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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杜驚傷景 一悲可嘆

陽歷2000年4月16日8時整在光明醫院臨產房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它代表著一個全新的生命降臨了。

一個男子聽見哭啼聲急匆匆的跑了進去,只見病床上一位女性抱著一個男嬰幸福的笑著。忽然,那位女性無力的將嬰兒遞給男子,垂下了手,閉上了雙眼。此時,這位男子笑容漸漸僵硬,默默的將兒子放在床邊,抱著死去的女人痛苦的大叫:“不!”悲痛的哭聲在病房里久久的回蕩。

新生兒姓名龍凌風男出生日期 2000年4月16日8時00分出生地雍南省百興市慶隆區韻河鎮

母親:王雪年齡 23

父親:龍少華年齡 27

這是一份出生證明。

龍凌風出生日期換成農歷是3月12日即庚辰年庚辰月甲辰日戊辰時,可以說是四龍齊聚擁真龍之氣也。4月之時,正是春光燦爛陽氣正盛之時,順四季而應龍時筑其至陽真龍之體。

龍凌風擁至陽真龍之體質,命格過硬,平常人經受不起這至剛至陽之氣以至于他母親王雪難產而死。

命運的齒輪已悄然轉動。時光飛逝,匆匆四年。

龍凌風的父親龍少華因妻子去世整日消沉,借酒澆愁。長年累月的醉酒,喝垮了身體???!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如今卻似一個暮氣沉沉的老人,頭發凌亂,身形佝僂,雙眼無神。

一天,黃昏里,殘陽似血。龍少華喝的爛醉騎著摩托車飛奔被別人的大卡車撞飛,當場死亡。一地鮮血,真刺眼。

龍少華在卡車過來的一瞬間酒醒了,一把拽下掛在脖子上的玉佩。他腦海中一閃:我死了,玉佩不能有事,這是我和妻子的見證,也是留給兒子唯一的東西?!芭椤憋w了,手中緊緊握著這塊玉佩。

這塊玉佩十分粗糙,未經打磨,正面雕著一條盤踞的龍,背面刻著“龍凌風”三個字。這塊玉佩是龍家祖傳的。當年王雪十月懷胎時與龍少華商議名字,夫妻二人這樣想的:我們的兒子當有凌風之志。故名:龍凌風。于是玉佩背面刻上“龍凌風”三個字,是準備親手給未來兒子帶上的,可惜……

玉佩上明顯有三四點血斑,這是王雪拿著玉佩把玩時,“嗞”手指一疼不知是玉佩的龍鱗還是龍鰭將手指劃開了。

“衛國,衛國,你兒子出車禍了,快去??!”一個鄰居跑過來對龍凌風的爺爺龍衛國說道。龍衛國一聽連忙把孫子龍凌風抱回家,對龍凌風說道:“你在家乖乖呆著,爺爺一會兒回來?!闭f完急匆匆走出來,把門一鎖,趕到事故現場。只留下一臉迷茫的龍凌風在家。

隱約看見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走進一看尸體手中似乎握著什么東西。“呼”的一聲,圍觀的眾人散開,原來交警來了。交警認為死者手中握著的東西肯定是線索,于是上前想掰開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怎奈怎么也掰不開。旁邊的兩個交警上去幫忙依舊打不開那只手。

當龍衛國來到時,天已經黑了。龍衛國看到兒子的慘狀幾乎站立不穩,來到尸體旁老淚縱橫喃喃道:“兒??!你安心的走吧,老子會照顧好孫子的,老子不比你有經驗,你都帶大了。你說自孫子出生以來你照顧幾次了,整天喝酒,喝、喝、喝死了吧!你說好好的不好嗎?怎么就走了?”

奇跡發生了,也許龍少華的靈魂聽見了,放心了,只見玉佩緩緩從手中滑落。

“嗚嗚”的嗩吶聲響起,正是那“百般樂器,嗩吶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千年琵琶,萬年箏,一把二胡拉一生。嗩吶一響全劇終,曲一響,布一蓋,全村老小等上菜,走的走,抬的抬,后面跟著一片白。棺一抬,土一埋,親朋好友哭起來,鞭炮響,嗩吶吹,前面抬,后面追……”

龍凌風看著紅漆棺材以及來來往往的人們,感到茫然若失,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東西離去,壓抑難當。

戶主:龍衛國文化程度:小學

血型:A 民族:夏

住址:韻河鎮龍臺村

孫子:龍凌風文化程度:未定血型:A3亞血民族:夏

住址:韻河鎮龍臺村

這是戶籍上爺孫兩的簡介,整個家就兩個人,這兒是龍國較偏僻的地方,而龍衛國家是整個村最窮的地方!畢竟沒有什么勞動力,也沒有什么富親戚。

龍凌風6歲上小學,幼兒園呢?沒上過,一個字窮!啟蒙教育不過是龍衛國以小學的文化程度自己教導。

一天雷電交加,大雨滂沱,龍凌風望著窗外的大雨癡癡的想:爺爺會不會來接我?

