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節
書友吧第1章 第一站:大漠
三爺爺曾在大漠當兵,小時候跟我講過無數次大漠的美景。我要去看看,塔克拉瑪干沙漠里的動物在夏天是否真的“夏眠”;沙漠里是否真的有“圣墓山”;風蝕蘑菇的大蓋是否真的能容納10個人。
聽說沙漠一向是荒涼的,在沙漠上很少能夠看到綠色,生物也很難生存。惡劣的生活環境也給大漠蒙上了神秘的面紗,等待有緣人去探索。
最早接觸大漠來自于課本,塔克拉瑪干沙漠位于XJ南疆的塔里木盆地中心,是中國最大的沙漠,四面為高山環繞,充滿了奇幻和神秘的色彩。
三爺爺曾經是駐防在XJ庫爾勒的老兵,他跟我說過:“塔克拉瑪干沙漠沒有固定人口,只有一些擅長打獵的人會定時造訪,在那里的開闊地帶能看到成群的羚羊,在河谷灌木叢中有野馬,野豬,天鵝和啄木鳥,不幸時會碰到沙漠狼和沙蟒。”
聽說以前也曾有過老虎,只是從20世紀漸漸地都滅絕了。
三爺爺說過,他以前休假回家探親,乘車于沙漠公路猶如蕩舟大洋,遺憾的是每次都是匆忙返家,受命歸隊,從沒時間欣賞大漠孤煙直的人間仙境。
聽說那里的沙丘很多,條條沙壟宛若棲息在大地上的條條巨龍。塔型的沙丘群,呈各種蜂窩狀,羽毛狀分布,變幻莫測。
三爺爺還說,白天,在烈日灼心的沙漠里,有次去執行救援迷路旅人的任務時曾看到過朦朦朧朧的海市蜃樓,奇特壯觀。那里的狂風能將沙墻吹起,所以沙丘時常移動。
沙漠里也有植物,它們大多生命力頑強,根系發達,拼命往下扎根,汲取地下水分來生長。
西方探險家斯坦因在100年前稱塔克拉瑪干沙漠為“死亡之海”,走得進出不來,我要去看看是否真的那么可怕,我也要去看看庫爾勒開采的石油。
我曾在玖月晞的“白色橄欖樹”里,看到過有大片的白色胡楊林,我要去看看實物的胡楊林是什么樣的。
最重要的是假如這次去,一定要去看看三爺爺,他在XJ當兵很多年,也是在那里結婚的。現在三爺爺將近六十歲了,退伍多年住在他兒子家。
說到去看三爺爺,讓我想起了三爺爺的婚姻故事。三爺爺二十八歲的時候,在東部戰區當了五年兵才被調到XJ去的,那時候軍墾部隊,主要負責建設邊疆,發展農業生產力。剛開始家里人不想讓三爺爺去XJ,但是家里四兄弟,負擔很重,只有三爺爺學問最高,因為沒錢,三爺爺就選擇了去XJ。
在XJ當了五年兵,憑著自己敢打敢拼的血性,三爺爺混成了個連長。那年他休假回家,在回老家途中路過的一個汽車站,一個女孩子被幾個年紀大的男人訛詐,男人拉著她往他們的那輛車上推,試圖帶走孩,女孩子強烈掙扎,哭著向周圍人求救。那個年代的人,都怕惹麻煩,就遠遠看著。三爺不能坐視不理,他沖到為首的男人面前,三兩下就把那人打倒在地了,剩下的幾人想上去報仇,可看到孔武有力的三爺,都心生怯意。三爺一把扯掉身上的大衣,露出里面的軍裝,幾人看到是公家的人惹不起,一蜂窩都跑了。三爺救下了那個女孩子,幫她提著行李,找個地方坐下。
女孩子說她的錢包被偷了,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于是三爺爺給她買了飯讓饑腸轆轆的她先吃飽飯。女孩子說她叫“林斐”,是要去師范大學報道的新生。
林斐的相貌算不上出眾,但是很耐看,今年十八歲,師范大學大一新生。因為她太小,所以三爺根本沒想過,他舉手之勞幫過的一個女孩子,會在多年以后成為他的妻子。
