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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半獸人族長的大齡剩女

凄風苦雨的黑夜里,一艘破破爛爛的帆船??吭诹撕魝惔箨懙陌哆叀o柺鼙╋L雨摧殘的船身已經殘破不堪,一半沉進了水里,如果再晚一點到岸,沒準一船人就葬身大海了。

船底在沙灘上擱穩之后,一條繩梯從船舷扔了下來,乘客們開始背著行囊陸陸續續地沿著梯子爬下來,嘶鳴的馬匹和牛羊被水手們用滑輪慢慢地從船上吊下去。船上的這些人都是從黃土大陸來的移民,為了躲避已經持續百年的戰亂,他們孤注一擲穿越了險惡無比的西嶺洋,來到了呼倫大陸這片陌生的新土地。很多人上岸以后就跪在沙灘上哭了,感謝老天保佑讓他們沒死在風暴中,有些人甚至還對著大??钠鹆祟^。但是很快他們就擦干眼淚爬了起來,跟著隊伍往前走去,畢竟他們現在只是平安渡過了大海而已,能否順利在這片新大陸上生存下去,前途還有很多未知數。

移民者的隊伍中有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孩,名叫路開,他原本是街上的一個小乞丐,為了躲避流寇的屠刀而誤打誤撞上了這條船,結果就被帶到了新大陸。其他移民都大包小包拖家帶口,牽著騾子拉著馬,就他兩手空空身無一物,一個人冷冷清清地走在隊伍里。不過他也不在乎,本來就已經窮慣了,到哪兒都一樣。

移民隊伍向著內陸緩慢前進,途中翻越了一座山丘,到達山口時天正好亮了。借著清晨的陽光,移民者們看到了山下一望無際的蔥綠平原,土地肥沃,水草豐美,簡直猶如世外桃源一般,頓時把連日來的辛苦拋到了腦后,禁不住熱淚盈眶,紛紛激動地歡呼起來。又經過幾天的探索后,他們最終選擇了一處土地平坦,水源充沛的地方安營扎寨,建立起了村莊的雛形。由于地廣人稀無人管束,每家每戶都可以盡情劃分自己的田地,他們生平第一次得到這么多土地,每個人都是興高采烈,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想象。

路開也在村子邊緣用樹枝和蘆葦搭了個小草棚,雖然很簡陋,但這是他第一次有了真正屬于自己的家,為此也高興了好幾天。鄰居借給了他一些種子,他就在屋后開辟了一小片田地,開始試著自己種莊稼。一個多月后,每家每戶的田里都長出了新芽,整個村子周圍都是綠油油的一片,大家都歡欣鼓舞,準備舉辦一場宴會來慶祝這個良好的開頭。

宴會的當天晚上,人們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擺了十七八桌,各家各戶都把平時舍不得吃的熏肉和美酒拿了出來,破例奢侈了一回。有個年輕人借著酒勁向自己的心上人求婚,結果那姑娘還真答應了,于是又有好幾個人也效法表白,一下子就成了好幾對,宴會變成相親大會,現場氣氛熱烈到極點。

路開也出席了宴會,不過他年紀還小,也不會有人看上他這個窮小子,所以就一個人坐在那兒悶頭吃喝,討老婆什么的離他還遙遠得很,眼下把肚子填飽才是正事。正當眾人都酒酣耳熱之際,一聲悠長沉悶的號角突然在半空中響起,隨即村子的四面八方都響起了怪異的號叫聲和金屬的碰撞聲,向著村子中心的宴會地點迅速圍攏過來。

所有人都一下子清醒了,樂隊也停止了演奏,路開嚼到一半的雞腿停在嘴里,他太熟悉這種聲音了,預感到馬上就會發生非常糟糕的事情。果然,片刻之后密密麻麻的半獸人周圍的街道里沖了出來,個個手持武器,把移民者們團團包圍在中間,不斷地嘶吼吶喊,野獸般的嚎叫聲震耳欲聾。

人們嚇得雞飛狗跳,驚叫聲此起彼伏,想逃又沒地方逃,頓時亂成一團。從踏上呼倫大陸到現在,他們還沒有見到過別的種族,雖然在村子周圍也布置了哨兵,但今天所有人都跑來喝酒了,也壓根想不到會在這節骨眼上冒出一大群半獸人,這下可真是直接被包餃子了。

正當人群一片混亂時,一個戴著牛頭骷髏的強壯半獸人走了出來,扯開嗓子大吼一聲:“都給我安靜!”