一會兒,放學了,孩子們大多是父母過來接回家。只見孩子們蹦蹦跳跳的迎向父母開心地叫著爸爸、媽媽。龍凌風感到疑惑,自卑,孤獨。剎那間,忽如其來的傷心。

風雨間,走過來一個顫巍巍的老人,他撐著黃色大雨傘,胳膊夾著黑色的雨傘。龍凌風望去,原來是爺爺接自己回家。

半路上,龍凌風忽然問道:“爺爺,他們有爸媽,那我爸媽在哪里?”老人手一抖,腳停頓了一下,望向遠方,可惜大雨阻去了視線,一片朦朧,半晌,“你父母去很遠的地方打工去了,到時候給你很多很多糖果,很多很多新衣。”但是龍凌風不喜歡這樣的答案,長大后才知道這是善意的謊言。

每天聽著別人家的孩子甜甜的叫爸爸媽媽,不知是什么滋味。反正是看著別人的父母,想像自己的父母。有時在課堂上發呆,有時走在路上停頓,有時睡在床上不眠,皆在幻想父母的模樣。老師見到龍凌風時常眼神幻散,十分生氣將龍凌風叫到辦公室訓斥道:“你看你家徒四壁,你爺爺老邁無力仍撫養你讀書,多么辛苦,你卻上課發呆,你對得起你爺爺嗎?”

龍凌風默默的低著頭聽老師的訓話,弱弱地說道:“可是,我在想我父母是什么樣的人!”老師一愣不知怎么說才好。

龍凌風的童年怎一個悲字可嘆,自卑,無助,有誰是他的朋友?沒有!長相不佳,學習不高,欺負沒有父母。

小學過去了。龍衛國一天比一天勞累,一天比一天憔悴,他凝視著那塊祖傳玉佩,如今那塊玉佩溫潤淡雅,光滑細膩,雕的龍似要破佩而出,雖說這是一塊黃玉里面卻透著紅與幾年前大不一樣,活了,真是怪哉。這是兒子兒媳留下的唯一念想的東西。

龍衛國看著玉佩嘆道:“上初中了,花的錢更多了?!北瘡男膩恚械胶韲狄惶穑糜沂忠晃?,卻忘了右手拿著玉佩,咳出血來。龍凌風正好過來見狀驚慌道:“爺爺,您怎么了?”

龍衛國擺了擺手道:“沒事,肝火重了些,你去忙你的。”龍凌風滿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的爺爺,最終沒堅持下去轉身離開。

直到一天,龍凌風的外衣破了一個囗子,便找針線縫一下。在一個抽屜里找到一個賣血的冊子,上面寫著不下七十次賣血紀錄。龍凌風恍然大悟原來上學的錢都是爺爺賣血的錢,自此那有心情聽課。

整日里郁郁寡歡,學習急速下降,身體也越來越瘦。以前雖然沒有父母,常忙于農活家務,皮膚黝黑,蓬頭垢面,沒有朋友,一年內吃不了幾次葷,卻依舊可以自娛自樂,父母只是一個名詞,即使有煩惱也快樂。而爺爺卻是從小帶到大,感情生厚,怎能讓自己安心讀書?

初中班級里的同學也大多看不起他,憐惜的同學二三個:冷傲霜,冷傲雪,張洐空??床黄鸬囊詮垷o霸為首。

這天,龍凌風語文只考了50分,班主任十分惱怒把他叫到辦公室大罵:“啊,龍凌風你怎么搞得?就考這點分怎么對得起你爺爺!”

龍凌風苦笑道:“我不想上學了,上學學費都是爺爺賣血抵上的,我怎么安心上學?!?

班主任聽了更加惱火,大聲道:“你爺爺賣血為了誰?不是為了你能光宗耀祖,為了讓你爸媽安心,為了讓你更幸福。你爺爺要走了,你怎么辦?學習是最好的出路,別不服,看你弱不禁風是吃力氣的人嗎?你倒好只會混日子,給我滾蛋吧,好好反省反省!”

一頓話下來,龍凌風萬分羞愧,仔細想想,班主任的話句句在理,真真刻骨。于是,龍凌風重整山河以全校第一的成績填了中考志愿。龍衛國十分欣慰,孫子長大了,成熟了。

龍衛國越來越憔悴,吐血不知多少次了,越來越瘦成了皮包骨,最終還是病到了,終究沒有熬過這個暑假。

龍衛國臨終時把玉佩交給了龍凌風,親眼看著龍凌風戴上并欣慰的笑了。龍衛國剛想說什么“哇”的吐了幾口血永遠的閉上眼睛,遺憾的是未能親眼看著龍凌風上高中。

龍凌風在淳樸的鄉親們的幫助下在那個傷心的暑假里安葬了爺爺。在葬禮上,棺材前,鄉親們面前,不哭不叫,默默地燒紙錢,跪拜叩首。靜靜地看著棺材落了土,壘起了墳包,點起了鞭炮。龍凌風自嘲道:真冷靜??!

龍凌風在整理爺爺遺物時發現了丙肝診斷書,原來賣血時用的針頭是別人用過的就此傳染上丙肝。龍衛國因賣血過度,丙肝不治而亡,臨走前還為龍凌風準備了上高一的學費。

看到診斷書,龍凌風裝著堅強的身體一下垮了,嚎啕大哭起來,裝的太苦了!

版權:起點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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