相信氣勢比孔夫子還排場。在常人家里,未必供諸葛,但他那半神半仙半道半妖,出為將入為相的智慧與功夫,早已鐫刻在了中國老百姓的心中,早被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孫猴兒說“我是齊天大圣”,仙界地界人界一片嗤然——我靠!一只小皮猴而已!當(dāng)孫猴兒大鬧龍宮、大鬧天宮、大鬧地宮,嚇得人神共懼的時候,連玉帝佬兒也趕緊討?zhàn)垺半逌誓泯R天大圣!”有句諺語說得好:空袋難直立。沒有實力便沒有發(fā)言權(quán)!
盡管人們也不免相信“張半仙”或“小諸葛”之類的算命測字,但那大抵是圖個吉利,求個安慰。可對于如何致富、如何立業(yè)這類大問題,人們幾乎都清一色拜有錢有業(yè)之人為師。他們的多財與豐業(yè)本身便是當(dāng)導(dǎo)師的第一資本。因此,即使他們說的廢話多于文化,學(xué)徒們也會胡謅一段“馬屁經(jīng)”來。這也是“解釋家”慣于牽強附會的原因。朱熹同志的道學(xué),純粹是對孔夫子著作的強奸,而明代人卻高唱“強奸有理”——誰叫朱夫子那么博學(xué),甚至可以開起什么書院,當(dāng)起祖師爺爺來呢?
托爾斯泰出名之后,周圍聚了一大群景仰他的人,把他說的每句話都視作真理,每個動作甚至吃飯入廁都視為大事,一一記下。這些人的動機很簡單,希望從老托那里沾點文學(xué)細胞。
窮人之于富人,大抵也是如此,又嫉忌又崇拜。
永遠要記住,話語權(quán)在富人手里!一個社會的游戲規(guī)則是富人制定的,評判標(biāo)準也由富人掌握。
當(dāng)一個社會的經(jīng)濟基礎(chǔ)已經(jīng)形成,主流社會就是那些經(jīng)濟上的優(yōu)勢群體。什么是主流?簡單地說,主流就是影響力!在一個以經(jīng)濟為主流的社會里,權(quán)力一定是與經(jīng)濟利益聯(lián)系在一起的,一個人哪怕掌權(quán)之前是窮人,掌權(quán)以后也會步入富人的行列。這時你再期望他為窮人說話就不現(xiàn)實了,他骨子里已經(jīng)在維護既得利益。
社會越是富裕,窮人就越是沒有地位,窮人的問題就更加難以解決。不是社會沒有能力解決,而是因為窮人更邊緣化了。
窮人是沒有話語權(quán)的。雖然聽起來很殘酷,窮人不愛聽,但這是事實。以前窮人寫封家書都要找人代筆,一上大堂就聲音發(fā)抖,話語權(quán)從何而來?現(xiàn)在雖然不是那樣極端了,窮人的處境有了改善,但考慮到富人也在前進,窮人和富人的距離,仍然十分巨大,而且越來越大,我們就不得不承認,相對說來,窮人仍然是沒有話語權(quán)的。
如果沒有領(lǐng)導(dǎo)的關(guān)懷,沒有高層的重視,沒有有識之士的鼓與呼,沒有層次更高的人對他們關(guān)注,窮人的問題往往得不到妥善解決。
窮人,窮得連喇叭都沒有一個,你讓他如何發(fā)聲,如何讓大家都聽到?
富人,不僅是有金喇叭,還有吹鼓手,你就是捂上耳朵,想不聽都難!
窮人沒有話語權(quán)是必然的,窮人的被拋棄也是必然的,除非他有一種力量。正面的影響力沒有,就只能靠反面的破壞力,窮人對社會構(gòu)成威脅了,自然就會進入主流的視野。這是一種矛盾,也是一種代價。世界總是在矛盾和運動中找到平衡。
從歷史的角度看,一個社會的游戲規(guī)則既然是由富人制定的,那就必然對窮人不利,窮人要想勝出,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于是窮人就想自己來制定規(guī)則,沖突就產(chǎn)生了,革命就爆發(fā)了,有的人真的就掌了權(quán)。但很快他也變成了富人,他的規(guī)則又對新的窮人構(gòu)成威脅,新的沖突又再產(chǎn)生。社會歷史就是如此循環(huán)下去的。
有錢才能干大事
(蛇吞象很難,象吞蛇就容易了。日本相撲運動員為什么要長那么胖?體重本身就是一種力量!在技巧相當(dāng)?shù)那闆r下,力量決定勝敗。在資本市場上,如果沒有特別的智慧,錢多就是能量的體現(xiàn),錢多就是老大。)
程咬金三板斧可能會把對手嚇得魂飛魄散,但如果三招之內(nèi)不能取對方小命,那他自己就危險了。燕國太子丹把一國存亡的寶押在了荊珂身上,想使出“斬首”行動,出奇制勝,可荊壯士的犧牲,證明了太子丹的孤注一擲“擲”錯了。
每個人都恨不得一口吃成豬八戒、彌勒佛,一旦有人叫賣“奇效藥”、“神靈丹”,一旦有人打出“妙計”、“奇招”的幌子,大家都趨之若鶩。可事實證明,狗皮膏藥終究是狗皮膏藥,江湖騙術(shù)到底是江湖騙術(shù)。
從納粹閃電奇襲波蘭,日本偷襲珍珠港之后,奇襲這個術(shù)語又活了過來,人們都津津樂道于希特勒的演技和山本五十六的城府。據(jù)說,就在日軍調(diào)兵遣將的前夕,日本駐美使館還在美國煞有介事,一本正經(jīng)地談判。可惜,美國人立即還以顏色,奇襲了山本五十六的座機,讓山本見上帝去了。后來又在中途島一戰(zhàn)中打得日軍潰不成軍。接著就是廣島、長崎親嘗原子彈,最終日本投降,美國軍事占領(lǐng)。山姆大叔用大棒狠狠教訓(xùn)了小日本,讓世人明白,什么是實力為王。從這段舊事上可以看出,實力才是最后的壓秤物。
富人可能有“一招鮮,吃遍天”的奇技淫巧,但在與勢均力敵的死對頭較量中,一招是永遠不夠的。準確地說,這就有如坐蹺蹺板,誰的噸位重,誰就能把對方最終拋上天。在商場競爭中,拼的是實力,不是技巧和運氣。
而錢多則是最有效的實力。
在消耗戰(zhàn)中,只有錢多,才有軍火,才有雇傭軍為你拼死沖殺,才有后勤源源不斷地供給。為什么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中,俄國爆發(fā)十月革命?原因在于沙皇沒錢來維護戰(zhàn)爭的機器正常運轉(zhuǎn),士兵怨聲載道,百姓苦難深重,不爆發(fā)革命搞掉沙皇,俄國就只有崩潰了。商戰(zhàn)也是一樣,兩位高手過招,可能有誰會出奇招讓對方元氣大傷,但比賽還沒結(jié)束,既然是高手,他即使受傷也仍有力量發(fā)起反撲,所以關(guān)鍵還在于雙方實力對比。
錢多證明了一點,打持久戰(zhàn),誰怕誰呢?有錢人敢說我三年不開張,窮人敢說嗎?當(dāng)然不敢,因為窮人沒有這個實力。
全國十四億人,如果每人給你一角錢,那是什么概念?一億四千萬!
這樣的好事也不是沒人想過,理論上是可行的。但要收集到這每人一角錢,你必定得有一個合理的借口,也就是立項目;你還要讓每個人都知道這回事,就需要做廣告;你還需要人去為你收集,又必須招兵買馬。諸如此類必要的開支,如果這一人一角里,付出的成本是一人五分,對不起,你得先拿七千萬出來!
你一聽就嚇得靈魂出竅了,就算滾動發(fā)展,類似于賣樓花,這樣的生意也不是窮人能做的!
有錢的人更有錢,窮人往往只有干瞪眼!
在投資的問題上,窮人的算法和富人的算法不同。比如開一家面館,收益率是100%,投入2萬,一年就凈賺2萬,對窮人來說很不錯了。但是一家面館所能承載的資本只有2萬,如果一個大老板有1億資金,豈不是要開5000家面館?這5000家面館就是5000個投資項目,要一個一個管理好,大老板得操多少心,累白多少根頭發(fā)呀?還不如投資賓館,一個賓館就足以消化全部1億的資本,哪怕收益率只有20%,一年下來也有2000萬利潤啊!
大資金只會青睞大項目,錢往高處走,你越有錢,扯的攤子越大,就越有人要把錢給你。而且,你有錢,說明你有找錢的能力,這就是信用,就是你能讓錢生錢的證明,如果有人要投資,他不找你找誰?
資本的眼光勢利得很,窮人是不可能得到資本青睞的。既然沒有資本,窮人得到錢的途徑就只有勞動,而勞動所得的血汗錢,多半只夠糊口。
窮人雖然也可以痛下決心,輕裝上陣,但他所處的環(huán)境——體制、觀念、文化等等,猶如重重的摩擦力,無聲地阻止著他。窮人就像在沙灘上騎車,使足了勁,終究還是龜行,眼看著旁邊的高速公路上,一輛輛跑車飛馳而過,窮人只有嘆氣。
窮人的錢永遠只是生活消費資金,和資本的性質(zhì)完全不同。沒有資本,報刊上那些發(fā)財?shù)墓适拢瑹o論多么精彩,對窮人來說,就像一部武俠小說,閑來讀讀,不過是茶余飯后的精神體操而已。
窮人輸不起
(面對未來的許多不確定因素,窮人總?cè)ハ肴f一,越想越怕,結(jié)果無數(shù)的可能性就在這種猶豫中化為烏有。很多窮人想成富人,他不是不知道該怎么做,而是不敢真這么做。)
富人可以拋出100萬,放出大話來“不就是100萬,試一下何妨?虧了只當(dāng)老子交學(xué)費!”窮人賭100元也很為難,他兜里就這點,如果輸了,他今天就只能在玄武門外喝西北風(fēng)去。而富人要是輸了,大可以很瀟灑地說:下回,再提100萬跟你玩,老子就不信這個邪!
