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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邽山初相遇
周圍的壊樹郁郁蔥蔥,盤根錯節(jié),遮天蔽日,華長老的話語猶在耳畔回旋,手中的法典忽然開始震動,于此地發(fā)出來強(qiáng)烈的共鳴,柳飄零警惕的看著周圍,雙目通紅,似要滴出來鮮血。
眼看法典馬上就要顯示結(jié)果,正在此時天邊忽現(xiàn)一道紅光,把半邊天際灼燒的通紅。
“飄零,下一任龍神即將臨世,如今龍神衰弱,導(dǎo)致整個龍族都開始虛弱,除了你祭壇再無一人可以占卜。我們將傾盡全力送你上岸去尋找龍神,切記莫要結(jié)仇,務(wù)必要盡快找到龍神!”
‘轟’的一聲巨響,西邊結(jié)界猛地被什么東西砸碎了。
柳飄零手中的的法典發(fā)出來一股強(qiáng)烈的震動,瞬間騰空而起,面前浮現(xiàn)了一股紅色的霞光,勾勒出來一副絕美的畫。
只見一只光彩奪目的鳥兒閃著耀眼的紅光躍然于眼前,它面似錦雞,尾似朝霞,向著夕陽的方向展翅飛去。
她還未來得及參透這幅畫的意思,法典就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澤,‘啪’一下子掉落在地上,胸口一悶,口中一陣腥甜。
西邊結(jié)界被撞破的地方,一陣熱風(fēng)劃過,周圍的壊樹全被巨大的沖擊砸倒在地上,頃刻間,燃燒起來了熊熊烈火。
占卜中斷,結(jié)界被破,渾身上下的靈力遭到反噬,正要去撿自己散落在地上的法典,大地忽然開始搖晃起來,抬眼撞入一雙布滿貪欲的眼眸。
她還未來得及看清它的全貌,那野獸就已經(jīng)朝著她張開了血盆大口,柳飄零忙撿起來地上的書,轉(zhuǎn)身就跑,每跑一步,靈力便加速散去一分,化作塵霧煙霞,迷亂著那只野獸的雙眼。
如果不是此刻因?yàn)榻Y(jié)界破損,靈力枯竭,她一定會找那個撞破她結(jié)界的人好好清算這筆帳。
耳邊是草木垂死掙扎的聲音,咒詛著焚林者永墜地獄。
突然,烈火中緩緩走出來一個紅衣少年,面容如玉,風(fēng)華絕代,鳳目微瞇,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不耐煩的氣息。
他一出現(xiàn),那些火好像有了靈魂一般,全部歸于他的身后,消失不見,本來的蒼天大火,一瞬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種奇相,讓人嘆為觀止。
“神上,近日你有大劫將至,不宜出鳳域,還是跟屬下回去吧!等到劫難過去,屬下再陪你出來,可好?”少年還沒有走一步,周身的火焰將熄,他身后就走出來了一個同樣紅衣盛火,烈如朝陽的女子,憂心忡忡的勸慰著身邊的少年。
“要么滾蛋,要么閉嘴?!备∏疔盅壑须[隱有火焰在跳動,掏了掏要被啰嗦出繭子的耳朵,一點(diǎn)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全是不耐煩。
云亦歌被他臉上的怒意和不耐煩嚇住了,閉上了自己的嘴巴,皺眉眉頭,異常委屈的望著浮丘壑,卻不敢再說一句話了。
她不再出聲,偌大的樹林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沒有半點(diǎn)響動,明明是個山林但卻沒有鳥鳴,蟲叫,兩個人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
“此地名曰邽山,是窮奇族的領(lǐng)地,神上,我們還是早些離開為妙,窮奇好戰(zhàn),窮奇神又喜玩弄百鳥……”安靜太過異常,云亦歌忽然想起來這個山的名字,和它背后的主人,越發(fā)憂慮起來,忘了之前浮丘壑說過的話,和對他的尊敬懼怕。
“呵……好戰(zhàn)是嗎?巧了,剛好本座也想施展施展筋骨了?!痹捳Z中布滿了興奮,說著,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關(guān)節(jié),轉(zhuǎn)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神上……”她接下來的話語還未說完,不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陣異動,塵埃煙霞彌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這邊蔓延來。
云亦歌皺眉,心中隱隱升起來了不好的預(yù)感,正想勸解身邊的浮丘壑,卻見他已經(jīng)沒有了影子。
柳飄零一邊收著自己的法典,一邊凝聚著靈力,但靈力因?yàn)榻Y(jié)界受損遭到反噬,無論怎么樣,都凝聚不起來一分一毫。
眼看身后那只窮奇就要追了上來,她也沒凝聚起來半分靈力,心中問候了打破自己結(jié)界人的祖宗十八輩,她堂堂龍族大祭司,竟然連一只普普通通還不會化形的陸地生物都對付不了了!丟人!丟人??!
