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擇風(fēng)而棲之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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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十八年前異象生,清秋公主緣何禁
楔子
“明月隱海上,鳳棲九天木,浴火重生處,鑰天落月臺”海王陌離囂的聲音仿佛從遙遠(yuǎn)的天籟傳來,隨即化作一團(tuán)飄渺的水汽蒸騰而去。
陌昇拼命地朝空中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父王留下的最后一絲氣息,然而,那寬大的龍榻上再也沒有了陌離囂的痕跡。
驚惶的痛苦如藤曼一般迅速爬滿了陌昇那張無助的臉,父王走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除了幾句謎樣的話語,什么也沒有留下。
難道這就是自己的結(jié)局,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有一天也會如父王陌離囂一般煙消云散,這似乎是海族永遠(yuǎn)無法逃脫的宿命,“百歲為沫幻化而終”即便高高在上的海王亦無例外。
為了擺脫宿命,他們曾苦苦尋找,父親繼承皇位后甚至將千萬年來亙古不變的“沫”姓改為“陌”,但似乎根本不起作用。
海族之人一生有著不老的容顏和至高的神力,但比起僅僅百年的壽命,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天族擁有上萬年的壽命,就連地靈都可以通過提升修為將自己的壽命延至上千年,而海族只能像平凡的人族一般茍延殘喘,甚至活不過某些平凡的人類。就因為這該死的命運(yùn),他們必須聽命于天庭,供養(yǎng)著那些位高命長的天神,美其名曰“四季和諧”。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陌昇舉起雙手仰天怒吼,一顆顆碩大的珍珠從華麗的穹頂上紛紛墜下,落在五顏六色的貝殼地面上,彈奏出一首“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絕美之音。
有一顆珍珠恰好落到了陌昇的手中,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顆臻于完美的寶物,“不,自己絕不能坐以待斃,一定有辦法改變的,陌昇再次記起父王的臨終之語,這里面一定藏著玄機(jī)?!蹦皶N握緊了拳頭,白色的珠粉順著他的指縫傾瀉而出。
暗處,一個神秘的身影悄悄退了出去。
(一)十八年前異象生,清秋公主緣何禁
“娘親,你在哪里呢,燕兒就快抓住你啦!”清秋國偌大的皇宮內(nèi)院兩個清麗的身影互相追逐著。
忽然一個偉岸的身影閃了進(jìn)來,男子將手放在唇上,朝年長的女子使了使眼色,女子輕笑著躲到了男子身后。
“就說我能抓到你吧!”女孩歡叫著一把拽下絲帕,露出一雙美麗的丹鳳眼。
“討厭,父皇,你又幫母后!”秋舞燕故意撅起嘴巴,擺出一副臭臉。
“你呀,這么大了還如此頑皮,小心嫁不出去,說吧,這次又提得什么條件?父皇答應(yīng)你可好?”秋烈一手摟住皇后錦蘭,另一只手剛要將秋舞燕攬入懷中,怎知秋舞燕一貓腰敏捷地從他手邊鉆了過去。
“父皇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秋舞燕眼中閃著狡黠的光。
懷中的錦蘭皇后暗暗捏了一下秋烈的手,秋烈心領(lǐng)神會?!俺穗x開這里,其余任何條件父皇都可以答應(yīng)你?!?
