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袖舞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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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初醒
月的清輝斜灑在樹梢,群花搖曳著嫵媚的身軀,盡情的吸允著牛乳洗潔過的月光,魚兒搖擺著愉悅的身軀躍出水面,貪婪的呼吸著清香的空氣。
屋外歡愉的氣氛似乎驚擾了屋里的人兒,云落烏黑濃密的如刷睫毛輕輕的顫動了幾下,眼才緩緩的睜開,若柳扶風般柔荑的手輕輕抬起揉著頭。腦中一片混沌,不知身在何處又躺了多久。
云落努力的抬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刺眼的紅,屋內布滿了艷紅的彩色絲帶,暈染著一片紅的世界。
大大的喜字被定格在雕龍戲鳳的扇門上,顯得突兀而凄涼。
桌上點著龍鳳呈祥的紅燭,在沒有一點風絲的房內閃耀著刺眼的火花。
八寶吊腳鑲嵌著金絲線的偌大的床上一床鴛鴦被覆蓋在云落的身上。
一切的一切都顯露著這是新房無疑,云落華美而略顯蒼白的臉上掠過一絲慌張,不過瞬時就緩過來平靜的看待這一切,目光氤氳而清冷吹彈可破的臉上提不起一絲的生氣,像折翼蝴蝶隨時都可以飄走羽化而去不留一絲痕跡。又若誤入塵世的仙子,一陣微風拂過便會消逝一般。
半瞬,云落似乎想到了什么。柔荑拉過鴛鴦被用力一拉,無奈身體提不起一絲力氣。突然門砰地一聲被人從外面踢開。外面凌厲的風吹進來,云落不經意打了一個寒顫,條件反射的拉過被子往后縮了一縮,潑墨的發絲掃過臉龐遮住了半張臉眼神清冷的望著來人,柔弱的雙手死死拉著被子。
“怎么,愛妃好像很不滿這一切,很意外是嗎?”
進來的男子刀削的眉下是一雙深邃沉郁的丹鳳眼,棱角分明的臉鑲嵌著薄唇,一身錦繡鑲玉的黑袍更添加了幾分氣勢。
本來俊逸的男子此時臉上卻抹上一份玩味和冷厲的笑,眼神深不見底,沒有一絲溫度。周圍的氣溫也跟著降低了不少。見云落不語又囂張的一笑,過后便又恢復了一臉的凄厲,鬼魅似狼的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那群庸醫果然不曾欺本王,說愛妃今晚會醒來,我看愛妃比我想象的醒的早嘛。”說完兩步便跨到云落床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云落,深邃的眼深不入底。臉上怒意畢露。
“愛妃你不是不愿嫁給本王嗎,今天便讓你知道,天下沒有本王不能的事。”一邊說一邊拉過云落死死護住的被子,云落不防便跌倒在床上,口中禁不住低吟了一聲。抬眼來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子,云落在想她上輩子一定做了壞事,才會有眼前這般委屈。清冷的臉上印著不屈的神情,牙齒深深的陷入唇里,眼睛對上面前的男子沒有一絲的退縮。
男子像被觸怒一般伸出手用力的鉗住云落柔尖的下巴,毫無憐香惜玉的揉捏著,逼著云落的眼神盯著他,云落覺得下巴有一種脫臼的感覺,疼痛一陣陣襲來。
“你不滿本王,女人,你即使再后悔也給本王忍著,你要知道,從今以后你便是本王的人。”說過便毫不留情的甩開云落。
云落來不及反應啪地一聲撞到了床欄上,口中溢出一絲鮮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轉過頭,擦掉口角的血絕然地道:
“如今我在你手里,我無話可說。要么就殺了我”
對面的男子像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事一般看著他,臉上突然起幾分冰冷的笑意,嘴角勾起又裝作一副玩世不恭的紈绔子弟一般,伸手輕輕的撫過云落渡墨一般的發絲,手指插入發絲突然用力強迫云落對視著他,男子眼中閃過狐貍的狡黠