這就好比富人有一群能生金蛋蛋的雞,窮人只有一只隨時可能被擠破的蛋。因此,富人提一筐雞蛋來當(dāng)保齡球玩也沒關(guān)系,只要雞還在,就蛋不止。窮人則不敢,雞蛋碰石頭的蠢事當(dāng)然打死他100次也不會干。就是雞蛋碰豆腐,他也要猶豫老半天。因為,這可是他的全部家當(dāng)啊,一旦失敗,不可想象。
窮人想大方也大方不起來,不想小氣卻非小氣不可。因而,窮人都是概率派的高手,只有等他有了十足的把握,用一只雞蛋可打下來一輪太陽,一鋤頭下去可挖一個金娃娃,他才會小心翼翼地出手。窮人最清楚,一旦壓錯了寶,等待他的將是血本無歸,將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然而,世上的好機會從來都是踩著風(fēng)火輪,轉(zhuǎn)瞬即逝的。有一個窮人聽到一陣敲門聲,他麻著膽子問是誰。一個聲音說:快開門,我是機遇。窮人卻很害怕,猶豫良久,也沒有開門,一會兒,那個聲音又在門外響起,而窮人打開門的時候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張小紙條:機遇是不會第二次敲門的,傻瓜!
人生有許多抱撼終身的事情,比如發(fā)財?shù)牧紮C。
窮人也不是傻蛋,他很清楚自己該怎么做才能致富,可是卻總是因為擔(dān)心萬一失敗,擔(dān)心承擔(dān)風(fēng)險而坐失良機。比方說刻舟求劍的故事吧。如果那個寶劍掉入江中后便立刻下水,也許還有追回寶劍的一線機會。其實他也很清楚,但卻擔(dān)心風(fēng)大浪急,生怕自己會溺水而亡。他又于心不甘。所以在愚昧和僥幸的作用下,他做出了刻舟求劍貽笑大方的蠢舉。船靠了岸,水固然淺了,下水也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可是寶劍不會長腳,良機已失,失不再來。
窮人不敢投資,因為在窮人看來,投資是天大的事情,弄不好會“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雞飛蛋打,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窮人即使投也是“閑錢來玩玩,健康又怡情”的項目,比起買彩票以小博大雖然要差一大截,但是贏了是驚喜,輸了也無所謂,“只當(dāng)老子給兒子零花錢了!”
這樣,窮人才會感到博奕的樂趣。
可惜,都是些不足掛齒的小買賣,與發(fā)家致富無關(guān)。
資本越小,風(fēng)險越大,當(dāng)你手里只有一個雞蛋的時候,哪怕輕輕一碰,都可能全部玩完。這就是窮人的軟肋。
窮人的起點太低,就算你搭上了快車,快得不能再快,資本的增長也像是滾雪球。當(dāng)雪球還小的時候,你哪怕滾得發(fā)瘋,比起那些大雪球來,你的發(fā)展壯大也是可憐的。基數(shù)太小,增長有限,同樣是滾動發(fā)展,此增加一倍與彼增加一倍,結(jié)果有著天壤之別。何況天氣一變,首先融化的必定是你。你的雪球能不能滾大,這是一個哥德巴赫猜想。
窮人總是從做小生意開始,要把小生意變成大生意,就像把一個雞蛋變成一群牛,中間太多的因素,太多的環(huán)節(jié),如果你沒有把整個過程走完,你就沒有摸到財富的脾氣,你就成不了真正的富人,就算突然發(fā)一筆橫財,你也消受不了。
很多時候,財富也是一種壓力。潛水員都知道,貿(mào)然地下到深海,很可能七竅流血。
不做工具箱里的零件
(窮人因為自身的卑微,缺少安全感,就迫切地希望自己從屬于什么,能和很多人一起,變成一個龐大機構(gòu)的一員,就像寒冷中的鳥兒,擠在一起彼此取暖。窮人更需要自己的組織,需要自己的單位和團體。)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爺就干個體”。對窮人而言,混到“干個體”的田地,實在是失魂落魄的可憐事。因為窮人是離不開單位的,一離開,就斷了根,失了魂。很多英雄一離開朝廷馬上就投奔了梁山。無論是政府機關(guān)還是黑社會,只要是“能留爺”的單位,他們都干。這也是窮人的單位定律。
中國人初次見面,必須要問的題目有籍貫(看是否同鄉(xiāng))、學(xué)校(看是否同校)、職業(yè)(看是否同事)等。目的只有一個,看對方與自己是否有相同的元素,一旦有,裙帶主義癥便立刻發(fā)作。在中國做事,同族、同鄉(xiāng)、同事、同志之類非常重要。這些見不到卻能量極大的“軟組織”,有著驚人的“軟資源”。
當(dāng)然,硬組織就更為重要了。
因此有人說中國是一個“單位癥”盛行的國度,每個人都拼盡全力去歸屬某個機構(gòu),窮人尤其如此。唐僧會向番邦宣講“貧僧乃東土大唐派往西天拜佛求經(jīng)的唐三藏”云云。說白了,唐和尚就是要讓番鬼們明白,眼前的大和尚可不是簡單的禿頭腦殼,汝等不得無禮!這就是有單位的好處。然而佛祖或達摩并不提自己是什么國什么廟什么僧,他們只需說“在下佛佗”或“吾乃達摩”,來人便會立馬頂禮膜拜。這就是窮與富、賤與貴、低與高的分殊,同時也是單位之于窮富貴賤的差異。
富人也離不開單位,因為他們必須靠單位來為其服務(wù),生財,聚利。單位是富人的工具,而窮人則是工具箱里的零件。
單位就像蜜蜂王國,工蜂與工蜂之間的力量足以建起一座無以倫比的蜂巢大殿,釀制出無數(shù)甜美的瓊漿。然而工蜂卻必須在飽食終日的、大腹便便的蜂王統(tǒng)御下,勞累奔命,死而后已。奇怪的是,工蜂并不各自走散,相反,對于危害王國的來襲者,它們會拼死護衛(wèi)。道理其實也很簡單,在王國里工蜂們雖然是受剝削受壓迫者,但亡了“蜂”國,它們便什么也不是了。
大雁就深知這個道理。獵人所能捕獲的多半是失群的孤雁,對于全攻全守的雁陣,他們反倒無可奈何。從個體戶的暴發(fā)與公務(wù)員的下海,不難看出富人致富的秘訣。他們并不依賴單位。相反,他們制造自己的單位。他們無需單位庇護,而是建設(shè)單位庇護別人。
鳥兒擠在一起固然暖和,但比起住在空調(diào)房,穿著羽絨服與保暖內(nèi)衣,喝著熱飲料,唱著歌的鳥王鳳凰而言,這點暖實在很可憐。一個單位所能提供的庇護只是一張“過期作廢”的支票,難保不出現(xiàn)讓你中場被N個替補替換下場的悲劇。窮人的安全建筑在單位的安全之上,需每天燒高香祈禱單位長命百歲、無病無疾才行。但這不是一個窮人所能左右的。
只有窮人不再是單位的仆人、老板的過河卒子,不再把寶都押在單位身上,窮人才有可能翻身成富人。
窮人,當(dāng)他成了某個團體的一員后,常常就產(chǎn)生了很深的依賴感,生怕失去這個靠山,自己就會像一片羽毛漂泊不定。于是他們以這個團體的標(biāo)準為自己的標(biāo)準,掩藏個性,犧牲愛好,讓自己的一切言行合乎規(guī)范,為團體的利益而工作,而奔波,甚至,而遷徙。對于窮人來說,在一個著名的企業(yè)里穩(wěn)定地工作幾十年,由實習(xí)生一直干到高級主管,那簡直是美妙得不能再美妙的理想了。
這正中了富人的計!