人們頓時安靜下來,驚恐地看著他。那個半獸人手里握著一把魚骨大刀,繞著人群踱著步,審視著他們,問道:“你們是什么種族?從哪來的?”

人群鴉雀無聲,沒人回答。片刻后,一個中年人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說:“我們是人類,從黃土大陸來的?!彼拿纸旭R修,是移民者們共同選舉出來的村長。

半獸人走到馬修面前,低頭看著他:“黃土大陸?沒聽說過,在什么地方?”

馬修用手指了指東方:“在,在西嶺海對面,大概要半年的航程。”

“西嶺海?”半獸人瞇起了眼睛,“你們竟然能穿越得了西嶺海,很有勇氣啊,原來西嶺海對面真的有陸地。那你們為什么要到呼倫大陸來?”

馬修緊張地扶了扶眼鏡:“因為,因為黃土大陸已經打了一百多年的仗了,我們在那里實在過不下去了,只好堵一把渡過西嶺海,看看能不能到達傳說中的呼倫大陸。”

半獸人摸著下巴:“也就是說,你們是搬家到這里,打算在這里定居?”

“是,是的。”

半獸人的表情就不太好看了,俯下身貼著馬修的臉說:“那么在你們定居之前,有征得過我們部落的同意了嗎?隨便占有別人的地盤,在你們人類的社會也應該是不允許的吧?”

馬修心里咯噔一下,心說果然還是來了,這典型的地頭蛇開場白。他趕緊賠笑:“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真的不知道這里還有其他人住,請問各位是什么部落的?”

半獸人用魚骨大刀敲著肩膀,用夸張的語氣說道:“我們是呼倫大陸最強的烏岡族,我是族長烏力滿,這里整個霞露平原都是我的領地?!?

馬修點頭哈腰:“久仰久仰,烏族長,我們真的不是故意要侵犯你的地盤,你看我們只是一群流落異鄉的可憐人,還望烏族長大人有大量,給我們一個容身之處?!?

烏力滿打量著馬修和他身后的移民們,沉吟著說:“想住在這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既然要住在別人的地盤上,總沒有白住的道理,你說是吧?”

馬修忙不迭地點頭:“那是那是,您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我們一定辦到?!?

烏力滿想了想:“那就把你們每年生產的糧食交一半給我們,作為地租,可以吧?”

“……”馬修傻眼了,他雖然料到這個半獸人族長肯定不好應付,但也沒想到會一上來就獅子大開口,種的糧食一半都要給他,那他們自己還吃什么?這簡直比黃土大陸的地主還黑心啊!

烏力滿看著移民們目瞪口呆的樣子,突然哈哈大笑,使勁拍著馬修的肩膀說:“開玩笑的,我來的路上早就看過了,你們種的那些東西我們壓根就不敢興趣,給我我也不吃!”

馬修感覺肩膀都要給他拍碎了,聽了他的話一邊暗中松了口氣,一邊齜牙咧嘴地笑:“那,那您想要什么呢?”

烏力滿故作為難地沉思了一會兒,忽然說:“我有個女兒,今年三十歲了還沒嫁出去,我都愁死了。如果你們有人肯娶她的話,我就免收你們的租金,怎么樣?”

“……?”馬修和移民們目瞪口呆,被他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給弄蒙了,從50%的稅收一下子變成嫁女兒,這唱的是哪出?

烏力滿卻似乎是認真的,他其實對這幫人類并沒有興趣,只是閑得蛋疼想找人欺負欺負而已,但現在無意中談到了自己的心病,說著說著還真嘆起氣來:“我沒說笑,這事情真的愁死我了,我那女兒都三十歲了還沒人要,雖然我是一族之長,但我們烏岡族是講道義的,人家不要我也不能借族長的名頭強塞給人家。我現在也不求她嫁個多好的人家了,只要是個男人就行,你們就說愿不愿意吧!”

版權:起點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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