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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白滿枝

薛落白開始注意到白滿枝是因為每天下課總有別的班的女生請坐在后門口窗邊的薛落白喊白滿枝,久而久之每當聽到別的女生親昵地喚白滿枝“枝枝”時薛落白總不會不自覺地抬頭。

最初的時候薛落白根本不知道班上有一個女生叫白滿枝,所以當別人請他喊白滿枝出去的時候他有些茫然迷惑地掃著班上為數不多的略些陌生的女生面孔犯了難。

不過好在薛落白的同桌是素來有“八卦小天王”之稱的林皓軒,林皓軒看出薛落白犯難的表情,便一邊用手肘捅捅薛落白,一邊努努下巴指著講臺前面第一排的方向低笑道:“白滿枝,那個短頭發的女生?!?

在林皓軒的指點下薛落白大概知道了班上除了周斐斐以外的第二個女生,白滿枝。薛落白起身走到第一排屈起手指微微叩了叩白滿枝的課桌低聲道:“同學,外邊有人找?!?

白滿枝看見薛落白似是一驚旋即甜甜地笑了:“謝謝你薛落白,諾,請你吃糖。”

白滿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了一顆奶糖在薛落白手中。其實薛落白素不愛吃甜,剛想拒絕就看見白滿枝揚起的熱情真切的笑容,一雙大眼睛滿懷期待地望著自己,鬼使神差地拒絕的話打了個滾變成一句:“謝謝”。

薛落白回到位置上,張開手掌看見那顆奶糖,有些錯愕。

剛從廁所回來的林皓軒突然看見薛落白手中有一塊奶糖,伸手就準備拿,誰知薛落白竟打掉了林皓軒那只“魔爪”。

林皓軒有些不解地問:“這塊有什么特別的嘛?”

因為薛落白素來很受女孩歡迎,塞情書塞零食的事情多不勝數,但是往往能拒絕的都被薛落白拒絕了,少部分沒有署名悄悄塞來的東西,薛落白全部都給了坐在身邊的林皓軒,以前的薛落白別說一塊奶糖了,就是三大盒比利時巧克力也是直接塞進林皓軒的書包里。所以林皓軒覺得這奶糖定有什么特別的。

“沒什么,只是……只是我想要?!毖β浒滓凰查g想像往常一樣把奶糖塞給林皓軒,可是無意識地一抬眼正好看見白滿枝甜甜地朝自己笑,兩個若隱若現小酒窩很是可愛。

見白滿枝一直笑盈盈地望著自己,薛落白立刻握緊手,將奶糖揣進了右側的校服口袋。

薛落白隨手抽出課桌下面的物理真理:“林皓軒,我記得好像上周你物理周測好像是全班第九,周斐斐好像是第八?!?

薛落白一句話戳在了林皓軒的命門之上,林皓軒的人生準則就是考試可以考得差,但絕對不能比周斐斐考得差。

林皓軒頓時心中全無雜念,一心全撲在物理上,什么奶糖啊,什么薛落白的異常皆與他無關,他現在心中只有圣賢書。

下節課是語文課,對于薛落白他們在的物化A班而言語文課便是自習課,在加之語文老師人溫柔可親好說話,于是不少人便在語文課上學數學英語。

語文老師也是看的見他們這些明里暗里的小動作,雖然這種行為算是對她的不尊重,但她并不想追究,因為她知道的這些孩子也無非是想在高考中獲得好成績,語文與數學和英語相比確實很難拉開分差。于是語文老師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還時不時在課堂上提一些有趣的話題讓大家放松一下。

今天語文老師便提到了關于名字的話題:“不少人認為名字代表一個人的形象,卻也有些人認為名字只是一個符號沒有多少意義,同學們,你們對此有什么想法?”

薛落白一聽到這個話題就立刻想到了白滿枝,他一直都覺得白滿枝這個名字蠻奇特的。

“白滿枝你來回答一下?!闭Z文老師點了坐在講臺下面的白滿枝。

白滿枝立刻像一個彈簧一樣騰一下站起來,白滿枝一到語文課就不同于班上其他同學,她有著神采奕奕搶答的感覺:“在我看來名字是有意義的不單單只是一個符號,若真是一個符號,那也是一個人特定的符號,名字也可以變相體現一個人的修養,我想古人修士都那么鄭重的取字封號,絕不是為了一個簡簡單單稱呼自己的符號,他們是想借這些展現出他們的追求他們的內涵?!?

薛落白看著白滿枝的背影,或許白滿枝自己不知道她回答問題的時候是如何的自信從容。

旁邊的林皓軒抽空從物理題海里掙扎出來看了一眼身邊一派悠閑自得看著講臺的薛落白,心里一陣感嘆:“學霸就是學霸,竟然還能上語文課?!?

語文老師贊嘆了一下白滿枝的想法,旋即笑著問道:“白滿枝,你的名字有何寓意呢?!?

白滿枝輕輕一笑:“因為我生在冬天,那時候剛剛下過一場雪,母親問父親:‘冬天如何?’,父親說:‘白雪滿梅枝’,又正巧姓白故叫白滿枝。還好名字不僅僅只是一個沒什么意義的符號,不然父親說不定給我叫白頭發之類?!?

最后這一句有論證白滿枝上述的觀點,語文老師低低地笑,班上有少部分聽見的也覺得有趣便笑出了聲。

林皓軒沉迷做題突然聽見周圍有不少人笑了,一轉頭連旁邊素來難得一笑的薛落白臉上竟也掛了一絲笑意,林皓軒便搖搖薛落白連忙問道:“怎么了?怎么了?笑什么?”

