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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盛國必亡
去年,盛國突然遭受啟國入侵,短短一年時間,失土千余里,丟城百余座,淪喪人口何止千萬。
盛國與啟國乃是世仇,雙方不死不休,根本不存在和談投降的可能。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盛國將亡,也就是今年冬天的事情了。
如今戰(zhàn)線已經(jīng)逼近盛國國都附近,據(jù)說遠遠望去,都能夠看見盛國城墻。
國家已經(jīng)到了生死存亡之際,盛國君臣依舊忙于內(nèi)斗,不思抵抗,不少人更是心思活絡起來,試圖聯(lián)系啟國軍隊,開城投降,為自己掙一個好前程。
為了應付局勢,也為了安撫百姓,朝廷組織了最后的十萬人的軍隊,開赴前線。
這十萬人只有兩部分人,一是國都中的普通百姓,二則是那些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的勛貴紈绔。
他們組合在一起,可謂烏合之眾,能成什么事?
今日剛剛到達前線,十萬人便跑了兩三萬,雙方還沒有接觸,勝負已經(jīng)分明。
他們中沒有經(jīng)驗豐富的士兵,哪會安營扎寨,只不過幾個要好的或是熟識的人,將帳篷找一地安放,組合在一起,便是一片營寨了。
這片營寨挨著一個小土包,土包后面倒有一些隱秘地方,被有心人早早占據(jù),這里非常隱蔽,即便啟國大軍攻來,他們也有時間逃跑。
“卓圭,真有你的!”馮昌輝夸獎道。
卓圭眉頭緊鎖,他并非第一次經(jīng)歷戰(zhàn)爭,別說凡人之間的戰(zhàn)爭,就是天庭的神魔大戰(zhàn)他也經(jīng)歷過。他的主人吳剛手持伐桂神斧沖進敵軍陣型大殺四方,而卓圭的前世,便是這把伐桂神斧。
雖說見過大場面,根本不把凡人間的戰(zhàn)爭看在眼里,可是卓圭知道,這場戰(zhàn)爭必敗,盛國必亡!
馮昌輝問向帳篷里的其他人:“你們說咱們盛國能勝嗎?”
“肯定能啊!”其他人不假思索地說道:“啟國不過彈丸小國,能夠打到這里,已經(jīng)是筋疲力竭,如強弩之末,只待朝廷反應過來調(diào)集其他地方兵馬入京勤王,啟國這些軍隊,揮手可滅!”
“說得好!”不止馮昌輝一人給他鼓掌,這番演說實在是激動人心。
卓圭依舊冷冷不發(fā)一言,不同于帳篷里其他人,卓圭出身不俗,有名爵在身,雖然是邊緣侯爵,可對朝廷之事多少有些了解。
越是清楚的知道朝廷在想什么,做什么,他就越是一個堅定的失敗主義者,越是一個堅定的逃亡主義者。
“昌輝,你和我出來一下。”
“怎么了,外面太黑了吧。”
卓圭一瞪他,馮昌輝立刻不敢多話,直接跑了出來。
夜里漆黑一片,營寨中卻絲毫不講究燈火管制,這里帳篷不多,可也能勉強看清腳下路。
“昌輝,我不準備留在這兒了,我要回京城去,現(xiàn)在出發(fā),第二天早上就能回去。”
馮昌輝問道:“你回去干什么?我們正要打敗啟國,建功立業(yè)呢!”
卓圭指了指帳篷,問道:“就憑他們嗎?”
馮昌輝也是官宦人家,雖說也是微末小官,但耳濡目染,終歸比那些人強上一些。
“你真覺得不可能了?”
卓圭抓住馮昌輝的肩膀,說道:“盛國必亡,哪個明眼人看不出來?”
馮昌輝甩開他,質(zhì)問道:“盛國亡了又如何?我生是盛國人,死是盛國鬼,我絕對不會屈服啟國,做他們的順民!”
一聽他的意思,卓圭只覺得腦袋疼。
他是天庭下來的神物,這輩子只忠心于主人,縱然投胎轉(zhuǎn)世成為人身,他也總覺得和這個世界隔了一層,從未融入過。
盛國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而已,他根本沒有馮昌輝那種情感。
要想救出馮昌輝,必須要廢一番功夫了。
卓圭說道:“你想做英雄?也好!敢不敢拿著你的武器和我沖擊啟國營寨?”
馮昌輝被卓圭架上,不得不應承下來:“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夜襲嗎?兵書上早就寫過了!”
說完,馮昌輝拿著自己的大刀,沖在前面,可是沒走兩步,就慢了下來。
“怎么了?”
“啟國營寨在哪兒?”
卓圭白了他一眼,指了一個方向,說道:“這邊。”
兩人悄聲離開營寨,往啟國營寨去了。
誰知剛剛走到半路,卓圭立刻說道:“敵人來了!”