那些團體的領(lǐng)導(dǎo)者通常都是富人,他們總是一方面向窮人灌輸“團結(jié)就是力量”,告訴你如果不從屬于自己這個團體,你就什么都不是,一文不名。但另一方面,他們卻從來沒有停止過招兵買馬,培養(yǎng)新人,以便隨時可以把你替換。
如果你在一個大企業(yè)工作,企業(yè)就是你的全部了,而你卻只是企業(yè)的一部分,一顆小小的螺絲釘。人事部是干什么吃的?培訓(xùn)部難道只是擺設(shè)?他們的工作就是時刻準備著,為企業(yè)提供最優(yōu)質(zhì)的螺絲釘。一旦哪顆螺絲釘生銹,甚至只有生銹的跡象,他們便會立刻拔掉,絕不手軟。他們個個心明眼亮,說到底,他自己也是顆螺絲釘,也必須在自己的位置上閃閃發(fā)光。
窮人永遠是被動的,哪怕你閃亮一時,命運也不過如此。
薪水是靠不住的
(所謂穩(wěn)定收入是很多人行動的障礙,猶如人生的雞肋,說到底還是反映出缺乏自信。薪水永遠只能滿足生活的基本需求,靠薪水永遠不能成為真正的富人。老板之所以雇你,不是讓你發(fā)大財,也不是要和你共同致富,如果挖不出剩余價值,雇傭你等于零。)
明朝江南一帶便有了機工與機戶,富人仗著自己有幾臺織布機、幾間青瓦房,便大搖大擺,抽著水煙,坐在屋檐下當(dāng)老板了。也許,只有看過卓別林《摩登時代》的觀眾才會明白什么叫“夜以繼日”,什么叫“無產(chǎn)階級”,什么叫“資本主義罪惡”了。
對老板而言,工人與機器差不多,都是財富機器上的必要零件。在那個只管生產(chǎn)不管營銷的“日不落帝國”時代,老板是多么的愜意,工人是多么的“鐵飯碗”啊。每個工廠燈火通明,流水線源源不斷流出產(chǎn)品,大把大把的鈔票源源不斷流入老板們的腰包。“一將成名萬骨枯”,在財富時代,一個富翁的橫空出世,必然有無數(shù)打工者流血流汗又流淚。富人靠窮人,窮人靠薪水,而薪水又來自富人。
工打得好,藍領(lǐng)也可以當(dāng)白領(lǐng),當(dāng)打工皇帝、打工皇后。可是,當(dāng)皇帝被逼宮,皇后被流放,白領(lǐng)被炒魷魚時,他們才清楚,什么叫“飛鳥盡,良弓藏;狡免死,走狗烹”。要明白,所謂的王冠后冠無非是鍍金的、紙糊的道具,所謂的大權(quán)在握、炙手可熱只是被人假手而已,但無數(shù)的打工者可能要用一輩子才想得透這一層。話說回來,士為知已者死,當(dāng)老板親自到你茅廬跑三跑,給你肉吃,給你車坐,把你老娘供養(yǎng)起來,你便會巴心巴肝開始效犬馬之勞,當(dāng)真肝腦涂地,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了。
窮人最容易被感動,也最容易死忠到底。《趙氏孤兒》從另一個角度看,就是義仆報主的樣板戲,能讓身邊的窮人忠心到“死而后未已”,這個老板真可以到哈佛大學(xué)當(dāng)教授,拿諾貝爾獎了。劉備明知諸葛亮不會棄了阿斗,自主為王,但白帝城托孤時,仍然煞有介事地說“斗有才扶之,不才,汝自王之”。這一說,正點中了孔明愚忠的死穴,果然他到死都是阿斗跟前的丞相。都說,劉備的江山是哭出來的。一哭,智有孔明,武有張飛,保鏢有關(guān)羽,什么坎兒過不去呢?
所謂推倒金字塔、倡導(dǎo)扁平化管理,其實是老板們變著法兒讓你生死追隨罷了。如果曹操下了死命令要孔明出山,孔明也許死也不從——俺老諸葛死也不吃曹食,你奈我何?!袁紹剛愎自用,結(jié)果人才跑光,而曹操光著腳板迎許攸,終于宮渡之戰(zhàn),打得袁紹成熊貓。可見對付人才,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富人很明白窮人這點“士”脾氣,故以懷柔代高壓,結(jié)果老板只需用一輛車、一套房子便讓桀驁不馴的“皇帝”“皇后”為他鞍前馬后,跑得四腳朝天。重耳在逃難時,手下有個仆人曾割肉給他吃。那人的小算盤是,重耳奇貨可居,一朝得勢,我不也雞犬升天么?呂不韋的不得善終也可證實,再精明的打工者,最終也得聽老板安排,說讓你出局就得出局,沒有絲毫價錢可講。
薪水對窮人來說就是救命的稻草。如果窮人始終把富人的事業(yè)當(dāng)成自己的事業(yè),他會發(fā)現(xiàn)頭上始終有一塊天花板。這好比跳蚤,即使老板揭了天花板,你仍然只能跳那么高了。你要是反抗,莫非你要當(dāng)真皇帝么,大膽狗奴才,殺!因此,吳三桂的被伐、被殺,也只是遲早的事情,誰叫他功高蓋主,成為康熙眼中釘、肉中刺呢?
因此,要致富,只有靠自己,薪水是靠不住的。
照理說,窮人一無所有,應(yīng)該無所畏懼,勇往直前。但事實上,窮人手里只有一個雞蛋,這一個雞蛋就是他的全部希望,他沒法分別放在幾個籃子里,只能小心翼翼地攥著,生怕落到地上打爛了,他必須為這一個雞蛋負責(zé)。
窮人往往是膽小謹慎的,這就像一個怪圈,越窮越怕,越怕越窮,直到連最后那個雞蛋都打爛了,他才敢邁出一步,嘗試去過新的生活。而這時,很多機會已經(jīng)被先行的人占去了,他自己的能力也在長久的等待中弱化,要想在激烈的競爭中占有一席之地,談何容易。
既然一個雞蛋是靠不住的,還靠著它干什么!窮人最大的風(fēng)險不是別的,而是你一輩子都是窮人!出路在行動,晚動不如早動。
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比如戀愛,你在收獲淑女的同時,也就不會再擁有辣妹了,這其間的損失,也就是機會成本。
這個時代已經(jīng)沒有什么工作是可以讓你依靠一輩子的了。
工資是靠不住的,靠工資更是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富人。如果你還在對一筆不菲的年薪津津樂道,那就說明你還是窮人思維,方向錯了,你再怎么拼命奮斗,也不會有質(zhì)的飛躍。
任何人擁有的資源都是有限的,金錢、智慧、才能、精力、時間,等等,全力做一件事,就不能再做另一件事,當(dāng)你選擇一個項目時,就喪失了在其他項目上的收益。窮人之所以一輩子受窮,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在方向問題上算錯了賬。
只做軍師,不做老大
(很多時候不是窮人太笨,窮人想到的事情,再精彩也無法去做,就因為你的起點決定了你的行動。所以就算窮人有妙計,也只好把自己的妙計貢獻給富人,成為富人的幕僚,或者去當(dāng)策劃大師,幫著富人賺窮人的錢,自己從中分一杯羹。錢就像跳水的臺子,搭得越高,越有施展的空間,越能做出漂亮的動作。)
春秋戰(zhàn)國時,養(yǎng)幕僚簡直成為富貴之人中間的“拔河賽”。據(jù)傳,孟嘗君門下食客之眾達到三千人。3000顆腦袋幫1個腦袋出主意、想辦法,難怪“雞鳴狗盜”、“狡兔三窟”等著名成語都沾了不少的“孟嘗氣”。其中有位窮困潦倒的馮媛先生尤為精彩。他以三等舍人身份,提著破劍,倚門而歌,“食無肉啊,不如歸去”、“行無車啊,不如歸去”、“老母沒人養(yǎng)啊,不如歸去”。等破格坐了火箭,一口氣升為頭等舍人的時候,他這才真正顯山露水,為孟嘗使出了吃奶的勁。現(xiàn)在看來,老馮的思維與邏輯很“物質(zhì)”:喂什么料,使什么勁;吃什么草,擠什么奶!
士為知已者死,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是窮人爭取到了利益之后,以死相報的另一種美稱罷了。士若不死,固然不再為“士”,而且連冷豬肉都沒得吃。所以,窮人的士子只好以死相搏。荊軻刺死秦王,太子丹會封他為國師、相國,可以封妻蔭子,享皇恩浩蕩。即使不幸垂敗,也可憑一曲“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返”名垂千古。不能漁利,能夠揚名,也是不錯的買賣。所以,說穿了,窮人做軍師,其目的、壯舉、劣行……都不過是“富人手心里討生活”的寫照。
如果一口咬定,窮人是為了“義”才去做軍師并以為做了軍師仍然窮鬼一個,那劉伯溫、李善長、諸葛亮們一定氣得“鯉魚翻身”,到凡間來找我算賬。因為他們分明已經(jīng)當(dāng)了開國元勛,又佩勛章,又授爵位,住在豪華的“丞相府”“相國宅”里。要是他們再拽上大宋第一聰明人、半部論語治天下的趙普與大清第一巨貪、中堂大人和珅來,那我更不敢招架了。以和珅的財富計,家產(chǎn)可抵大清10年GDP,可見10個乾隆也沒他富有。
可惜,那畢竟就像紙房子,說倒就倒。和珅跌倒,嘉慶吃飽,到最后,窮人斂聚一輩子的財富,不都歸為富人所有,而且還可能人頭落地么?這正是窮人們最難以悟透的地方。西施的老公范蠡曾寫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文種不相信,結(jié)果被勾踐賜死了。窮人替富人鞍前馬后,立下累累功勛,可富人卻大言不慚:我不照樣給你工資待遇了么?窮人以為可以憑出生入死、槍林彈雨的感情與富人稱兄道弟,可富人卻大多是同苦不共甘的負心漢。
趙匡胤說:要是你們像我一樣,你們也睡不著覺的。所以最好的出路是“功成身退”,“借病歸田”。老趙這一招“杯酒釋兵權(quán)”與朱元璋的“血洗朝堂,大殺元勛”,道理都一樣——富人必然警惕身邊的窮人。
富人不是上帝,不會給你配一個小妞夏娃,讓你安安心心在伊甸園里吃葡萄,嗑瓜子,打麻將。你們剛吃了他一個蘋果,他就要罰你,子子孫孫有罪。
想跟富人分產(chǎn)業(yè)、論財富,窮人真是異想天開,還是安心羽扇綸巾做軍師吧。