薛落白笑道:“沒什么。”

林皓軒嘆了聲:“小氣?!?

于是小林同學前后左右轉個不停忙問發生了什么。

到了英語課白滿枝便不似在語文課上那般神采奕奕,低垂個腦袋死死地盯住書本,不管英語老師在講什么就是不抬頭,只有當老師板書的時候才會偷偷摸摸地把腦袋探出來瞟一亮黑板上寫的什么,但當老師一轉身就又埋頭盯書,仿佛英語老師會吃人的怪物。

白滿枝這個畏畏縮縮的樣子逗樂薛落白,薛落白不禁悶聲一笑,這一笑倒讓旁邊的“八卦小天王”林皓軒有一點不淡定,林皓軒尋思著倆人同桌一年半也沒怎么見薛落白笑過于是不禁喃喃自語道:“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薛落白竟然會笑。”

雖然林皓軒聲音并不大,但是在安靜的課堂上還是可以知道他在說話。英語老師一道嚴厲地眼風掃來高聲喊到:“林皓軒站起來回答問題。”

林皓軒一門心思全在薛落白那兒,壓根不知道老師問了什么,一臉茫然,老師一看見林皓軒的表情就狠狠瞪了他一眼,厲聲道:“坐下給我好好聽課,同桌,回答問題?!?

林皓軒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下來,看見薛落白輕輕松松回答完問題感嘆了一聲:“人比人氣死人?!?

林皓軒想明明兩個人都分神了,人家能一心二用,自己卻只能一門心思做一件事顯得自己能力不足,這讓他有點郁悶。

英語課下,薛落白輕輕拍拍林皓軒的肩膀:“你的英語一直是你排名不能上前的原因,所以以后英語課要更加專心點。自言自語的習慣也要改改,不然老師會誤會你。”

這是薛落白第一次主動關心林皓軒,林皓軒是他為數不多的關心對象,薛落白一向不太喜歡交際,但是他明白將心比心,也明白林皓軒待自己不薄,所以薛落白也是漸漸在心里把林皓軒當做自己的好兄弟。

林皓軒聽了這一番話宛如置身云端般的不可思議,天吶這還是他心中的薛落白嗎?

林皓軒一直認為薛落白高冷難以接近,卻沒想他竟然開始關心自己。說實話林皓軒一開始對薛落白好也是因為內心很崇拜薛落白,一個人長得俊秀,年年年級第一,籃球還打得好的男生,沒人會不喜歡他的。甚至曾經在林皓軒的心里,他也想變成薛落白這樣的人。

于是激動地抱住薛落白激動到:“沒想到你這個冰塊兒還挺關心人的,挺有心的啊。”

不大不小的聲音對于下課也都在狂做題的物化A班卻是爆炸性的,好多同學都紛紛向抱在一起的兩人投來疑惑好奇的目光,這些探究的目光讓薛落白啞然失笑,薛落白有些無奈地扶額笑道:“都說讓你改改自言自語亂說話的毛病了,你這樣很容易讓別人誤會的?!?

林皓軒從薛落白的懷抱里露出腦袋,朗聲笑道:“怕什么誤會,身正不怕影子斜?!?

結果第二天一早林皓軒氣鼓鼓地將書包甩在桌上,悶悶不樂地拿出語文課本準備開始早讀。薛落白瞥見林皓軒滿臉委屈的模樣笑問:“怎么了?”

林皓軒郁悶極了低聲道:“我今早在校門口遇見周斐斐了?!?

“嗯?”薛落白有些不解,校門口遇見同班同學這不是很正常,又什么好不開心的。

“她讓我離你遠一點,說我會影響你學習?!绷逐┸幭肫鸾裉煸缟现莒踌呈饬枞说刂肛熥约旱臉幼泳秃軞鈶?。

“不是說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嗎?”薛落白看著氣憤的樣子便覺得好笑。

林皓軒才準備說些什么瞥見周斐斐轉過頭狠狠地瞪自己,便起了壞心思一下子撲進薛落白懷里,故作委屈哭泣裝抱怨道:“落白,你看,那個壞女人又瞪我,嚇人?!闭f完還用手顫顫巍巍地指了指周斐斐,宛如受了氣的小媳婦。

周斐斐看見林皓軒這樣影響薛落白學習便氣不打一處來,臉一黑便沖到林皓軒的位置上用手敲敲林皓軒的位置高聲道:“林皓軒早自習好好讀書,不要打擾別人學習?!?

林皓軒才準備回擊周斐斐,卻聽見薛落白緩緩開了口:“他沒有影響我學習,他在幫我背書?!?

這種程度的謊言,這么明目張膽的袒護讓周斐斐很是惱火,周斐斐端起班長的架子準備好好與薛落白討論一下其中的利弊,薛落白卻搶在周斐斐說話前開口:“周同學最好還是回位子帶領同學們好好讀書吧,馬上老師來了瞧見這個樣子,怕是覺得周同學影響同學學?!?

這番話雖有點刺卻也說的有幾分道理,所以周斐斐硬壓下滿腹的道理先回位置開始早讀。

看見周斐斐開始早讀,薛落白嘆了口氣習慣性一抬頭卻對上白滿枝奇怪的眼神,探究之中還摻雜著幾分了然,不過薛落白沒有過分去探究白滿枝的眼神,因為白滿枝叼著半個包子嘴巴鼓鼓的樣子實在蠻可愛的。

薛落白想起來白滿枝好像不管什么時候看見她她都在吃東西,又想起她的朋友們經常喚她枝枝,吱吱,還真像一只小倉鼠,想著便不禁念出來了:“挺像小白鼠的?!?

