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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 1
在一棟兩層的老舊樓房里,一樓書房的房間女孩坐在書桌前,寫著一份英語試卷。書桌被放置在窗前,窗戶向內打開,淡青色的窗簾拉開著被束好在兩邊。窗戶對著外面的街道。書桌上擺著一盞臺燈,一個筆筒、一本日歷、幾本書和一個許愿瓶。窗戶外的小平臺上擺著幾盆雛菊花,鐵制的欄桿剛好與花盆同高。
午飯過后的四周靜悄悄的,只聽得見筆尖與紙接觸時輕微的聲響。女孩看著試卷上的閱讀題,感覺眼皮越來越重,終于撐不住的趴在試卷上睡著了。
睡夢中卻并不安穩,好像有隱隱的雷聲一直傳來。涼爽的風從打開著的窗戶吹進,吹在女孩的身上,女孩睡著依然沒有醒來。頃刻間雨聲響起,雨勢很急,雨點打進窗前的書桌,打在趴在書桌前睡覺的女孩頭發上,側臉上,身上。
女孩終于迷迷糊糊的轉醒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只伸進來的手,抓著已經被帶上了一些的窗戶。女孩立馬清醒了站了起來,驀地看到了站在窗外的,正專注著要把窗戶關好的男孩。他似乎是沒想到自己突然醒來起身,臉上掠過了一絲尷尬的神色,嗓音卻從容。但很快的臉上卻浮現出笑意。
“我路過看到雨打進房間,你沒有醒所以就想幫忙把窗戶關一下。還有這花既然你醒了,就把花端進屋里吧雨太大了。”
“哦好…謝謝你。”
“沒關系的,那我先走了。”
“額…再見。”
“再見。”
女孩把三盆雛菊花端了進來,關好窗戶。她靠在書桌前,想著剛才男孩笑起來時好看的眉眼,這才也忍不住的輕輕笑了一下。
驀地她覺得很開心。孩子從小安靜,害羞又靦腆,不敢表達自己。但是很幸運的,身邊的人遇到的人都很溫暖。她很感謝身邊的同學老師,她很感謝她的好朋友,她很感謝從小撫養她的奶奶,還有自己遇到的陌生人的善意。
男孩撐著傘繼續往家里走,他想起路過時看到女孩趴在書桌上,被雨淋著卻仍然安靜睡著的樣子;他想起那個女孩驚慌的站起身,在看到他時又懵懵然的樣子;他想起女孩和他說話時,略有些局促卻仍鎮定著的樣子。他忽然覺得女孩像是這幅雨天景色里被渲染的主角;他第一次注意到、覺得,一個女生,很可愛。他覺得自己因為一下雨就會有些厭煩的心情在變好。
男孩名叫邵澈,今年讀高三。
女孩繼續做著沒有寫完的英語試卷,之后接著做了數學練習冊,便把書包收拾好。周日的晚上是要上晚自習的。女孩和奶奶一起吃了晚飯,洗了碗之后拿著書包騎車去上學,奶奶每次都會囑咐女孩路上小心慢點騎,女孩認真的答應了然后騎車去學校。晚上下自習到家差不多九點多,女孩騎到家時,便看到家里客廳的燈慣例的亮著。打開掩著的門,便能看到奶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身影。即使一直以來爸爸媽媽不在身邊,但有奶奶在,女孩便覺得很安心。
女孩名叫姜衍,今年讀高二。
第二天天還不是很亮,手機定的五點五十的鬧鐘響了。姜衍起床換衣洗漱,差不多六點十分左右出門,騎著自行車去學校。每天此時的街道,行人車輛還很稀少。早晨的空氣很清新,涼爽的微風吹在臉上,她覺得愜意又舒適。每天早晨這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是她最喜歡的時候。
到了學校,姜衍在校門口外的包子店買了兩個包子,一邊急匆匆的走進校門,一邊匆忙的吃手上的包子。在走到教學樓旁的宣傳欄時,女孩慣性的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張貼的光榮榜上的名字。那是高三的學生每次月考,期中、期末考,聯考成績出來之后所張貼的。姜衍覺得它很激勵自己,等到了高三自己的名字要是也能出現在上面,她一定會特別開心。停留了幾秒后,女孩快步跑向教室。
走進教室時姜衍仍會下意識的注意自己的形態,雖然被分到新班級已經有半個多月了。但是她還是覺得有些像走進別人班的教室,姑娘靦腆到現在還有些班里同學的名和人她對不上。這學期開學在宣傳欄上,女孩看到分班名單上自己的名字被加到了這個班級。這是她一直想著要進的零班,文科最好的班。女孩就像是一尾在池塘中的小魚被放到了廣闊的湖泊中,帶著欣喜和好奇,又有些怯怯的陌生。那些原來一直在年級名次表上看到,廣播上聽說,班上老師贊賞的年級前幾的名字,現在讓女孩終于看到了與名字對應的本人。姑娘壓下心里的激動,表面上仍認認真真,安安靜靜的學習。
下午的體育課,姜衍本來打算繼續在老師點了名之后,就回教室寫作業。但是曼兮拉著她說體育課就放松一下嘛,走幾圈說說話再上去。于是姜衍就陪著她一起在足球場這邊的操場上繞圈走。曼兮是姜衍的同桌,一個很伶俐的姑娘。她們一邊走著一邊聊著,突然一個滿頭大汗的男生跑過來,對著曼兮和姜衍說:“同學不好意思,能請你們幫我買5瓶水嗎?”倆姑娘一時有點懵點點頭答應了。男生把錢遞給她們說:“謝謝你們,多的錢就你們自己買東西吃好不好。我在籃球場那邊,等會你們走過來我就會來拿的,謝謝了。”倆姑娘于是拿著錢買水去了。
買好了水到籃球場這邊時,卻沒有看到剛剛那個男生過來。姑娘倆人誰也沒太在意男生穿什么樣的衣服,籃球場上都是在打籃球的,也不知道男生在哪一塊打。于是兩人就拿著水站在人比較少的地方等著。過了幾分鐘有一處人歇了,她們看到有一個男生朝著這邊走過來。到了能看得清的距離時,姜衍卻發現他好像就是昨天下午的那個男生。
邵澈看到姜衍時也有些微怔,他想起了昨天下午的場景。想起了那個趴在書桌上睡著的,被雨淋到卻還未醒的女生,那個他還在腦海中留有映象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