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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年懵懂少年勇(相識)
大燕朝崇文已久,位于燕山上的洞明書院,是受眾多學者的推崇之處。此學院出過治世奇才,文學大儒不盡其數。但凡能來學院游學幾日便可收獲頗豐。若是能成為學院學生,那就比一般讀書人地位要高不少,無論是登堂入世都是一個金字招牌。
清晨,洞明書院鐘聲響起,本院學子們皆梳洗整待,開始這一日的聽學。
早已將寅字學堂打掃干凈的路歡心,正在將每位學子的案上添加洗毛筆的清水。對于這每天的例行工作,路歡心做的得心應手。
學院教規嚴格,每位學子不得帶隨侍,一應衣食住行皆是自己親歷親為。這一條規定不知擋了多少貴門嬌客在院外。但是還是有很多大家族的人擠破腦袋也要送自家的宗室子進來求學。
甄選學子的門檻也是嚴格,不求高低貴賤,但求身世清白。其中有一條甚是有趣,學子們所交納的束脩皆是由院長大人一人決定,或多或少也是院長大人說了算。
路歡心的束脩便是每日晨昏打掃學堂,在他人眼里這真的算是很苛刻的束脩了,但是路歡心心里卻已經是感激萬分,畢竟這真的是自己還能拿得出來的束脩了。
待收拾完畢,路歡心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正準備預習今天的策論,便見夫子領了一個白衣少年進了學堂,看到路歡心招了招手。
“歡心,這是新來的學子,你帶他去領新的幾案和用具,然后他的位置安排在甲一號。”夫子言罷對著這位小公子笑得竟是有些恭敬。
甲一號?歡心有些吃驚,不由得看向身邊這個高他小半頭的少年,面色有些蒼白,眼神卻熠熠有神。歡心不由得笑了起來,有這樣的清澈眼神,想必也是好相處的吧。
歡心在前面一蹦一跳的帶路,李晁跟在后面,皺眉看著這個跳脫的小姑娘,這是學堂打雜的丫鬟?怎么這么輕浮?還敢走在自己前面?
“喂,你懂不懂尊卑,你該跟在我后面的。”李晁忍不住出聲。
路歡心回頭眨了眨眼回道:“那你認路嘛?”
李晁語噎,抿緊嘴唇并未答話。
歡心看李晁吃癟,覺得好笑就笑出了聲。
李晁的臉在這笑聲中又紅又白,半是窘迫半是羞。
到了庫房,歡心給庫管夫子遞了腰牌,夫子含笑抬了一張黃花梨的幾案,歡心站到幾案一邊,對著李晁向另一邊努努嘴道:“來,我幫你一起搬回去。”
李晁瞪起眼,說道:“這種雜活憑什么讓本公子做?”
歡心也瞪起了眼回道:“你為什么不做?這是你的幾案。學堂內,自己的事情親歷親為,你不會還沒看學規?”
李晁想起昨日夫子倒是給過一本學規,那么厚一本,三千多條,哪能一條條記住。可是看到這丫鬟和旁邊夫子都一派理所當然的模樣,那就當暫且有這樣的規定吧。
看著李大公子認命的抬起另一邊,歡心心里偷笑,其實自己也完全有力氣幫他搬過去,但是就是看他那個頤指氣使的模樣就是吃不下。
庫管夫子還提了個布袋塞到李晁手里,里面一應都是所用書籍筆硯之類。
就這樣,兩人一起抬著幾案回了寅字學堂,此時已經有不少學子在一起談笑,看到路歡心帶著一人進來,揚聲問道:“哎呦,路歡心,你找到個一起打掃的幫手啊?恭喜啊。本少今天可得多用幾支筆,讓你們都有活干。”
歡心抬頭是那個吏部尚書的庶出孫子顧文華,甚是跋扈,對他的冷嘲熱諷也是習慣了,轉頭看向身邊白衣公子,卻發現他面色無常,眼神掃向顧文華卻帶著凌厲和不屑。
歡心心里偷著笑,徑直帶著李晁走向甲一號位置,此時已經坐了一個翩翩貴公子,平陽郡主的嫡次子蘇清。
