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用此生,賭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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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牧歌,你為什么喜歡我?
- 第6章 牧歌,我是個路癡,走不進你的心里
第1章 紅太狼自帶特效的出場
最幸運的事是——世界那么大,而你恰好喜歡我。
陸合歡前面二十多年都沒拍過那么多丑照,直到遇到牧歌。
第一張:陸合歡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和牧歌搶肥牛。
第二張:陸合歡著急吃,肉丸子還沒煮熟就被她夾出來了。
第三張:陸合歡的嘴巴鼓鼓的,她還不停地往嘴里塞菜。
當她恨不得把這些照片都毀尸滅跡的時候,他卻說:“很好看,只要是你,就很美。”
你相信嗎?總有一個人會不遠千里將你要的愛情帶給你!對陸合歡來說,牧歌,就是那個人!
咚咚咚——
沉悶的敲門聲驟然響起,緊張的氣氛讓陸合歡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緊接著,空氣中傳來了腳步聲。
一步,兩步……
腳步聲戛然而止,陸合歡不知自己究竟哪里來的勇氣,深吸一口氣,隨后健步沖向了正中間的那條“黃泉路”。但由于無法從容駕馭腳底下的木屐,陸合歡歪歪扭扭地橫在了路中間。
下一秒她壓低了聲音,盡量使自己的語氣中透出令人恐懼的氣氛,悠悠地吐出了三個字:“拿命來……”
話音還沒落下,剛剛站住腳跟的陸合歡就發現旁邊的窗戶外閃過一束光,緊接著,只聽到當的一聲巨響,頭上忽然一痛,她就踉踉蹌蹌地倒在了地上。
“合歡,你沒事吧?”腦海里一片昏沉,她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喻喜急切的詢問聲。她的意識還沒回籠,腦海里一團亂麻的時候,那個拿著平底鍋的人竟然毫不紳士地從她身上跨了過去。
“我去!”陸合歡咬了咬牙,不知自己究竟哪里來的勇氣,支起身就往外走。她一邊走,一邊還不忘揉著自己剛才被拍得眼冒金星的頭:“疼死寶寶了!”
九月的天,烈日當頭。看到陸合歡站起來就往外走,喻喜立刻著急了,連忙追了上來:“合歡,算了啊,誰讓顧客是上帝呢!”
她這話一出口,陸合歡就更氣了,咬了咬牙,自顧自地說:“喻喜,我今天就打得他上帝都認不出來。”
她的頭現在還在痛呢,這口氣她不能就這么咽下了。
思及此,陸合歡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可是剛剛站在游樂場的鬼屋門口,陸合歡就呆了。少年剛剛換了鞋子,身著格子襯衫,在烈日之下卻好似薄荷草一般悠涼清潤。
“喂,剛才……”
陸合歡走上前去,話卻卡在了喉嚨里。額頭上的痛不停地提醒著她,自己不能因為對方長得帥就慫了!萌生了這樣的念頭之后,陸合歡咬了咬牙問:“是你打我?”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牧歌就抬起頭來。
少年銳利的一雙眼眸熠熠生輝,陽光之下,他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面前這個穿著奇裝異服在游樂場鬼屋扮鬼的女孩,卻沒有理會她,而是轉頭看向同行的朋友。
陸合歡終于忍無可忍了,一把扯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和假發:“游樂園有規定,禁止帶武器進入鬼屋,你不知道嗎?”
她這話一出口,牧歌抬起了頭。少年微微有些詫異地看著她,隨后壓低了聲音說:“我叫牧歌。”
他的聲音很低,卻讓陸合歡沒來由地惱火。她在和他理論剛才的事情,可是這個時候牧歌竟然做自我介紹?陸合歡揉了揉有些凌亂的頭發,第三次忍著怒火開了口:“你難道不知道雨傘那些東西是不能帶進鬼屋的嗎?”
她的話音未落,牧歌說出了一句令陸合歡瞠目結舌的話。他說:“所以,我用的是平底鍋!”
“兇器”是平底鍋?陸合歡整個人都傻了眼。游樂園在大學城外面,從Z大過來有一段路程,而平底鍋是她和喻喜在游樂場外面的超市買的,他居然用她的東西打她?