林皓軒耳朵賊尖捕捉到薛落白那在早自習讀書聲中幾乎輕不可聞的聲音:“什么小白鼠啊?你在說什么小白鼠?你要養小白鼠嗎?”

薛落白聽見旁邊林皓軒噼里啪啦一大堆的問題不禁后悔,無奈在心中暗念道:“這自言自語亂說話的毛病是得好好改改。”

林皓軒向來是個不懂收斂的,求知欲幾乎爆棚的林皓軒一個上午都一直纏著薛落白問關于小白鼠的話題,薛落白無可奈何只能閉口不言。

當薛落白下午看見林皓軒一臉古怪笑容還不聽鬼鬼祟祟地沖自己打手勢使眼色的時候,薛落白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朝著林皓軒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課桌下面竟然藏著一個籠子,籠子里是兩只小白鼠。

看見薛落白驚訝的表情,林皓軒一臉得瑟地笑道:“你以為我早上沒聽見你的話嗎?知道你要小白鼠就給你買過來了,說吧你怎么感謝哥?!?

“你要殘害兩條無辜的生命。”薛落白用白皙修長逗逗籠子兩只通身雪白小倉鼠有些無奈地說。

“不會的我們好好養著就行,這只叫白白,這只叫軒軒?!绷逐┸幾孕艥M滿,覺得一定可以照顧好兩只小白鼠的。

事實證明一切都是林皓軒想的過于美好,由于課桌底下多了兩個可愛的小生命,兩個人頻頻忍不住低頭看看兩只小白鼠的情況,沒過多久就被火眼金睛的班主任給發現,于是白白和軒軒移居班主任辦公室。

“薛落白我們必須救出白白和軒軒?!绷逐┸幫ζ鹧瑩P起腦袋雄赳赳氣昂昂地高喊道。

“得了吧,剛剛誰在班主任辦公室發誓再也沒有下次,小白鼠任班主任處置的?!毖β浒滓幌氲絼偛帕逐┸幃敃r在辦公室把胸膛拍的啪啪啪響,向班主任發誓要好好學習絕不分心之類的口號就覺得好笑。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再說班主任向來吃軟不吃硬,識時務者為俊杰?!绷逐┸幜x正言辭地說道。

“辦法呢?”薛落白一邊預習下午化學的課內容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找白滿枝幫忙吧!雖然她自己從沒提過,但是我知道我們班物理老師是她舅舅,物理老師和我們班主任一個辦公室?!绷逐┸幾灶欁缘卣f著,可薛落白越聽越奇怪:“所以你是希望她去老師辦公室偷老鼠?”

“當然不是,只是她每周五晚上都去辦公室補習物理,我們可以讓她放個風看什么班主任走了我們沖進去。”

薛落白有些無奈地說:“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身為物理課代表的薛落白每天都去送作業拿作業,都不知道白滿枝與物理老師的關系。

“我可是八卦小天王呀,雖然白滿枝不說,但是我有一朋友挺喜歡她的總是偷偷打聽她,所以我知道的也蠻多的。”林皓軒有些洋洋自得。

“哦,哪個朋友?”薛落白與平常一樣看著書本漫不經心順口問了一句。

“三班的夏宇,長得挺帥的那個。”

不知道為何夏日的風總是透著一陣煩悶,薛落白扯了扯校服的領口道:“哦,上課吧,白鼠就放班主任吧,好好學習班主任會還給你的?!?

白滿枝第一次見到薛落白是軍訓的時候,那個挺拔俊俏的男孩子似乎有一種特殊的魔力吸引訓練場上各個陣營里各色各樣女孩子的目光。

巧的是休息的時候他們的教官點了薛落白出列唱歌,沒有唱那些耳熟能詳的流行歌曲,卻是不卑不亢地唱了一首精忠報國,這首歌曲似乎有些出人意料卻又是情理之中令人敬佩的選擇。

白滿枝想或許不是那天軍訓場上的一見傾心,她以后也是逃不掉喜歡薛落白的命運,白滿枝將這歸為一種“勢”,薛落白家境優渥待人謙和,同學們喜歡他;他成績優異敬重師長,老師們欣賞他;他精力充沛擅長運動,男生們與他稱兄道弟;他眉清目秀多才多藝,女生們皆仰慕他。

人總是順勢而為,在這種勢里,沒有人會不喜歡薛落白,若是不喜歡便無法容于這個環境之中。

于是順應勢,白滿枝漸漸陷于暗戀的泥沼,漸漸不可自拔。高中學習枯燥乏味,但白滿枝卻盼望上課,盼望能在上學路上或是早操時只在茫茫人??此谎?。

高二文理科分班給了白滿枝一個機會。

“媽媽,我想去物化A班?!卑诐M枝摟著母親撒嬌道。

“A班啊媽媽怕你跟不上?!蹦赣H略有擔憂的說,白滿枝現在在C班都很吃力跟不上班上同學的學習速度,到A班怕是更難了。

“可是媽媽A班師資力量更好,班上學習氛圍也會更濃烈些,媽媽我去了A班成績一定會更上一層樓的。”白滿枝又將母親的胳膊抱得緊了些微微晃著。

母親終于在白滿枝的撒嬌中妥協,高二開學的第一天白滿枝如愿以償地和薛落白坐進了同一個教室。

開學第一天沒有自我介紹,也沒有過多交集,大家都是各自低頭讀書,座位都是自己選的,薛落白選了后門靠窗的位置,他的同桌是他以前高一班上的原同桌。看到薛落白沒有和女生有過多的交集,白滿枝也是微微松了口氣。

