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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在機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坐著一個長相斯文,戴著眼鏡的男生。
在他的身邊坐著一男一女,男子身穿白色T恤衫,短褲加一雙運動鞋,看起來朝氣蓬勃精神十足。
女子短發身穿休閑裝,腳上是一雙白色平底鞋,整個人看起來干凈利落。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有些焦急的說道:“這羅浩怎么還沒到啊,真是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要不我去看看,”那穿白色T恤衫的男子站起身來說道。
他剛走兩步便回身對那女子說道:“哎,來啦來啦。”
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正往這邊奔來,他一邊跑一邊躲避著身旁路過的行人,一邊嘴里還說著什么,待他奔進一些才聽到他說著:“麻煩讓一下,對不起,謝謝。”之類的話。
當他快到三人跟前時那女子皺著額頭說道:“羅浩,你怎么回事,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你上哪去了。”
羅浩滿臉笑容的來到三人身邊,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去拿一樣東西所以來晚了。”他一邊說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來。
女子見他拇指和食指捏著兩根紅色的繩子,繩子從他手上垂直向下,在繩子的另一端系著一個拇指大小的透明玻璃瓶。“什么呀這是?”那女子好奇的問。
羅浩說道:“這是我給志明特制的禮物,來志明我給你戴上。”說著便走到那戴眼鏡的男子面前,羅浩比他高出半個頭,很輕松的就套在了蔣志明的脖子上。
女子問道:“這是什么呀?”
羅浩道:“你猜猜看,我可是跑了很多地方才弄到的。”
女子說道:“你不說就算了,我才懶得猜。”
就在這時,候機室的播音室響起了乘客馬上要登記檢票的提示。
志明說道:“哥、姐,我要檢票了。”
婷婷就過去給他拿背包,陸飛拿過行李箱對志明說道:“老四,等你學成歸來,我們哥幾個肯定要沾你的光了。”
志明點了點頭,羅浩說道:“那肯定的啊,從小我就說我們幾個將來肯定數老四有出息,你看現在是個窮學生,幾年以后回來就是海歸了。”
婷婷在一旁說道:“行了,別拍馬屁了。”一邊說著一邊將背包幫志明背上。
羅浩一笑說道:“我這是肺腑之言。”又轉頭對志明說:“老四,等你下次回來帶個洋妞回來,讓哥幾個也長長見識。”
婷婷“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說道:“就你,沒一句正經話。”
志明不茍言笑的臉上也漏出了幾分羞澀的笑容。
陸飛在一旁笑道:“怎么不正經,我看這事再正經不過。”
這是候機室里報出了要開始檢票的提示。
陸飛將行李箱遞給志明說道:“老四,有我們幾個在叔叔阿姨這邊你就放心吧,出了國就好好學習就行了。”
志明點了點頭,羅浩和婷婷也叮囑了一番,志明從婷婷手里接過行李箱,轉身朝檢票口走去。三人望著志明通過檢票口,對他們揮手告別,瘦小的身影漸漸地隱沒在人群之中。
他們四人是鄰居,也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志明從小性格內向,而且身材瘦弱,因此經常有同學欺負他,之后他們三人就會幫他出頭。羅浩經常覺得自己有幾分俠義風范,有一次提議四個人結拜成異性兄妹,其他三人一聽便拍手叫好。于是他們便撮土為香,說了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話。四人同齡,因此四人就按生月排序。陸飛為老大,老二羅浩,余婷婷排三,蔣志明最小。剛開始的幾天大家感覺新鮮都大哥二哥三姐四弟的叫。但有時也故意不叫,比如羅浩惹了余婷婷生氣以后,她便故意喊他們的名字。這些年大家年歲漸長,心智漸熟,對兒時的事都以逐漸淡忘,偶爾提及也不過為自己當年的年幼無知一笑而過。反而只有蔣志明一直保持著這個習慣,幾人都已習以為常,倘若志明叫他們名字反而會感到別扭。
他們都是今年的高考畢業生,因為蔣志明學習成績優異,本市僅有的10個保送出國的名額其中就有一個是蔣志明。今天是他出國的日子,他沒有讓父母來送他,而是讓他的朋友來送他,因為他不想看到跟父母臨別時的場景。
第二天是A大新生報到的日子,走在A大青石板的道路上,兩旁是蒼勁挺拔的白楊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羅浩一邊拖著行李,一邊對旁邊的陸飛說道:“要說學校環境,還得數人家A大,哎,不對,現在是咱們A大,要我說,學校想讓學生學習好首先就得把環境先搞好。”
陸飛反駁道:“這學生學習好不好跟環境能有多大關系?”
