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純和邰原一是戀愛八年結(jié)婚兩年的夫妻。（水清純是護士，邰原一是律師）

2019年2月9日，一個陽光明媚在早晨，水清純和邰原一兩個人在床上小纏綿，水清純色瞇瞇的挑逗著邰原一。邰原一此時正在和別人微信聊天，看到水清純看過來，邰原一把手機合起，說：“別鬧”。拒絕了水清純的挑逗，表情略顯不自然，起身去洗澡了。

此時水清純覺得邰原一好像有什么事瞞著自己，于是她在邰原一洗澡的時候，打開了邰原一的手機，看到手機屏幕停留在一個叫芮雪的女生發(fā)來的微信“909房間”。此時水清純猜測自己的老公是不是出軌了？

這時邰原一洗完澡出來，水清純問邰原一：你今天不是去同學聚會嘛？在哪？幾點？

邰原一打趣的說道：“怎么？擔心了？你不是不管我這些社交活動嗎？”隨后笑了笑，說：“晚上六點在‘深藍大酒店’，怎么了？”

水清純在床上翻過身去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哦。”

晚上17：00水清純來到了深藍大酒店一樓大廳，在角落里尋找著自己老公的身影。17:30邰原一從樓上下來迎接自己的兩位老同學，并寒暄了幾句。水清純連忙轉(zhuǎn)過頭，怕被發(fā)現(xiàn)。邰原一上樓后，水清純獨自坐了一分鐘，嘴里不停的念叨：“今天一定抓到你們”。隨后也跟著上樓了，在電梯口水清純碰到服務生問道：“前面的那幾個客人是哪個包房的？”服務生告訴她是302。

上樓后，水清純找到了邰原一所在的包房，并找了一個可以看到302包房門的地方，一直盯著看。包房內(nèi)不時的有人出來去洗手間，從偶爾進出時開門的瞬間，水清純看到包房里面的人推杯換盞，嘻笑交談，氣氛非常愉快。邰原一中途出來過兩次，包房內(nèi)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進進出出，水清純注意到，其中有兩個女同學的衣著特別的像，都是白衣服黑褲子。

21:00，兩個衣著相似女生中的一個被一名男同學攙扶出來，看樣子是喝醉了，兩人一起上了樓。21:30邰原一攙扶著另一個同樣穿著的女同學從包房出來，看樣子這個女同學也是喝醉了。水清純沒有看到這個女同學的臉，但可以看出兩人的動作非常親昵。

邰原一和這個女同學走后，水清純跑到洗手間，大哭了一場。直到一位保潔阿姨進來，她才停止哭泣，擦干眼淚。

過了一會！

水清純穩(wěn)定了一下自己情緒，走出洗手間乘坐電梯來到9樓，她緩緩的來到909房間，凝視了幾秒鐘門牌號，然后敲門稱自己是保潔。909房間內(nèi)的人打開了門，此時水清純像發(fā)瘋了一樣沖進了房里，使勁喊著邰原一的名字，并在房間內(nèi)到處尋找邰原一，此時芮雪（芮雪是邰原一的女同學）看出了水清純的來意。

芮雪問水清純：“你是來找邰原一的？你是他老婆吧？正好有些事情我要跟你說說。你老公和我在一起很長時間了，你要是懂點事的話，你就趕緊和他離婚，我都催他好長時間了，讓他趕緊跟你分開，可是他就是磨磨唧唧的不落實?！?

水清純情緒很激動，說：“我老公這么優(yōu)秀怎么會喜歡上你這種垃圾。”

芮雪笑笑說：“垃圾，誰是垃圾還不一定呢？”

芮雪的言語激怒了水清純，她氣不過，沒有控制住情緒，沖上去打了芮雪一巴掌，芮雪被打后，也非常憤怒，此時芮雪開始反擊，兩個人瞬間扭打在一起倒在了床上。水清純明顯占據(jù)了上風，兩個人不停的撕扯，水清純拿起床邊一個又大又重的正方形煙灰缸，向芮雪的頭部砸了幾下。芮雪慢慢失去意識不再反抗。水清純歇斯底里的哭著，看到芮雪不再反抗了，她癱坐在地上，幾分鐘后，她奪門而出，剛跑出去幾步，好回頭猶豫了一下，然后轉(zhuǎn)身乘坐電梯離開了，水清純內(nèi)心十分恐懼。