并沒有所謂的近水樓臺先得月,白滿枝開學三個月來沒和薛落白說上一句話,每天也只能借著轉頭問問溫酒酒問題才能偷偷摸摸看薛落白兩眼。

“姐們,你喜歡薛落白也換個別的方法,你這樣沒前途的?!睖鼐凭仆蝗婚_口對著看薛落白看怔的白滿枝說。

“什么方法?”白滿枝下意識問完突然覺得不對勁自己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癡心妄想才反駁:“沒...沒有的事情,我...不喜歡薛...落白,我可討厭他了?!?

溫酒酒一直在眨眼睛突然嘆了口氣說:“口是心非的女人啊剛剛薛落白從你后面走過了。”

白滿枝的臉刷一下的白了連忙轉頭看薛落白發現他只是來前面打水,白滿枝一直望著他目送他回到位置上,可是薛落白從未看過她一眼。

“姑娘呀,你這赤裸裸要把薛落白吃了點眼神出賣了你?!睖鼐凭瓶粗诐M枝那微微上揚的嘴角有點無奈。

不一會上課了白滿枝才不得已轉過頭去,才轉過頭就聽見同桌陶悅的諷刺道:“就你還喜歡薛落白,你還是別癡心妄想,我替你覺得羞恥。”

白滿枝倒是翻了個白眼隨即用燦爛至極的微笑低聲道:“關你屁事?!?

盡管回陶悅的時候一臉囂張與無所謂,但是心里卻像埋了根木刺,一動心那木刺就扎的人心慌,明明知道這木刺扎在何處,卻無論如何也拔出不掉,果真是我不配喜歡你的。

“唉,滿枝你的女生緣真好啊!”溫酒酒看見門外窗外成群結隊的女生與白滿枝打招呼不禁感嘆地戳戳白滿枝。

“她們才不是來找我的,都是打著找我的幌子來看薛落白的?!卑诐M枝壓低嗓子用手斜擋著對溫酒酒解釋道。

還沒解釋完溫酒酒就用夸張嘴型無聲喊著:“薛落白?!?

一回頭就發現薛落白白皙修長的手敲敲自己的桌子溫聲道:“同學,外邊有人找。”

一時間白滿枝竟慌了神竟不知道說些什么,只能慌慌忙忙塞了自己最愛的奶糖給薛落白有點羞怯道:“謝謝你薛落白,諾,請你吃糖?!比缓罂粗β浒茁冻隽苏信瓢愕纳敌?。

薛落白道謝走后,溫酒酒猛拍白滿枝后背狂笑道:“快把你那哈喇子擦擦,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不是說那奶糖是你表哥從國外給你帶的,誰也不給要自己獨吞嗎?啪啪啪打臉,不過這薛落白向來不收女生東西的,看來你還有希望?!?

白滿枝竟不知道說些什么就是一直望著薛落白的方向傻笑,溫酒酒戳戳她的胳膊說:“別笑那么甜,溫小爺我都按耐不住了?!?

“如果酒酒你真的男生,我要什么薛落白,當然選溫小爺你呀?!卑诐M枝故作深情款款地看著溫酒酒。

“那這樣你幫我填個報名表。”溫酒酒笑得極其詭異慢慢從抽屜里抽出一張報名表。

白滿枝湊近一看竟然是運動會的報名表,本來準備幫忙的白滿枝立刻縮了縮脖子慌忙說:“姑奶奶你饒了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的運動細胞早死絕了,不,我壓根就沒有過運動細胞。”

“我的好滿枝,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寶貝,我們班個個滿腦子只有學習誰報運動會呀,可是老師把任務交給我了要每個項目都有人參加,我這也是兩頭為難,你就大發慈悲救救你的溫小爺,而且運動比賽那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呀,你有沒有運動細胞那不要緊,重要的是你有一顆想要運動的心啊?!睖鼐凭茷榱送瓿芍笜?,誓死得拉上白滿枝的。

看見溫酒酒嘰里呱啦說了一堆,白滿枝是忍不住笑了:“你這么好的口才不去參加辯論賽倒是可惜了?!?

“誰說我不參加辯論賽的,下個月的辯論賽我可是三辯。”溫酒酒有些得意地說。

白滿枝見話題扯開變笑嘻嘻地夸一句溫酒酒厲害便打算轉過頭學習了,誰知溫酒酒一把扯住白滿枝的胳膊悄咪咪地說:“薛落白可是已經報名參加校運會了,據我所知這個運動員要一起開不少會,這個私下見面的時間可是非常多?!?

白滿枝有些猶豫不決,溫酒酒繼續鼓吹:“要是我們班級積分第一名,班上運動員會一起有個聚會的?!?

聽到這些白滿枝咬咬牙說:“那我報名,你給我挑個簡單的項目?!?

“那就二百米吧,你看行啵?”溫酒酒開心地在報名表上填上白滿枝的信息。

“填都填完了還問我?!卑诐M枝看見溫酒酒那愉悅的表情倒是舒心地笑了笑。

溫酒酒卻在白滿枝一笑后嘀咕一句:“你這重色輕友的小壞蛋?!?

白滿枝倒也沒反駁就是悄悄說:“見到五班肖瑜梁的時候你可是扔下我就和人家跑了?!?