“蘇公子,夫子說讓這個公子坐甲一號,您和大家都要往后挪一個位置了。”
蘇清聞言抬頭看向李晁,此時喧鬧的學堂寂靜一片,目光都膠著到一個人身上。
李晁環視一周,從容的將幾案和布袋放下,端端正正行了一個平禮,禮貌開口,聲音沉穩卻又如清泉流淌般讓人如沐春風。
“各位,在下李晁,來自京城太宰李家,還請諸位學友多多指點。”
蘇清聞言立即起身回禮,嘴中說著:“不敢不敢。”立即麻溜的將自己的東西歸置到旁邊的甲二號位置。
華城乃大燕都城,太宰李家歷經三朝,出了一位太宰兩位太傅,位高權重無人比肩,這位李晁只看年紀便可猜出是那位李太宰的嫡親孫。
李家有三房,太宰乃長房老爺,兩位太傅分為二三房,子女眾多。唯獨長房子嗣單薄,到此三代單傳,太宰獨子前幾年戰死沙場,其妻悲痛欲絕,不久也病逝了。這位嫡親孫子也是自小由太宰撫養,
洞明書院雖然避世已久,但是里面的學子均是達官貴人或者清流世家之子女,對這些大家族的族譜皆是如數家珍。
路歡心聽到太宰李家便想起了這位公子的身世,看似風光無限卻也可憐可嘆,不由得帶有憐憫的眼神看向了李晁。
李晁環顧聽到自己李家身份的眾學子,皆是討好恭敬,卻唯獨身邊這個丫鬟居然用這么憐憫的眼神看自己。左右現在用不到她了,也不必理會。
還不待李晁自己動手,顧文華帶著幾個平時要好的學子上前來,殷勤的幫李晁將物品歸置到位。
本來站的最近的路歡心被毫不客氣的擠到了一邊。
路歡心看著這幫狗腿的嘴臉也是無奈,撇撇嘴,走向學堂最后一排角落里自己的位置落座。
李晁看著路歡心居然有座位,沒成想這居然同自己一樣也是學院的學子,可是那身打扮還有打雜領路的事,怎么看也不像哪家的小姐。
很快,鐘聲再次想起,聽學正式開始,教策論的老夫子抱著一疊紙頁走了進來,眾人一見個個縮了縮腦袋。上周的策論測試極其刁鉆困難,大家都答得差強人意。
“咳咳,今天先講評一下上次的測試。”夫子從中抽了幾張出來。
“這次策論大家均答得不好,策論第五則再好好溫習一下,不過有兩位學子倒是有些標新立異,看來是將這一則吃透了。蘇清這篇將瞞天過海講的細致,路歡心的這篇將暗度陳倉寫的通透,大家傳閱一下。”
李晁接過夫子手中的兩張紙,一篇字體瘦勁清俊風骨初現,另一篇卻是簪花小楷,雖然此字體在女子中流傳但是所求境界略高,大多都是依葫蘆畫瓢,但是這樣有著自身靈韻的還真罕見,整個字體清秀,有秀麗的風韻卻又不失俊逸的風骨,這字居然出自一個十二三歲小姑娘的手。李晁不禁多看了幾眼,再見文中所述字字精悍,妙趣橫生,將生澀的策論描寫得詼諧有趣,簡簡單單的就將深奧的道理闡述明顯。
李晁看得入神,覺得身后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回頭但見蘇清笑得溫和。
“這路歡心的策論甚是厲害,李兄看完了可傳給我?”
“哪里哪里,蘇兄的文筆才甚是凌厲,讓人見之驚嘆。”言罷就將路歡心的那份遞了過去。
蘇清接過來笑了下,心想,我就沒看你往我那上面瞄。
蘇清低頭看了幾眼,嘆口氣,哎,這次又敗了,怎么這個策論上居然總比不上一個小丫頭,回頭母親知道了又要取笑我了。
一堂課罷,路歡心看著被傳回來的自己的文卷,上面又是一片烏漆嘛黑,深深嘆口氣,這些把戲他們怎么就是屢試不爽?
李晁想著路歡心的那片策論還沒看完,心里就跟貓撓似的,想著再借尋過來研讀一下,便走向了路歡心的位子。
路歡心抬頭看向來人有些驚訝。
李晁想起早晨的是也有些尷尬,但是求知若渴還是讓自己開了尊口。
“先前的策論可不可以再給我看一下?”