第二天早上住在909隔壁的芮雪同學冉萱聯(lián)系不上芮雪，就叫來經(jīng)理開門，進入房間后，冉萱看到室內(nèi)的場景，發(fā)出一聲尖叫。

經(jīng)理報了警，警察霍安琦出警后到現(xiàn)場進行勘察，霍安琦第一時間讓經(jīng)理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看清了嫌疑人水清純的長相后讓助手去調(diào)查，確認嫌疑人身份和住所，霍安琦繼續(xù)在房間內(nèi)勘驗現(xiàn)場。

一小時后助手打來電話，確認嫌疑人叫水清純，30歲，已婚，是本市人民醫(yī)院骨科護士，家住本市天南小鎮(zhèn)8棟1103室。

霍安琦：“你有沒有查一下水清純的近親屬都有誰？住哪里？”

助手說：“查了，他老公是本市一家知名律師事務所的副主任律師，她的父親十幾年前就去世了，母親獨自住在本市地北莊園12棟201室。”

霍安琦：“那就兵分兩路去調(diào)查，如果發(fā)現(xiàn)嫌疑人立即抓捕?！?

霍安琦調(diào)取了一樓、三樓、九樓走廊的監(jiān)控錄像，在909房間里進行了拍照，拿走了帶血的煙灰缸和有腳印的床單，霍安琦發(fā)現(xiàn)了芮雪手里面緊緊抓著幾根頭發(fā)。

霍安琦找到一樓服務生、三樓服務生、大廳經(jīng)理、保潔、冉萱和其他幾個同學，向他們詢問了一下前一天晚上的事，分別做了詢問筆錄。然后，霍安琦立馬趕去了水清純的家。

2月10日11：00，霍安琦助手敲開了水清純母親家的門。

這時水清純正在自己的電腦前沉思，顯得非常疲憊，很顯然她一夜沒睡。

水清純的媽媽看到警察后馬上問：“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們怎么找我女兒？”

助手說：“阿姨，沒什么事，就是找你女兒回去協(xié)助調(diào)查?！?

水清純的媽媽又問了水清純同樣的問題，水清純說：“媽，沒事，我去去就回來，你幫我看好電腦，我工作的材料都在里面的呢?！眿寢岦c點頭。

隨后，水清純的媽媽打電話給邰原一：“小純被警察帶走了，怎么回事？你知道嗎？”

邰原一：“媽，昨天我同學聚會，我的一個女同學被殺了，警察現(xiàn)在正在我家這里調(diào)查呢，先不跟你說了，一會打給您”。

半小時后，邰原一的電話打過來：“媽，警察現(xiàn)在懷疑我被殺的那個女同學是小純殺的，所以過來取證，小純已經(jīng)被帶走了嗎？”

水清純的媽媽說：“是呀，你是律師，你想想辦法呀？這可怎么辦呀？小純她連個螞蟻都不敢踩，怎么可能殺人呢？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贝藭r她忍不住開始掉眼淚。

“媽，公安機關(guān)肯定是掌握了一些證據(jù)線索后，才能抓人的，你先別著急，你去委托個律師，見見小純，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就是律師嗎？我還找誰呀？”

“媽，我要是當她律師，我的同事就都知道了，這種事說出去不好聽，你去找個律師吧，我給你拿律師費，你別擔心錢，這段時間有什么困難，你就跟我說?！?

2月11日衡志淵律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工作認真、負責的律師）正看著電視，當?shù)匦侣剤蟮溃骸?月9日晚在我市深藍大酒店發(fā)生一起嚴重的刑事案件，一名32歲女性被證實死亡，后經(jīng)相關(guān)部門確認死者為芮某，某個體企業(yè)負責人，犯罪嫌疑人水某某，某醫(yī)院工作人員。本案發(fā)生很有可能是感情糾葛導致?！眻蟮肋€稱當?shù)氐氖虚L對該案作出了特殊批示，“我市是先進安全的文明城市，昨天發(fā)生了一起嚴重的刑事案件，打破了我市保持三年沒有發(fā)生命案的記錄，市長建議司法機關(guān)從嚴、從速查明案件真相，嚴懲犯罪嫌疑人，還我市一片安寧的藍天。”

水清純的媽媽和衡志淵一起看了報道。

水清純的媽媽對衡志淵說：“這就是我女兒的案子?！?

衡志淵說：“OK，我知道了，現(xiàn)在你需要和我們律師事務所簽訂委托合同，并出具授權(quán)委托書，我們會盡快安排時間會見你女兒?！?