陸合歡目瞪口呆,沉默了片刻,她更加憤怒了:“你也太過分了……”
她的頭現在還在疼呢!
聽到女孩的話,牧歌定定地看著她,瞳孔微微收縮了兩下。見勢不妙,喻喜連忙叫來了游樂場的管理人員。陸合歡插著腰,氣勢洶洶地看著牧歌:“你要賠我醫藥費。”
不是她碰瓷,而是經理要來了。
這件事要是再不了結,自己不但得不到任何好處,還有可能被扣掉每天一百元的兼職費。畢竟,喻喜的那句話說得沒錯——顧客是上帝嘛。
牧歌卻忽然勾起了唇角看著她,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陸合歡的臉上,頃刻間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賠你醫藥費,那你賠我精神損失費如何?”
陸合歡咬著下唇,她就知道長得好看的人大多腹黑。比如牧歌,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他怎么還好意思找自己要精神損失費?
“那不可能。”
兩個人正你一言我一語地爭執的時候,喻喜和經理已經走了過來。陸合歡可謂是欲哭無淚,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息事寧人的好。萌生了這樣的念頭,陸合歡就更加著急了,小心地看著面前的人。
“怎么回事?”在她遲疑的時候,經理已經開了口。
陸合歡心中暗呼不妙,正思忖著找什么借口。可她怎么也沒想到,經理竟然不問緣由就去給牧歌道歉。他深鞠了一躬,隨后禮貌地看著牧歌說:“實在是不好意思!要不,就把她今天的工資作為精神損失費賠償給您吧?”
“經理!”明明是牧歌理虧在前,他怎么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做出這樣的決定?陸合歡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面前的人。
可是經理并不打算聽她解釋,而是板著臉有些不高興地說:“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顧客就是上帝,你還有沒有點規矩?”
“可是他用平底鍋打我……”陸合歡委屈得不行,話音未落,就聽到牧歌開了口。
“沒事,我已經不跟她計較了!”
聽見這話,陸合歡下意識地抬起了頭。牧歌那帶點小得意、好像已經運籌帷幄的樣子著實令她有點兒不爽。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怎么他卻反過來原諒自己了?
聽到牧歌的話,經理立刻連連點頭。
“那就好,希望您不要和這個小丫頭一般見識。”他說完,竟然掏出了兩百元錢遞給牧歌!尤為重要的是,牧歌看了陸合歡一眼,竟然想都沒想就伸手接了過去!
陸合歡咬了咬牙,反正工資也沒了,那就來互相傷害啊!萌生了這樣的念頭之后,陸合歡憤恨地看著面前的人:“你賠我醫藥費!你看我的頭現在還疼呢!”
她一邊說,一邊湊到了牧歌面前。
和這個強盜比起來,自己索要醫藥費那是有理有據的!
可是面前的人不但沒有將錢還給她,還故意在半空中比畫了一下,最后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么辦?這一天白干了!”
除卻牧歌,周圍還有幾個與他同來的男生跟著起哄。
陸合歡本來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從沒見過這種場面。她抿著唇,剛剛裝出來的氣勢幾乎蕩然無存了。倒是喻喜在一旁小聲地說:“合歡,要不然我們回去吧?算了啊,我的工資分你一半!”
陸合歡家庭條件還不錯,可是閨密喻喜家庭條件卻不好。大約是家庭條件給喻喜帶來的自卑感,導致她尤其害怕和陌生人打交道,所以外出兼職喜歡拉著陸合歡一起。
可是陸合歡怎么也沒想到,出來兼職的第一天,就遇到了牧歌這無賴!
陸合歡氣急了,咬了咬牙,擼起袖子準備找牧歌好好理論理論。看到自己真的把陸合歡惹怒了,牧歌下意識地蹙了蹙眉,隨后低聲說:“想把錢要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他頓了頓,又一次開了口,“我可以請你吃火鍋。”
這已經是牧歌最大的妥協了,并且他有十足的信心,陸合歡一定會答應。這低沉的聲音讓陸合歡瞬間眼睛一亮,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可她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將信將疑地看著牧歌問:“你……你會有那么好心嗎?”