羅浩道:“當然有關系,你想啊,當你身處這鳥語花香,美女如云的地方,你一定身心舒爽,學起東西來自然事半功倍。”
陸飛道:“行了,別瞎扯了。”
二人一邊說笑,一邊按著路邊的導向牌來到新生報道處,門口已經有幾名同學在排隊,由于天氣炎熱有些人用手當扇子,有些人把書擋在頭上試圖阻擋陽光的照射。在門的左邊放著空調的外機,呼呼的扇著熱風。
輪到羅浩的時候剛一進門一股空調的涼氣撲面而來,他深吸了口氣精神為之一振,辦公桌前坐著一人正在看著電腦,羅浩見他頭頂頭發有些稀疏,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羅浩和陸飛拿出錄取通知書說道:“老師好。”
男子從眼鏡的上方看了二人一眼微笑著說道:“你好同學,”說著接過他手里的資料,很快填好了新生入校登記。把資料交給他們說道:“你們的宿舍在12號樓,出門左拐再左拐。”
二人來到宿舍樓下,在宿管處拿了鑰匙,他們被分到了3樓,當他們拖拽著行李來到宿舍的時候直接累趴在了床上。羅浩環顧四周,宿舍一共有六個床位,有兩個已經鋪好了床,另外兩個上堆放著行李,他們兩個占了另外兩個鋪位。
羅浩看著周圍的環境皺眉道:“不會吧,連個衛生間都沒有,大半夜上廁所難道還要去外邊?”
陸飛笑道:“你以為是住酒店啊,告訴你啊,我們這里是老宿舍樓,環境好的在新宿舍樓,等我們大三以后估計會搬過去。”
羅浩皺眉道:“不會吧,要在這里住兩年?”
陸飛道:“委屈一下吧,我們是來上學,可不是來享受。”
二人從小學到高中吃住都是在家里,來到A大還是頭一次在學校里住,感覺一切都是新鮮的,脫離了父母的懷抱,似乎有一種飄飄欲飛的感覺。
兩人吃完飯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計算機系向來號稱是帥哥美女的集中營,果然一路上美女如云,看的人眼花繚亂,他二人長相帥氣,也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羅浩用胳膊碰了碰陸飛笑嘻嘻的說道:“怎么樣,A大向來盛產美女,而且我聽說歷屆校花都是在我們系,不過有一點做兄弟的我得提醒你。”
陸飛道:“什么?”
羅浩道:“看上了那朵鮮花就得順手拈來,倘若被別人領了先就后悔莫及了,這叫做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陸飛笑道:“那我豈不是要費兩份心?”
羅浩道:“怎么。”
陸飛道:“我一定先給兄弟物色一個,千萬不要誤了我兄弟的終身大事。”二人哈哈大笑。
說笑間已到了宿舍,推開門見宿舍里躺著兩個人,二人見到有人進來急忙坐了起來。大家互報姓名,都是一個系的,一個身材瘦小戴著近視鏡,叫丁宇。一個卻是身材肥胖,他起身坐起時羅浩聽到床板嘎吱一聲,這讓他很擔心床板能不能承受他的重量。只聽他一口生硬的普通話說道:“我叫張濤,我家是重慶的。”
丁宇急忙說道:“我家是山西的。”
羅浩說道:“這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還別說,我還真沒去過山西,重慶就更別說了,太遠了。”
張濤說道:“遠?不遠,坐上飛機一眨眼就到了。”
陸飛指著放著行李的兩張鋪位說道:“這兩位是誰?你們見了嗎?”張濤和丁宇搖了搖頭,表示沒見到。
羅浩笑著對張濤說道:“胖哥,還好是我睡你上鋪,不是你睡我上鋪。”陸飛和丁宇看了眼張濤的身材都笑了。
張濤笑道:“你們別看我胖,我可是個靈活的胖子不信我給你們跳個舞看看。”說著他掀起背心,便跳起肚皮舞來,看著他圓鼓鼓的肚子,里邊像是藏著一個大皮球,隨著他左右搖晃的“舞姿”來回搖晃著,三人看著他搞笑的模樣都笑了起來。
羅浩豎著大拇指笑道:“厲害厲害,你這個舞我肯定跳不來。”他說著掀起自己的背心在肚子上拍了拍。
張濤看著他扁扁的肚子假裝失望的搖頭說道:“可惜啊,你要想練成我這張氏肚皮舞我看這輩子恐怕是沒有指望了。”
羅浩正要說什么,這時宿舍門被推開進來一人,向屋里看了一眼又退回去看了看門牌號,確認無誤又走了進來,向屋里的人說道:“你……你們好,我……我也住這,我……我還以為走……走錯了。”一邊說話還一邊往上推了推眼鏡。
眾人又笑了起來,那人給大家笑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怎...怎么啦?”