這會輪到溫酒酒無話可說,白滿枝轉過身來準備預習英語,旁邊的陶悅又開始冷嘲熱諷模式:“學什么學你還是下去多練練跑步吧,畢竟每次拖班級平均分的人也就這么一個機會為班級爭光了?!?

白滿枝倒是笑笑沒反駁她畢竟自己真的成績差無話可說,這個陶悅聲音沒控制好讓溫酒酒聽見了,溫酒酒倒是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道:“陶悅你有空再這兒說話還不如好好學習,知道每次班上你下課問那些老師已經講爛的問題的時候有多么好笑,浪費老師時間,浪費大家問問題的機會?!?

那一瞬間白滿枝覺得陶悅漲紅臉卻無話可以反駁的樣子像極了自己,雖然溫酒酒是為自己出氣,但也讓自己更加明白一件事情,在這個班級里大家只以成績說話,成績優秀底氣十足,而成績不好的只能忍氣吞聲。

白滿枝在家也是囂張任性慣了的,突然有了這樣一個認識讓她頓生了一絲淡淡的惆悵和無法言說的自卑。

晚上回家陸羽棲看見白滿枝興致缺缺的樣子,有些擔憂問:“是學校學習跟不上嗎?”

白滿枝胡亂挑了兩口飯,微微點了下頭,有些不解的問母親:“為什么我們班上的同學都以成績看人?!?

白滿枝沒敢和母親說自己受到那些嘲諷,她怕母親擔心,怕母親難過。

“有人欺負我們滿枝了?”陸羽棲有些擔心地摸摸白滿枝的腦袋。

“沒有的媽,我就是看她們都挺喜歡和成績好的人玩有點不理解?!甭牫瞿赣H的憂慮白滿枝燦爛一笑故作輕松地問。

陸羽棲聽見女兒沒事便也放松了許多笑道:“這說明你們班同學單純呀滿枝,她們不看別的硬性條件就以實力看人挺純真的,出身改變不了但是成績是可以改變的?!?

白滿枝聽力母親的話認真思考后便笑了:“是的,是可以改變的。”

白滿枝想也許是自己真的不夠努力,她突然覺得無論是為自己還是為父母的辛苦栽培,亦或是為了能與薛落白站在比肩的位置都該更認真的付出的。

用自己的汗水去回敬嘲諷,讓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無話可說。

自己燉雞湯喂給自己喝,不得不說還挺香。

當校運會開幕式開始時,白滿枝才深深確定自己被溫酒酒欺騙了,什么運動員開會啊,什么私下相處的機會都是騙她參加校運會的誘餌。

如果想和薛落白接觸就應該去后勤部,后勤部每個人負責照顧一個運動員,一大堆女生在爭破頭要做薛落白的專屬后勤,讓后勤部長頭疼不已,后來薛落白欽點林皓軒才斷了一大波女生的念想。

白滿枝站在人群中一直看著作為運動員代表講話的薛落白,因為她們班緊挨著高一,就聽見幾個女生竊竊私語。

一個短發女生雖壓低聲音卻仍難掩激動:“這上面這個發言的帥哥是誰呀好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白滿枝內心毫無波瀾感嘆文盲式花癡的癡心妄想。

另一個長發矮個子女生悄聲道:“這就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那個學霸校草,薛落白?!?

那個短發女生隨即說道:“我要拿下他?!?

白滿枝不禁挑眉想側目看看這位勇氣可嘉的姑娘,沒想到后面的周斐斐突然出聲:“馬上高二要全面沖刺小高考了,現在談戀愛是耽誤你們兩個人學習,一切可以等到高考后。”

白滿枝也被嚇了一跳感嘆原來不止自己在偷聽啊。

那個短發女生似乎有些羞惱高聲道:“你誰啊你,以為自己是教導主任,管的真寬,我愛什么時候追就什么時候追,書呆子管好自己就行,輪到你多嘴嗎?要是不服氣,我們馬上后門女廁所門口見,勸你多帶點人,別以為你是學姐我就怕你。”

周斐斐聞言并沒有生氣,語氣一如既往:“同學請問你是哪個班的?叫什么名字?”

那個短發女生短促地笑了一聲:“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高一三班,周慧?!?

白滿枝差點笑出聲來,從這位周慧同學文盲式花癡可了解她文學素養不高,沒曾想她這智商也有點欠費。

白滿枝心想周斐斐這時應該拿出她的小本本了。

回頭一看,周斐斐一貫小學生做派,別人做了壞事一定要記在小本本上要交給教導主任處理,換了別的學生說不定教導主任會覺得這學生多事,偏偏這周斐斐品學兼優還是副校長的侄女,所以往往教導主任都會認真研究周斐斐的小本子好好處理一下上面的問題學生。

白滿枝湊過去一看寫的:高一三班周慧,妄圖約架,社會氣息較重,須得提升素質教育。

那個短發女生看周斐斐一直在本子寫東西有點茫然,一直想往本子上瞟,見瞟不到就想搶。

可能是因為距離預估出錯,那短發女生略有些尖銳的指甲劃在了周斐斐的手臂上,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三道明顯的紅痕。

白滿枝下意識伸手抓住那個短發女生,道:“有話好好說,不會嗎?”

周慧不耐煩地想甩開白滿枝的手,卻未曾想看起來柔弱的白滿枝手上力道倒不小,一時間竟掙不脫。

周慧沖周圍幾個姐妹使眼色,倒好像準備動手。

白滿枝注意到周慧的小動作,立刻笑著沖遠處的教導主任打招呼:“蔣主任好!下午的教師比賽請加油呀!”

