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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黑暗中微弱的光
鶴城三中是一個好多人擠破頭都想進的全市重點高中,里面的學生大多數都是成績優秀和家里有礦的,建校幾十年來,出了不少名牌大學的學生。
當然每個學校都少不了有一個風云人物,這個學校風氣很好但也有這樣的人物。
窗外蟬鳴不斷,太陽烘烤著大地,校園里安安靜靜,可是教室里傳來的吵鬧聲與窗外嚴重不符。
溫潯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上帶著耳機一言不發,黑色的短發,眸子漆黑發亮,清秀的五官猶如刀刻,鼻梁高挺,絕美的唇形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感覺。
上課鈴響起了,男孩剛摘下耳機就聽見后面的議論聲。
“哎,你聽說了嗎?我們班上要轉來一個新生。”
“啊,不是吧,這都高二了,還有人來啊。”
“是啊,我還聽說是個女孩兒,不知道長得好不好看。”
“你放心,在怎么好看也不會有蘇沫好看,校花的顏值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不知道嗎?聽說蘇沫的校花是自己花錢買的。”
“不會吧,真的還有人這么無聊?”
“可不是嗎,還不都是為了我們潯哥。”
后面的議論聲漸漸地小了下去。溫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一直覺得班上的人挺無聊的,果不其然。
沒過一會兒就來了個年輕的女老師,這是一班的班主任姓程,溫潯依舊沒有抬起頭,只是自顧自的翻著手上的書,他一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再說了,他從來沒見過好看的女孩子,包括他們口中的校花,印象中那個女孩好像跟他遞過情書,他沒接受,后來聽司徒林說那個女生哭了好久。
教室里的議論聲音再一次響起,大多數都是討論班主任身后的那個女孩子的,穿著米白的裙子,到膝蓋處,齊肩的短發沒有扎起來,沒有化妝,整個五官雖然算不上驚艷,但立體精致,給人很親切和舒服的感覺。
“大家安靜,這是我們班上新轉來的同學,大家以后要好好相處,去做個自我介紹吧。”老師笑著對女孩說。
女孩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走上講臺,說實話,她內心還是有點緊張:“你們好,我叫蕭筱,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說完之后就笑了笑,女孩一笑起來就會漏出可愛的小虎牙,臉的兩邊有酒窩,陽光照耀的正好,仿佛為女孩兒的身影打了一層明晃晃的高光,溫潯就是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
班上的人似乎都被這個轉校生吸引了,班主任看了看臺下準備給她找個座位,看了半天發現只有溫潯旁邊還空著。
“溫潯,讓蕭筱坐你旁邊吧,順便給她補一下課,她和我們的教材不同。”
男孩兒看了看老師,又看了看旁邊的女孩兒點了點頭。
班上再一次沸騰了起來,大多數人都知道溫潯雖然平時性格很好,喜歡他的人也數不勝數,但是從來不和別人坐在一起,包括他的好朋友司徒林他也不愿意,誰都不知道原因,包括他自己,可是這一次。
他居然同意了。
女孩兒從講臺上走下來,一步一步的向溫潯走去。
窗外的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蕭筱放下了書包開始收拾書,慢慢的有條不紊,似乎是有強迫癥,書放的整整齊齊。
“我待會兒有會要開,你們先自己看看書,都已經高二了,我也是過來人,我知道我現在說的話你們也不愛聽,但是我還是要強調一下,時間不多了,該努力努力了。”
說完便轉身走出了教室。
溫潯看了看旁邊正在收拾東西的人,又迅速收回眼,像是一個正在偷吃糖果害怕被發現的小孩子,他在糾結要不要開口和他的同桌打打招呼,做個自我介紹什么的。
但是叫她什么好呢,同學?這也太官方了,朋友?人家還沒說要和他做朋友,小姑娘?他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女孩子,的確挺小的,但是聽起來怎么像個人販子。
溫潯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那個小小,是叫小小吧。”
眼前的女孩子正好把書收拾好,笑了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溫潯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有些疑惑的問:“什么意思?”
蕭筱拿出了紙和筆認真的說:“是蕭筱,你剛剛喊的小小也是我的名字,是小名,一般只有很親近的人才這樣叫我。”
說完之后就把自己的名字寫在紙上。
她的字很好看,小小的,一筆一劃寫的很清楚,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和她本人一樣。
“對了,那你叫什么名字?”