聽了林斐說她錢包被偷了,三爺很清楚在那個法律還不完善,文盲居多小偷遍地的年代,想找回錢包堪比登天。三爺從自己錢包里掏出二百塊錢給了林斐,林斐千恩萬謝,說等有了錢一定還給三爺。那個年代的兩百塊錢是很金貴的,農家人一年忙到頭都不能攢下那么多錢。林斐很感動,給三爺鞠躬感謝,就差跪下謝恩了。
吃完飯送林斐坐車去學校的路上,林斐再次感謝三爺,并問了他的名字和工作單位。送她進了車站,林斐跟三爺揮手告別。
目送汽車遠去,三爺也背起自己的行囊再次踏上回家路途。一年一次的休假,一個月的時間,老祖母總催三爺找對象,同齡的人孩子都兩三個了,老祖母很著急。三爺是個糙漢子,塊頭很大,個子也高。每次相親女孩子老遠看到他都怯怯地不敢再往跟前挪動了,這讓三爺很苦悶,再也不愿相親了。
假期還剩二十天,老祖母再讓三爺相親,三爺就直接扛起鋤頭或者挑著水下地去了。老祖母心焦死了,這都老光棍了,還不結婚可怎么辦是好。
三爺在家人長吁短嘆中過完了假期,收拾行裝準備出發歸隊。他沒讓家人送,坐著鎮長的車子去車站搭車走了。
林斐做了四個月的家教才湊夠兩百塊錢,找到記事本上的地址給三爺郵寄過去了。想起他提行李送自己坐車時有凍瘡的手,就擠時間給他織了一副手套跟錢一起寄了過去。
在兵團忙著兵團建設的三爺,收到了林斐寄來的包裹,很是意外,徒手幫了一把,根本就沒想過回報。打開包裹先看到一張匯款單,二百二十塊錢,這傻丫頭是把飯錢也給還了。匯款單下面是一副黑色手套,一看就是小丫頭自己織的,針腳有些粗糙。看著自己凍瘡的手帶上手套,,三爺心里暖暖的,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這樣關心過自己了。包裹的最下面還放著一封感謝信,說很抱歉那么久才還錢。
后來就這樣林斐和三爺經常通信,在無趣的兵團生活里,每個月收到一封遠方的書信,是三爺最開心的時候。
那時候三爺只是把林斐當成好朋友,沒有往感情方面想過。一年后,三爺接到上級命令,去封市參加一個軍事理論的學習任務。
三爺聽到封市的時候,心情一下子就激動了,記得那個知恩圖報的姑娘就是在封市上大學,心里很期待能夠見到那位姑娘。
這天是周六,林斐沒課,家教學生全家去郊外踏青去了,她本來準備窩在家里睡個懶覺的。卻接到了三爺打到房東那里的電話,三爺問她在不在家,想過來看看她。低沉的嗓音,讓林斐的心撲通撲通地亂跳,小臉也熱熱的。
直到下車見到林斐的那一刻,三爺的心情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滿眼滿身都是甜蜜蜜的感覺。林斐被三爺灼灼的目光看的臉一下紅起來,羞澀的說道:“你幾點到的,怎么沒讓我去接你?”。
三爺別扭地說道:“那個……我怕你有課,就自己打車過來了。”
林斐靦腆一笑:“沒事的,我這兩天沒課,你總共在這里學習幾天,我要好好款待你。”
“學習兩周的軍事理論課。”三爺老實地答道。
林斐想了想說道:“我們先去菜市場吧,你還沒有吃飯吧?我們先吃飯。”
“好。”
他們一起去菜市場買了五花肉和薺菜,準備做薺菜餃子。兩個人回到家一個剁肉餡一個和面,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面。
餃子出鍋,咬一口噴香,再咬一口唇齒生香,就這一大鍋餃子兩個人分著吃光了。飽腹感讓三爺心里滿滿的,感嘆一聲“你做的餃子真好吃!”。
吃完飯,林斐帶三爺去了陽臺上消食,三爺不太記得在陽臺上,看見樓下什么樣的景象,只記得林斐神采飛揚的表情,還有每次靠近自己時的那一縷淡淡的馨香。