蔣主任做教導主任數十載,從未遇見如此熱情主動的學生,真的是滿心感動地朝白滿枝走來。

迫于蔣主任的威嚴,周慧等人只能匆忙扔下一句“你給我等著”就匆忙離去。

白滿枝也是頭皮發麻地應對著熱情洋溢的蔣主任,還有時不時有周斐斐在旁邊救場,不然白滿枝都不知道原來教師組的比賽在后天舉辦。

白滿枝和周斐斐恭送滿心歡喜地蔣主任離開。

白滿枝輕輕呼出一口氣,才準備回去找溫酒酒,就聽見一聲清晰的“謝謝你”。

完全沒想過的謝謝倒讓白滿枝有些不好意思,回過頭輕聲回了一句:“不客氣?!?

白滿枝沒有再想轉頭離開,因為她看見周斐斐支支吾吾好似有什么話要說。

周斐斐突然低下一貫平視的目光,輕聲說:“你會覺得我多管閑事嗎?”

聲音悶悶的,倒全然沒有平時冷靜不可攀的模樣,語氣里有一些不可聞的難受。

白滿枝看見周斐斐那么落寞的樣子不忍心便笑道:“不會,我還覺得其實這樣挺好的,因為你熱切地去關注每一同學的學習狀態,所以班級里一切都井井有條,班上學習氛圍那么好有你的功勞?!?

周斐斐面無表情看了白滿枝很久低聲說:“好好學習吧,你現在這成績上不了大學的。”

白滿枝有一瞬間的羞恥隨即而來的是欣慰,她知道周斐斐并沒有嘲諷她就是善意告訴她一個事實,她知道這句話里面的好意。平靜了一會后白滿枝真誠地說:“謝謝你,但先好好完成這場運動會。”

周斐斐點點頭說:“以后有不會的可以問我?!?

白滿枝瞬間笑了想象自己在課間問周斐斐題目多畫面,所有人對周斐斐都是敬而遠之不敢打擾她學習的。

于是白滿枝便拉著周斐斐的手說:“好,有我們班的比賽了,走,我們去給他們加油?!?

周斐斐愣神看看白滿枝,其實雖然有的時候周斐斐表面很硬氣,但是心里確是很害怕,比如剛剛周慧搶她本子的那個瞬間,她如果慫了她樹立了一年多的形象就不復存在,如果硬氣她又很怕這群女孩子會像以前初中那幫人一樣找她麻煩。

同學們不喜歡她,她又何嘗喜歡自己現在這個模樣,她真的很怕,很怕會重蹈覆轍,但周斐斐知道所有的人都是挑軟柿子捏的,只要自己硬氣,哪怕是一只紙老虎也可以自保。周斐斐也是感謝白滿枝那一個小小舉動,對于內心敏感的人而言一點點微光也會被放大成滿天繁星。

率先開始比賽的是白滿枝班上的季野的男子200米,白滿枝拉著周斐斐到跑道邊大聲的喊加油,季野熱情地朝白滿枝的方向揮揮手,白滿枝撕心裂肺地喊著加油,旁邊周斐斐不可思議地看著白滿枝,想著平時這白滿枝柔柔弱弱的模樣,說話也是溫聲細語的,怎么喊加油就跟瘋了一樣。

周斐斐微微向旁邊挪挪,這聲音大有震耳欲聾之勢。周斐斐輕輕拍拍白滿枝的后背說:“你小心點喊,這樣傷聲帶的?!?

話還沒說完倒是站在前面打男生先回過頭來氣勢洶洶地對白滿枝說:“鬼吼什么,丑八怪?!?

白滿枝對突然起來的指責嚇懵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季野取得了第一的好成績,白滿枝開心壞了宛如這好成績是靠自己吼出來的一樣得意地朝前面那個男生說:“你懂什么啊,無語,這叫集體榮譽感?!?

說完白滿枝就拉著周斐斐準備去祝賀季野,可是周斐斐卻好像很委屈不開心的樣子。

“你怎么好像不開心呀?”白滿枝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很漂亮的?!敝莒踌骋荒樥J真的說。

“什么?”白滿枝第一次被一個女生這么認真地夸贊樣貌有一點害羞。

“剛剛那個男生是五班的肖瑜梁,我替你記他名字?!敝莒踌骋荒槆烂C地掏出口袋里的小本本。

“啊,他就是肖瑜梁啊?!卑诐M枝只知道每次溫酒酒放她鴿子都是因為肖瑜梁,卻從沒見過,只知道肖瑜梁也算是學校的校霸了,這么一想便攔住周斐斐說:“這點小事就算了,你別惹了他,他到時候找你麻煩?!?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白滿枝只顧著找季野,并沒有注意到周斐斐淺淺真誠的笑,也沒有注意到周斐斐用力反握住她的手。

白滿枝拉著周斐斐在人山人海中找到季野笑道:“恭喜野哥呀,為班爭光。”

季野高一便和白滿枝同班,還有幾個月的同桌情誼,不過季野和白滿枝不一樣的是他是自己努力考上物化A班的。

季野一看白滿枝那白皙的臉頰被曬得發紅笑著拍拍她的肩膀說:“老遠就聽到你給我喊加油,別的選手都沒有,你可真給你野哥長臉。”

“那是必須的,我高一一年不會的題目全野哥教的,我得知恩圖報啊?!?