“溫潯。溫暖的溫,潯是三點水加一個尋找的尋。”
“溫潯嗎?很好聽的名字啊。”
蕭筱在紙上寫下他的名字笑了笑。
少年沒再說話,只覺得耳朵有些燙,心跳的有些快。
蕭筱轉來這個學校已經是高二了,在原來的學校她的成績很好,但是轉來這里后因為教材不一樣有些地方會弄不懂。
班上好像沒有很多人在學習,除了他的同桌溫潯。
旁邊的男孩兒帶著黑色的耳機,單手撐著頭,另一只手拿著筆在草稿紙上算著什么,一筆一劃的,很是認真。
下課鈴聲響起后,班上再一次沸騰了起來,他的同桌此時正在和他前面的人聊天,笑得很開心,男孩兒笑起來的樣子和他平時很不一樣,現在的他,和他的名字一樣,很溫暖。
此時溫潯也注意到她的目光:“你老看著我干嘛啊?我知道我很帥,但是不要太入迷了,你這讓我多少有點困擾啊。”
說完后笑的更開心了。
女孩兒白了他一眼:“你是對帥的定義有什么誤解嗎?”
說實話,溫潯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他不帥,他對自己的長相很滿意,所以他的桌面上除了有書以外還有鏡子,女孩心里疑惑這年頭真的有人這么自戀嗎?
“溫潯蕭筱,程老師叫你們去一趟她的辦公室。”
說話的是一個女孩子,長長的頭發燙了好看的波浪卷,臉上畫著精致的妝,不難看出,這個女孩子很漂亮。
蕭筱沖著她笑了笑說了句知道了,謝謝。
對面的女孩似乎也對眼前的人很感興趣:“哇,你笑的時候和我妹妹一樣,超級可愛啊。”
蕭筱不知道該說什么,試探性的喊了句:“姐姐好?”
很顯然前面的人和她同桌都被逗笑了,蕭筱有些不好意思,抿著嘴唇沒說話。
“你好呀,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我叫姜郁,你們先去辦公室吧,回來了我們在聊。”
程清一個人在里面批改作業,倆人喊了句報告進去后她就放下了筆。
辦公室不算太大,墻上貼著一些往屆優秀畢業生的照片。
“來了啊,你們就在這邊的椅子上坐一下吧。”
“是這樣的,現在已經高二了,很關鍵的時候,蕭筱以前的教材和我們這邊的差別很大,所以老師希望溫潯你放學后幫蕭筱補一下課,你們覺得行嗎?”
一時半會兒沒人說話,蕭筱在想同意還是不同意,想同意是因為這邊的教材學起來可能會有點吃力,不想同意是因為她不喜歡麻煩別人。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可能是因為家庭的原因吧,她父母的關系并不好,已經分居很久了,她和媽媽住在一起。
她還有一個弟弟,她記得那天,爸爸媽媽為了爭這個弟弟的撫養權吵了很久。
是啊,他們都不想要她這個拖油瓶,他們都只喜歡弟弟,后來鬧了很久,弟弟跟著爸爸,而她跟著媽媽,她們離開了原來的城市,來到了鶴城。
此時的溫潯看了看旁邊的蕭筱,腦內上演著一部糾結大戲。
“怎么辦?我同意還是不同意,要不讓別人教她?不行,要是別人欺負她怎么辦,畢竟她看上去很好欺負,可是如果我同意了她會不會不愿意啊。”
最后溫潯笑了笑:“老師,我這邊沒問題,你問問蕭筱吧。”
程老師看了看眼前的女孩兒。她想了想,既然他都同意了,我還糾結什么呢。
太陽已經快要落下山去了,天空的顏色變成了橘紅色。
回到教室后,溫潯和蕭筱沒有在說話,只是溫潯的手機收到了司徒林發來的消息。
“程老師叫你們去干嘛啊?”
“要不你猜一下?”
“不猜。”
“愛猜不猜,就算你猜對了我也不會告訴你。”
“我求你了!潯哥你就告訴我吧,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好奇心重。”
“行,潯哥今天心情好,就告訴你四個字。”
“好!!!”
“無可奉告!”
溫潯笑著看了看旁邊的人:“對了,快下課了,你先把知識點自己看一下,我待會兒給你講講。”
蕭筱點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你為什么愿意幫我補課啊?”
