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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1評論第1章 97.86%!
華夏歷2025年
“啾~啾啾~~”
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還未出現在地平線上時,幾聲清脆的鳥啼將張賀從睡夢中喚醒,他慢慢睜開雙眼,將纏在脖子上的耳機線解開來,一圈圈地疊好揣在床邊掛著的背包一側,查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
“5:47,走吧。”張賀喃喃自語道。
張賀輕輕地拔掉手機充電線,掛在床邊欄桿的掛鉤上,靜悄悄地從寢室床上爬下來,穿好衣服鞋襪,迅速洗漱一番,將昨晚看書時倒的剩下的涼白開一飲而盡,扶門出了寢室。
今天是周六,上午沒有專業課,張賀按照往常的計劃,早早出門,為了不打擾室友休息,在寢室輕輕地行動額外花費了張賀一點點的時間。在慢跑向學校后門的水果店的路上,他仔細算了算日子和剩下的生活費,從口袋里掏出幾枚硬幣,一張紙幣,牢牢地攥在手心里。
“錢叔~早上好呀,這么早就進貨回來了啊”張賀嘴上說著,順手幫水果店老板從車上搬了一大箱蘋果,堆放在了門口整整齊齊的箱子上,“還是和以前一樣,來幾個雪花梨,謝謝您啦。”張賀手上不停,一件一件地從小貨車上卸貨。
“小賀今天又去看張教授啊。”被稱作錢叔的中年老板擦了擦頭上的汗,對著來來回回的張賀笑了笑,“梨子我都挑好了,最新鮮的幾個都給你了,就在柜臺上,自己拿走就好,不用幫我搬東西啦,每次都這么勤快,錢叔怎么好意思。”
幾分鐘時間,十來件貨物都擺放整齊后,張賀輕舒了口氣,笑了笑,走到柜臺拿上已經系好的黑色塑料袋,掂量了一下,將其打開數了數個數,又在袋子下摸索一會,從中拿出什么東西和水果錢一起壓在柜臺的計算器下。
“錢叔,我走啦,錢我放在柜臺上了,記得收好啊。”張賀拿上袋子,向錢叔擺了擺手,迅速向邊上的公交車站跑去。
“注意安全~”錢叔望著遠去的張賀,叮囑了兩句,擦了擦頭上的汗,看著張賀手上的黑色袋子,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錢叔掛著笑容慢慢進了店里,看見柜臺上壓著的東西,笑容一怔,轉而又笑了起來。“這孩子,真是的,唉,我家那臭小子要是有他一半這樣就好咯~”,錢叔嘴上說著,嘴角的弧度又大了幾分。
張賀是京都大學考古文博學院的一名研究生,今天他要去醫院看望的,是他的大學期間的導員兼專業課老師,張旸輝教授。每個周六早上,他都會從后門的水果店帶上幾個梨子,去看望他最尊敬的人。張教授最喜歡吃雪花梨,每次他帶張賀出發進行戶外研究和發掘時,都會買幾顆飽滿脆甜的帶著,休息時大口大口地吃下,仿佛發掘現場的塵土氣息都會被新鮮甘甜的果子壓下來。
錢叔就是后門水果店的老板,張教授的梨子都是由他細心挑選的,十來年的交情都在這一顆顆果子里,張賀每次和張教授出校門,都會路過這家店,久而久之也就熟絡了。
不到半小時的車程,張賀背著包下了車,到了京都大學人民醫院,輕車熟路地登記上樓,走到里面的住院部,走到一件單人病房門口,透過小窗靜靜觀察了一會,很快就輕輕推開了門。
病房里張教授躺在病床上,靜靜地看著書,時不時從邊上的架子里抽出幾張紙,寫上幾個字,思索一會又將其劃掉,聽見門咔噠一聲開了,抬頭看到了張賀,笑著指了指邊上的椅子。
“賀賀你來了啊,快坐下,累壞了吧,下次不用來這么早~我又跑不了~”張教授讓張賀坐下,又指了指自己的腿,笑著說。
張賀取下背包,拿出袋子來,放在邊上的小桌板上,笑著和張教授說:“今天我從錢叔那又給你帶了幾斤,錢叔還特意在袋子底下塞了兩百塊錢,要不是我知道錢叔店里沒有黑色袋子,差點就被他成功了,哈哈。”
張教授也笑了出來:“哈,小兔崽子還挺機靈,錢還夠用吧,老錢也是心善,怕你沒有經濟來源,苦了自己,你平時也要照顧好自己啊,我這樣躺在這里,也沒法顧得上你,你萬一要有事就找你李叔叔,不要一個人憋著,聽見了嗎?”
“還有,我們上次在長白山三號坑發現的古遺跡,我查閱了古今大部分的典籍記載,都沒有發現有匹配的信息,所以我推測它可能是......”