窮人立不起自己的攤子,就去幫人打江山,希望遇到一個明主,功成之后,自己也得到一份厚賞。然而,自古以來,幫別人打江山的人,自己是坐不成江山的,甚至享不成太平盛世的清福。
首先,打江山是個漫長的過程,你要面對敵人的子彈和自己人內(nèi)部的斗爭,以及你所追隨的人運道如何,這一切會將大部分人淘汰出局。就算你把身上的窟窿都補好了,你命大,熬到勝利那一天,也未必會有好結(jié)果。
“狡兔死,走狗烹”,倒并不僅僅因為主子心胸狹窄,有時候烹走狗倒恰恰是心胸廣闊的表現(xiàn)。打江山需要的是敢死隊,不守規(guī)矩拍桌子打巴掌罵娘,都可以。對于身上要穿窟窿的人來說,什么都可以理解,江山就是這樣打下來的。
但是打下之后,事業(yè)轉(zhuǎn)型,只會耍槍桿就不符合時代的需要了。狡兔已死,走狗留著就是個麻煩,所以烹狗也是從大局出發(fā),也是無奈的事。
新的事業(yè)需要新的人才、新的合作者。不要以為國與國之間打打鬧鬧分分合合,像不懂事的孩子,其實一切外交辭令的背后,都有著深沉的利害因素。之所以同志加兄弟,是因為利益一致,之所以朋友變仇人,也是利益使然。這正是人際關(guān)系的縮影。
窮人想憑著幫人打江山,出生入死,就能得到一份豐厚的回報,那是不現(xiàn)實的。
在一個企業(yè)草創(chuàng)時期,不顧一切投身其中是不明智的,創(chuàng)業(yè)時期魚龍混雜,困境重重,內(nèi)耗不斷,前途未卜,一個人想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拼殺出來,確立元老的身份,就像水中望月,可望而不可即。與其把未來押在幫人打下江山,自己得一份厚賞上,不如現(xiàn)在就選一個已經(jīng)成功的企業(yè)效力。說到底,已經(jīng)成功的企業(yè)是經(jīng)過實踐檢驗的,競爭力更強,機制更完善,條件更優(yōu)越,更能夠重用和厚待人才。只要你相信自己是人才,在任何環(huán)境中都一定能得到賞識。如果因為自己能力差才去選擇一個小公司,選擇幫人創(chuàng)業(yè),且不說能不能成功,就是成功了,你一樣的被清洗出局。
再挖半鋤便是金
(窮人創(chuàng)業(yè)基數(shù)太小,起點太低。窮人的發(fā)展很難,起步難,堅持更難。可是一件事情的成功,往往就在最后一步,這之前的一切都是鋪墊。鋪墊就是一個由量變到質(zhì)變的過程。這個過程是漫長的,艱難的,能不能等到最后一天,就看你的道行了。)
愚公老頭對太行、王屋二山擋了他的路很不感冒,更不服氣。于是以90歲的風(fēng)燭殘年組織起了一支浩浩蕩蕩的“愚家軍”,專門用來挖山,把土石挑往渤海邊。有個叫智叟的老頭看不下去,就勸老愚同志歇手。可惜他又沒有學(xué)過經(jīng)濟分析、心理分析,采取了直白的質(zhì)問法——山都挖得了盡移得走么?笨老頭,你莫如搬家吧。這下反倒激起了老愚的斗志,大談一番“愚氏移山理論”,什么子又有孫,孫又有子,子子孫孫,無窮盡也。結(jié)果嚇得山神六神無主,向玉帝告狀。孰料,“帝感其誠”,命夸娥氏二子搬山而去。
這個結(jié)局實在太神話,太理想了。如果愚家當(dāng)真要成為移山世家,那結(jié)局未必很妙,因為移山又不比種玉米,種什么收什么,因此,悲觀地說,愚家軍遲早會潰不成軍的。愚公太高估了自己的理想與號召力,太低估了移山填海的難度系數(shù)。但從人定勝天這個命題作文看,這個答案又是萬萬不可以的,所以只好由玉帝老兒出面擺平這件尷尬事。
鶴蚌相爭,鶴欲吃蚌,蚌則力鉗之,兩者可謂勢均力敵,誰也不敢馬虎大意,比的就是耐性。有人認為,多半是蚌勝,因為蚌至少在“核潛艇”里也能活命,而鶴嘴被鉗,連氣也出不得了。可鶴也有勝算,因為蚌一旦離水過久,也會小命不保。所以兩者都有勝利的機會。
可兩個東西正在較勁時,可惡的漁翁出現(xiàn)了。是他徹底擊碎了鶴蚌的美夢,上演了焚“蚌”煮“鶴”的好戲。
還是精衛(wèi)厲害,精衛(wèi)銜微木,矢志填東海,精神可嘉,但也虧她是只神鳥才有足夠的長壽,才能等到滄海變桑田。刑天也不錯,沒有腦袋便以雙乳為目,肚臍為嘴,執(zhí)干戚而舞,這種堅持力更厲害。
可惜,窮人卻不行。
有很多窮人不知道,只要再堅持一小會兒,財富就在跟前了。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機會已逝,只好抱憾終身。
窮人很多都是短見主義者,一旦一鋤下去沒有金娃娃,便放手了,殊不知或許再挖半鋤,便可發(fā)財。姜太公垂釣渭河邊,他的堅持力終于讓他八十為相,從這一點來說,窮人真應(yīng)該向老姜學(xué)習(xí)——姜,還是老的辣!
窮人在照鏡子時,應(yīng)該好好檢付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太過于心急火燎。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道理也在于此。
窮人經(jīng)常聽到別人發(fā)財致富的故事,也看到周圍有人不斷成功,自己難免心癢癢的,也磨掌擦掌,想甩開膀子大干一番。但真正干起來了,卻遠不是想象的那樣瀟灑。錢就像遍街的美女招貼,看得見摸不著,養(yǎng)養(yǎng)眼,吞吞口水而已。
發(fā)財?shù)臋C會確實很多,但并非你都能抓住,每一個機會的實現(xiàn),都有賴于大量的準備工作和復(fù)雜的操作過程。窮人并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他所看到的和聽到的,往往都是一個個美妙的結(jié)果,過程卻被虛化了。成功人士的所謂經(jīng)驗介紹,就像孔雀開屏,雖然燦爛得很,但對你這類小麻雀來說,只有審美的價值。
從別人的經(jīng)驗中得到的認識往往是片面的,富人為了夸大自己的成功,常常在兩方面誤導(dǎo)聽眾。其一是夸大奮斗的成果,好讓你五體投地;其二是夸大奮斗的艱辛,以便新舊對比,得出一個此人偉大的結(jié)論。
于是你也產(chǎn)生錯覺,要向偉人學(xué)習(xí),把奮斗目標(biāo)也定在N億元上。
你以為遍地機會唾手可得,以為宏偉藍圖很容易實現(xiàn),既然已經(jīng)有了那么多成功的例子,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事情既然起于不切實際的幻想,當(dāng)然很難有切實可行的計劃,也難有階段性的成果,一步一步推進你的事業(yè)。久不見成功的希望,必然就心態(tài)浮躁,見異思遷,東游西蕩,最后一事無成。
靠人推是走不遠的。外人的幫助對窮人來說只是一種機遇,能不能抓住機遇改變命運,最終還是要靠自己。很多窮人都有過夢想,甚至有過行動,但假如不能夠戰(zhàn)勝惰性,不能夠堅持到底,最終還是一場空。
財神保佑平安
(窮人只有一個破碗,富人有一大堆財產(chǎn),一般人就總以為富人更容易蝕財。殊不知閻王不嫌鬼瘦,要飯的,揀破爛的,手里攥半個燒餅,還有可能被比他更餓的人搶去。人為財死,財富往往是災(zāi)難之源。但你會發(fā)現(xiàn)被謀財害命的,更多的卻是窮人。窮人可憐,窮人的自保遠比富人更難。)
富人家高墻深宅,保鏢如云,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狼犬如虎,門衛(wèi)如關(guān)公秦瓊,無論小偷還是大盜,無論“云中燕”還是“草上飛”,想偷襲富人都勝算不高。雖然劫富濟貧是中國最讓綠林好漢振振有詞、津津樂道的事業(yè),是最讓窮人五體佩服、熱情謳歌的“盜也有道”,但不得不承認,能有魯智深的鐵拳、武松的刀法的窮大俠實在寥寥,很多劫富濟貧的沖動最終不過是自投羅網(wǎng)而已。
要等大俠們哺育嗷嗷待乳、多如牛毛且貪婪能吃的窮人,無疑是很可笑的。就算窮人能等到大俠們“分發(fā)銀子”,窮人們也許會為誰多分了一錢二厘打得頭破血流。窮人固然能從富人那里“偶得”,然南霸天一旦回來了,窮人還不是遭反攻倒算,連本帶利還給他?因此,天下之大,窮人想暗算富人,談何容易。網(wǎng)上曾盛傳比爾·蓋茨被槍殺,而結(jié)果自然是謠傳。如果世界500強富翁都比鎮(zhèn)關(guān)西或西門慶還容易被“暗算”,那當(dāng)富人看來也實在是一項比當(dāng)特務(wù)還危險的職業(yè)。事實上,富人的安全性是與財富多寡成正比的。
相應(yīng),奪取窮人的財物卻是容易得多。一來窮人并無防彈衣、保鏢,防衛(wèi)措施也幾乎為零。二來窮人并無名望,窮人蓋茨與富人蓋茨,其社會影響自然不可同日而語。三來窮人并無了不得的關(guān)系與見識,吃了虧并無一幫律師、拳師或要人、大腕出來奔走呼號。何況,搶半個燒餅也算不得什么驚天大案,值得國際刑警到處追緝。有了這么多的原因,可以見得,窮人反而更容易成為謀財害命的理想對象。
葛朗臺有藏金藏銀的秘室,鑰匙直到死都穿在背心里,這當(dāng)然很辛苦,但卻畢竟很保險。窮人撿了一錠銀子,卻不知道放在哪里,連埋在土里都不放心,還要豎一塊牌子“此地?zé)o銀三百兩”。殊不知可恨的“高鄰”不僅掘銀而去,還洋洋得意,回敬以“鄰人阿二未曾偷”。這也足見窮人有了一點小財富之后的無限苦惱。
另外,窮人得了一點小財往往得意忘形,到處宣傳,結(jié)果為小偷大盜所知,被洗劫一空。富人即使日進斗金仍不露聲色,還要裝出“這么少,真真叫別過年了”。窮人烏進孝又豈能惴透富人賈珍心中的竊喜?
