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絕世魔妃:娶個帝君來壓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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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眾鬼出巣
第1章 眾鬼出巣
“今夜,隨我入忘川。”
空蕩蕩的黃泉路上,尸骨成山,未有一棵綠樹,只有漫山遍野開在尸骨之上火紅的曼珠沙華和枯樹上低聲嘶啞啼叫的烏鴉。
女子的聲音軟軟糯糯,回蕩在山谷,輕輕傳進(jìn)花叢中老叟的耳里,就像是細(xì)細(xì)的針穿透他的耳膜。
“不,若要投入忘川生生世世被囚禁,我寧可魂飛魄散。”老叟一邊說一邊驚恐奔襲在花叢中,他皺紋遍布的臉已經(jīng)潰爛了大半,渾身滴血,血沾染在路過的花枝上,花立刻萎靡下去。
“啊!”一雙白色的繡花鞋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他眼前,上面繡著血紅色的曼珠沙華刺痛了他的雙眼,嚇得他尖叫一聲。
女子的聲音低低傳來:“你,在人界便燒殺搶掠,尚且不配灰飛煙滅,自得入那忘川,做那十四惡鬼的鬼奴或是吃食,生生世世不入輪回!”
“哈哈哈哈,殺了他們怎么了?都是些下賤的人,就該痛苦的死,就該剝皮抽筋,就該任我糟蹋!”似乎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癲狂的大笑,潰爛的臉腐化的很快,爛的已經(jīng)不太能看出他面上的視死如歸。
花酒棠冷哼一聲,輕輕揮手就有一根藤蔓緊緊勒住了他欲讓自己灰飛煙滅的手,藤蔓慢慢的開始吸食他體內(nèi)的血,待他最后的血已經(jīng)被吸干,只剩下一堆皮掉落在地上時,藤蔓上就開出了一朵紅色的花骨朵。
“這般死才對那些無辜之人有交代。”
花酒棠厭惡的將藤蔓上的花骨朵摘下放入靈囊中,又施了個法術(shù)將地上的皮燒的干干凈凈。
代孟婆將冊子上最后這只十惡不赦的惡鬼處理了之后,花酒棠慢慢往孟婆府走去,靠近忘川河時,她抬起酸痛的脖子望去,還是一片枯寂,只是靠近河邊成片火紅的曼珠沙華被震倒一片,露出地底無數(shù)森森的白骨和黑的讓人頭皮發(fā)麻的尸泥,這里,有過打斗?
“砰!”
突然一股十分強(qiáng)大的靈力襲來,她毫無防備竟被震吐了口血,血滴落到花叢中,曼珠沙華吸食了她的血,非但沒有萎靡,反而開的更加妖艷。旁邊干枯的樹上,站著的幾只烏鴉嚇得四分五散,泛著幽綠色的忘川河水被激起驚濤駭浪,也不知為何,空中突然下起了很大的血雨,帶著些許惡臭。
她心下一驚,趕緊捻了個法術(shù)飛上高空巡視,卻只見一個青衣男子一只手負(fù)于身后,靜站于奈何橋上。血雨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竟不往他身上淋,臉蒼白的像人身已死去多時,墨發(fā)如瀑加之勾人的桃花眼,薄唇緊抿,面若冰霜卻美的不可方物,當(dāng)然,這要忽略他身下一身血跡匍匐在地上的女子。
大口大口的血從女子口中吐出,身上是一道道的傷口,似乎每道傷口中都有蠕動的蟲,將她的肉吃了然后又長出新肉,循環(huán)往復(fù)讓她經(jīng)歷蝕骨的疼痛,混著血雨染紅了她整身白色衣裙,散落的長發(fā)浸泡在血水中,整張臉都痛苦的蜷縮在一起。
花酒棠這些年也殺過不少妖魔鬼怪,她自認(rèn)不是朵好花,可是看了還是有些頭皮發(fā)麻。
微微蹙了一下秀美的眉頭,花酒棠慢慢落到橋頭有些不悅“道友,若也不是什么滔天大罪,懲罰過了給個痛快即可,不必這么折磨。”
站在橋上玄燁聽聲微微抬起眼眸,看向橋頭的女子,一襲粉色紗衣,明眸皓齒,長發(fā)如瀑,不施粉黛卻姿色天成,撐著白色的油紙傘,傘上繡了株火紅的曼珠沙華,血紅色的雨打在傘上后像珠簾一般有序的滴落,眉目間有些熟悉竟讓他失了神。
此時地上趴著女子低笑兩聲,聲音有些沙啞,像極了烏鴉的叫聲,面如死灰,喃喃自語:“人間疾苦關(guān)我何事?天毀地滅與我何干?血流成河又怎么樣?我只想要一個他!”嘶啞刺耳的聲音讓玄燁回過神來,面色不悅。
“倩女,將東皇鐘交出來,本君可看你王兄的面饒你一命。”
那女子低咳一聲,又吐出一口血:“我已經(jīng)讓大祭司拿了去,他答應(yīng)我一定會打開忘川的地獄之門,馬上,我就要成功了!哈……哈哈,玄燁,你敢殺我嗎?我是妖族公主,你想挑起神妖之戰(zhàn)嗎?”
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又底氣不足。
花酒棠搖搖頭,脖子被人捏住時,這樣威脅是不對的。
“哼,本座自然不會殺你,那不若毀了你這千萬年修來的肉身你看如何?”聲音里沒有情緒,就像是問問你今晚吃什么菜。
“你敢!”那女子身子瘋狂的挪動著想要逃離,妖族極難修成肉身,她若是肉身被毀,幾千年甚至幾萬年都只能以形魄存活!只是她才挪動了幾步就停了下來,瞳孔驀然放大。
“有何不敢!”