白滿枝笑著回應,季野每次不厭其煩地教白滿枝做題,白滿枝還是把這些點點滴滴的小事都記在心里的。

薛落白在旁邊不遠的樹蔭下休息聽見看見季野的手落在白滿枝肩上微微皺皺眉,漫不經心地問林皓軒:“季野成績很好嗎?”

林皓軒只顧著打游戲沒聽見剛剛那邊的交流,所以有些不解地問:“這得看誰比啦,和你比那叫成績不好,和我比就叫彼此彼此吧,班上一二十名吧?!?

薛落白突然有些不可置信地說:“你都這個地步了?”

林皓軒滿臉茫然:“什么地步?”

薛落白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之前不是一直穩定在前五嗎,怎么就一二十名了?!?

林皓軒聽著這話萬分耳熟,連這語氣也同自己母親的一模一樣,不禁感嘆:“薛落白,你是不是把我當兒子養?”

薛落白摸不清林皓軒的腦回路,不知該如何回答,最后只能無奈說:“沒什么別的意思,就是為你好?!?

聽到最后一句林皓軒突然確定以及肯定薛落白把他當兒子養,林皓軒心想:別說,竟還有一種暖暖的感覺。

薛落白突然開口道:“如果馬上我跑五千米沒有人給我喊加油,你要給我喊啊,給我長長臉?!?

林皓軒無語地聳肩攤手:“就你的人氣,你還怕沒有人喊加油,我怕我喊破嗓子你都聽不見我的聲音?!?

薛落白無奈地笑笑,也沒再說話。

很快就到女子200米了,白滿枝的項目。白滿枝有些緊張地想要去放水,但是溫酒酒和周斐斐一直在旁邊說這是正?,F象讓她放松好好做準備活動。

溫酒酒還一直在她耳邊嘀咕:“我把薛落白騙去終點,你就卯足勁兒往他懷里沖就好?!?

白滿枝本就很緊張,腦子里面就一個信念:努力沖!

一聲槍響,所有人都似離弦之箭一樣“嗖”一下全沖出去了,白滿枝感覺自己的身體反應的速度快過了腦子,自己暈暈乎乎地就已經跑出去了。

白滿枝真的看見俊秀挺拔的薛落白似乎在終點給自己喊加油,似夢一般不真實,腦子里面也只有一個聲音回響:“努力沖!”

直到自己撞上一個熱乎乎,還透著薄荷香的胸膛的時候,白滿枝才知道這不是夢并且自己丟臉丟大了。

所有人一開始也驚得目瞪口呆,他們看著所有參賽選手都在沖過終點后緩沖幾步停下來休息,只有白滿枝一直速度不減地直奔薛落白而去,薛落白自己也沒想到大庭廣眾之下白滿枝如此熱情,所以也躲閃不急,被白滿枝撞到在地,還好后面是草坪,倒地之前薛落白下意識地用手臂抱住白滿枝的腦袋怕她受傷,所以到最后倒地時就是兩人緊緊相擁,白滿枝白白嫩嫩的身體軟乎乎的,似乎還蠻有料的,她那一撲,一股柚子香便一直縈繞在鼻息。

周圍從震驚到起哄聲此起披伏,白滿枝羞紅臉雙手撐地從薛落白身上爬起來,先朝薛落白鞠躬大聲道:“對不起,我當時腦子不清楚?!?

白滿枝聽到起哄聲后就一直暗自感嘆怎么就色欲熏心了。

薛落白倒是不慌不忙地站起來撣撣身上的灰塵說:“不礙事,就是別在我躺著的時候鞠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弱不禁風,被你一撞就一命嗚呼了?!?

當所有人都被薛落白風趣的話給逗笑時,林皓軒覺得不大對勁,薛落白是不是在笑啊,他為什么說了這么多字,還沒想明白這些,又突然想著薛落白情商真高呀,一句話緩解尷尬,真不愧是我媽。

溫酒酒一把摟著剛從起哄人堆里擠出來的白滿枝笑得直不起腰,笑得有點喘不上氣斷斷續續地說:“姐們,你好膽量,眾目睽睽之下撲倒薛落白,這是多少女生的愿望,得了,你圓滿了。”

白滿枝想起剛剛那幕臉還是羞得發紅,止住溫酒酒的調笑,突然有點悲傷地說:“感覺我好丟臉呀,而且薛落白也覺得我很傻吧?!?

溫酒酒好好回憶一下說:“我瞧著薛落白倒好似挺開心的,有個你這樣的大美人投懷送抱是個男生都會開心的,關鍵的是你現在是很多女生的公敵?!?

“算啦我們不提這個,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白滿枝想起那個瞬間就覺得窘到看見一條縫就想鉆進去。

才準備拉著溫酒酒去休息就撞上急匆匆的林皓軒,林皓軒是男生體委,溫酒酒是女生體委,所以林皓軒一把攔下溫酒酒有些急切地說:“那邊體育老師找我去開會,可是我答應做薛落白的專屬后勤,馬上薛落白要開始比賽了,請你幫忙頂一下位置好嗎?”

溫酒酒一聽薛落白就猛沖白滿枝使眼色,連忙答應道:“當然沒問題,就讓我們滿枝去做后勤,保證把薛落白照顧得好好的?!?