水清純的媽媽說：“太感謝您了，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您就說，謝謝了衡律師。”

衡律師到看守所會見水清純，水清純簡單的敘述了一下她作案的過程?！拔液煤蠡冢腋揪蜎]有要殺掉她的想法，只是打了她幾下，教訓一下她，她不可能死的?！彼寮冞吙捱呎f。

水清純馬上問衡志淵：“能不能在我走了之后，又有人進去將芮雪殺死了？”

衡志淵說：“根據(jù)法律規(guī)定，現(xiàn)在卷宗還看不到，許多事情還不好說，等到案件移送到審查起訴的時候，我們就知道證據(jù)情況了。另外本案政府和民眾都比較關(guān)注，程序應該走的比較快，你要有心理準備。你生活上有沒有什么需要的？比如說存錢和衣服，另外你有什么和你母親說的，我可以轉(zhuǎn)告她？”

水清純問了一下：“我老公就是律師，他怎么沒來見我？”衡志淵說：“這個我不清楚，我沒見過他，我是你母親委托的律師，我的工作只對你母親負責?！?

2月25日，衡志淵通過向檢察院電話咨詢，確定了該案的主辦檢察官叫甄中，其同時向檢察院申請查閱了該案的全部卷宗。

三天后，衡志淵再次到看守所會見水清純。

衡志淵向水清純陳述了一下他閱卷后的案件證據(jù)分析。

該案的重點證據(jù)：

第一，水清純的供述和辯解。

第二，證人證言（2個服務生、保潔、大廳經(jīng)理、同學等）

第三，監(jiān)控錄像（一樓大廳，三樓走廊，三樓洗手間和進電梯，九樓包括出電梯一直走到909門口進房間，出房間的監(jiān)控，進電梯離開，一樓出電梯離開酒店）

第四，死亡原因司法鑒定意見書，結(jié)論是芮雪死于鈍器打擊頭部造成顱腦損傷，致大量出血后休克死亡。

第五，物證煙灰缸的四個角度照片，上面有水清純的指紋和芮雪的血跡，兩個棱角處都存在血跡。

第六，案發(fā)現(xiàn)場照片。（屋子全景的照片，死者尸體的方位照片，有窗戶的照片，床單上面腳印的照片，芮雪手里有幾根頭發(fā)的照片）

第七，DNA鑒定報告兩份，一份證實煙灰缸上的血跡是芮雪的血跡，一份證實芮雪手里的頭發(fā)是水清純的頭發(fā)。

第八，兩份痕跡鑒定，一份是芮雪的頭部致命傷是煙灰缸造成的，一份是床上的腳印是水清純被抓時穿著的鞋子和鞋底印跡。

第九，芮雪隨身攜帶的包，里面有錢包、鑰匙、充電器、“胃藥”、筆、筆記本等物品；第十，其他的證言筆錄等相關(guān)證據(jù)。

衡志淵向水清純陳述完案件情況后，告知水清純：“現(xiàn)有的證據(jù)對你非常不利。第一，你有殺人動機，就是你認為芮雪與邰原一有不正當男女關(guān)系；第二，有證據(jù)證明你進入了909房間，你用煙灰缸對芮雪實施了傷害行為，而且芮雪已經(jīng)被證實因為你的傷害行為導致死亡。第三，你老公根本就沒在那個房間，那么芮雪和你老公也只限于同學關(guān)系。所以本案從主客觀上講，你就是殺死了芮雪，所以本案法院定你的罪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此時水清純反問道衡志淵說：“我明明看見我老公和他上樓了，他怎么就沒有在房間里呢？而且芮雪在案發(fā)時親口承認跟我老公有不正當關(guān)系，另外我根本就沒有打死她呀？我一個弱小的女人怎么可能殺死她呢？”

衡志淵說：“這些都是你自己說的，沒有任何證據(jù)能證實芮雪和你老公有不正當關(guān)系，對于你的說法如果沒有證據(jù)證實，法官會認為你認罪態(tài)度不好，故意狡辯。所以目前從證據(jù)角度來講，你殺了一個無辜的人，那么法院很有可能判處你死刑立即執(zhí)行，你要有心理準備?！?

水清純此時大哭，說：“求求你律師，幫我想想辦法，我不想死呀?！?

