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尷尬，新書名改成《斷刀紅塵》了，海涵，海涵！】

“砰，砰，砰……”一陣陣砍柴聲在山林中不斷響起，聲音綿長無力，悠悠蕩蕩，傳遍整個空寂的樹林。

天色已近黃昏，夕陽將殘余的光散落在樹梢上，紅綠交加顯得有些絢爛。

林中不時傳出幾聲斧頭與樹木撞擊的聲音，聽著愈發的微弱了。

“平哥哥，爺爺怎么還不回來啊？天都快黑了！”

一個扎著兩小辮的女孩轉頭問她旁邊的少年。

少年盯著南山的那片森林也不轉頭說：

“再等一下，要是還不回來，我們就去找。”他接著又說：

“那里也沒有什么大型野獸，說不定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女孩只是‘嗯’了一聲，又轉頭去看那片森林，臉上滿是期盼。

“雪兒是不是餓了？”　少年突然轉過來說。

“啊！不餓，不餓……”

女孩有些難為情地為自己辯解，可是小臉還是羞的粉紅。

“要不咱們先吃吧！等爺爺回來了再給他熱！”　少年微微一笑說。

“不行！”

她揚起小臉，像個小管家婆一樣嚴肅地說，

“可是我的肚子好餓啊！”少年雙手抱著肚子嬉笑說。

“呵呵！哥哥你也餓啊！我當你不餓呢！”

女孩勝利般的看著少年。

“不過，那也不行，一定要等爺爺回來再吃！”她又一次堅持這樣說。

“哦，那好吧！”

夕陽的尾巴從少年的側面照來，紅暈的臉棱角分明，蓬亂的頭發有些過長，散落在耳邊。

光輝將兩個瘦小的身影映在地上，像是被吹著的微風拉的好長好長！

樹林里又恢復了平靜，只有不安靜的小鳥不時發出幾聲啁啾，風吹過來，片片的黃葉漫天灑開，簌簌地飄落到地上。

天色已然是暗淡了許多，幽暗的灰影在樹叢中疊疊層層的晃蕩。

這時候樹林中還搖晃著一個黑影，步履緩慢，一步一步走來。

近看是一位年過六旬的老人，身材矮小瘦弱，頭發斑白，臉上皺紋縱橫交錯，眼睛也灰暗的沒了一點兒精光。

稀疏的頭發上夾雜著幾片殘葉，身上的粗布短衫在秋風中飄動，顯得有些單薄。

一捆柴背沉重地壓在他背上，像是要把他的腰給壓斷，臉也快要貼到地面上了。

盡管黑暗已經向他逼近，可他還是動作緩慢，一步一步的走著，看不出一點兒著急。

仔細看他的嘴角，還帶有淡淡的微笑。

他抬起低垂的頭看著前面的路，心里說“快了，快了，就快到了…”

這條路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就算是摸著黑也能平坦地走回去，只是心中掛念著家里的兩個孩子，不由的他加快了步伐。

道路崎嶇，坎坷曲折。

眼看就要出了林子，他停下來出了一口長氣，用寬大的袖口揩了揩額頭的汗珠。

天色也更加暗淡了，西邊的天空變成一片灰白，黑夜漸漸向大地籠罩而來。

正在他抬腳之時，不經意間看到前方樹根下有一點灰白，在微弱的光線里一閃一閃發光。

出于好奇，他放下柴火上前去看。

最先看到的是一只兔子，側身躺在樹葉中，一動不動。

他先是一驚，再上前去看，原來已經死了。

頓時一種好運在他心里散開，“這么晚了應該不是別人的，可能是......”

心里這樣想著手卻已伸了出去，他將兔子拿起來看，同時聽到‘唰’的一聲。

他以為是什么樹枝之類的，也沒在意就拿起兔子來查看。

“咦！怎么覺得還溫的呢？不會是剛有人獵的吧？”

他不由轉頭向四周看去，看見的卻是愈發的黑暗和死寂般的沉靜。

剎那間，他有點著急了，想著趕緊回家去。

就當他轉身間，下意識的在兔子趟過的地方輕輕踢了一下，卻不料聽到一聲清脆的金石之聲。

帶著詫異他抽出一根樹枝在踢過的地方一撥，他感到有個長形的東西擋住了樹枝。

便再次彎下腰用樹枝將堆積的樹葉撥開，他先是一驚，又是一笑，將那東西拿起來插在柴里，背起柴火朝村子走去。

“哥，你看這天都黑了！爺爺會不會……”女孩說著低下頭聲音愈小了。

“不會，走，我們去找！”少年有些慌亂地拉起女孩的手，一起向柴門跑去。

“雪兒，平兒！”兩人剛跑到門口就被一聲熟悉的聲音叫住了。

“爺爺，爺爺！”女孩帶著哭腔跑過去抱住老人，少年也快步走到跟前。

“沒事，沒事！爺爺這不回來了嗎！”老人一手抱著女孩，輕輕拍著她的背說。

這時少年才發現老人背上什么都沒有，一根柴都沒有。

老人也發現了少年疑問的眼神，說“走，先進屋，今天有好吃的了！”說著拉起女孩往草屋去了。

少年有些疑惑，每次爺爺打柴都是一大捆的，而且也不會這么晚。

為何今天什么都沒有卻還很晚。

又想起爺爺說有好吃的，就更疑惑了，“爺爺又不是獵手？”