這次牧歌笑得更加燦爛了。他勾著唇角,聲音好像薄荷汽水,咕嚕咕嚕地冒著溫柔的泡泡:“那你也可以選擇不吃。”
“想得美!”陸合歡脫口而出,對于一個吃貨而言送上門的美食都不要簡直就是浪費呀!況且還是“仇人”請客,只要一頓火鍋她就能讓他懷疑人生!
陸合歡看著他咬牙切齒地說:“你可不能反悔啊!”
牧歌瞇了瞇眼,滿意地點了點頭。
站在一旁的喻喜頓了幾秒,似乎已經嗅出陰謀的味道,下意識地抓住了陸合歡的胳膊:“合歡……”
她的話音未落,牧歌就開了口:“聽說交通大街那家新開的火鍋店不錯。”
一聽到吃的,陸合歡兩眼放光。交通大街的火鍋店開了半個月了,門庭若市,她去了好幾次都沒吃到。她正想著,旁邊的人似乎已經看透了她的心思:“正好我是VIP,不用排隊。”
沒什么事是一頓火鍋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聽到這里,陸合歡已經按捺不住了,有人請客,還是VIP不用排隊,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呀!她立刻笑了起來:“好的呀,帥哥稍等。”
話音落下,她就慌慌張張地往更衣室里面走。
聽說有人請客吃火鍋,大家紛紛起哄,一片哄鬧。
牧歌單手插兜站在那里,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不自覺地勾起了唇角。那種看一眼就讓人心馳神往的笑容在他的臉上肆無忌憚地浮現,來來往往的人無不多瞧上兩眼。
更衣室里。
遲疑了好久,喻喜才小聲地開了口:“合歡,你別去了。”
喻喜這人性格好,脾氣更好,息事寧人是她一貫的作風。一看到陸合歡大有要鬧事的打算,喻喜立刻展開了行動。
“我都說了工資分你一半……”喻喜依舊在極力勸阻陸合歡,可是和她患有陌生人恐懼癥不同,陸合歡并不畏懼和陌生人接觸,她拍了拍喻喜的肩膀說:“那是你的工資,勞動所得,我不能要。你放心,我一定去把今天的工資吃回來。”
要知道陸合歡可是個名副其實的吃貨,牧歌竟然敢請她吃飯,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可是……”喻喜有些擔心地看著陸合歡,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陸合歡打斷了。她勾了勾唇角:“你和我去嗎?”
看來陸合歡已經打定了主意,喻喜慌亂地搖搖頭,看著陸合歡笑著走出了更衣室。
剛才哄鬧的廣場上,竟然只剩下牧歌一個人,有種人走茶涼的感覺,正應了這秋日的蕭瑟之景。陸合歡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的朋友呢?”
“走了。”牧歌的回答簡潔明了,卻莫名地讓陸合歡有點不安起來。
一群人出去,她不會覺得尷尬。可是現在就她和牧歌兩個人,這算什么?約會嗎?萌生出了這樣的念頭,陸合歡的臉頰上竟然泛起了紅暈。
“我只說請你吃火鍋,可沒說要請他們。”陸合歡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就聽到了牧歌的話。其實他這么說不無道理,畢竟那些人沒被克扣工資。
“嗯,好。”陸合歡跟在牧歌身后,不自覺地抬起頭來看著牧歌的背影。
如果不是今天這一場烏龍,恐怕自己看到他的第一反應應該是犯花癡吧?畢竟長得好看的小哥哥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
下午五點剛過,火鍋店里就人滿為患,走廊上忙碌的服務生和華麗的裝潢瞬間讓陸合歡有了一種不安感。
牧歌抬頭看了她一眼,女孩的長相不算出眾卻很秀氣,卷翹的睫毛好似一把小扇子,遮擋著她圓溜的大眼睛。剛才還能假裝鎮定的陸合歡在得知吃飯的人只有她和牧歌之后,就開始變得安靜了。
“想吃什么?”牧歌低頭看著菜單,最后還是將菜單推到她的面前。
陸合歡也在仔細地打量著他,少年眉眼英俊,那樣優雅地坐在她的對面,顯得那么不真切。她忽然安靜下來,并非僅僅因為牧歌長得帥,尤為重要的是——這里距離學校不遠,坐在像牧歌這樣的帥哥對面,就連自己都好像帶了光環,回頭率達到百分之三百!
氣氛一度尷尬到極點,最后還是牧歌率先開了口。
“你一定覺得,自己現在備受矚目?”