林斐是個開朗活潑的姑娘,她帶著三爺參觀了她租住房的每個房間,還有她種的各種花草。看到林斐浴室里的閥門松了有些滴水,三爺就徒手給他擰緊了。燈泡壞了就搬了梯子給她換燈泡。聽林斐說,她這個房子是家教學生的媽媽租住給她的,房租很便宜,兩室一廳林斐住的很舒服。
等三爺換好燈泡,林斐端著她炸的糖糕給三爺吃,“糖糕是我老家的零嘴,我覺得你常年在部隊肯定嘴饞,我這次做特意加了蜂蜜,你快嘗嘗!”林斐遞給三爺兩個糖糕。
三爺也沒客氣,接過來直接一口一個。
果然香甜脆嫩,三爺不由點頭稱贊:“確實很好吃,是家鄉的味道。”
林斐因為糖糕被三爺夸好吃,心情大好,笑瞇瞇地說道:“肯定好吃啊,你別吃太飽,我中午給你做大盤雞吃,保證讓你回味無窮。”
吃完糖糕,他們又接著吃炸湯圓,湯圓的芝麻醬沾在了林斐的嘴角,她伸出紅嫩的小舌頭舔了一下,這一下正好讓抬頭的三爺看到,頓覺喉嚨發緊,不自然地咳了咳,拿起腳邊的紙巾遞給林斐。
林斐大大咧咧地接過來,擦了一下嘴巴說道:“你是一個人來的嗎?是住在軍校的宿舍嗎?”
“還有兩個戰友,我們早來了一天,他們先去市里逛去了,下午再一起過去報道,軍校離你這里很近,我能經常來看你嗎?”三爺慢慢地說道。
“當然可以呀,你這兩周都到我這里吃飯,我給你做家鄉菜。好久沒人陪我吃飯了,我很高興你能過來。”林斐誠懇地邀請。
“那我們等會去人民公園逛逛,然后從菜市場買菜做飯吃。”
“好,都聽你的。”
收拾好廚房,他們一起下樓走著去附近的人民公園。邊聊邊走到人民公園時,已經九點多了。公園里的人已經不多了,往常晨練的老人也都回家了。
林斐有點走累了,正準備坐在旁邊的石凳上歇歇。就聽見有人喊自己名字,回頭一看就讓她惱火,這個李揚最近老纏著她。在學校纏著她給他講題,她去家教他也要跟著,美其名曰保護她。前幾天還說喜歡她,要追她做女朋友。她一點都不喜歡他好吧,天天跟個跟屁蟲似的煩人。
這才剛躲了個清閑,他又貼上來了。三爺看到那人充滿敵意地打量自己,又看到林斐氣得漲紅的雙頰,就大概能明白怎么回事了。
“我妹妹在老家已經有對象了,你別糾纏她,不然我饒不了你!”三爺霸氣側漏地擋在林斐前面說。
文弱書生的李揚看到大塊頭的三爺,心里膽怯,也就不敢再往前湊,弱弱地說:“我們就是同學,我沒有糾纏她。”然后匆忙跑開了。
看著李揚狼狽跑走,兩個人一起笑起來,笑過之后兩人又不免尷尬當場。林斐摸了下鼻子打破尷尬:“我們去里面逛逛吧,里面有幾處景點很不錯。”
“好,走吧。”
逛了一圈兩人都有些興奮,看看時間不早了,就打算回去了,菜市場在回去的路上,兩人就一起去買菜。
兩人轉了一圈買了土豆,白菜。買了只雞,割了二斤五花肉,稱了一斤粉條。林斐應該是經常在這里買菜,賣菜的阿姨很熱情地和她寒暄,最后還送了一把大蔥,高興地林斐滿眼都是笑。
看著林斐小財迷式的笑臉,三爺心里也很高興。拎著一大堆東西,跟著兩手空空的林斐往家走。
到家后,三爺把東西拎到廚房,而林斐是累了,洗了把臉直接躺到沙發上去了。三爺出來,看到疲憊的林斐,關切地問:“沒事吧,我們現在還不餓,可以歇會再做飯。”
“沒什么,就是感覺有點累,太久沒鍛煉了,我先躺會我們再做飯。”對于三爺的關心,林斐還是滿心歡喜的。
“我剛才買了麻糖,你拿過來,我們先吃點。”女孩吩咐道。
三爺起身到廚房去拿麻糖,麻糖金黃酥脆,趕走了些林斐的疲憊感,拿起一塊慢慢吃起來,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林斐小嘴粉嘟嘟油乎乎地問:“你怎么不吃呀?”