“愛妃本王怎么舍得讓你死,你是本王的王妃,我疼你還來不及,怎么讓你死啦“
說完便拉過云落靠在自己的胸膛,頭埋在云落發絲濕熱的氣息吐在云落頸間,唇劃過云落耳垂,云落被這一個動作弄得輕顫了一下,無奈男子死死的禁錮在懷里,男子像看到什么笑話一般用曖昧的語氣說道:“愛妃似乎很喜歡同本王這般,剛才愛妃說死,莫不是說的醉生夢死”說完便狂傲的笑起來,手劃過云落的臉蛋。
“你干什么,滾,王爺還當自重”。云落慌張起來,臉上閃過恐慌,語氣卻一如既往的清冷。
“愛妃叫本王滾?這可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愛妃”說話間已欺身來到云落身上,云落本就柔弱,又大病初愈,看掙扎無用后來就不掙扎了,其實也早就料到會有這天的,這身子以后便不潔了吧。云落恢復了一貫的清冷的樣子,轉過頭一滴清淚劃出,和以前的人便再無瓜葛。
正當男子把手伸入云落的的襟衣,用手撫摸著云落白皙如凝脂的肌膚,門外突然傳來聲音:“王上,紫水國使節來臨,說為前幾天的事來賠禮道歉。”男子一頓,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像獵豹一樣迅速的翻身下床,整理著衣服,對外面的說道:“叫他們去正廳等本王”
轉過頭對云落到:“這筆賬本王會好好和紫水算的,愛妃你好好的休息吧,本王就不打擾了”
又轉過頭對外面厲聲道:“來人,進來照顧王妃,再把碧落閣給本王收拾干凈,若王妃有半點不滿意,你們也別活了。”
然后便頭也不回,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云落純如清泉的眸清淡的看著男子遠去的背影,輕輕的坐起,安撫著因剛才而略顯慌亂的心,緊了緊剛才被撕扯開的衣襟。
外面的月亮的清輝籠罩著這方的天地如此的迷離氤氳,月清涼如水,寂寥如山澗清泉,空靈而孤寂,屋內紅燭搖曳著血紅的燭光,一滴一滴的敲擊在檀香木的古色古香的桌上,燭光中映襯著云落淡漠清冷的神情。
云落回想著這代嫁的一路也是曲折,半點不由人。
回想起代嫁還得回到紫水國度云府說起。
——————————————————分割線,交代云落如何嫁入殤國——————————
三月的春光扶熙著高大宏偉的琉璃建筑,不若皇家那般君臨天下,金碧輝煌,九州生輝,鎏金調礎,九龍橫生同日月爭輝,卻也是氣勢如虹。
一女子在一處別具一翻風韻的閣樓陽臺上,一襲淡綠色云袖水晶裳,外面披著薄紗如翼的水袖外裳斜靠在亭欄處,一本泛黃的詩書,貼在玲瓏小巧的臉上,春風吹亂了三千青絲,佳人宛如靜眠的睡蓮,與世隔絕,不曾醒來,不遠處的假山林立著清泉環繞著,靜靜的流淌,這方天地如此與世而獨立。
在一旁守候的丫頭桃兒目光從未離過,桃兒總覺得她家小姐是九天遺落的仙子,不染人間煙火,那樣的高貴,飄逸,又像柳風那樣讓人舒服,完全不像別家小姐那樣嬌生慣養的驕橫。
“桃兒,你在發什么呆?”管家云福出現在桃兒身后,用手輕拍著桃兒的肩膀。
桃兒轉頭做了個噓的手勢,輕聲的道:“福伯,有什么事嗎,小姐正在休息。”
云福側過桃兒看著熟睡的云落,一片夕陽的余暉灑在她身上,如此的妍靜美好,云福想她家小姐隨便一個動作,隨便一個姿勢都是如此的似空谷幽蘭。
慢慢的轉過頭來對桃兒說:“等下小姐醒了,叫小姐去書房找老爺。”桃兒隨便的哦了聲,思緒早已飄遠,“難道是子溪將軍要回來了嗎,那這樣就太好了。”桃兒自己想著便笑出了聲。
云落被咯咯的笑聲所驚醒,柳葉眉輕輕的蹙起,淡淡的開口道:“桃兒,你什么事這么開心,莫不是青至答應娶你了。”青至是府里的侍衛,桃兒已經心儀很久了。
桃兒臉唰一下紅的溢血,嬌怒道“小姐又取笑女婢了,我在想是不是子溪將軍要回來了。”
“哦,此話何解”邊說著云落邊起身看見了云福:“原來福伯也在,可是爹爹找我有什么事?”