“敵人?在哪兒?”馮昌輝雙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
卓圭扶住他,說道:“是一隊騎兵,十幾個人,你能解決嗎?我相信你。”
馮昌輝磕磕巴巴道:“當然能了!”說完,他拔出大刀,這把刀是他家傳寶刀,非常鋒銳,在黑夜中泛著寒光。
卓圭輕輕一推,自己則躲到一旁的石頭后面。
馮昌輝在地上滾了一圈,只聽頭頂傳來勒住馬匹的聲音,他連忙一看,為首那人正是啟國騎兵。
再仔細一看,何止卓圭說的十人,眼前正是一支騎兵小隊,足有二十人。
騎兵戰(zhàn)斗力強大,這二十人殺死一百人不成問題,更何況只有馮昌輝一個人。
“你……你們是誰!”馮昌輝舉著大刀,顫聲問道,
“哈哈哈!”眾士兵大笑,問道:“我們是啟國騎兵,你有是何人?為何阻攔我等道路?”
馮昌輝身上穿著盔甲,一應俱全,不應該認不出來,他們之所以這樣問,只是為了讓馮昌輝自己說一遍,羞辱他罷了。
“呔!啟國騎兵安敢在我盛國國土上撒野?”
“哈哈哈!”眾士兵再笑:“不出幾日,盛國必亡,這里就是啟國國土了。”
馮昌輝又急又怒,又怕又羞,手中大刀迅速向前一劃,竟然將為首那騎兵的馬頭削了下來。
騎兵掉在地上,憤怒稍縱即逝,隨即起了貪念:“好刀,放在你的手里真是白瞎了!”
說完,他欺身上前,就要搶奪寶刀。
“這是我的!”馮昌輝眼睜睜看著敵人過來,卻也根本傷不到敵人。
他正要投降,卻覺得身后一暖,不知何時,卓圭突然出現(xiàn),他一手握住馮昌輝的胳膊,輕輕將大刀砍了過去。
那騎兵根本沒有注意,竟然被一刀砍中,身首分離,丟了性命。
“警戒!”眾騎兵大喊,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竟然來了厲害人物。
馮昌輝雙眼流淚,他一把將大刀扔給卓圭,口中喊道:“我要回家!”
卓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我一定帶你回家。”
說話間,剩下的騎兵將兩人團團包圍,為首者喊了一句:“格殺勿論!”
馮昌輝大喊一聲,抱頭躲在地上,而卓圭大吼一聲,以他為中心,一股狂暴的氣流四散而去,將圍攏過來的騎兵吹倒。
他們?nèi)搜鲴R翻,卓圭抓住機會,沖入士兵之中,一刀一個,開始了殺戮。
直到他殺了兩三人,其他騎兵才從地上起來,驚呼道:“他是修士,他不是普通人。”
卓圭又是一刀,將胡亂喊叫的人砍死,其他騎兵再度集中起來,他們不敢乘馬,只能勉強應對卓圭,可是看他們的樣子,這些人已經(jīng)喪失了膽量。
“給我們兩匹馬,我放過你們。”卓圭手持大刀,橫立在身前,一身氣質(zhì)威嚴,宛如深夜殺神。
“好!”從修士手里求饒,一點也不丟人,眾騎兵立刻答應。
卓圭將馮昌輝推上馬,他一拍馬屁股喊道:“我在前面等你!”
卓圭輕笑,也騎上了馬,對啟國士兵說道:“我只為搶馬而來,不想殺人性命,今日之事抱歉了。”
他實在不認同盛國,自然也不怨恨啟國,只把他們當成普通人。
說完,他駕駛快馬,立刻追了上馮昌輝。
剛剛脫離險境,馮昌輝哪還有參軍報國的志向,他滿心想著只有一件事:回家!
即便啟國真的攻破京城,大肆殺戮,他死也要和家人死在一起。
兩人認準方向,往盛國京城去了。
等他們到達京城腳下,剛剛天亮,卻不見城門打開,大量逃難而來的百姓家聚在城墻下面。
“你們快些讓開,不要圍堵城門!”
城墻下有百姓回應道:“我等只盼進城,有一安身立命之所。”
城墻上的士兵得到命令,堅決不肯開門:“安知你們之中,有沒有啟國士兵?不準入城!”
馮昌輝臉色發(fā)白,若是進不了城,他們可就危險了,今日啟國軍隊必能開赴京城之下。
卓圭安撫住他,他騎馬越過眾人,從懷里掏出一枚令牌,說道:“我等前來傳遞軍情,快來城門,讓我們進去!”
片刻功夫之后,城墻上墜下來兩道繩索,繩索一端綁著一個竹筐。
“趕緊進來!”
馮昌輝怒道:“男兒豈能如此受辱?”
他剛剛說完這句話,便聽城墻上有人喊道:“啟國攻破了我軍營寨,我軍死傷慘重,啟國騎兵正往這邊趕來!”
馮昌輝一溜煙地鉆進竹筐里面,和卓圭被拉上城墻。
兩人上城墻一看,見這里的防衛(wèi)還算嚴密,看來朝廷多有準備守城事宜。
“我看這樣子,能守一兩天,你我迅速回家,叫上家里親眷,帶上輕松資財,趕緊到長福坊匯合?”
馮昌輝不解,問道:“為何要去長福坊?”
卓圭雙眼一亮,說道:“城門四閉,唯一的逃生通道就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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