話音剛落,玄燁只是輕輕抬手,一道紫光飛出,倩女已經(jīng)被震飛起來,整個身體直接爆裂在空中,血肉四濺!
女子痛苦尖銳響的叫聲回響在忘川,像極了索命的惡鬼,她的肉身破碎只剩下驚恐的魂魄趕緊飛離。
血飛濺了些在花酒棠身上,她一時驚的忘了用法術(shù)護(hù)住自己,余力直接將她震飛出去摔到在岸邊,身子狠狠的摔下去,還好壓倒一片曼珠沙華不至于領(lǐng)會胸口碎大石的痛,只是手下按著的人骨磨破了她的手掌,干干凈凈衣服占滿了尸泥,一股惡臭傳進(jìn)她鼻腔里,剛才的一幕又涌上她的腦海,讓她惡心的干嘔了幾聲。
“你是何人?”玄燁轉(zhuǎn)瞬已出現(xiàn)在她面前,浮在空中,高高的身子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陰影,他現(xiàn)在,需要一個對忘川熟悉的人。
“我是你……”爹字還未說出口,花酒棠的脖子便有些冰涼,一道紫色的光纏著她脖子,仿佛下一秒,就會讓她血濺當(dāng)場。
偷偷抬頭看著某人,一臉風(fēng)輕云淡,仿佛剛才只是吃了個飯,剔了個牙一樣。
花酒棠費(fèi)勁的咽了咽口水,好花不吃眼前虧,她可是這八百里曼珠沙華里唯一修成人身的一朵,可不能就這么歇菜了,這可是要命的事兒,好好活著不行嗎?
眼珠子一轉(zhuǎn),爬上去幾步扯住玄燁衣服的下擺:“我……我是孟婆啊。”
玄燁看她眼放精光,滿臉都是諂媚的笑,臟兮兮的手扯住自己的衣服,臉上的冷漠有些掛不住,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本座沒有時間與你辦扯,事關(guān)重大,你速速帶孟婆來見。”
好大的官威啊,花酒棠的拳頭硬是捏了又捏,連鬼君都不敢這么指使孟婆姐姐,他算是插哪了家豬鼻子的大蔥!
“我就是孟婆。”
說著伸手便喚來了一把琴,這可是歷任孟婆所有的靈器,九大神器之一的伏羲琴。
玄燁心中隱隱不安,默看了那把劣質(zhì)的“伏羲琴”一眼也沒有與她爭辯許多。
“即是孟婆那便帶我去地獄之門。”
花酒棠愣了一下,他去哪兒干嘛?
“你是誰?不要命了嗎?我勸你多看點(diǎn)書,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父神腳掌所化知道嗎?”
玄燁沒有回答,只是微微挑眉,手中出現(xiàn)一團(tuán)紫色的光。
花酒棠當(dāng)下閉嘴,不敢造次,心里腹誹,這么狂,怎么不隨鬼風(fēng)扶搖起,直上云霄九萬里?
玄燁看她一動不動,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撲棱棱的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輕輕挑了一下眼皮,纏在她脖子上的那道紫光更緊了些。
花酒棠立刻舉手投降:“錯了錯了。”
帶他去又何妨,那地獄之門只有孟婆的伏羲琴能打開,她這把琴,怡春院狐如花那里弄來糊弄那些小鬼的。
為了防止他到了地獄之門殺花滅口,花酒棠輕輕走過自家院門前的時候,偷偷的揮手召來停在門口曼珠沙華上的那只黑鳳尾蝶,讓它給孟婆和猶修帶信,等孟婆他們到了,就讓他知道花兒為何這樣紅!
一路上她磨磨蹭蹭的亂走,許久都未到,玄燁臉色越來越低沉。
“本座說了事關(guān)重要,到底什么時候到!”他惡狠狠的剜了花酒棠一眼,一閃而過的寒光讓花酒棠顫抖了一下。
“我知道的這條路本就比較遠(yuǎn)。”聲音里有些委屈,她說的是實話啊,磨磨蹭蹭是故意的,但路確實是這條啊!
“嗚嗚嗚……嗚嗚嗚嗚”
靠近地獄之門,里面烏鴉鴉的傳來惡鬼的低吼聲,周圍枯骨遍地,天空也是陰沉沉的,河面泛著綠光,陣陣惡臭不時襲來,讓她和玄燁都蹙了一下眉頭。
花酒棠不是第一次來,卻還是莫名打了個冷顫。怎么今日,心里有些慌張呢?
“嘩!”
未等他們靠近,地獄之門忽然大開,眾鬼出巣,黑乎乎一團(tuán)一團(tuán)的撞擊著門前那道隨時會破碎的微弱結(jié)界。
花酒棠驚恐瞪大了雙眼,怎么會這樣?這天地間,竟會有人能破開父神親設(shè)的地獄之門?
這些惡鬼,可都是六界三洲罪大惡極的生靈所化,怨氣沖天且靈力深不可測。
她無措的往后退了幾步,自責(zé)和害怕一股腦涌上心頭,如果不是她無理取鬧,早來一些會不會就不會有這一幕。
“我……不知道會如此嚴(yán)重?”
玄燁臉色陰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說話,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這天地,又要亂了嗎?劫數(shù),果真是誰死都無法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