“呃,在這。“路歡心指了指幾案上的一片被墨色涂改的滿目全非。
“怎么會這樣?“看李晁多此一問,歡心無奈的攤攤手,臉上卻笑得灑脫。
“是誰做的?你知道嗎?“李晁看著這笑有些刺眼,換成自己早就拿人是問了。
路歡心環顧四周,有幾個人被眼神掃到了,便心虛的不再往這個方向張望,畢竟李晁一往這邊走過來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見其他人或多或少的收斂了目光,路歡心突然笑得狡黠,從一旁的書冊夾縫中抽出了一張紙,塞到李晁手里。
“你回去看吧,看完了再給我,我就留了這一份。“
李晁將紙塞到兜袖中,行了一個平禮,道:“多謝。“
待到晌午,大家用午飯的時候,流言蜚語讓平日喧鬧的食堂更加熱鬧了。
“路歡心這人啊,平時悶聲悶響的,沒想人家那眼睛長在額頭上呢。“
“她一個孤女,受了院長夫人的照拂才得以在這里學習,居然還不知天高地厚的勾引太宰家公子?“
“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居然學堂之上就硬塞給人家李公子情書呢。“
“感情這是李公子還不知她的底細,否則的話怎會如此輕易上當?“
“那可不得有個人去提醒一下?“
“可是那是太宰家的公子,你我身份還遠不夠攀親的,不如問問蘇清,他母親可是平陽郡主。“
“平陽郡主那可是太后親系,跟太宰過于接近的話……“
“噓噓,此等事情,我們萬不可再多言了。“
說者無心,聞者有意。這不就有人先動手了。
“李公子安。“李晁剛飯罷,準備起身,便被一女學子叫住了。
出于禮貌,李晁回了一個平禮。
女學子立即笑得嬌羞,柔聲道:“小女乃是京城樂昌伯爵府陳家,家中行二。“
“陳二小姐好。“李晁點頭,實在想不起樂昌伯爵府跟自己家什么時候有這樣的交情。
“公子或許不知,家母與令堂乃是出閣前的手帕交,顧來與公子打個招呼。“
提起母親,李晁面色稍有動容,點頭淺笑。
陳雯琪見李晁溫和,便壯起膽子道:“李公子初來,對此地情況有些不知情,還請聽小女幾言,莫要讓小人拖累了。“
李晁聞言皺眉,卻也并未拒絕,與陳雯琪來到食堂外的走廊,示意可言。
陳雯琪向李晁靠近半步,低聲道:“公子可知那路歡心是個天煞孤星?“
李晁挑眉不禁轉頭看向食堂角落里獨坐的路歡心。正巧看到,她在素菜里面一頓扒拉,神情激動的夾起一塊肥肉,一口塞到嘴里,滿足的咀嚼著,猛地看到自己望過來的目光,呲牙一笑,大牙板上的菜葉清晰可見。笑得如此沒心沒肺的,是個天煞孤星?
“這路歡心的父親乃是一個五品小吏,奈何短命,在她五歲時候就過世了,她的母親與學院夫人乃是遠方親戚,孤兒寡母投奔到洞明書院,第二年她母親也死了,家里就她一個人,院長和夫人皆是大善人,見她孤苦便留了下來,可是沒多久,院長夫人就病倒了,而且病的莫名其妙,本來路歡心是在院長夫人院子里住的,這時候院里來了一個老道士,說路歡心天煞孤星,若是有人照拂她,必定禍延自身,但是院長大人卻疼惜后輩,只是讓她搬到了燕山上的一所竹樓獨居,說來也巧,她搬去的第二日,院長夫人便可下地走路了,從而學院里的人都對她敬而遠之的。我看李公子初來定是不明白這其中緣由,還千萬別惹禍上身才是。“
天煞孤星?李晁冷笑一聲。當年母親過世的時候,他那尖酸刻薄的姨母也是這么指著自己的鼻子罵的。鬼東西的天煞孤星,勞什子的道士胡言。她成為孤兒搬到竹樓獨居的時候才不過七歲吧,面對這樣的批命,她是如何能讓自己還能笑得這么良善無辜?