諸如“財不外露”之類的秘笈都是窮人的血淚杰作,可惜最終遵守執(zhí)行的卻是富人。
窮人對法律是缺乏信心的,在窮人心目中,實用主義的價值觀根深蒂固。“成者為王敗者寇”,只看結(jié)果,不管手段。所以窮人中的暴力尤其可怕。
財產(chǎn)少顧慮就少,顧慮少膽子就大,膽子大許多罪惡的念頭就得以實施。每個城市的貧民窟都是社會秩序最混亂的地方,但窮人只能待在那里。
街頭騙子常常把目標(biāo)對準老人和窮人,很難想象一個富人會被那些陰暗角落里猜?lián)淇说摹⑻兹Φ摹Q美元的、賣祖?zhèn)鞴哦母魃说人T惑。
人之所以上當(dāng),總是因為有所貪,有所圖,或者有所懼,被人利用了。真正的富人,都有自己的財富來源,不必對這些飛來橫財想入非非。真正的富人,大多也是久經(jīng)沙場,通達世事,早就煉出了火眼金睛,不然他的財富何以能夠聚集,又何以能夠留存?
窮人見識有限,容易上當(dāng)。而窮人的原始積累本來就難,有些當(dāng)一輩子只要上一次,可能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江湖救急不救窮
不管是誰,給你錢都是有目的的(親爹娘除外),如果是投資性質(zhì),就是為了得到更多的回報。窮,是失敗的標(biāo)志(至少在經(jīng)濟方面),失敗難以給人信心,沒有信心人家就不會把錢給你,救急不救窮,這是很簡單的道理。
哪位街坊失了火,出了事,只要他放下面子,相信大伙都會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幫他度過難關(guān)。但是誰見了有哪位窮人因為一貧如洗而受到大家庭般的“輸血”照顧呢?如果讓你給一位身強力壯卻家徒四壁的青年捐款過生活,你會欣然拿出支票,讓他樂滋滋而去嗎?
顯然,你不會。
你的理由就是每個人共同的理由——有腳有手的壯小伙,整天不知道自己掙錢,反而想靠大伙供養(yǎng),你羞不羞?我們可以經(jīng)常聽到奚落窮人的話,“給他錢,你能給多少,給幾次?即使給了,他還不是吃了喝了揮霍了,沒了還得向你要,反而他認定你了,覺得你該給。”
這就是為什么年輕的失業(yè)者不能取得社會支援的原因。因為,一個人的貧窮,總會給人以無限的負面聯(lián)想:懶惰、笨、沒出息、花花公子、紈绔子弟……
自然,銀行一看你的簡歷就關(guān)上了大門,不會貸一個子兒給你。他們認為貸給你一分錢就是一分錢的呆賬,爛賬。
好單位也不會聘你,任憑你說得唾沫橫飛,老板只會以為你在犯羊角瘋,因為單憑你一貧如洗的過去和身無分文的現(xiàn)在,你再吹噓自己都是無用,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能力。
窮人會認為這個世界太不公平,太可怕了,貧窮既非自愿,也非自取,人通常都喜歡用動聽的理由來將責(zé)任推脫得一干二凈。這就像明末崇禎皇帝,他應(yīng)該算是一個很勤奮、很敬業(yè)、有理想、有雄心的皇帝,想挽狂瀾于既倒,救明朝于累卵。可惜他又太過自負,他當(dāng)了皇帝后最愛干的事情就是大殺群臣,連明代第一虎將袁崇煥都沒逃出他的手掌心。結(jié)果李自成大兵壓境,崇禎自掛煤山了事。可有趣的是,這個殘忍的昏君臨死前竟寫下“朕非亡國之君,實臣乃亡國之臣也”。
亡國之君,主要責(zé)任還是在自己身上。窮人之窮,也是怪不了別人的。
在財富當(dāng)?shù)赖臅r代風(fēng)尚之下,窮人不得不接受被看輕的悲慘現(xiàn)實。窮人要想讓人正眼看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讓自己發(fā)達起來,而不是向富人求“救”。還是那句老話,江湖救急不救窮。如果富人開恩,拋給你一沓票子,別以為那是出于他的良心與慈善,多半他是有目的的。
富人本來已經(jīng)很有錢了,可銀行仍不斷地勸他多貸一些,多貸一些,有錢就會給人以信心。如果一位有錢人向你借錢做大項目,你肯定二話不說便去開保險柜。因為你覺得你也成了投資者,你根本不擔(dān)心他會還不起。如果來的是一個窮人,你則肯定會借口沒有,死死攥緊錢箱的鑰匙,生怕錢長了腳自己飛出來。你心里很清楚,窮人還不起。
富人借錢是發(fā)展壯大,窮人借錢就是走投無路。所以富人借錢常常伴隨著理性的計算,窮人借錢則常常是叩頭作揖。借錢給富人是投資,借錢給窮人就成了慈善。世界上總是投資的錢多于慈善的錢,資本家多于慈善家,所以窮人借錢必定是很難的。
很多時候,富人不需要靠說謊來達到目的,相反說謊的風(fēng)險往往大于收益,所以他選擇用正常的手段來實現(xiàn)目標(biāo),一旦遇到挫折,他也有能力承擔(dān)后果。
銀行不愿意貸款給窮人,并不是出于道德的懷疑,而是因為窮人還貸的能力讓他擔(dān)心。
在市場行為中,道德是非常無力的東西,所謂商業(yè)道德,其實是一種經(jīng)濟規(guī)律,有利的事情,大家就遵守,一切的道德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chǔ)上的。
越有實力的企業(yè),越能給人信心,越能得到信任,也就越容易得到幫助。信用是一種資格,沒有實力就無法有信用的保證,在一個成熟的商業(yè)社會,信用就是財富的象征。
富人有信用,因為他有能力,他負得起責(zé),而且,他是信用體系的受惠者,他知道珍惜。
窮人,雖然暫時還沒到那一步,但你得學(xué)著。如果你相信信用經(jīng)濟是一種先進的效率更高的經(jīng)濟形式,如果你相信自己還沒有強大到不需要任何人幫助的程度,你自己就得先成為一個有信用的人。
近窮者窮
(窮人大多生活在窮人中間,久而久之,心態(tài)成了窮人的心態(tài),思維成了窮人的思維,做出來的事也就是窮人的模式。窮人身邊都是窮人,每天談?wù)撝蛘凵唐罚涣髦?jié)約技巧,雖然有利于訓(xùn)練生存能力,但你的眼界也漸漸囿于這些瑣事,雄心壯志消磨掉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又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不是沒有道理的胡說。否則像孟母這樣的圣母,再笨也不會算不出搬一次家不僅有車舟之累,而且還會破費不少銀子,何況還連搬三次呢。
不用操心,從“鄰居學(xué)”上講,富人的豪宅可以鶴立于貧民窟,以顯耀其富有;草根階層的破木屋卻斷斷不能躋身于高樓林立、燈紅酒綠的富人街。道理很簡單,窮人想在黃金地段霸占丁點地皮,就算敲骨吸髓也是掙不來的,只能撿個偏僻角落安營扎寨。因此,最常見的鏡頭依然是富人與富人在庭院里談大勢,窮人與窮人在大雜院里數(shù)補丁。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王之煥寫這句詩時不知明不明白:從物理學(xué)“做功”的概念上講,爬樓梯是最費“功”夫的,即使只有一層。我們喜歡爬緩坡,似乎走了很多路,但從“功”率上講,卻往往不及格,令人沮喪。窮人如果想上臺階、上層次,經(jīng)驗與直覺告訴他們,莫如爬緩坡。這至少不至于心衰竭、汗如雨、氣不順。
可是,等窮人爬過一圈一圈盤山公路到達山腰時,山上的奶酪、鮮花、美酒早被走直線的人瓜分了。這些人搖身一變成為富人,而窮人則只能灰溜溜地飛快地原路回去,大嘆“又失去了一次發(fā)財良機”。
窮人的算盤上每顆珠子都油光锃亮,以窮人們打算盤的頻率與勤奮計,可以看出其對理財技術(shù)的偏執(zhí)與垂愛。然而,這卻出自省一毛兩毛錢的經(jīng)濟實惠的目的、出于“里三年、外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節(jié)約動機。
富人的腦袋自然也是一臺永動機,一臺計算財富的“深藍”牌電腦。然而,雞毛蒜皮的瑣事顯然不在考慮之列。單從盤面上看,他們的付出可能源源不斷,收入?yún)s遙遙無期。似乎從窮人眼界看,富人都是揮霍與愚蠢透頂?shù)幕斓啊H欢F人卻忽略了,富人運作的都是大項目、大生意,都是“大斗進、小斗出”的。富人并不像窮人一樣恨不得一鋤下去便挖個金娃娃。富人都是生物學(xué)家,明白春種秋收的道理。立竿見影、立馬生效的神話,不能說沒有富人相信,但空手套不來白狼,賺錢需要耐心與時間,正是天下絕大多數(shù)頂尖富豪們的信條。
窮人出于生存的饑餓,所思所為固然都是衣食住行,都是油鹽醬醋柴米茶,都是西邊打折、東邊促銷。窮人的經(jīng)濟學(xué)是“一分錢,掰成兩分錢用”,而富人的經(jīng)濟學(xué)卻是“一分錢,變成兩分錢用”。窮人以節(jié)約節(jié)儉立世,富人以開源開拓為本,一個眼光死盯錢袋,一個眼界鎖定未來。窮人的作業(yè)是如何把手頭的朽木雕刻成金子,而富人的課題卻是如何把財富的小樹快速培育成參天棟梁。窮人也想種一棵財富的樹,可是肚皮與眼界由不得他有足夠的耐心與時間——揠苗助長,大肆砍伐的總是窮人。
眼界決定命運,能忍一時之苦的窮人,才有希望大富大貴。
任何人都是生活在一定的社會關(guān)系中,也就是圈子。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圈子中的每一個人,都帶著這個圈子的共性。正因為如此,人們常常用一個人所處的圈子來判斷這個人。
窮人既羨慕富人,又對富人有種天然的抵觸,他們在談?wù)摳蝗藭r就難免用一種譏諷的語氣,并且在內(nèi)心藏起一把手術(shù)刀,隨時準備著解剖富人的丑陋,以便讓自己的優(yōu)秀凸現(xiàn)出來。生活在窮人中間,很難對富人有一種理性的認識,更難有一種平和的心態(tài)去學(xué)習(xí)富人的絕招。
富人,不管他有多蠢,他能夠成為富人,就是不簡單的。
窮人也有自己的智慧,但那更多是在生存的層面上。一個生活在窮人堆中的窮人,要想躍上富人的臺階,必須先和自己這個階層說拜拜。
這絕不是背叛,而是一種自我改造。
妥協(xié)就是退步
(窮人沒法不志短,人窮就必然受制于人,迫于生計,很多時候只能妥協(xié),這一妥協(xié)又埋沒了自己的才華,錯過了發(fā)展的機會,最后只好隨波逐流,一直窮下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林妹妹愛寶哥哥愛得要死,愛得心痛,愛得吐血,愛得文思如泉,可惜卻終究不敢向賈母宣傳:我要嫁給寶哥哥,否則……原理很簡單,吃賈家的用賈家的,一個沒落小姐,一個黃毛丫頭,寄人籬下,還有什么資格叫板賈家?這正應(yīng)了一句民諺: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端了人家的碗,就得服人家的管,否則就只有摔了飯碗,到城門口喝西北風(fēng)去。
人窮志不窮,幾乎所有的窮人都這樣說過、想過、堅持過。然當(dāng)窮人面臨著“得之則生,弗得則死”的生死抉擇時,富人的那句“嗟,來食!”也是有誘惑力的,窮人頂多自我安慰,那不過是“兒子欺負老子”。很多時候,窮人是天下最善于自我安慰的人。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明明是背叛原則,背離志向,但窮人仍愉快地自封為“俊杰”“君子”——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可惜,這“變”卻是變形、變味、變節(jié)!