“我不餓,你吃吧”三爺看著吃的不亦樂乎的姑娘,心情感覺特別好。
林斐突然轉頭,小嘴粉嫩油亮,猛得就印在三爺的嘴唇上,親了一口又急忙轉過身,不敢再去看他,太羞羞了,激動過頭了沒控制住自己,好丟臉。
三爺眼睛幽深地看著林斐的后背,猛得從后面抱住了她,吻落在了女孩耳朵上,親的林斐一哆嗦。轉過她身子,親上她的嘴唇,怕嚇到她,三爺輕吻她粉嫩的油嘴,感覺不僅有麻糖的甜膩還有似花香一樣的清甜,像皮凍一樣滑嫩可口,不由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喘,林斐滿臉通紅,為自己的情不自禁懊惱不已,起身跑回了房間。
三爺心里有些后悔,萬一因為自己的冒犯,林斐不肯搭理自己了怎么辦?他怯怯地跟了過去,倚在門框上,用低啞的聲音輕聲喚道:“林斐……”
林斐坐在床邊,臉面對著墻,羞得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聽他低聲下氣求原諒的聲音,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咬著唇飛快地站起身來,像一股風一般,從他的身邊跑過去了。
三爺心里暗想:“壞了壞了,林斐真生自己氣了,不理自己了,會不會把自己趕走啊?”。
三爺飛快的轉身追了過去,長臂一伸,就從后面抱住了她。林斐剛站在水盆前,拿起白菜準備洗菜呢,就被他摟住了。
“你……你不放開我,我怎么洗菜做飯呀?”林斐嬌羞地說道。
三爺恍然大悟,原來林斐沒有生氣呀,跑走是要給自己做飯,不是不理他,他慢慢地松開了手。嘴角翹起,眉眼滿含柔情的看著她。
他的眼神太熱烈,火辣辣的,即使林斐沒回頭,也知道他正盯著自己。剛才那個吻好像吸干了她全身的力氣,根本沒有力氣去燉肉。
三爺的心情放松之后,看明白了小姑娘的情況,洗了手幫她燉肉,只見他手起刀落三兩下就把整只雞剁完了。
“好了,差不多了,你去客廳,剩下的交給我。”林斐把三爺趕去了客廳,怕他灼灼的目光讓自己的燒菜失了水準。
三菜一湯很快端上了桌,色香味俱全,令三爺食指大動,連湯帶菜吃了個精光,摸摸肚皮心里無比滿足。
吃完飯,三爺洗碗收拾好廚房。林斐知道他下午還要去報道,不敢也不好意思多留他,就送他下樓,他們慢慢地往下走,三爺希望走得慢一點,再慢一點,這樣就能和她多待一會。
最終走到樓下,要分開了,三爺輕輕地抱了林斐一下,很快起身。今天的一切已經很超出預想了,他可不敢再得寸進尺。
“回去吧,明天你可以睡個懶覺,我給你帶早飯。”三爺柔了柔林斐的頭發說。
“嗯,你路上小心。”林斐轉身往樓上走去。
三爺的名字叫張沂,祖爺給取的。
晚上,林斐躺在床上,想起上午的那個吻,她心里很亂。
林斐對張沂也不是沒感覺的,如果說他每次來信里無微不至的關懷是細水流長,她能感覺到溫暖,卻又沒有太大波瀾的話,那他在車站救她時,面對十幾個人的圍攻,她那份凌然和氣魄就如平地一生雷,讓她深深地震撼。
無數個夜晚,她都回想起那一幕,一顆芳心不知不覺已經淪陷。