“啊?”林皓軒本來是想讓溫酒酒替自己去參加那個體委的臨時會議,沒想到溫酒酒這么回答,不過后來林皓軒也理解了,哪個女生不想做薛落白的專屬后勤,所以便微微點點頭道:“好好照顧他,對了,如果沒人給他喊加油,你要給他喊加油,給他長長臉。”

說完林皓軒就像一陣風一樣地跑出去了。

溫酒酒才準備繼續調笑白滿枝,就看見肖瑜梁準備偷偷溜出校門,于是輕快拍拍白滿枝的肩膀說:“姐們,我又給你謀福利了,好好珍惜,我先走一步哈。”

就留白滿枝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白滿枝覺得這應該是自己十幾年生命里最夢幻的一天。

等白滿枝趕到五千米起點的時候,選手已經差不多就位了,白滿枝匆匆和后勤部長打招呼上氣不接下氣地問:“老師,男子五千米比賽,作為專屬后勤應該做些什么?!?

“你就到操場中間的草坪看著你的選手就好,等差不多的時候鼓勵鼓勵,告訴他跑了幾圈還要跑幾圈?!崩蠋煋P揚下巴指指草坪。

白滿枝草坪上看見薛落白一邊漫不經心地做著準備活動,一邊似乎在往人群里尋找什么,大概是找林皓軒吧,白滿枝想。

薛落白站在比較外側的跑道,正如林皓軒所說給他加油的聲音遠壓別的選手,薛落白卻一直在尋找那個白白凈凈嬌俏的小身影,用眼神找了一圈后不禁暗嘆:“就因為我沒有教你題目,你就不給我加油,我們好歹也是同班同學。”

如此想著,倒覺得隱隱有一絲不爽,于是發令槍一響便泄憤似地跑出去了。

白滿枝才跑了二百米比賽,又急急忙忙趕到操場覺得有點累,想著五千米速度應該不會太快,自己慢慢跟著薛落白就好,結果就目瞪口呆地看著薛落白沖刺般沖出去,甩后面選手一大截,人群中因為薛落白的起始速度而起的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白滿枝卻忍不住低聲感嘆:“大哥,你要耍帥什么時候不可以,偏要難為我,這速度起步,后面要怎么跑啊。”

一邊感嘆,一邊也朝著薛落白的方向追過去。

薛落白大概跑完一圈的時候才突然發現自己身后草坪上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跟著自己,于是薛落白便放慢了速度等白滿枝追上來,看她慢慢趕上來才準備開口問怎么是她陪跑。

誰知,白滿枝看見薛落白準備說話立刻阻止他說:“薛落白,你別說話,你說話會亂氣息,你聽我說就好,我過來是陪跑的,林皓軒去開會了,我現在是你的專屬后勤?!?

說完這句白滿枝也覺得有點暈暈的感覺,但是她明顯感覺薛落白的速度慢下來,第二名快追上來了,于是又說:“薛落白,你已經很完美了,在體育比賽上不能為了追求一時的風光而喪失完成比賽的能力。”

白滿枝想把“大哥,你不能因為耍帥而不能跑完”這個意思表達的委婉一點。

薛落白聽完白滿枝的話覺得挺有意思的,想著每次假期父親帶他晨跑都是三四公里,這五千于他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放慢跑也是因為看她滿臉通紅喘不上氣怕她跟不上而故意為之。雖然想了很多,但是薛落白就靜靜看著白滿枝說:“知道了?!?

白滿枝才覺得舒服一點就聽見薛落白說話,于是連忙阻止道:“快,別說話,不然跑步氣息亂了,我知道五千米很累的,但是你要堅持!我會陪你的?!?

薛落白看白滿枝那飄忽的腳步,漲紅的小臉:“你少說話,大腦會缺氧的。”

白滿枝以為薛落白是嫌棄自己煩,所以讓她閉嘴。于是白滿枝便抿住嘴巴不再說話,只是默默跟在落他半步的位置。

薛落白看白滿枝一直沒跟上以為她跑不動了,便回頭對她說:“你別跟了,歇歇吧?!痹捯粑绰?,薛落白只留下一個逐漸遠去的背影。

白滿枝有些茫然若失的感覺,只是靜靜站在原地看著薛落白離開的方向,心里突然有一絲難過和落寞,只是低頭嘀咕一句:“靠近你真的好難?!?

等到薛落白第三圈跑到白滿枝身邊的時候,看她表情怪怪的,想著是不是跑多了身體不舒服,于是加快速度想快點完成比賽帶她去休息。

最后一名的姜凱看著薛落白反超自己一圈半,罵罵咧咧對陪跑的同學說:“這薛落白是個什么玩意啊,跑個五千米跟趕著投胎一樣?!?

等到看見薛落白反超自己三圈的時候,姜凱內心無奈的說:“我能和比賽老師舉報他開掛嗎?”

看見薛落白反超四圈半的時候,姜凱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這丫的跑完,比賽就算結束了吧?!?

在一旁陪跑的同學終于開口說話:“不,要你跑完才算比賽結束,下次我報五千米吧,我感覺通過這次陪跑我發現我五千米還是很不錯的?!痹捯粑绰?,陪跑同學突然猛地發力沖了出去。

姜凱無語地看著陪跑同學飛揚而去的身影,喃喃自語道:“你別走啊,你走了誰替我數薛落白超了我幾圈啊?!?

薛落白比完賽微微有些喘,拿起休息區的冰水擰開瓶蓋遞給跟過來的白滿枝,白滿枝有些茫然望著薛落白然后輕聲說:“祝賀你取得第一名,我先走了?!?

白滿枝才準備去找周斐斐,突然聽到后面薛落白一句:“謝謝你啊?!?

薛落白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山澗清泉一樣。

版權:起點女生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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