窮人會跳出來大聲辯稱:我本來就不是好漢,不是英雄!言下之意,窮人何必被廉恥、善惡、正邪之類的勞什子所禁錮。窮人豈能因為陳腐教條虧了肚皮,喪失躋身富貴的天機?窮人的妥協(xié),首先是向自己妥協(xié),一旦自我不能把持,那么,窮人什么事也干得出來。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認為自己是國之棟梁,家之梁棟,至少沒有誰一開始便認定自己朽木不可雕也;也沒有誰打頭便預(yù)測自己將窮困潦倒,不名一文。年輕人幾乎都是怒目金剛,挽得袖子老高老高,一副虎穴擒子,龍?zhí)稓Ⅱ裕皽富穑谒幌У募苁健?墒窃谏鐣耐粞笈c叢林中沖殺幾回,原先抱定的志向原則一一落空或受挫。困獸斗了幾個回合之后,棱角漸失,慢慢變得乖覺起來,向當(dāng)年不齒的人物求教,向深惡痛絕的言行妥協(xié)。
等年輕人雙鬢泛白,人到中年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兩手空空,一無所獲,還是窮人。生活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妥協(xié)就是退步,就是不進步。借道伐虢,虢國妥協(xié)了,孰不知唇亡齒寒,自己也被隨帶消滅。趙王得了一塊和氏璧,秦王意欲奪之。澠池會上要不是藺相如,趙王一定妥協(xié),而結(jié)果也可想而知。
慈禧曾放言:量中華之物力,結(jié)與外洋之歡心。結(jié)果《辛丑條約》、《馬關(guān)條約》接踵而至。妥協(xié)雖可茍延殘喘或獲得小利,但終究無異于自取滅亡。一個習(xí)慣了事事妥協(xié)的好好先生,當(dāng)然不會奮力于自己該得的利益。
這才是窮人之所以為窮人的根源。
富人難免也會妥協(xié),但他們的妥協(xié)卻是失小錢獲大利,放長線釣大魚。關(guān)系到大局、原則、志向、計劃之類的東西,他們是堅決不會輕易妥協(xié)的。道理很簡單,退了第一步,還會有第二步、第三步。這就好比一個牧羊人以羊飼虎,結(jié)果羊有盡而虎不止,沒準連他都會被一口吞下。因此最好的方式是拿出刀槍,把老虎打死或攆跑。
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妥協(xié)是邁向窮人圈子的第一步。
中國人吃飯、喝茶、開會,凡是眾人聚集的地方,座位都是有講究的。
尊者坐上首,背靠墻壁,面對大門,有遠瞻之利,無后顧之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如中軍坐帳,局勢盡在掌控之中。
卑者當(dāng)然只能坐下首,形勢與上首相反,局勢掌控不了,上菜的時候還得小心避讓,以免湯油淋頭。
窮人總是占據(jù)不利地形,危險來了,他首當(dāng)其沖,利益當(dāng)前,他卻是最后享受。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誰都想坐上首,但并不是誰都能坐得上,如果不顧自己的實際情況硬要去坐,坐是坐上了,但即使不被請下來,最后肯定也會搞得大家都很別扭。
窮人的地位決定了他是個弱者,沒有富人的有利條件,所以每一次社會動蕩,他都是最大的受害者,每一次機會來臨,哪怕是專門為窮人準備的機會,他也只能夠分到很小一杯羹。看看歷代的革命,除了少數(shù)人衣錦還鄉(xiāng),大多數(shù)的窮人,作為階層的窮人,最后還是窮人。
窮人想變富人,想從下首坐到上首,很難靠突發(fā)事件取勝,即使成功了,暴富也難以持久。而要靠一代又一代的漫長努力,真的像大浪淘沙,絕大部分沙子都只能被沖走,留下的極少數(shù)才是金子。
互助是平等的
(真正默默奉獻著愛的,有我吃的就有你喝的,把自己蓋的被子捐一床給災(zāi)民的,不要補助獻一袋血的……諸如此類,多半是窮人。)
有位億萬富翁壞了一只眼睛,他花了一大筆錢裝了一只可以亂真的假眼。為此他得意洋洋,喜歡找人辨識哪一只眼睛是假的。許多人都說錯了。有一天,他碰到了一個窮人,窮人卻一下子指出了假眼。富翁很驚異,給了窮人一大筆錢,要窮人告訴秘訣。窮人想了想說,因為你的這只眼里還有一點點仁慈。
富人可能來自偶然的暴發(fā),也有可能來自必然的積斂。但富人一旦成為了富人、且抱定心思想一世、二世直至萬世皆為富人,那他必須學(xué)會剝削與壓迫。這是資本家的必修課。富人與窮人爭利且具有生殺予奪式的制空權(quán),自然“為富不仁”的楷模便比比皆是。富人的冷漠與鐵石心腸,是由富人的盈利模式與生存原則決定的,否則富人將岌岌可危,仿佛身邊昔日大將都將一夜之間黃袍加身。
朱門酒肉臭,值得提示的是,此“臭”非彼“臭”,不是什么狐臭、腳臭,而是“香”的孿生姐妹。酒池肉林,夜夜未央,倒不是富人沒仁沒義、沒肝沒肺的炫耀,也不是富人腐朽墮落、糜爛荒淫的鐵證。富人當(dāng)然有理由過所謂上流生活,窮人的詛咒,頂多證明那是像法海一樣在嫉妒。
窮人如果是狼,那也只是餓狼或色狼。富人如果是狼,則大多是狼子野心、狼心狗肺、如狼似虎云云。窮人一發(fā)起“狼”性,大不了把原本屬于斑馬、野羊、駱駝、野牛之類的公共綠地吃成一片撒哈拉沙漠;或者把更窮的小羊小狗攆得四腳朝天,喊爹叫娘。可富人發(fā)起“狼”性來,則可能把亞馬遜平原變成羅布泊第二,會把熱帶叢林中的生靈統(tǒng)統(tǒng)就地正法,死無全尸。富人有這個能量,有這個本錢。窮人手握象牙筷子,身披狐皮大衣,渾身哆嗦,像犯了殺戮罪一樣,成為環(huán)保組織控訴的罪魁禍首。可富人吃起龍肝鳳膽,穿起熊貓衣,蓋起老虎皮來,只覺神氣十足,興高采烈。
對同胞的感情也是如此。富人也有擲金砸銀、濟貧救困的時候,但必須有成打的攝像機,成打的馬屁記者,成打的溢美之辭……富人的氣慨與他們的目的成正比。只有落伍的土老財才會甘心當(dāng)鐵公雞,一毛不拔。現(xiàn)在富人出鏡的頻率可比總統(tǒng)還多。然而,接著,富人老爸死了,小學(xué)降半旗致哀,學(xué)生停課,全部出動哭喪吊孝送葬的消息傳過來了。什么富人來訪,學(xué)生寒風(fēng)中等候3個小時,什么富人出書,學(xué)生人手一冊,類似消息,不絕于耳。
原來,富人的仁義,是有回報、有條件、要利息的,最終也不過是假仁假義,一場場令人作嘔的富人秀罷了。有人“賣身救父”,富人們擠破腦袋蜂起爭之。顯然,他們不是出于仁慈,而是出于女色。很多富人的做好事,說白了,就是“賣身救父”式樣的落井下石、乘人之危罷了。
窮人則剛剛相反,他們也許所為不過是粟米小事,輕如“千里送鵝毛”、“雪中贈微炭”,但卻是無條件與真誠的。這正是窮人的美德。
真正同情窮人,給予窮人施舍的,還是只有窮人。他們心甘情愿地把自己那點微不足道的錢掏出來,還捎上熱乎乎的幾句話:“有我鍋里的,就有你碗里的……”社會上一旦有個什么災(zāi)禍,捐款捐物還要親自去幫忙的,多半還是窮人。
窮人捐款是出于感情,富人施舍卻是出于理性。窮人之間握著的是手,連著的是心;富人捐出的是錢,收回的是名,最終轉(zhuǎn)化為利。富人的捐贈也是一種投資!