溫潯有些慌了,這讓他怎么回答:“你別多想啊我就單純的想幫助同學,而且就我成績最好,我最合適。”
這時候響起了另一個聲音:“不一定吧,我也可以教我妹的噢,要是你不愿意,那就我教。”
說話的是姜郁,和溫潯是一起長大的,兩家是世交,從小玩到大但水火不容。
姜郁笑著看著眼前的女孩兒,不知道為什么就對她特別有好感:“要是他不愿意教你,姐姐我也可以教你的哦,我的成績雖然沒有他好,但是也還不錯,你值得擁有。”
蕭筱看著眼前的女孩兒剛準備點頭就聽見旁邊的人說:“誰說我不愿意教她了,既然你想教,我就偏不,我告訴你,蕭筱我教定了。”
他像是一頭發怒的小獅子,惡狠狠地話從他嘴里說出來還有點可愛的感覺。
姜郁白了他一眼:“蕭筱你別理他,他大腦指不定有點什么毛病。”
女孩兒笑出了聲音,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然后兩人互相加了個好友姜郁就離開了。
教室里吵吵鬧鬧的,蕭筱一抬起頭就看見門口站著一個女孩子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她。
放學后按照約定溫潯給蕭筱補課,其實她的基礎并不差,溫潯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孩兒很聰明。
窗外吹著微風,樹葉也跟著搖晃。
“根據我今天跟你補課的情況來看,我發現你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無可救藥。”
女孩兒停下手中的筆,不禁笑出了聲音:“在你的想象里我是有多笨啊?”
他假裝思考著:“這個可不好說。”
蕭筱沒有說話,繼續拿起筆算著題目,這些題目并不難,甚至比她原來學的還要簡單點,但是她沒有說,她這個人還是很替別人著想的,要是說這些題目很簡單,豈不是很讓她驕傲的同桌很沒面子,說不定從此會一蹶不振,抑郁了還要她負責呢。
“你想什么呢?”
蕭筱這才回過神來:“沒什么,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家了。”
溫潯看了看手表,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他們都不是住校生,但是家都離學校不遠。
“上午的時候看見你家地址,剛好順路,就當潯哥今天心情好,送送你吧。”
蕭筱背上書包,回給他一個禮貌性的微笑:“您大可不必。”
.................
傍晚的溫度總是讓人很舒服,路上的車子很多,路燈也漸漸亮起,兩個人并排著走,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
蕭筱走到了一個便利店停下:“你等一下我,我去買點東西。”
溫潯點了點頭,在外面的椅子上坐著等著她出來,順便看了一下手機。
司徒林發來了消息。
“今天出去吃飯嗎?三班熊軍過生日,叫我們去。”
溫潯皺了皺眉頭,實在是想不起熊軍是誰。
“熊軍?誰?”
“不是吧,大哥,前天還和我們一起打過球的啊。”
溫潯想了想,的確有這么一件事,這時候剛好蕭筱也從便利店出來了,女孩兒手里提了一大袋東西,全部都是零食,更多的是泡面,各種口味的泡面。
溫潯站起來,皺著眉頭:“這些都是你的?”
蕭筱點了點頭。
溫潯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疑惑的問:“你就吃這個?”
女孩無奈的笑了笑:“我媽媽在醫院工作,每天都很忙,一般很少在家,我吃這個方便。”
溫潯暗罵了一句臟話,拿起手機發了條消息給司徒林。
“不去,我回家吃。”
溫潯又轉頭看向蕭筱:“要不你去我家吃飯吧。”
女孩兒以為自己聽錯了,十分疑惑的啊了一聲。
“我說,你去我家吃飯。”
蕭筱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溫潯勾了勾唇,不等她反應過來,就迅速抓起她的手腕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跑,蕭筱掙脫不了,他抓的很緊,生怕她掙脫后逃跑。
女孩兒看著眼前的人,這個方向只能看見他的背影,他的個子很高,大概一米八了,今天穿的是白色的短袖,外套是黑白的,模樣長得好看,給人感覺很溫暖,很陽光,自己忍不住的想去靠近他。
天空已經完全黑了,所有感官都好像停止了工作,能感受到的只有風聲還有心跳聲。
跑了沒多久,進了一個小區坐著電梯上了八樓。
女孩兒雙手撐著腿喘氣,看了看門牌號說:“我到家了。”
其實她心里多少疑惑,溫潯怎么知道她家的詳細住址,她記得她只填了個大概,并沒有寫是幾棟和門牌號。
溫潯有些不解:“啊?我也到了。”
男孩兒指了指門牌號上的803。
蕭筱指了指旁邊的804:“我和我媽今天上午剛搬來的,我也才知道,還真的挺近。”
溫潯笑了笑:“那正好,免得吃完飯還要送你回家。”
說完便敲了敲門,馬上門就打開了。
女人剛做完飯,圍裙還沒有摘下來,看見了旁邊的女孩兒愣了一下。
“媽,這我同桌,新轉來的,就住我們旁邊,她媽今天不在家,我喊她來我們家吃飯。”
女人看了看旁邊的女孩子,小小的,穿著米白的裙子看上去很乖。
“阿姨好,我叫蕭筱,就住在隔壁,吃飯真的不用了,我先回去了,謝謝阿姨,阿姨再見。”
說完后立馬轉身就打算走,女人卻一把抓住她,蕭筱回過頭剛好正對上她溫柔的笑臉。
“阿姨這里飯都做好了,來吃吧。”
說完便拉著蕭筱往家里走,蕭筱剛進去門就被女人關上了。
這個女人是溫潯的母親,林蕓紓。
林蕓紓第一眼看見這個女孩子的時候就發自內心的喜歡她,比起男孩兒她其實更想生個女孩兒,就像蕭筱這樣的,又乖又可愛的女兒。
門口再一次響起了敲門聲:“媽,我還在外面啊。”
林蕓紓這才回過神來,朝著蕭筱笑了笑:“啊,阿姨看見你喜歡的不得了,都忘記還有個兒子了,你先坐一下。”
“好,謝謝阿姨。”
女人打開門,十分嫌棄的看了溫潯一眼:“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帶鑰匙,總記不住,下次在不帶我就不給你開門了啊。”
溫潯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真的是親生的嗎?”