她何止是備受矚目?陸合歡連連點頭。要知道長這么大,她還是第一次被別人這樣關注呢。她還沒來得及興奮竊喜,下一秒牧歌的話就噎得她欲哭無淚。
他說:“這就對了,畢竟他們都會好奇,像我這么帥的人是不是瞎了眼?居然和你約會!”
“滾!”陸合歡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嘶吼,隨后咬牙切齒地看著牧歌。
陸合歡最終決定將自己的報復行動落到實處,她迅速用筆在各種高價菜上面打鉤,隨后笑著說:“既然如此,以后就別讓我再見到你!”
說完她又多點了幾個菜,補充說:“散伙飯不吃得隆重一點怎么行?”
牧歌似乎并沒有要阻止她的打算,只慢悠悠地問她:“點那么多菜,吃得完嗎?”他問話的時候,修長的手指握著玻璃杯。
那是她見過最好看的手指,修長又白凈。
陸合歡有些傲嬌地昂起頭,滿懷笑意地望著他說:“我可是個吃貨,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點得夠不夠。”
話畢,陸合歡有些挑釁地看向了面前的人。
少年的臉上寫滿了遲疑,像是遇到了什么人生難題。在她以為他正在為錢包里的錢感到心痛的時候,牧歌抬起頭來一本正經地看著她說:“長得好看的才叫吃貨,你……”
他故意頓了頓,隨后無情地吐槽說:“充其量算個飯桶!”
“牧歌!”陸合歡真是恨得牙癢癢,要不是看在火鍋的分上,她一定拒絕和他說話。可是吃人嘴軟啊!她忍了!以后別再讓她見到他!
一頓飯吃得氣氛詭異,反倒是周圍對她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喂,你們看到那邊了嗎?那個女孩好能吃。”
“就是啊,不過她男朋友挺帥的。”
“這年代帥哥不會都瞎眼了吧?”
此起彼伏的聲音一重高過一重,陸合歡終于忍不住抹了抹嘴角的油,站了起來。所謂吃飽力氣足,她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剛才閑言碎語的女生面前,面帶微笑地說:“不好意思,那不是我男朋友!”
牧歌這個人,光是因為他那張損人的嘴,就絕不可能成為她的男朋友。如果真要把他們兩人扯上關系,那自己一定是牧歌的債主!要不是他,自己現在已經拿到了兼職的工資,和喻喜在回學校的路上。
可是陸合歡顯然低估了牧歌的無恥程度,等她將那邊說閑言碎語的人無情數落一遍再回到位置上的時候,牧歌已經沒有了人影。
陸合歡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旁邊傳來了一個聲音:“小姐您好,一共是兩百七十八塊九毛一,您是刷卡還是現金?”
服務生禮貌的話給剛才還得意揚揚的陸合歡潑了一盆冷水,她下意識地看向桌上,與此同時,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屏幕上跳動著一個陌生號碼,陸合歡接起電話就聽到那個賤兮兮的聲音對自己說:“陸合歡同學,我先走了,祝你好運!”
“牧歌!”陸合歡幾乎是在咆哮,咬了咬牙,“你不是請我吃飯的嗎?”
“是啊,我請客,你買單!”他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冰冷的嘟嘟聲。
所謂偷雞不成蝕把米大概形容的就是此時此刻的陸合歡了,難怪點菜的時候牧歌竟然絲毫沒有要阻止她的意思!合著這如意算盤他早就打好了!
“小姐,刷卡還是現金?”陸合歡已經焦頭爛額了,旁邊的服務生還像是催命一般沒完沒了地問。陸合歡欲哭無淚,最后只能從包包里翻出三百塊錢遞給了他。果然,防火防盜防牧歌,以后別再讓她見到他,否則……
陸合歡咬牙切齒地想著,支付了餐費她沒剩下多少錢了,孤身一人往學校走。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她剛剛到學校門口,就聽到喻喜有點焦急的聲音:“合歡,你可算回來了。”
喻喜迅速撲了過來。陸合歡看到喻喜,心里忽然涌現出一股暖流。
雖然喻喜過分防備外人,甚至害怕陸合歡一去不歸,不過剛才被牧歌那樣坑了一回,面對喻喜的熱情,陸合歡不得不承認有種回到家的感覺。
“你吃飯了嗎?”想到自己撇下了喻喜,陸合歡有點過意不去,看到面前的人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陸合歡一顆懸著的心終于還是放下了。
隨后,陸合歡就開始小聲地吐槽起了牧歌:“我給你說,今天那個人渣!千萬別讓我再見到他……”
她一路絮絮叨叨地回了宿舍,剛剛進門就聽到一個聲音:“合歡,你見到牧歌了?”