張賀拿了一顆梨子,到水池邊清洗干凈,將它放在張教授身邊,收拾著病床上散落的文件,聽著張教授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著他這一周的研究,知道再不說兩句,可能就要個把小時才能停下了:
“爸,你平時還是老實點養病吧,醫生和我說了,你現在病情惡化的很厲害。你一定要注意身體!”
張教授是張賀的父親,這一點,除了寥寥幾個人,其他人基本都不知情。在這座華夏考古界的頂級學府里,張賀為了避嫌,也沒有在學校里叫過張旸輝父親,大家大都是認為張賀是張教授的得意門生而已,平常教學過程中還對張賀格外嚴格,讓張賀的朋友對張教授都有些意見,張賀也是有些無奈,只能默不作聲,只有在父親住院的這一年半期間,才漸漸恢復了以前的對父親的親近。
“賀賀,雖然我身體越來越不聽使喚,但是我能感覺到我的思維越來越清晰,甚至有些活躍的過分,我能清晰地回憶起以前的東西,原來的學術界的難題也變得異常簡單,每天需要的睡眠時間也非常短,夜晚安靜的時候,我甚至能聽到血液在血管中流動的聲音,但是不知為何,好像還有一些若有若無的低語在我耳邊呼喚,那聲音非常非常像...你媽媽的聲音,是她在呼喚我嗎,她等了我十年了,應該已經等急了吧,她是個急性子,我讓她等這么久肯定要生我氣了......賀賀,我能感覺到,我...好像...快撐不住了......你是個懂事的孩子,萬一...我是說萬一,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一定要好好得過下去,小賀”。張旸輝的眼眶有些紅,只能拿起一片梨子塞進嘴里,咀嚼的動作卻沒有了以前的爽快。
“爸,你瞎說啥呢,國內那么多專家肯定能治好你的,你還算年輕,好好養病,研究什么的先放到一邊,媽媽她如果還在,也一定不會想你病成這樣的,一定要按時吃藥,其它的都是次要的,我去找陳醫生了解下情況。”張賀切好了梨子,放在果盤上,叮囑了父親兩句,轉身走出了病房。
張賀在走廊盡頭的主治醫師辦公室找到了陳醫生,陳醫生也是剛剛才來上班,正好帶著幾份醫療報告。
“張賀同學你來了啊,我正想聯系你呢,昨天我們醫療團隊進行完第十五次聯合會診了,國家對你父親的病情非常重視,但是我們經過各種檢查,發現你父親的身體并沒有什么其它部位的病變,僅僅腦部活動頻繁了很多,神經系統可能受到了某種不知名病毒的侵襲,自L5-S1椎間盤一下部分20%都已經失去活性,而且病情還在慢慢蔓延,現在還僅僅是行走不便,一旦到達腹腔部分,可能就要危及生命了,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我們正在抓緊尋找治療辦法,病人也很配合,只是最近情緒有些低落,希望你能安撫一下你父親,張教授也是我國最珍貴的財富,我們會盡全力進行救治的,希望你能理解我們。”
張賀聽清醫生解釋的話語后,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低下了頭,默默攥緊了拳頭,走進衛生間,用涼水洗了很久的臉,一會后,清理了下鼻腔和眼睛的異樣,又走回了病房里。
一年半之前,張教授身體還是很硬朗的,只是自從那次勘察之后,他們父子兩人,都有了一些奇妙的變化,當然,有好有壞。
一年半前,張旸輝和他的同事們接到上級通知,一起前往長白山三號坑進行緊急發掘保護作業。張賀從側面了解到了此次行動的目的,立刻向隊伍負責人,也就是他的父親遞交了申請,在通過了隊伍的專業知識和專業技能考查后,當時還是學生的張賀作為父親的助手也參加了那次行動。
行動的原因是一伙“摸金校尉”在長白山林中踩好了點,打了三個盜洞,對一處古代遺跡進行了暴力盜掘,在連夜運送文物時,好死不死恰巧撞見了沈陽軍區叢林軍事演習的大部隊,一伙攜帶土制獵槍和盜掘工具的盜匪還沒下山,就被武裝到牙齒的一個團包圍了,聽說當時盜匪都嚇哭了,都跪在地上,每個人至少被二十桿九五式指著,押運出來沒有一個能完整說出一句話的,參謀長當時還不信他們是倒斗的,逼著他們回去把盜洞指出來,結果倒斗的老大專業知識過硬,在脖子上架著兩把軍刺的情況下,硬是連自己挖的帶舊的已經填上的,找了八個出來,這才發現了這個大型墓葬遺跡群。
當時緊急發掘的情況下,調集的都是頂級的大拿,聽說有緊急任務,來的基本都是學院的教授以及副教授,還有研究院的一線考古人員。由于國家是不允許主動進行考古挖掘的,所以這次的大型保護挖掘也是平常少有的事情,狼多肉少,而張教授憑借自己過硬的知識和技術,才成了行動負責人,開始了對此次的發掘。
挖掘進行到第五天,整個發掘場附近的樹木都被清除,地面被整體掘開,大家都在用自己的工具仔細清理個人負責的區域。
當張旸輝的小鏟輕輕按進土里,掘開面前的泥土后,一抹耀眼的銀光色出現在他面前,這種光亮度的金屬光澤實在是罕見,他進一步地將其中的物件整個取出清理后,使用真空包裝袋包裹好,送到了物件存放點內,這是一根保溫杯大小的規則圓柱狀的金屬,表面較為光滑,只是有四五條像是爪痕的痕跡印在上面。
張旸輝擦了擦汗,帶上呼吸面罩,又走向發掘現場,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正準備和張賀聊聊有沒有什么收獲時,好像是從地底傳來的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聲音。
“轟隆!!!”