女人沒有搭理他,轉身向廚房走去盛飯。
飯桌上,蕭筱看著眼前滿滿的一碗飯陷入了沉思。
“這么多飯我吃不完的話會不會顯得很沒有禮貌啊,阿姨會不會覺得是因為她做的飯不好吃,我才沒有吃完。”
林蕓紓一邊說一邊往蕭筱碗里夾菜:“蕭筱多吃點,就把這里當自己的家,不要不好意思。”
“好的,阿姨,不用給我夾菜了,您也多吃點。”
說完便低著頭吃飯,說實話,她心里是很感動的,很久沒有這樣坐下好好的吃一頓飯了。
她一直都知道,父母關系不好,是打算離婚了,他們都不想要她,他們都爭自己的弟弟,蕭筱一直都知道,畢竟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她都明白,想著想著就不由得濕潤了眼眶。
眼前的女人看見蕭筱的眼睛紅了心里一顫:“怎么了啊,是不是阿姨做的飯不好吃啊?”
蕭筱回過神,擦了擦眼睛,又立馬笑了笑:“不是的,阿姨,您做的飯很好吃,我是因為太高興了,謝謝阿姨。”
林蕓紓看著眼前的女孩兒嘆了嘆氣,十分的心疼,才多大的孩子啊,正是應該被捧在手心里好好愛護著的年紀啊。
“沒事兒,以后家里的人不在家的話,就來阿姨家吃飯,溫潯他爸也是工作忙,很少回家吃飯,一般就我和他兩個人怪冷清的,你來了我們三個人會熱鬧點。”
蕭筱看著眼前的女人笑了笑,沒有回答。
她心里想著,像自己這樣的人,還是算了吧。
吃完飯后溫潯送她回了家,其實就在隔壁,但是林蕓紓執意要溫潯送她。
蕭筱回到家,打開燈,意料之中的事情,家里沒人,空蕩蕩的,安靜的只能聽見墻上的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她的房間不算太大,但取景很好,有一個很大的陽臺,從哪里看去可以看見很棒的夜景,東西都是剛搬過來的,蕭筱坐在桌前看著窗外,電話鈴聲響起了,是她的媽媽,魏淑清。
“喂?媽媽今天醫院晚班就不回來了,你吃飯了嗎?”
蕭筱愣了一下,又恢復了常態:“吃過了,我知道了,媽媽。”
“對了,今天在學校還習慣嗎?”
“嗯,都挺好。”
“我知道了,先掛了,早點休息。”
“嗯。”
一陣嘟嘟聲后,家里又恢復安靜,蕭筱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眼眶有些紅發紅,在心里暗想:“我是不是不配得到幸福啊,如果我是弟弟就好了,就不會這么難過了。”
嘆了嘆氣后沒有多余的動作,立刻拿出筆和本子開始完成今天的作業,她挺喜歡做題目的,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活得像個普通人,心里不用想那些不快樂的事情。
遠處的燈火一家比一家亮,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它們從哪里來,又要到哪里去,會不會有人和我一樣不快樂,他們是不是和我一樣難過,可是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偷偷的藏匿在黑暗之中。
沒人朝我伸手,沒人來救我,我大聲呼喊,沒人聽得見,說實話這樣的日子我習慣了,我也不再期待什么了,可是突然有人好像帶著微弱的光朝著我走來了,把我的黑暗劃出了一道細小的裂縫,我一瞬間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覺得我這樣的人只配躲藏在黑暗里,我一直在這個黑暗的世界里孤軍奮戰,單槍匹馬,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