是邵樂的聲音,Z大女生宿舍是四人間。陸合歡和喻喜號稱“二貨組合”,吃貨和慫貨的完美搭配。而邵樂,在這個宿舍里是不一樣的存在。從陸合歡認識邵樂開始,她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小淑女,喜歡穿碎花洋裙,佩戴各種各樣好看的首飾,尤為重要的是——送邵樂上學的車一看就很高大上,因為她連車標都不認識。
“嗯。”陸合歡應了一聲,有些驚訝邵樂是怎么知道的,這牧歌究竟是何方神圣她都還沒弄明白呢。看到陸合歡一臉震驚,喻喜只能在一邊小心解釋:“我怕你被人販子拐走了,就拍了一張照片。”
聽到“人販子”這三個字,再結合牧歌那張臉,陸合歡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邵樂抓著她的肩膀問:“怎么樣?近距離觀察我男神,是不是覺得很帥?”
一聽到“男神”這兩個字,陸合歡就瞠目結舌。
大學以來,邵樂一直有個男神。
吃飯的時候,她說:“好想男神陪我吃飯。”
睡覺的時候,她說:“好想男神在我被窩里!”
陸合歡一直以為,邵樂的男神是某個男明星,沒想到……竟然是今天那個腹黑渣男牧歌?
“帥能當飯吃嗎?”提到他陸合歡就來氣,咬了咬牙一本正經地看著邵樂,“本來說好他請客吃飯,結果吃了飯卻賴賬!這種渣男怎么能當男神,你趁早還是……”
話音未落,她就看到邵樂的花癡臉。
“好棒,男神做什么都好帥。”
邵樂這話一出口,陸合歡呆了,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了摸邵樂的額頭:“沒發燒啊。”
這次邵樂拍開了她的手:“哎喲,喜歡一個人這種事情啊,你這種整天只愛吃的小姑娘是不會懂的。”
話畢,她就從日記本里拿出來了一張牧歌的照片,湊到面前親了又親,心滿意足地走了出去。
“喻喜……”陸合歡呆在原地好久都沒能從剛才邵樂反常的舉動里回過神來,她抖了抖像是想要甩掉身上所有的雞皮疙瘩。果然,和陸合歡有同款反應的人還有喻喜,她也沒從邵樂反常的舉動當中回過神來。兩個人面面相覷,最后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黃昏過后,宿舍的走廊上格外安靜。
陸合歡坐在凳子上看小說,手機發出兩聲嗡鳴。
她低頭一看,竟然是早先牧歌給自己打電話的那個手機號。她狐疑地點開照片,彩信界面上的照片簡直亮瞎她的眼。
第一張:陸合歡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和牧歌搶肥牛。
第二張:陸合歡因為著急吃,肉丸子還沒煮熟就被她夾出來了。
第三張:陸合歡的嘴巴鼓鼓的,她還不停地往嘴里塞菜。
第四張……
陸合歡不淡定了,她終于忍不住回了三個字:“做什么?”
難怪吃飯的時候,她覺得這個男生的飯量好小,原來他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食物上面!這些丑得嚇死人的場景居然都被這個渾蛋拍進了手機里……
想到這里,陸合歡瞬間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手機很快就傳來了牧歌的回復,上面清楚地寫了一句話:“沒什么,就是感覺還能再敲詐你一頓。”
看到他的回復,陸合歡可謂是欲哭無淚。所謂人生處處是陷阱,自己竟然被一個陌生帥哥訛上了?她抿了抿唇,快速回復:“你應該盡早把今天這頓飯的錢還給我。”
牧歌回復:“我又沒你吃得多,誰吃得多誰給錢!”