身后腥風(fēng)呼嘯而至,一片陰暗將她罩籠其中,眼見逃無可逃,索性也不跑了,閉上眼睛正準(zhǔn)備接受疼痛降臨的時候,忽然面前一陣灼熱的火光閃過,那只對她窮追不舍的窮奇瞬間被火湮滅,巨大的身子被火吞食,化成塵埃落在了地上,滋潤草木。
“哼,什么窮奇,也不過如此。”浮丘壑輕蔑的一笑,從半空落下,拍拍手掌上的灰塵看向了身后那個躺在地上,華美卻又狼狽的女人。
四目相對,他竟然差點(diǎn)迷失在她那雙冷冰冰的眼眸中,回不過神,周圍隱約漂浮著一股熟悉無比的味道,這種熟悉,讓浮丘壑精致的眉宇不自覺的皺起來。
“你是誰,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窮奇的領(lǐng)地?”
柳飄零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浮丘壑,并沒有一點(diǎn)要回答他的意思。
他身上囂張火焰和剛才出現(xiàn)在她結(jié)界西面的一模一樣,能輕易打破自己的結(jié)界的人,必然不可小覷。
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追來一紅衣女子,面色焦急:“神上,剛才你毀了一只窮奇真身,窮奇神一定會追趕來的,我們還是快走吧?!?
浮丘壑精致濃郁的眉眼聽到這個都要皺做一團(tuán)了,緩緩從柳飄零身上移動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追過來的云亦歌:“本座的耐心是有限度?!彼穆曇衾淠淖屩車目諝舛冀Y(jié)了冰。
說完,便連一記冷的掉渣的眼神都不肯施舍給來人,轉(zhuǎn)臉繼續(xù)肆無忌憚的打量地上這個讓他熟悉又陌生,一眼就抓住他的女人。
她一身華衣和墨發(fā)鋪散在地上,周圍的草都沾染了她金色的血跡,散發(fā)著點(diǎn)點(diǎn)熒光,把她襯得甚是動人。
柳飄零絲毫沒有因?yàn)樗臍鈭龊退翢o忌憚的目光感到害怕,反而和他一樣,盯著他的目光也變得越發(fā)肆無忌憚起來。
只是剛對上他那雙眼,就透過他如玉的面容,看到了許多人事,紛亂不堪,但那些畫面,大同小異,不是她一身血在他身邊,就是他一身血,在她身邊。
他到底是誰,為什么她的胸口看見他會有一股強(qiáng)烈的感覺,那顆心,好似隨時會從胸口跳脫一般。
云亦歌見自己被忽視了,分外不滿,順著浮丘壑的目光看去,才看到不遠(yuǎn)處草地還跪坐著一個人,那人面色蒼白卻難掩傾城之色,祭司能提前預(yù)知危險(xiǎn)的到來,只是一眼,云亦歌心中就生出來了一個強(qiáng)烈的念頭:殺了她。
手中不自覺凝聚起來火焰,正要對她揮刀霍霍的時候,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抓住了她的皓腕,叫醒了她,撲滅了她身上燃燒起來的火焰。
“你干什么?”浮丘壑滿臉不悅,周身怒意升騰。
“神上,我們還是快走吧?!痹埔喔璋櫭?,知剛剛是自己沖動了。
不過,她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自從她出現(xiàn),神上的目光就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
“閉嘴!”浮丘壑已經(jīng)不耐煩到了極點(diǎn)。
柳飄零沒有興趣參與他們斗嘴,費(fèi)力的挪動了幾分自己的身子,她現(xiàn)在需要找個靠水的地方靜養(yǎng)療傷。
就在這時,周圍忽然刮起來了大風(fēng),天色陰沉了下來,林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的布滿嘲諷的男聲:“呵,傷了本座的族人,你們還想走?”
山林中忽然狂風(fēng)肆虐,掃亂了周圍的樹木,一個低沉渾厚的嗓音回蕩在四周,本來艷陽高照的天隨著周圍的狂風(fēng)變的烏云密布。
“糟了!窮奇神來了?!痹埔喔锜o心在和浮丘壑做那些無謂的爭執(zhí),滿臉憂慮的看向了空中。
兩個人周身因?yàn)榻鋫漤暱涕g都燃燒起來了熊熊烈火,把本來陰沉的空間照的堪比艷陽天。
不同于云亦歌的擔(dān)憂,相反,浮丘壑滿臉的興奮,摩拳擦掌,隨時都準(zhǔn)備沖上去。
他倒是興奮了,可苦了旁邊的柳飄零,都快要被他們倆身上散發(fā)出來的火光烤成龍干了。
上方,一片陰暗的空中正盤旋著一只身似虎,翅若鵬的窮奇,煽動的那對巨大的黑色的翅膀,頃刻間遮住了天上的陽光,喚來了狂風(fēng),吹來了烏云。
龍屬陰,鳳屬陽,兩者相斥,柳飄零感覺自己隨時可能回歸龍域的那片休眠的魂海中,但是她不能,回去之后就再難上岸了。
上不了岸,就找不到龍神,找不到龍神,龍族全族都會覆滅....
想到這里,柳飄零忽然生出來無邊的氣力,召集了周圍還未被烤干的樹木土壤中的水分,強(qiáng)行凝聚了散去的靈力,趁那幾個人都未注意她這邊的時候,尋了空隙,轉(zhuǎn)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