陸飛道:“沒事,沒事,歡迎你,剛才我們還再說怎么還有兩個人沒來。”陸飛見他走到一進門右手邊的下鋪開始收拾起東西便問道:“這個床位上的同學跟你是一塊的嗎?”一邊說著指了指靠窗戶左邊的下鋪。
那人道:“不...不是,我...我來后見沒人,就...就出去轉轉,一...一回來你...你們都來了。”
陸飛說道:“你好,我叫陸飛,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人道:“我...我叫張超。”
張濤搶著說道:“我也姓張,我叫張濤,我們500年前是一家啊,你家是哪的啊?”
張超說道:“我...我家是山東的。”
丁宇說道:“我家是山西的,我叫丁宇。”
羅浩說道:“我...我叫羅...羅浩。”他這樣說話誰都能聽出來他在學張超結巴。陸飛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羅浩一笑躲開了,又接著說道:“我們家是本市的,你下次出去我帶你去轉轉,我給你做導游。”
張超聽他學自己說話也不以為意,搔了搔頭說道:“好...好啊,我...我一出去還...還真有些分不清南北。”
幾人說了會兒話,已經很晚了,他們去淋浴房洗了澡回來睡覺。雖然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但外邊自然有學生的吵鬧聲,時不時還有穿著拖鞋剛從淋浴房回來拖拉拖拉的在門口經過。羅浩閉著眼睛,腦海里暈暈乎乎馬上就要進入深度睡眠的狀態,卻聽到有轟隆轟隆的聲音,心想:“難道要下雨?”他睜開眼爬起身向窗外看去,只見柔和的月光透過窗戶玻璃傾瀉而入,滿天星斗,哪里像是要下雨。他疑惑的看向對面的陸飛,見他笑瞇瞇的看了看他下鋪的張濤,羅浩側身向下一看,原來不是轟隆轟隆,而是咕嚕咕嚕,兩人不禁同時笑了起來。丁宇和張超也朝這邊看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張超道:“這...這也太夸...夸張了吧。”
羅浩下床來推了推張濤,他卻紋絲不動,他捏住張濤的鼻子,張濤張開嘴出了口氣,伸手將羅浩的手打開,翻了個身憨聲便停止了,陸飛朝羅浩伸了伸大拇指,羅浩一笑,翻身上了床鋪。剛躺下憨聲又響了起來,幾人露出無奈的表情只好作罷。
第二天一早宿舍門就被推開了,張超被推門聲驚醒了,他迷迷糊糊看到一個人影走向最后一個空著的床位,張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手摸到近視鏡戴上,看到來人正在收拾床位,伸了個懶腰說道:“你...你好,昨...昨天晚上怎么沒回...回來啊。”
只聽那人淡淡地說道:“我住在了朋友家。”
張超剛想去問他叫什么名字,卻見他拿著什么東西快步的出去了。張超看了看表才6點多,剛閉上眼想睡一會朦朦朧朧中見那人有回來了,原來他是去刷牙洗臉了。張超又睜開眼說道:“哦,對...對了,我叫張超,你...你呢。”
那人道:“我叫王海升。”說完又轉身出門了,只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張超。
接下來的幾天是新生入校的培訓,這幾天宿舍的幾個年輕人很快就變得無話不談起來,只有王海升很少參與宿舍的討論,但有人跟他說話他也有問必答。大家知道他是安徽人,他每天很早就起來跑步;洗漱,晚上睡前總是要看會書。新生培訓過后他們班級里又舉辦了一場小型的聯歡會,算是大家都互相認識了一下,期間老師讓大家自告奮勇每個宿舍出表演節目,輪到他們宿舍的時候大家一直認為應該讓張濤上去表演一個肚皮舞,張濤就算臉皮再厚也沒到這種地步,后來實在拗不過便唱了一首歌,臺下大家為他的男高音而歡呼鼓掌,幾人都感到詫異,想不到他除了讓人驚艷的肚皮舞外還有一副讓人嘆服的好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