身世相憐,李晁突然明白了晨間她對自己那憐憫的眼神是為了什么,她都慘成這樣了,還可憐自己什么?好歹自己也是太宰家嫡公子。這時想起來真是又氣又同情,實在是不知怎么形容現在的心情了。
路歡心吃的正開心,就看李晁盯著自己一時同情憐憫一時氣憤不已,這人是不是食堂飯菜太差,不如太宰府可口,到處找人撒脾氣呢。那他跟前的陳雯琪還能站這么久,佩服佩服。
飯飽之后,路歡心一走一顛的往自己竹樓去,卻遇上了陳雯琪一行人。
這陳雯琪每次出行總愛拉扯一大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這么閑。
“喂,癩蛤蟆是吃不到天鵝肉的。你莫要肖想不屬于你的東西。“
路歡心眼睛都不帶斜的,徑直從這幾人身邊走過去。
“站住!本姑娘說話你沒聽見是不是?“陳雯琪走到路歡心面前。
路歡心不得不停下,好奇的問道:“癩蛤蟆說誰?“
“癩蛤蟆當然說你了。“陳雯琪抬著下巴。
路歡心點點頭,回道:“好吧,癩蛤蟆說的我都聽到了,癩蛤蟆再見!”說完屏息運功,竟是用了輕功飛了出去。
回過神的陳雯琪頓時氣的臉發青,身邊的幾人憋笑也憋得辛苦。
張燾遠遠的瞧見路歡心被一路人圍住,或是被為難,急忙趕了過來,但是看這情景,這小丫頭還真是不會輕易吃虧的。
看著奪路而逃的路歡心,張燾還是不放心的跟了過去。
路歡心跑進竹樓,飛快的將門一插,終是大笑出聲。
笑得正是暢快的時候,一散發青衫少年從天而降,直直將歡心的笑噎在了嗓子眼,瞬間換上了一個苦瓜臉。
“夫子何苦追的這么辛苦,明天才是交課業的時間,我定會努力完成的,不用非要追到我這竹樓里來監督我吧?”歡心嘴上埋怨著,卻還是收拾著燒水,為這位夫子斟茶。
“你這丫頭,剛才我看你被陳二他們圍了,擔心你有事,追了過來,你倒是不識好人心。”張燾進了竹樓,熟慣的坐了下來。
路歡心烹著茶,想著剛才陳雯琪吃癟的樣子,又不禁笑了起來。
“你還笑呢。那些人你逞了這一時之快,他們后面指不定怎么為難你呢。”張燾看著笑得沒心沒肺的路歡心,氣不打一處來。
“哎呀,張大夫子,左右他們不敢上竹樓來找我,你給我弄得這些機關迷陣的,她們上次吃了那么大一個虧,現在看到我這竹樓都繞著走。至于到了學堂上嘛,就算我不跟他們計較,他們就能不拿我取笑為樂了?左右躲不過去,何不如怎么暢快怎么來。”
張燾看著路歡心將茶煮的亂七八糟,不得不接過手,路歡心也樂得清閑,在幾案上鋪了張宣紙,然后開始皺眉。
張燾是學院里丹青課的夫子,少時成名,名震京城,可是其家父剛正不阿,不屑周旋于朝堂中的黨羽紛爭,憤而辭官,歸隱山林。院長大人求才若渴,數次拜訪才得以請得這位少年才子出山授課。其實書畫也是其一,其琴藝茶藝樣樣不遜于學院中任何一位夫子,可是因為生性隨意,放浪形骸,學院中任何一位夫子不愿與之與伍。
一個被夫子們所嫌,一個被學子們所棄,兩人倒是成了忘年交,其實也不過相差四五歲。雖然有著師徒之誼,但是兩人相處倒是像多年的好友。
“明天我的課上,你要是交不上來一副像樣的作品,你可記得要給我做一個月的西湖醋魚。”張燾看著遲遲都未曾落筆的路歡心笑得得意。
“你就是故意的,明知道我不擅長丹青,還要出這么難的畫意,要有動有靜,有情有義。干脆來個有生有死,我就可以跟你拼個你死我活了。”
“你這丫頭,所謂丹青一道,要用心去感受萬物,匯于筆尖。不是你這樣依葫蘆畫瓢畫個死物。”
“嘁,一張畫罷了,它就是個死物。難不成還能成活的?要是能那樣我定要學個透徹,自己一輩子也衣食無憂了。”歡心不屑回道。
張燾皺眉反問:“我就不明白了,你這么個金釵年紀的小姑娘,怎么天天都要擔心衣食住行這等俗物,你看看你學堂的那些姑娘,詩情歌賦,春花秋月,畫眉涂粉的,多美好的年華,過的這么俗。”
“這叫務實,他們都有老子娘養著,我不趁著這幾年學個安身立命的本事,回頭我出了學院闖蕩江湖的時候,我靠喝西北風活著?”
路歡心賭氣將筆一扔,突然泄氣下來,憂愁著問道:“會喝風也不成啊,那要是刮個東南風,那我又餓死了。”
張燾笑著搖頭,看著路歡心一臉稚嫩中帶著憂愁,不禁也想了想,待她碧玉年華,離開學院,自己恐怕就再也沒有知己相談了。
結束了一天課業的李晁回道自己的舍房,整理衣物時,從袖中掉出了一張紙。
彎身撿起來的時候,眼前浮現那個笑得無辜又憐憫的面容,這樣的小丫頭,倒是自己不曾見過的。
展紙開來,入目的簪花小楷,卻比之前看到的更加有氣勢,明明溫婉秀麗,可是不知為何自己看起來卻覺得這橫折撇捺之間有種不屈不撓的倔強。再看遣詞酌句,比上此看到的更是精致,之前看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平白,但是這篇看起來,詞藻潤色不少,便讓整篇文章靈活了起來。
李晁讀的津津有味,有這樣文筆的姑娘會是那樣攀強附貴之人?總是感覺不太像。看文章即見其胸懷,單從策論上,能做得此文章來看,這姑娘甚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