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九九……九九……”

遠處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轉身，是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她笑著朝他伸手，可他看不清她的臉。

“九九……九久……”

微風起，吹起她的秀發和裙擺，她消失在風中。

“呼……”

姜蓬九從床上坐起，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夢里的那個少女……他記得。

“嗡嗡嗡……”

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震動，姜蓬九閉上眼，復又睜眼，伸手拿過手機劃過免提鍵。

“四少，您讓我們查的人查清楚了?！?

“是沈小姐的表妹，顧緋。”

沈小姐？呵！她曾經多么渴望被他的人換一聲“四夫人”吶……只可惜……

“四少，顧緋是顧見綏的私生女之一，也是唯一一個被顧家承認私生女。”

電話那端男人的話打斷姜蓬九的思緒，他一愣，思緒又飄忽起來。

那個顧緋和她長得可真像，若是此時的她，一定比顧緋漂亮。

電話那端的男人許是察覺到他的走神，不再說話。

沒聽到聲音，姜蓬九下意識的皺眉：“怎么不說了。”

男人隨即接道：“西城那塊地顧家也有意思，而且，四少您也是一清二楚的，顧緋和沈小姐面貌有八分相似?！?

“沈小姐，她已經走了十年了，四少，十年了，您也該放下了。”

是啊，她死了十年了，十年了。

明知道這是他在婉轉的提醒自己顧緋此時的出現，目的就是西城那塊地，可他仍是不想承認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誰告訴你我把她放在心上過了，她死了有十年了嗎？有，那么久嗎？”

那端沉默了，當初沈家小姐沈舟漁喜歡姜家四少的事在帝都里人人都知道，可是她死了，姜蓬九一個字也沒提過，在旁人看來，的確不曾有過。

可是，沒人會知道姜家二爺是怎么死的，沒人知道沈家九姑娘是怎么淪落到風月場所的，沒人會知道買下沈家小姐別墅并居住的人是姜家四少。

“是，我知道了，四少還有別的吩咐嗎？”

“沒有了，讓你的人回來吧?！?

“是。”

……

電話掛斷自動退回桌面，桌面壁紙是一個笑得眉眼彎彎的穿著日本藍白色水手服的少女，發型是日本的姬發式，她規規矩矩的站在櫻花樹下，羞澀的看著鏡頭笑。

姜蓬九垂眸看著桌面壁紙，整個人背著光，神色隱晦。

“九九……九九……不嘛，我就是喜歡你呀?！?

她的話如同蠱蟲一般在他腦中為所欲為，可，她再也不知道了。

他把手機隨手扔在床上，腦海中浮現出初見顧緋的情景，和手機桌面壁紙上的少女一樣的打扮，一樣的眉眼彎彎，若非她深深刻入他的骨子里，他也會以為她還沒有死，那就是她。

可惜，假的終究是假的，就算和她有一樣的皮囊，丑陋的靈魂依舊無法掩飾。

顧家？呵！對啊，還有顧家的賬沒算呢，西城的地，給顧家也不是不可以，就看顧家能不能承受風險了。

他露出一個讓人膽寒的笑容，忽的那笑容被狠厲代替。

還有許多人的賬他還沒清算完，他還不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