云福是府里的老管家,在云府幾十年,十年如一日的衷心云府,也是云落的父親云赦身邊的人。云落念其心。便和桃兒一般尊一聲福伯。
云福對云落輕施了一禮說:“小姐,老爺讓您去書房找他。”
“爹爹可有說什么事。”云落緩緩道。
“小姐,老爺未說。”云福利落的回答道。
“嗯,福伯你先下去吧,我馬上就去。”云落放下手中的書,抬眼看向西方,夕陽籠罩著一層暈黃,天邊的云彩隨風飄忽著。
書房里一位大約五十歲上下,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但依稀能看見年輕時的俊朗,剛毅。現在正端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桌上摞著一疊公文,云赦正神色嚴肅的思考著什么。
“爹,你找女兒來什么事。”銀鈴般的聲音似清風扶個心田。
云赦未抬頭聲音,聲音沉穩的說:“落兒,你來了,你可知道過幾月便是皇上的誕辰,子溪將軍也要回來了。”
云落又向前邁了一步道:“爹爹,有什么要對女兒說,女兒聽著便是。”
云赦抬起頭來神色飄渺的看著云落,嘆了口氣道:“落兒,你相戀于子溪,我知道,其實我更希望你嫁給皇上,皇上鐘情于你,便不會弱待你,不過你若不愿意,愿與子溪白頭,我也會拼死保護你。”
云落心里突然流過什么,今晚的爹似乎有些感傷,權傾朝野的右相,今晚為什么這么低落。那只有一個答案,什么事發生了,或是即將要發生何事。
剛提到子溪,子溪出征蠻夷,算算時日也應該凱旋而歸,班師回朝。
那么就不難猜到,事情和她,紫臨皇,子溪脫不開關系,只是她的暗衛并沒有秉告,此事還有待斟酌。
云落心里這樣想,嘴里還是問:“爹爹,可是出了什么事,你不必瞞著女兒,生在官宦家,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女兒明白。”
“落兒,別多想了,沒有什么事,只是想與你說說話,你沒事就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云赦說道
云落向云赦微施一禮,轉身朝門外走去。
“哦,對了,過幾月是皇上的壽辰,皇上有意要你一舞祝壽,你準備準備吧。”云落剛轉身便聽到后面云赦的聲音傳過來。
“嗯,我知道了。”云落輕應一聲并沒有回頭,依舊邁著步子朝屋外走去。
“落娘,云兒長大了,可是我卻更憂心了,如果你還在該多好。”云落聽到云赦的嘀語,邁門欄的腿不僅一頓,終還是跨了出去。
云落在心里想著,好久沒有聽過落娘這兩個字了,爹爹今晚突然提起,估計不久真的會有什么大事發生。
落娘是云落 已逝去母親的名字,云落的落字便是取自落娘的姓,可見他們當是如此的伉儷情深。可也是紅顏薄命。
一寒風吹散了云落的思緒。
夜晚的天氣比白天冷的太多,云落忍不住收緊了手臂。天突然下起了雨,桃兒為云落撐著傘,不過還是淋濕了一腔的思緒。回到閨房父親的話尤言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