“哼,又來這一套,你們究竟要將我圈禁到何時?”秋舞燕眼中的興奮頃刻褪盡,隨即忿忿地跺腳而去。
“蘭兒,你看這個孩子,她......唉......”秋烈不禁搖頭嘆息。
“這是她的命,誰都無法改變,國師不是說了嗎,只要過了十八歲生日,就一切太平了。到時候還不是四海天涯任其闖蕩。還有三個月,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卞\蘭皇后望著秋烈滿懷希望。
“皇上,您還記得燕兒出生時的情景嗎?”錦蘭皇后挽著秋烈的手沿著菱形的石格信步朝御花園走去。
時光的閘門一旦被打開,往事便如不可遏制的潮水般噴涌而出,一幕幕過往隨著這潮水流回了十八年前。
“國師,這都整整十天了,皇后肚中的胎兒為何遲遲不肯降生?”秋烈年輕的臉上愁云密布,布滿血絲的雙眼中透出焦灼。
“老臣的卦象昭示皇后肚中的胎兒出身不凡、命格天定,實乃天神轉(zhuǎn)世、名振千秋之體啊,還請皇上耐心等候,一切自然水到渠成?!眹鴰熮壑右桓狈€(wěn)如泰山之相。
“什么天神天命,我統(tǒng)統(tǒng)不管,我只知道蘭兒已經(jīng)疼了十天十夜了,再這樣下去,恐怕性命不保,你要是沒有別的辦法,我只好讓太醫(yī)下針催生了。”國師的話似乎并未緩解秋烈心頭的焦慮。
“太醫(yī)聽令,馬上準(zhǔn)備針灸湯藥全力為皇后催生!”秋烈振聲命令。
“皇上,不可,小皇子命格天定,萬萬不可以外力任意更改時辰啊!”國師長長的髭髯在空氣中抖動著,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
“愣著干嘛,還不快去!”正躊躇的太醫(yī)被秋烈的震怒聲嚇得屁滾尿流地朝內(nèi)室奔去。
“皇上,天命不可違啊......”,“國師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定,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將與錦蘭皇后一起承受!”秋烈果斷地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國師匆匆退了出去,直奔太后寢殿而去。
剛一出門,一股熱浪灼面而來,怎么會?國師抬頭望了望天空,那太陽著了火一般熊熊燃燒起來!不妙!國師暗暗加緊了腳力。
春后宮內(nèi),一位雙鬢斑白的老人躺在床上,老人身上蓋著一床華麗的寢被,那被子上用金絲繡成的一團(tuán)繁花中一只鳳凰隨著老人的咳嗽聲簌簌抖動起來,仿佛隨時要沖破這阻礙,振翅飛去。
因病痛的折磨,老人的臉蒼白而憔悴,兩側(cè)臉頰此刻深深凹了進(jìn)去,惟有那雙依然美麗的眼睛依舊透出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
“太后,您還好嗎,要不要請?zhí)t(yī)過來!”伴著一陣劇烈的喘息聲,一名蒼老的宮女急急地跑上前來。
“春桃,你呀,咳咳咳......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改不了心急的毛病?!崩先藢χ颐s來的宮女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
“打小伺候您,后來又從春語國跟到清秋,這毛病還不是您慣得嗎?”春桃一邊為太后掖好被子一邊低下頭注視著自己的主人。
“是呀,從十八歲嫁入清秋,這一晃啊都四十幾年了,我這老把骨頭呀也已經(jīng)埋了大半截啦!”老人的眼底透出無盡的凄涼。
“您又瞎說,這小皇子再過幾天就出生啦,您還要等著抱皇孫呢!”春桃轉(zhuǎn)過身飛快地將馬上要掉落的淚珠拭去。
聽到皇孫二字,老人的眼中瞬間充滿了光亮。
忽然殿外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到了殿門口那聲音卻忽然隱去,似乎有人在殿外徘徊不定,不知該如何進(jìn)退。
“春桃,去外面看看是誰如此心急又如此猶疑?”上天似乎還沒有殘忍地剝奪老人敏銳的聽力。
“殿外有人?!”春桃詫異地打開了殿門,她似乎不太相信太后的判斷,直到她看到了國師那仙風(fēng)道骨的身影,但似乎哪里不對勁,一向沉穩(wěn)的國師滿臉寫著焦灼,就像太后剛才說自己一樣。
“太后的身體可有好轉(zhuǎn)?”正在殿外舉棋不定的國師聽到身后的響動猛地轉(zhuǎn)過頭來小聲問道。
春桃搖了搖頭,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像剛才那樣偷偷擦去。
想到太后那病入膏肓的身體,國師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恨不得立即轉(zhuǎn)身離去。
一抬頭,一股太陽的強(qiáng)光灼傷了他的眼睛,淚水順著國師那深沉的眸子流了出來。春桃驚慌地看著流淚的國師,心中閃過一絲不祥。
“是誰在殿外,為何還不請進(jìn)來。”伴著劇烈的咳嗽聲太后的話游絲一般由殿內(nèi)飄了出來。
再等下去恐怕來不及了,國師一把推開殿門從春桃身邊大步流星地走了進(jìn)去。
“你是說,不按時辰出生的小皇子會帶來災(zāi)禍?!而且是....”太后聽完國師的一番話不禁大驚失色,強(qiáng)撐著從病榻上坐了起來。
“此事非同小可,如若真如國師所言,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碧髮⒋禾艺僦裂矍?,自懷中掏出一方粉印,鄭重地交待一番之后,在國師的攙扶下,朝皇后寢宮趕去。
春桃淚眼模糊地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希望一切還來得及,這么多年呆在清秋,呆在太后身邊,她真的不想離開,但如果真到那一刻,她將毫不猶豫地離去,完成太后的重托。春桃將兩只緊握的手放在腮下,閉上眼睛默默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