果然牧歌就是個無賴!陸合歡咬牙切齒,恨得牙癢癢可是卻拿牧歌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她沒有再回復他的短信,約莫過了半小時微信發來了一條請求添加好友的消息。
陸合歡打開微信一看,竟然是牧歌。
于是她連想都沒想,果斷拒絕。
可是半秒鐘后,請求添加好友的提示又一次出現了,陸合歡只能又一次拒絕。也不知如此重復了多少次,她終于有些不耐煩了。
將手機扔在一邊,陸合歡拿起平板開始刷劇。一直到半夜,陸合歡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的時候,手機又一次振動起來。
她打開短信,依舊是那個陌生號碼,發來兩個字:“晚安。”
“哼,黃鼠狼給雞拜年!”陸合歡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這才丟掉手機,翻身準備睡覺。可是腦海里卻好像有一粒種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生根發芽,她最后坐直了身子,打開了S城大學生的論壇,在搜索欄輸入了兩個字:牧歌。
屏幕上關于這個名字的消息令人眼花繚亂,最頂端的一條清楚地寫著——高考理科狀元,顏值與智慧并存!
陸合歡抿著唇,Z大是S城的重點大學,考進這里的人大多費盡力氣,就比如自己。當年為了讓她上重點大學,爸媽幾乎找遍了S城所有的補課機構。陸合歡能考進Z大覺得自己撞大運了,沒想到,牧歌不但長得帥,而且是當年的高考狀元。
想到這里,陸合歡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
“果然老天爺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給了牧歌一張帥氣的臉和一個智慧的頭腦,卻給了他一張損人的嘴。”聽到這話,邵樂和喻喜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陸合歡睡著之前,迷迷糊糊地聽到邵樂說:“那是因為你還不了解他。”
她悶悶地哼了一聲,依舊不將他放在心里。陸合歡只希望這輩子都別再見到牧歌才好,最好再也別見了!
萌生了這樣的想法,陸合歡裹著被子進入了夢鄉。
一夜好眠,可是第二天一早陸合歡卻睡過頭了。
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陸合歡還在被窩里。如果不是喻喜發出了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陸合歡估計還能睡到下午。
“啊——”慘叫結束后,喻喜發出極不淡定的聲音,“完了完了,遲到了。”
她這話一出口,陸合歡和邵樂才陸續從被窩里鉆出來。宿舍里安靜異常,所謂臭味相投,陸合歡、喻喜、邵樂三個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睡懶覺。宿舍里唯有御姐學霸林墨語是不一樣的存在,可是她什么時候走的三個人誰也不知道。
“現在去,還來得及嗎?”
陸合歡從床上跳下來,慌亂地看向了墻上貼的課表。
“完了,第一節是馬哲課!”提到馬哲,三個人更是生無可戀的表情。都說上了大學以后日子會變得很輕松,事實上的確是這樣的,可是馬哲課卻是個例外。教馬哲的老師是學校里鼎鼎有名的老教授,考勤格外嚴格。
邵樂和喻喜終于也跳了下來,三個人慌慌張張地洗漱過后做出了一個決定——遲到總比曠課好。于是,帶著這樣想法的三個人一同鼓起勇氣往教學樓里走。
教學樓里靜得可怕,只有老師上課的聲音從門里面傳過來。
“怎么辦?我好緊張……”喻喜抿著唇,有些無助地看著面前的門。
要知道,她最害怕和老師打交道了。在喻喜的記憶當中,老師不但嚴厲而且陌生。
陸合歡抿了抿唇,最后小聲地說:“要不,你裝病吧?”
聞言,喻喜連連擺手,臉上露出幾分難色:“別……我連跟陌生人說話都不敢,很容易穿幫的。”
“那……樂樂!”陸合歡將目光轉向邵樂,可是看到她穿著的碎花洋裙以及高高扎起的頭發,看上去也不像個病人啊。陸合歡深吸了一口氣,最后決定自己裝病。
“咚咚咚——”伴隨著沉悶的敲門聲,喻喜扶著裝病的陸合歡走進了教室。
老教授扶了扶鼻梁上啤酒瓶底般厚的眼鏡,有點不高興地問:“去哪里了?”
“老師,她生病了,我們去醫務室了。”邵樂臨危不亂地回答,可是下一秒老教授一句話就讓三個人犯了難。
“請假條呢?”