富人捐錢,大多有作秀的成分,行善也是一種經(jīng)營。
窮人幫助窮人,卻是發(fā)自內(nèi)心。因為他從別的窮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窮人和窮人之間,很容易結(jié)成互助的關(guān)系,兩個衣衫單薄的人,在寒風(fēng)中很容易抱在一起,相依為命。惡劣的環(huán)境常常像刀子一樣,把人的私欲剔除干凈,只剩了生存的欲望,這時的人是非常好團結(jié)的。
當(dāng)人還是猿猴時,他們最大的敵人是野獸。猿猴一旦進化成高等動物,在地球上所向無敵,惟一能使之血流成河的,就是同類之間的戰(zhàn)爭。事實上,現(xiàn)在世界上絕大多數(shù)武器,都是為了消滅人自身而發(fā)明的。
窮人一旦變富,當(dāng)初的互助也就不平等了,由相憐相惜,變成行善施舍,姿態(tài)既已居高臨下,心態(tài)也就少了溫情,相互的算計就難免多起來,讓彼此的團結(jié)缺少了友愛。
不能說富人的理性毫無道理,沒錢的時候,如何找錢是當(dāng)務(wù)之急,一旦有了錢,保衛(wèi)財產(chǎn)就成了重中之重。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
真正平等的互助,永遠只能在同一個階層中進行,越級的事,往往只是一廂情愿,最后都難有美好結(jié)局。
窮人給富人輸血
(窮人喜歡存錢,富人喜歡貸款,一個把錢存進去,一個把錢拿出來。實際上,富人的資本都是窮人給的。窮人始終在給富人輸血,讓他身強力壯地剝削自己。)
窮人是最沒有安全感的,一場車禍可能毀了他,一場感冒可能要他的命。窮人就像冰雹中散步的和尚,不知道自己哪時哪刻會被哪一顆“親愛的冰雹”打中。
也許窮人所擔(dān)心的事情一輩子也不會發(fā)生,就像那個整日擔(dān)心天要垮下來的杞人一樣。可是窮人卻不敢不未雨綢繆,對窮人而言,聽到風(fēng)便是雨,也許芝麻大的冰雹都可能讓他回天乏術(shù),鼠尾草細的繩子都可能叫他人仰馬翻,爬不起來。于是,窮人便死心塌地存錢、存錢、存錢,省吃儉用的目的不是想致富,而是求平安。所以窮人有了幾個小錢,首先想到的不是做實業(yè),而是燒香拜佛,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平安安。
現(xiàn)在也流行起了西方式的按揭消費,一些祖祖輩輩只有別人欠我銀子、我從不欠人分毫的窮人也開始舉債了。不過,窮人的貸款只是替銀行打工罷了,窮人從貸款中獲得的只是時間上的寬裕與物質(zhì)上的暫時享受。窮人貸款盛行,只是表明富人為了賺錢,不惜花更多的技巧和時間。在富人、銀行和窮人這個三角債關(guān)系中,富人和銀行都是絕對的“債權(quán)國”,而窮人則是絕對的“債務(wù)國”,富人與銀行的利潤之源則正好來自窮人對這一貸款付出的10年20年的嘔心瀝血。
很少有窮人會想到自己的房子也是富人貸款建起來的,自己開的車子也是富人貸款造出來的。但是,與窮人貸款消費完全不同,富人貸款是負債經(jīng)營,就是用銀行的銀子來賺窮人的銀子。負債經(jīng)營的秘決在于經(jīng)營,而不在于負債,負債是為了經(jīng)營,為了以錢生錢,為了賺取利潤,因此,富人的借債都是“驚天地,泣鬼神”的。除了非還不可的銀行貸款,富人還可以通過可還可不還的股市一下子找到成堆成堆的借債。玩股票的人都知道風(fēng)險的意思,頗有愿賭服輸,絕不怪別人的博弈性。然而,說白了,股市就是富人借錢的場所,可以借50還100,也可以借100還50,甚至分文不還。
然而,股市的輸血者與借款者大部分都是散戶,就是有幾個閑錢的窮人。
富人就是這樣,從窮人那里借蛋,孵成雞,然后再把蛋賣給窮人,如此而已。
富人賺窮人的錢。富人實際上是利用了無數(shù)窮人的小錢,進行自己的投資,生產(chǎn)自己的產(chǎn)品,再提供給窮人消費,把窮人的錢賺走。
窮人喜歡存錢,富人喜歡貸款,一個把錢放進去,一個把錢拿出來,實際上富人的資本很多是窮人給的,窮人始終在給富人輸血。
這其間,銀行充當(dāng)了最重要的角色。
銀行是干什么的?就是做錢生意的,銀行是個企業(yè)。生意從來只認利潤,不認六親,生意只能在生意人之間做。從這個意義來說,銀行永遠是富人的朋友。
富人的錢是不會存銀行的,他們的錢以資產(chǎn)形式出現(xiàn),無論是有形資產(chǎn),比如房地產(chǎn)、產(chǎn)品等等,或者無形資產(chǎn),比如品牌、信用等等,有了這些資產(chǎn),他就有了磁場,窮人的錢以及窮人本人,都會源源不斷向他靠攏,給他帶來更多的財富。
沒有絕對的公平
(窮人所需要的公平實際上是規(guī)則的公平、機會的公平。窮人的憤怒很多時候并不是因為自己不如別人,而是因為自己沒有得到合理的機會。只要大家是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輸贏都是自己的事,誰也無話可說。)
考場作弊者就是對不作弊者的最大的侵害,所以每年高考作弊案,處罰力度都很大。因為這有礙公平,破壞了公平競爭、擇優(yōu)錄取的游戲規(guī)則。
一般來說,一項制度或一套游戲規(guī)則應(yīng)該是多數(shù)人遵守與擁護的。圣賢曾制定出“君以臣以禮,臣以君以忠”的規(guī)則。可到西漢董仲舒之后,規(guī)則變成了“君為臣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了。這種規(guī)則顯然是對臣子權(quán)利的謀殺,但除了幾個敢提著腦袋以死相諫的老古董外,幾千年來,又有幾人敢站出來反對呢?
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絕大多數(shù)窮人面對機會不公平時總是敢怒不敢言,被迫在變異后的新規(guī)則下屈辱地“茍活”。窮人對于不排隊插進來的富人可能無限鄙夷,但又害怕其強大的“背景”,只好睜只眼閉只眼算了。
但窮人不會因此放棄對公平競賽權(quán)的追求。這一點可從越來越多的資格考試上獲得證明,特權(quán)經(jīng)濟和裙帶主義,也在徐徐退場。對窮人來說,盡管爭取完全的競賽透明、規(guī)則透明、機會均等尚須時日,但他們從未放棄努力。
據(jù)報載,有一家公司招員工,上面寫道:限男性。不料這三個字卻掀起了軒然大波,該公司被指控歧視女性。顯然,公平并不是爭取男同志可以進女廁所或女同志可以像男同志一樣旁若無人地打光胴胴,但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限制性歧視的地方太多了。
馬丁·路德·金多年前憤怒地寫道《我有一個夢想》,他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因膚色是黑色而受到歧視。可是多年后,黑人子弟在美國仍然得不到足夠公平的對待,黑人爭取民主與公平的勝利還只是一個夢想。
事實上,就是現(xiàn)在,你也完全可能因為籍貫、身高、體重、職業(yè)、收入等因素而被機會擋在門外。
機會對窮人來說,公平只是一個形容詞。因此,處處處于劣勢的窮人應(yīng)該把握好每一次到手的機會,抓緊它,實現(xiàn)它。
因為窮人必須明白這樣一條殘忍的真理:身為窮人,你的發(fā)財機會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多!
