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極南瓊州當屬，極南有湖是曰天南。

猛見那少年自水中露出，抿嘴“好苦”

“小子，是不是傻，海水還能喝”經歷風雨的臉已皺紋滿布，壯漢一把抓起少年扔到小船上“下面有沒有貨”

“有的，有的”少年點頭哈腰，徑直伸出手來“謝惠十錢”

瓊州非瓊，是真窮，十錢的交易對于海邊人來說已經是高薪工資，這里又不是瓊州城那般風華萬種。

“十錢！”漢子吼道“你想自己游回去啊！”

“那九錢”

“……”

風華絕代瓊州城，瓊州皆窮唯一城奢華無比，那些大人物即使被貶出京城也不愿意放棄奢華生活，一代代努力的往瓊州城輸血，從瓊州吸血。這就使得瓊州各地集市眾多，人依舊苦。

“這次收貨不錯，小子你叫什，下次還叫你”

“那你叫什”少年問了回去。

漢子拍拍頭憨笑，似有疑慮“叫俺李拐三，李黑水都行”

“叫我王懷三，王狗蛋都行”少年收好幾枚銅板，當下下海捕魚的人少了很多，找人下水看魚的更少，這幾個銅板要撐老幾天。

李拐三收拾魚獲，一刀砍下魚頭道“俺感覺你在哄俺”

“……走了”少年沉默少許還是沒有多言，轉身進了集市。

虎摸著，發現沒人跟著，少年便拐入巷子角落，翻入墻內。

“王狗蛋跑哪里去了！”剛進來便碰見蹲點許久的虎子

“哎！小聲點啊！”少年捂住虎子的嘴，見四周沒什動靜這才放下心來。

虎子掰開手道“懷道，有肉么”

“有有有，堵不住你的嘴”王懷道從懷中油包取出一塊鹵肉塞進虎子嘴里“夠了，剩下留著”

“這肉真香”虎子回味著嘴里的味道，舔舔嘴道“干嘛去了”

王懷道把伸過來的手打開，道“去干活了，否則哪來的肉，過幾天米沒了還得買米，倒是你不去領俸祿呆在院子干嘛”

虎子苦道“我…我在上月都被裁出去了，那還來的俸祿，天南這邊沒有外敵，天南軍是一年一年的裁軍”

王懷道望著天空嘆道“大人物啊！年年都這樣，讓人還怎么活！”自懷中取出三個銅板交給虎子道“去買些米吧！”

虎子笑嘻嘻收了錢道“懷道接下來我們怎么辦啊！”兩人都被踢出了軍營，沒了祖輩的蔭護。不過也是如此畢竟人走茶涼，即便是留下財富他們這些無權無勢的后輩又如何能守得住。但也是苦啊，人罷還是無情。

王懷道苦道“能有什么辦法，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他前月剛被踢出去，現在靠著虎子幫忙才能住在軍營，現在兩人都沒地方住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跟著你”兩人自小便一起長大，先輩交情深厚，到了這一輩也是如此，只不過兩人都變成了苦哈哈，唯一的鐵飯碗百戶也被革了。

“要不科考去”王懷道自認還是有些墨水，只不過自父輩死后也荒廢了。

“科考！但是沒錢啊！”虎子苦道，科考六級取到三級便有了門路，但前幾級都是要花大把錢的，更何況他們倆的年紀也很大了，去和童生一起學習，那該多尷尬。

王懷道扶墻跳了出去，虎子也跟上，出了天南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