邵樂頓了頓,急中生智的時候她們都把請假條給忘了。
她還在遲疑的時候,陸合歡已經“摔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著:“老師……我們這不是沒請假嗎?”
她一邊說,一邊還“疼”得滿地打滾。這次,老教授皺起了眉頭。他上下打量了陸合歡一番,最后擺了擺手示意她們趕緊進去。
等落了座,陸合歡有點兒沾沾自喜地說:“怎么樣?我的演技還不錯吧?”
喻喜睨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陸合歡不甘心,又一次轉頭看向了邵樂。邵樂頓了頓小聲地說:“一看就很假!”
“啊……”陸合歡驚呼了一聲,又立刻意識到現在是在課堂上,于是捂著嘴小心翼翼地問,“那豈不是……穿幫了?”
“應該。”邵樂有些不安地回了一句,隨后翻開了課本。
陸合歡心虛地坐在那里,整整一堂課都有點兒恍惚,就連快要下課了也毫無察覺。
下課鈴聲驟然響起,陸合歡的肚子也發出了咕咕的叫聲。她抿了抿唇,下意識地問邵樂和喻喜:“去不去吃飯呀?”
邵樂轉過臉來看了看她,然后小聲地說:“學生會那邊有點事,我得去一下,你們去唄。”
剛開始的時候,陸合歡和喻喜都以為邵樂報名加入學生會是為了為學生們做點貢獻,可是現在想來她根本就是沖著學生會里的牧歌去的吧?昨天論壇里清楚地寫著:牧歌,學生會副主席。
邵樂說完,收拾好東西自顧自地往外走。
見她走得如此匆忙,陸合歡和喻喜也不失落,“二貨”組合手挽著手就這樣旁若無人地走出了教學樓。雖然她早上的演技確實不太好,但也不能影響了自己吃午飯的好心情呀!陸合歡就是這么一個樂觀開朗的人。
一路上還能聽到她念叨著:“今天想吃紅燒肉,老天爺保佑今天有紅燒肉吃。”
走進食堂,陸合歡先在食堂的玻璃櫥窗前看了看,喻喜聽到她驚呼:“耶,今天有紅燒肉,流口水。”
陸合歡說完就排到了喻喜后面,又一次開始許愿:“希望到我的時候,還有紅燒肉。”
喻喜咧著一排牙齒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無論是誰跟陸合歡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有這么多的歡聲笑語,陸合歡就像一顆開心果,讓所有人都感受到快樂。
眼看著食堂窗口離自己越來越近,陸合歡踮著腳不停地往前面看。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鉆進她的耳朵里:“陸合歡同學,幫我買飯也不用這么著急吧?”
陸合歡一怔,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竟然站著牧歌。
天可憐見,她明明已經許過愿不想見到他了,這人怎么這么陰魂不散?看到牧歌,陸合歡立刻翻了個白眼:“同學,請按照秩序排隊。”
她沒好氣的幾個字把牧歌給逗笑了。他瞇著眼,像一只狡猾的狐貍:“你不是正在幫我排隊嗎?”
他說完,趁著陸合歡和喻喜不備,站在了她們前面。陸合歡揉了揉額角,好在他只是插隊,她還能忍。很快三個人就打好了飯,陸合歡拽著喻喜隨處找了個位置,剛一坐下來就發現旁邊桌上多了一個餐盒。
她蹙了蹙眉,有些不滿地看著牧歌。
“做什么?”她的聲音有些戒備,不是陸合歡多疑,而是昨天的遭遇真切地告訴她——牧歌這個人心里就沒什么好主意。
相比她的不淡定,牧歌就顯得淡定多了。少年坐在她的身邊,不溫不火地回答:“吃飯。”
就這么簡單?陸合歡仔細地打量著他,最后也只能坐下來。可是她剛剛拿起筷子,一雙筷子就伸了過來。牧歌坐在那,正不停地把她碗里的紅燒肉往自己的碗里夾。
這次陸合歡不淡定了,連忙捂住自己的碗,想要躲開他的魔爪。可是食堂的菜本來就分量少,等她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的時候,碗里就剩下一塊紅燒肉了。
陸合歡憤懣地抬起頭看向牧歌,見他依舊含笑看著自己,簡直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咬了咬牙,嘟著嘴氣鼓鼓地說:“你把我的紅燒肉還給我。”
“不給。”牧歌的回答干凈利落,不留情面。
這次陸合歡都要哭了,作為一個無肉不歡的小胖子,那可是她最喜歡的紅燒肉啊。陸合歡就這么盯著牧歌,牧歌依舊在笑,反倒是旁邊的喻喜有點想要息事寧人的意思:“合歡,你吃我的吧?”