他心里這樣想著，也跟了去。這時的天已經徹底黑了。

“平兒，把燈挑大點！”少年照做了，頓時簡陋的草房里變得亮了許多。

“再大點，還不夠亮！”老人有些激動地指示。

少年和女孩同時用奇怪的表情看了一眼老人。

老人卻垂著眼皮沒有做聲。少年只好再挑大些，霎時間整個屋子變得通明，照出三個巨大的黑影。

少年心里也詫異“從來沒有這么明亮過！”

“嗯！好！”老人像是很享受這種光明，舒坦地發出一聲呻吟。然后從他背面的黑影中拿出兩樣東西。

“兔子！”“劍！”女孩和少年同時叫出驚奇的聲音。

“對!是兔子，咱們可以改善改善生活了！”老人瞇著眼睛微微笑著說。

又看著地上這個足有四尺長的黑東西說“這應該是刀，不是劍！”

少年這才發現這個‘刀’的刀尖上是一個向刀背傾斜的齊刃，不像他見過有雙刃的劍。

“爺爺，這……”少年盯著這個像一段烏黑的木棍疑惑地問。

老人面上帶喜色緩緩地拿起它，粗大的指頭撫摸著刀柄，眼神卻被炳上嵌的兩顆明珠吸引了。

看著這個足有一尺的炳，沒有護手，像是從一截烏木里長出了一段刀身一樣。

手指慢慢向刀身摸去，兩指寬的刀面緩緩變窄，至刀尖處突然有一個齊齊的斜刃。

刀背有筷子般厚，卻看不出刀刃的薄厚，因為整個刀身漆黑無比，像是會吞噬光線一樣，讓人感到模糊。

老人將刀轉了個身，刀柄上有兩顆明珠，像是被兩根珍珠棒貫穿了整個刀柄。

“嗯，應是把好刀！”

老人笑著，臉色又一頓說“只可惜啊，你我都不會武功！”

“不過等你長大了，也可以拿來防身！”他看向少年。

“嗯！”少年盯著刀應了一聲。

“好了，來，看看今天我們的吃食！”

他一邊笑著指向放在地上的兔子，一邊起身將刀拿走向他那有些破舊的床邊，就像他的砍柴刀一樣‘哐’地一聲丟在了床底下。

“爺爺，那個，你打的柴呢？”少年疑惑地問老人。

“哦，差點忘了！已經賣給村頭的老張了，他說明天正好要去集市，順便也把我的給捎帶著賣了。”

老人一邊說著一邊從他破舊的短衫的兜里掏出兩個銅板，握在手中掂了掂。

“看，那張老頭非得給我兩個銅板，還說要是明天賣的多了再給我幾個，嘿嘿，這老頭啊！”

老人很開心，像這種微小的幫助，村里人經常做。本都是貧苦人家，生活在這個世外桃源般的小村子里，鄰里之間也和睦如家人。

“哦，那張爺爺真好，平時也經常給我和雪兒好吃的！”

少年這才明白，原來又有村里人幫了他們家。

“嗯，是的啊，村里人都很好，我的這件衣服還是六嬸兒幫忙改的呢！”

女孩明亮的眼睛看著老人，一邊指著自己穿的又舊又破的衣服認真地說。

“嗯，都是好鄉里，也都很善良！等你們長大了，要是有本事的話，就好好報答他們吧！”

“嗯！”

“嗯！”

女孩和少年認真地點頭，這像是一件神圣的使命一般種在了心底。

“好了，都餓了吧？”

“沒有，沒有！”女孩可愛地撒謊。

“呵呵呵！嗯！我也餓了，那我們就準備晚飯吧！”

老人帶著狡黠的微笑準備動手處理那只兔子。

“爺爺，我幫你吧！”少年對老人說。

“你……也好，來吧！”本來老人心想孩子還小，不太適合處理這些帶血的東西，但轉眼又想，畢竟是男孩子，也許早點長大會更好。

老人一直有種擔憂，他擔心自己年歲已高，說不定哪天就歸西而去了，只是放不下兩個無父無母的孤苦孩子，也擔憂兩個孩子沒有他無法生存。

“唉，也只能堅持著不早死了，好歹得等平兒長大一些，這樣也就能照顧妹妹雪兒了！”他心里無奈，只能聽天由命了。

雖然老人擔心少年年紀小見不得血，但卻沒想到少年根本不怕血，和他說話間，已經將兔子豁開了一道口子。

“爺爺，這些有用沒？”少年紅著手，看到血留在了地上，有些惋惜地問老人。

“沒用了，待會兒在上面撒點土掩蓋一下。”老人即使興奮，又有點擔憂，擔憂少年長大了會不會學壞。

其實，老人的擔憂是多余的。少年第一眼看見血就想嘔吐了，只是他忍住了，也沒讓老人發現。

他想在老人面前表現的更勇敢，以此來證明他已經長大了，也能為老人分擔壓力。他很愛這個家，更愛這個頭發斑白的老人和天真調皮的雪兒妹妹。

只是他還沒有能力去照顧他們。所以他期盼著自己快點長大，等長大了就去守護這個家，和他的家人。

“爺爺，好了沒，水都開了！”

“好了，馬上就好了！”

女孩茅屋傳出來，老人和少年不由加快了手里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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