衡志淵說：“目前看，只有一種情況你不會被判死刑，就是你老公真的與芮雪之間有不正當關(guān)系，因為根據(jù)2007年《最高人民法院關(guān)于進一步加強刑事審判工作的決定》規(guī)定：“貫徹執(zhí)行‘保留死刑，嚴格控制死刑’的刑事政策。對于具有法定從輕、減輕情節(jié)的，依法從輕或者減輕處罰，一般不判處死刑立即執(zhí)行。對于因婚姻家庭、鄰里糾紛等民間矛盾激化引發(fā)的案件，因被害方的過錯行為引起的案件，案發(fā)后真誠悔罪積極賠償被害人經(jīng)濟損失的案件等具有酌定從輕情節(jié)的，應慎用死刑立即執(zhí)行。注重發(fā)揮死緩制度既能夠依法嚴懲犯罪又能夠有效減少死刑執(zhí)行的作用，凡是判處死刑可不立即執(zhí)行的，一律判處死刑緩期二年執(zhí)行?！比绻憷瞎c芮雪之間真的是不正當關(guān)系，并且得到法院確認，那么你很有可能不被判處死刑立即執(zhí)行。不過要想做到這一點，就等于要你老公出來作證，另外，如果你老公在法庭上不陳述客觀事實，那么就是作偽證，他既然是律師，那么他應當知道要承擔什么后果的。”

衡志淵又說：“我相信你沒有騙我，你只是沒有證據(jù)證明你所說的事實罷了，我去見一下你老公吧，看看他對你的案件有什么看法，你把他電話給我?！?

衡志淵給邰原一打了電話，兩個人約在律師事務所見面，衡志淵和邰原一簡單的把案情說了一下，也說出了自己對這個案件的想法和預估的判決結(jié)果，此時邰原一非常傷心和難過。

邰原一：“其實我早就想見你，這些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心里想著怎么救她，咱倆是同行，我想的是什么你也應該知道?！臂⒃粏柕溃骸斑@個案子什么時間開庭？”

衡志淵：“這個案子從嚴、從速，宮法官已經(jīng)定了開庭日期，3月15日上午9:00?！?

邰原一：“你去交出庭申請吧，我要出庭給她作證?！?

轉(zhuǎn)眼間，開庭的日期到了，水清純不承認殺死了芮雪，衡志淵律師分別做了無罪辯護和有罪辯護。

邰原一作為證人出庭，證實了他與芮雪之間的不正當關(guān)系。

甄檢察官對邰原一進行了詢問，邰原一稱芮雪的確與他有不正當關(guān)系，而且保持了很長時間。邰原一向法庭陳述了幾件重要事情，第一次是在2016年春節(jié)2月13日晚上11點多，也是同學聚會，當時邰原一和芮雪兩個人都喝了不少酒，散場后兩個人找了個賓館休息（深海賓館），兩個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后來兩個人就一直保持聯(lián)系，并經(jīng)常在一起吃飯，也開過幾次房，有一些邰原一記不清楚了，只能記住第一次和2018年10月6日下午三點多海藍賓館的兩次，兩次的時間、地點都記得很清楚。

檢察官詢問完后說：“邰原一是水清純的老公，可能是故意幫助其減輕罪責而作偽證?！?

邰原一馬上反駁道說：“芮雪的胃不好，經(jīng)常打嗝和吃胃藥，我給她買過兩次胃藥，藥的名字叫“嗎丁啉”。還有就是芮雪的左乳房下側(cè)有個黑痣，右屁股后有一個拇指大的胎記?！?

這時邰原一看向芮雪的母親，說了句：“對不起阿姨?！避茄┑哪赣H失聲痛哭。

此時現(xiàn)場一片嘩然，法官敲了幾下法槌說：“安靜安靜?！?

宮法官問：“除了你說的你還有其他證據(jù)向法院提供嗎？”

邰原一說：“沒有了，因為這些證據(jù)我自己取不到，而且我是背著我媳婦干的事，我也不可能留證據(jù)。”

這時水清純面無表情的在那里。

宮法官問甄檢察官和芮雪的母親：“尸體有沒有火化？”

甄檢察官說：“沒有，家屬說沉冤得雪了才能火化?！?