“不!”
陸合歡和牧歌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隨后陸合歡就咬著牙看著牧歌。
“你到底什么意思?”昨天她已經夠慘了,為什么他今天還要這樣對她?陸合歡決定和牧歌好好理論理論。
“我的意思很明確啊,紅燒肉是我的。”牧歌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經地說道。
陸合歡欲哭無淚,抿著紅唇:“那是你從我這里搶走的!”
話音還沒落下,她就聽到牧歌開了口:“你想要?”
陸合歡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她排了那么久的隊,可不就是為了紅燒肉嗎?現在紅燒肉肯定早就被搶完了。
“好呀。”他頓了頓,皺起眉來看向陸合歡,“不過我有個條件。”
果然,牧歌真的是無恥界的“極品”了,明明是他搶走了她的紅燒肉,竟然還跟她談條件。可是怎么辦?她的口袋里已經沒幾個錢了,飯卡上的數字也是個位數,這個時候給爸媽打電話請求外援會不會挨罵?
陸合歡思忖良久,最后只能選擇妥協。
她抿著唇,小聲地問:“什么條件?”
眼看著她就這么被自己牽著鼻子走,牧歌更是得意。他笑了起來,低聲說:“以后陪我吃飯啊。”
這算什么要求?陸合歡一臉驚恐地抬起頭來看他。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人質”還在他手里,就只能點了點頭。不過,她似乎已經看透了牧歌這個人,于是拿出手機打開了錄音功能:“我陪你吃飯,你就把我的紅燒肉還給我?”
“是。”牧歌的回答言簡意賅。
“那你以后還搶不搶我的紅燒肉了?”陸合歡沒完沒了的問題讓牧歌哭笑不得。
“不搶。”看她那么認真地錄音,牧歌也很認真地回答。陸合歡看著他,隨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一次開了口:“那……”
她還沒說完,就看到牧歌有點不耐煩地摁下了手機的鎖屏鍵。
他笑著說:“不但不和你搶,我的也給你行了吧?”
說完他把剛才夾走的菜全都放回了陸合歡的碗里。這次陸合歡有點小得意地笑了起來,也不多問,無比乖巧地低下頭就吃飯。
兩個人的舉動自始至終都被喻喜看在眼睛里,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有種陸合歡被牧歌套路了的感覺。
可是在食物面前,陸合歡的智商幾乎為零,即使她說了也無濟于事。
吃過飯,陸合歡就掏出了手機。
在牧歌炙熱的目光下,她把他的手機號添加到通訊錄。
她先打了“牧歌”兩個字,在看到他滿意的表情后,陸合歡迅速刪掉了屏幕上的名字,快速打上了“紅太狼”三個字,隨后直接點了保存。
“陸合歡!”顯然,牧歌并不喜歡自己的新外號。
陸合歡咧著嘴傻笑:“你什么時候把我的丑照刪掉,我就什么時候給你改回來!”
和牧歌相處一天,陸合歡別的本事沒學到,就學會了談條件。聽到她的話牧歌微微一怔,他笑著問:“丑照?哪里丑了?在我眼睛里,你肯定是最美的,快給我改了!”
他這肉麻的話,聽得陸合歡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天可憐見,要不是他有事求她,她一定以為這是情侶之間的情話。
“想都別想。”陸合歡哼了一聲,隨后拽著喻喜往外走。
兩個人無比歡快地離開,一直到走出食堂,喻喜才忍不住開了口:“你真的準備陪他吃飯?”
“怎么可能!”剛才在食堂里陸合歡就打定主意了,先答應牧歌的要求,把紅燒肉都吃了,然后……以后他去哪找自己還不一定呢!畢竟學校這么大。
“可是……”喻喜欲言又止地看著她,要知道剛才的一幕她可是全都看在眼里。
“沒什么可是的,他先食言在先。”陸合歡說起話來神采奕奕,看她這樣子好像真的已經勝券在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