巨大的響聲將發掘現場的所有的人都驚了一下,隨后地面有些微微顫動,張旸輝愣了一下,趕緊抓住張賀的手,準備將他拉離坑體。
一道銀白色的光突然從存放點飛出,在眾人頭頂盤旋了一圈后,略微停頓,仿佛在確認著什么,抖動了一下,陡然放出極其耀眼的光芒,在場大部分人都被刺痛了眼睛,閉上了雙眼,之后那抹光芒便像離弦的箭一般飛速射向張賀和張旸輝方向。
張旸輝也看到了刺眼的光芒,但是當他意識到物體在向他這邊移動時,下意識地一把將張賀拉到身后,半秒鐘不到,光芒便刺穿了他的身體,隨即瞬間失去了意識。
張賀當時閉上了雙眼,只感覺一股灼熱的感覺貫穿了他的胸口,這種感覺只持續了短短一兩秒左右,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一睜開看眼睛,便只看到了擋在他身前身材不算偉岸的父親,緩緩倒下的身影。
“快來人!李醫生快過來!張教授昏倒了!!”邊上的工作人員急忙叫喊,現場不止張旸輝一人,有四五人都暈厥倒下了,所幸在場的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經過短暫的混亂后,大家迅速將無法行動的人救起,使用直升機迅速送往最近的醫院。
所有人都被隔離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確認沒有其它狀況,一切完好后,都接連被解除隔離,只有張旸輝昏迷了一星期左右才蘇醒過來,蘇醒后卻陸續出現了嘔血,發熱,呼吸困難等癥狀,一直在住院康復,一年后雖然身體好轉,但神經系統卻出現了大問題,體溫維持在正常溫度,腦部卻一直比體溫高2-3攝氏度,并出現嗜糖,大量出汗,等并發癥,需要經常輸液維持生命體征。
隨之而來的是智力思維的極大提高,許多難題紛紛被張旸輝解開,即使在不擅長的領域也優于常人,大量新知識的輸出對學術界產生了一場又一場風暴,時至今日還在不斷的進行進一步的技術革新。
張賀在那次事故后出現的變化要小一些,而且相較于張旸輝,異常狀態恰恰相反:飯量增長,身體素質慢慢提高,體質極其強大,恢復能力大大提高,別人十天才能愈合的傷口,張賀一天就已經差不多痊愈,雖然身體健壯,但日常生活中容易犯困、容易久睡不起。張賀下意識向檢察人員隱瞞了自己的身體素質問題,只說沒有任何變化,避免受傷被人發現異常,全面的體檢也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還有一些張賀自己身體上的奇特的變化,也只有張賀自己知道。
張賀在和父親聊了一會,討論了些自己不明白的知識,在父親簡潔明了的指導下茅塞頓開。在和父親一起吃過午飯后,推著父親在附近花園散了散步,之后拜托醫療團隊的醫生們照顧好自己的父親,便自己離開了醫院。
張旸輝搖動輪椅,從樓上的窗戶上注視著張賀離開的身影,內心有些絞痛,他怎么會看不出兒子在和醫生聊過后痛哭過一場,“已經有治療方法了,您安心吃藥很快就會好”這樣的假話只能騙騙不知道情況的老人,他只能裝作不清楚的樣子,讓自己的兒子安心的回去學習,張旸輝他自己的情況他自己清楚,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了,他不怕死,只是有些舍不得自己懂事的兒子,張賀不小了,只是在張旸輝眼里永遠都長不大而已。擦了擦自己下巴上的水珠,張旸輝慢慢挪到了桌前,繼續著自己關于各個領域的研究。
走在回學校的路上,張賀想到了醫生的話語,眼眶再一次一熱,瞥見路邊書報亭上報紙的第一版面
《東方的全能霍金——張旸輝院士再次實現技術突破》
《第三次技術革命的偉大先驅——張旸輝》
他暗自打起精神:快了,爸爸,我肯定能找到辦法救你的!已經快了!你一定要撐住啊!
張賀對誰都沒有說,上次事故不止他父親有異常的變化,他也有。
除了張賀,誰也看不到,在他視野的右上角,有一個半透明的進度條,上面寫著數值,這一年半期間一直在不斷上漲,幅度不大,但每天睡醒都會有些許變化。
現在,進圖條上的數字,顯示的是:
“97.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