芮雪的母親也點點頭。

此時宮法官宣布：“由于本案出現(xiàn)了能夠影響被告人定罪量刑的證據(jù)，那么公訴機關(guān)請你們在一個月內(nèi)補充證據(jù)，來確認證人證言的真實性，具體內(nèi)容：第一，確認證人在其提到的兩個日期是否有與芮雪的開房記錄；第二，芮雪是否有胃??？經(jīng)常吃的胃藥是什么？第三，芮雪的身上是否有證人描述的特征。本案定于4月26日再次開庭。另外證人我要告知你，如果你說的這些都不存在，你的行為屬于妨害刑事訴訟的行為，本院會依法追究你的刑事責任，聽清了嗎？”

邰原一點了點頭。

宮法官接著大聲說：“現(xiàn)在休庭。”法官敲響了庭審結(jié)束的法槌。

衡志淵在法院洗手間碰見邰原一，問：“你怎么可能弄到這么多關(guān)于芮雪的信息，如果你說的都是真實的，你老婆的命應該保住了?！臂⒃灰荒槆烂C的說：“不過這樣就是委屈芮雪了，我和芮雪是同學，我想了解她，問問他的同學閨蜜不就得了?！焙庵緶Y先是一笑，后是一愣。

衡志淵想：“芮雪的閨蜜與芮雪的關(guān)系要好，應該希望殺她閨蜜的人死呀，怎么可能把這么重要的私密信息給殺人者的老公呢？而且還是一個男同學，這個閨蜜又是誰呢？”

4月26日第二次開庭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偵查機關(guān)對審判長提出的證據(jù)一一進行調(diào)查，甄檢察官陳述邰原一所說的兩次開房都客觀存在，時間地點也都相符，而且都是用芮雪的身份證辦理的入住，同學聚會的幾名同學也證實了2016年2月13日聚會那天邰原一和芮雪喝了不少酒，后來兩人是一起離開的。那天芮雪和冉萱這兩個閨蜜鬧得不太愉快，邰原一先帶著芮雪走了，所以大家記得比較清楚。芮雪的母親也證實了芮雪的確胃不好，經(jīng)常吃“嗎丁啉”，最重要的是尸體上的確有證人描述的黑痣和胎記。

宮法官：“對以上事實以及證據(jù)本庭會認真考慮，公訴人和辯護人發(fā)表你們的意見?！?

甄檢察官：“這些證據(jù)雖然存在，但是證人可以通過他人獲知，所以這些證據(jù)不能證明芮雪與邰原一有不正當關(guān)系，不能認定芮雪有過錯，不能減輕水清純的罪責?！?

衡志淵：“辯護人認為，本案邰原一與芮雪之間存在不正當男女關(guān)系已經(jīng)是不爭的事實，芮雪明知邰原一有配偶還與其保持長時間的不正當關(guān)系，那么在此次事件中存在嚴重過錯，根據(jù)法律規(guī)定應當減輕被告人水清純的刑事責任?！?

審判長宮法官問水清純：“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水清純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對邰原一說：“我對你真的太失望了?！比缓筠D(zhuǎn)向甄法官說：“我真的沒有殺人，那天我離開房間時，芮雪沒有死?！?

審判長說：“本案由于案情重大，需要合議庭進行充分研究，擇日宣判，現(xiàn)在休庭。”

當晚霍安琦、衡志淵、龐維諾在一家烤肉店推杯換盞。（三人原來是法校同學，霍安琦考上公務員去了刑警隊，衡志淵考了司法考試當了律師，龐維諾原來也是在刑警隊，后來因為不服從管理，受到紀律處分，他一氣之下辭職，開了一家私人偵探社。）

龐維諾對衡志淵說：“恭喜你了，又辯護成功一個案子，參加完庭審我認為那個水清純是必死的，但是經(jīng)過你這么一辯護，水清純很可能會活下來，厲害呀！”

衡志淵說：“現(xiàn)在還不好說，我總覺得這個案子有點問題，第一水清純說的話不像是假話；第二邰原一在庭上說的太真實了，我有點相信了；第三邰原一說是從芮雪的同學閨蜜得到的信息，那這個閨蜜是誰；第四案件證據(jù)煙灰缸為什么有兩個棱角與芮雪的頭部有接觸，水清純難道是打完一次，又拿煙灰缸打了一次？”

此時衡志淵舉起酒杯跟龐維諾說：“你去給我弄些證據(jù)？”

龐維諾一愣。

衡志淵緊接著又說“一是酒店1、3、9樓的案發(fā)當天12:00開始一直到第二天下午14:00的全天錄像；二是邰原一與芮雪的電話信息往來；三是邰原一、芮雪的身份背景；四是查一下芮雪的這個同學閨蜜是誰？五是跟一下邰原一，看看他這段時間有什么活動。”

龐維諾說：“案子都已經(jīng)結(jié)了，你還發(fā)什么神經(jīng)？另外讓我弄也行，我不可能免費服務，干啥都有成本的?！?

然后三人舉杯喝酒，衡志淵一飲而盡后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