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精神病院

白樺穿著一身病號服，走在病房樓一病區的走廊，手里拿著一個蘋果，不時咬上一口，蘋果的芳芳在口中蔓延。白樺臉上露出舒展的神情，這是他入院的第二天。

“白樺哥，給我吃一口唄！”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家伙跟在白樺后面，瞅著白樺手里的蘋果，雙眼露出渴望的表情，嘴邊流著口水。

“不給。”白樺看著身后只有四五歲的孩子，有心逗一逗他。

“白樺哥，給我嘛，我可以告訴你我是怎么住院的。”

白樺住院的一天，這個被大家稱為康康的小家伙就跟在他的身后，哥哥哥哥的叫著。白樺根本看不出來，這個可愛的小家伙有什么精神問題，因此問過他是什么原因住進精神病院的。只是乖巧小家伙似乎被人叮囑過，并不開口。

“不要，我現在不想知道了。”

“我可以把琪琪姐介紹給你認識。我知道她的手機號。”

被康康稱為琪琪姐的是2病區的護士陳琪，是康康的主管護士。整個精神病院的大美女。而白樺的一病區和二病區之間隔著樓梯間，兩個病區是同一層樓，東西兩個方向，病人是不被允許隨意串病區的，康康是個例外。兩個病區都是開放性病區，住著的都是一些病癥較輕，沒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患者”，

白樺蹲下來，望著眼前這個小家伙，“你平時吃不到蘋果嗎？”

“吃得到，我媽媽經常來看我，給我帶好吃的。”

“那你為什么……”

康康似乎知道白樺的疑問，搶答到：“你的蘋果不一樣。”

白樺將蘋果完整的一面放在康康的嘴邊，小家伙將小腦袋像前一伸，在蘋果上咬了一口。隨后就轉身跑開。

白樺望著康康遠去的身影，嘴角翹起。

真是無拘無束的年紀，這樣的小家伙居然會在精神病院，難道……

“白樺，白樺，陳主任來了，在會議室。”

白樺順著聲音看去，是一區的主管護士，官琴。

白樺沖著官琴笑著點了點頭，邁步走向會議室。

一病區是開放性病區，這里的病人除了不能離開醫院，遵循醫院的一些日常規定，是可以正常生活的。隨時可以被探望。只需要跟主治醫生知會一聲。

白樺進入會議室，看到桌前已經坐著一名中年男子，玩著手機。

男子見到白樺進來，將手機放進口袋，對著白樺說到：“小白啊，可還習慣這里的生活。”

“托您的福，舒服得很，不用上學，吃喝不愁。”

“呵呵，那就好，小白啊，別怪叔叔，你不同意管制，也不配合調查，就只能呆在這里，這是規定，任由我們這樣的人散布在社會，對民眾也是一種潛在的危險。”

“張主任，你這次來，就是說這些官話的？”

張高升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開口道：“白樺，叔叔希望你可以相信我們，老實回答我們的問題，盡早恢復到正常生活中。”

“張主任，我已經回答你們很多次了，我沒必要撒謊，你以為我愿意呆在這里，被人當成精神病嗎？只是你們不信我啊！”

“好，白樺，我們在做一次調查，希望你好好配合，相信我，相信政府，加入我們，將是你最正確的決定。”

張高升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張調查表，并打開錄音筆。

“姓名。”

“……”白樺。

“白樺，好好回答，姓名！”張高升加重了語氣

“白樺！”

“年齡。”

“21。”

“性別。”

“看著辦吧！”

張高升抬頭盯著白樺好一會，終于還是低頭看向了下一項。

“民族”

“漢族”

“家庭情況。”

“有妹有房，父母雙亡。”

“白樺！”張高升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怒視著眼前這個不著邊際的年輕人。

“我不希望再聽到類似的話。”

張高升緊緊的握了一下手中的筆，接著松開，一次，兩次，三次！良久，張高升重新恢復平靜。

“異能。”

“空間穿梭。”

“屬性。”

“空間。”

張高升右手一頓，接著問，“詳細說明異能情況。”

“能力不可控，隨即穿梭到陌生的地方，一個小時后，回到原地。”

“是否利用自己的能力作出違法行為。”

“沒有。”

“前天下午，昨天下午，你使用能力的一小時，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陌生的地方，我不認識，什么也沒做，一個小時后就自動回來了。”

張高升已經不在記錄，因為這張調查表已經沒有意義了。他放下筆，向后靠了靠，右手拇指和食指按壓著兩次的太陽穴。他有些累了，這個年輕人，油鹽不進。

“117盜竊案，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白樺盯著眼前這個自稱自己叔叔的男人。有些想笑，自己為數不多親人，正在逼著自己承認一樁入室盜竊案。自己的人生真是可悲。

“白樺，逃避是沒有用的，我知道，年輕人突然有了能力，總會頭腦發熱，作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這沒有關系，只要你愿意認錯改錯，幫助組織維護社會治安，你是擁有著大好前途的。我當年……。”

“您當年剛剛覺醒，沖動之下差點鬧出人命，將一個地痞打成重傷，后來，經過組織的教育與培養，成為了第九道異能偵緝科主任。我知道了，您已經說了無數遍了。”

“哎，小樺啊，你的能力十分罕見，甚至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希望你不要自誤。”張高升站起身來，裝好錄音筆，離開了會議室。

會議室外，精神病院副院長馬鴻正在外邊等候，見到張高升出來，立刻向前。“張主任，怎么樣。”

“馬院長，還得勞您費心，是個刺頭。”

“張主任放心，這方面我有經驗。”

“馬院長，甭拿他當自己人，得改改他那無法無天的樣子。”

“張主任，您說笑了，白樺這孩子交給我了，保準讓他嘗嘗我……”

張高升眉頭一皺，“馬院長，白樺雖然有些問題，但并沒有傷及人命，只不是些財務的損失，而且我還是他叔叔。”

說完，張高升邁大步離開了辦公樓，上了一輛黑色轎車離開了。

馬鴻臉上笑容消失，望著張高升離去的背影，低罵道：“既讓馬兒跑，又讓馬兒不吃草。什么玩意兒！”

“馬院長，私下罵人，可不符合您的身份。”此時白樺走出會議室，正好聽到馬院長的低罵。

面對白樺，馬鴻少了許多顧慮，院長氣勢展現出來，“白樺，你要清楚的認識自己的問題，改正自己的思想，爭取早點出院。”

白樺倚在門框旁，“你不怕我告訴張高升？”

馬鴻雙眼一瞇，走向辦公區，小聲嘀咕，“自己還有一屁股s，沒擦干凈。管什么閑事。”

白樺沒有糾結馬院長的低語，自顧自的解釋道，“強龍不壓地頭蛇，我這條龍，早晚一飛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