“富人害怕失去既得的利益,因而鼓吹效率,反對平等”和“窮人想不勞而獲,因此支持平等,批評效率”,這是窮富兩大陣營的辯論基調(diào)。在平等和效率的關(guān)系上,一般人普遍認為這兩者是相互矛盾的——提高了效率必然會造成收入分配的不平等,而強調(diào)了平等又會影響效率。
但是實際情形并不盡然。
比如美國,比爾·蓋茨幾百億美元的財富與一般勞動者幾萬美元的年收入相比,差距何其巨大!但美國社會并沒有因此而崩潰;相反,前蘇聯(lián)時代社會財富分配差距遠遠要小于美國,社會制度卻發(fā)生了解體。
世界上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人與人之間有差異是正常的,由此而造成的財富差異也是正常的。
要讓西施和東施獲得同樣的注目,這種公平恰恰最不公平,既浪費了西施的姿本資源,助長了東施的個人膨脹,還強暴了男士的選擇自由。將“公平”在“公眾平均”這個意義上使用,是一種認識的過錯。
其實,窮人的憤怒很多時候并不是因為自己不如別人,而是因為自己沒有得到合理的機會。如果一些特殊人群,可以不憑個人能力,而是憑借自己對機會的特殊占有來獲取社會財富,那對更多的沒有這種機會的人來說,就是極大的不公。
公平不是絕對的。一件事如果只追求結(jié)果的公平,必然導(dǎo)致平均主義,那對經(jīng)濟效率的損害就太大了。干好干壞一個樣,誰還會努力去干呢?惟有規(guī)則的公平才能保證競爭中機會的平等。體育比賽中運動員都必須遵守相同的規(guī)則,然而規(guī)則公平必然導(dǎo)致結(jié)果的不平等,因為每個運動員的能力不一樣,競爭就有輸有贏,就不可能平均。而結(jié)果不公平反過來又可能導(dǎo)致起點不公平,富家子弟與貧苦孩子就因為家庭的不同背景,因為上一代人競爭的勝負不同,而面臨不同的人生起點。一個人與生俱來的東西姑且叫做稟賦吧,比如家族、健康、聰明等。每個人稟賦是不同的,因此起點公平幾乎不可能真正存在。
我們所需要的公平只能是規(guī)則的公平,機會的公平。
機會不公,表現(xiàn)在各個行業(yè),各個地區(qū),各種不同的情況當(dāng)中。壟斷行業(yè)與非壟斷行業(yè),發(fā)達地區(qū)與相對落后地區(qū),在收入的分配上差距都非常大。一個社會分配差距的擴大并不可怕,但是如果這種差距很大一部分是由機會分配不均造成的,就十分危險。窮人并不是一定要向富人看齊,他們更需要公平競爭的機會,如勞動機會、投資機會、政治機會、對權(quán)力的監(jiān)督機會等等。
自由市場看起來是自由的,自由挑選商品,自由協(xié)商價格,似乎很公平,但是這種公平,得到好處的只是精明強悍者,對老實人來說就是不公平。
市場經(jīng)濟是自由競爭的經(jīng)濟,也就是討價還價的經(jīng)濟。雖然,窮人也有出賣勞動獲取工資的自由,但如果資本家利用有利條件壓低工資也成了理所當(dāng)然的自由,那窮人只能處于不利地位。窮人要吃飯,他只有勞力資本,他不出賣勞動是不可能的。
自由是一個美妙的詞,但是自由也是一柄雙刃劍,是有殺傷力的。各個領(lǐng)域都一樣,越下層的人,自由對他越?jīng)]好處。
動物園里的動物,關(guān)得久了,已經(jīng)失去野外生存的能力,放它出去,它還不知所措,你給它自由,就等于殺它。
每個人的競爭能力不一樣,完全的自由只能讓少部分人得到好處。讓強者和弱者在同一條跑道上賽跑,必然是強者輕松勝出,弱者累得吐血。讓不同的人在同樣的規(guī)則下競爭,本身就是向強者傾斜。就像龜兔賽跑,只要兔子本身不出事,結(jié)果其實是不言自喻的。哪怕裁判確實絕對公正,但雙方的實力已經(jīng)決定了勝負,毫無傾斜的公正,實際上讓天平更加合理地倒向強者一方。很多貌似公平的規(guī)則,實際上是對弱者的強暴。遺憾的是,弱者還在歡呼。
真正應(yīng)該歡呼的是富人,有自由競爭,他們才有了致富的機會。正因為此,富人挨罵,才是應(yīng)該的,因為他只看見了規(guī)則的公平,沒有看見規(guī)則的不公平,只強調(diào)了自己的優(yōu)秀,沒有強調(diào)窮人的犧牲。
世上哪有什么公平,公平都是相對的。富人不管你是怎么富的,你都虧欠了社會,不回報怎么行!
怎樣的公平對窮人有利
(富人只看見了規(guī)則的公平,沒有看見規(guī)則的不公平;只強調(diào)了自己的優(yōu)秀,沒有強調(diào)窮人的犧牲。讓弱者和強者在同一跑道上賽跑,必然是強者輕松勝出,弱者累得吐血。很多貌似公平的規(guī)則,實際上是對弱者的強暴。遺憾的是,弱者還在歡呼。)
長頸鹿歡迎比身高,胖大象卻主張拼體重;羚羊說,咱們來比速度吧,烏龜卻要比誰最后一個見閻王。人類大抵也是如此,眾口難調(diào),莫衷一是。從《拿破侖法典》那陣開始,天下講的就是有錢人的自由和公平,社會就是“只以財富論英雄”的社會。窮人不能跟富人扳手腕,又不能把自由規(guī)則的盤子統(tǒng)統(tǒng)打翻。所以,窮人只能跟窮人比誰的虱子大,誰的補丁多。富人與富人之間比的則是誰的房子大,誰的車子貴,誰的老婆多,誰的模樣更“青春”。
富人卻仍然不滿意,他們還想把“有錢就有理”的規(guī)則徹底普及,他們想一勞永逸,永絕后患,一個勁吆喝要自由、要公平。新興的富人主張馬上拆除地方保護主義柵欄,打破國際貿(mào)易壁壘。因為,他們的技術(shù)、他們的產(chǎn)品、他們的思維都是咄咄逼人的,需要的是縱橫捭闔、弱肉強食、自由分割地盤的自由和公平。老態(tài)龍鐘的富人則誓死捍衛(wèi)既得的市場和利潤,歇斯底里叫囂強強聯(lián)合,竭力要求對新興階級聯(lián)合狙擊、封殺的自由和公平。因此,自由競爭和自由壟斷,自由貿(mào)易和自由封鎖,至今還是地球上的富人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自由主義。
作為泥巴的窮人也在喊自由和公平,但卻是窮人與窮人之間“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競爭出賣勞動力和智力優(yōu)先權(quán)的自由和公平罷了。如何突出自己的優(yōu)秀,如何把同胞、同行、同事踩在腳下,如何把投機分子、裙帶關(guān)系戶們趕出考場,窮人要的不過是這樣的自由和公平罷了。
窮人并不準備叫板富人,雖然窮人巴不得全地球都實施《窮人自由憲法》,實行窮人優(yōu)先。因此,真正粗大嗓門吆喝自由的或許總是窮人,但真正享受了自由和公平陽光雨露的,并且活得滋滋潤潤,賺得盆滿缽滿的,還是富人。
中國向來就有追求大同的傳統(tǒng),平均主義是深入人心的,有人太窮,有人太富,必然就會有人站出來打抱不平,替天行道。
然而歷來的農(nóng)民起義,從來就沒有真正解決過貧富問題,哪怕打出“殺富濟貧”的旗號,以戰(zhàn)爭的手段重新分配財富,也只是造就了少數(shù)新貴,這些農(nóng)民出身的皇帝,并沒有使人民過得更好。
現(xiàn)在的國人喜歡打麻將,麻將的最佳境界是一鏟三,贏家通吃,把桌子上所有的籌碼都掃到自己一方,所有贏家都是以對方的慘敗為前提的。
以這種麻將思維去看待貧富問題,窮人們就很容易把自己窮的原因歸結(jié)為被富人掠奪了。于是抱怨自己的剩余價值被剝削,對富人充滿仇恨。
然而社會經(jīng)濟的推進和賭博并不是一回事。賭本身不會使賭金增值,無非是怎么分一個蛋糕的問題,蛋糕的大小是恒定不變的,不贏即輸,沒有共同富裕的可能。換一種思維,如果把蛋糕做大,讓社會總體的財富增加,即使在分配的時候,切去一塊給做蛋糕的人,窮人的盤子里可能反而更多。
解決貧富分化,簡單地殺富濟貧肯定是不行的。
諾貝爾經(jīng)濟學(xué)獎得主,印度的英籍學(xué)者阿瑪依·森(Amartya Sen)這樣說:“對于改善貧窮人民情況的第一件事,是為他們爭取平等權(quán)(Equity)。如果貧窮階層收入改善10%,富裕的人生活上升15%,這對貧民便是大事,縱使這會使貧富更為懸殊。改善貧富懸殊是重要,但并非首要。最迫切的是到頭來會不會提高窮人的生活素質(zhì)?”這個“把良心和道德引入經(jīng)濟學(xué)”并因此而獲得諾貝爾獎的學(xué)者,他之所以認為改善貧富懸殊不是首要的問題,是基于一種理性的認識:在貧窮的發(fā)展中國家,富人更富,就有了投資的財富來源;如果富人肯投資,窮人就會通過就業(yè)改善現(xiàn)有的貧困。
富人多了不是壞事,富人的財富可能正是窮人生活來源的一部分。讓富人先富一些,可以使富人有帶動窮人擺脫貧困的資本,而窮人和財富不太多的“小富者”,是很難使更窮的人受惠的。我們過去曾經(jīng)提倡自力更生,實際上是窮人的自救。貧困者當(dāng)然可以自救,但自救的路很漫長,說不定自己還沒走到終點就已經(jīng)倒下了。
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這是個高明的策略,然而剩下那一部分人能否也跟著富起來,卻要由很多因素決定。
分配不均并不是兩極分化的罪魁禍首,絕對的機會不均才是絕對赤貧的根源。我們需要的不是向富人開火,而是向權(quán)力經(jīng)濟開刀,向壟斷經(jīng)濟開刀,向一切有礙于公平競爭的制度開刀!只有讓更多的人得到相對均等的發(fā)展機遇,社會總體的貧困線向上延伸,窮人的境遇才會更好一些。而窮人過得更好一些,富人睡覺也可以更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