但是,她很自卑,覺得配不上張沂,所以不敢流露出這份情感,只能把它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即使今天張沂吻了自己,她依然不敢問,假如問了被他拒絕,她會無地自容的。
第二天,張沂來的時候,一進屋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有紅燒肉,還有皮蛋瘦肉粥。
林斐一邊關門一邊說:“洗洗手,先喝點粥,菜馬上就好了。”
張沂看著忙碌的姑娘笑著說:“你別急,我沒那么餓,我們慢慢吃。”
張沂這幾天總想給林斐買點什么,可是又不知道她喜歡什么。他這天天的來蹭飯,他在部隊都是吃食堂也沒買過菜,直男的心里就是覺得給錢最好辦。
林斐看到張沂遞給她錢,趕緊一把給推了回去說:“別給我錢,我現在每天家教,足夠日常花銷,這錢你留著吧,你救了我還幫了我那么大的忙,我做幾頓飯給你吃應該的。”
幾番推讓最終林斐也沒收下錢,張沂無可奈何,就想著以后一起買菜時他來付錢或者通過其他方面給她也一樣。另外他也沒把這個姑娘當外人,現在是很親近的家人的感覺。
飯好了,兩個人坐在桌子上吃午飯,林斐給張沂盛了一大碗粥,遞給他饅頭,不停的說:“你多吃肉,悶了很久的,嘗嘗味道咋樣?”
張沂有些感動,怕被林斐看到臉上的情緒,就趕忙低頭喝粥來平靜自己。
張沂吃了午飯就離開了,畢竟林斐一個人單身女子,待太久對她的名聲有影響,他等會還要去學習。林斐把他送出門口問:“那你晚上過來吃飯嗎?”
“等會要學習,晚上我再來吃飯吧。”張沂看著姑娘亮亮的眼睛說道。
“好,晚上我給你燉玉米排骨湯喝。”林斐高興的說。
晚上張沂來的時候,林斐的玉米排骨湯已經燉好了,她在貼餅子。
看到張沂進來忙招呼他,“趕緊洗手吃飯吧,我燉了一下午的排骨呢。”她現在是一門心思要回報他的恩情,不管以后如何,這兩周里一定要讓他吃好喝好。
吃飯的時候氣氛很溫馨,林斐看著溫和吃著飯菜的男人,就大著膽子旁敲側擊的問:“張大哥,你有喜歡的姑娘的姑娘嗎?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我幫你留意一下。”
她心疼這個大哥哥,覺得那么大年齡了身邊也沒個關心的人,訓練一天,回到家也吃不上一口熱乎的飯。
張沂夾菜的手一頓,抬頭看著一臉認真的姑娘,其實他也想了解一下她心里的想法,“我在邊疆那么遠的地方,坐車要走七八天,哪有姑娘愿意離開父母跟我去那么遠的地方啊。”
林斐一聽,欣喜不已,他是愿意找對象的,只是沒人愿意跟他。別人怕去遠地方,她無父無母,她愿意去啊,想了一會又問:“那你在邊疆那么多年就沒想過找個當地的姑娘嗎?”
張沂很有耐心跟她解釋:“那邊漢族人很少,語言習俗不同,很難碰到合適的。”
林斐坐在一邊,一邊扒飯一邊認真聽他講話,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又說不上來。
吃完飯聊了一會兒,張沂就準備回去了,“我送送你,順便散步消食。”
兩個人下樓后并排往前走,夜色很恬靜,林斐突然想起她在公園看到的那些處對象的,也是這樣并排走的,偷偷瞄了一眼身邊直挺的男人,心里美美的。
張沂察覺到林斐在偷看他,不由嘴角浮上笑意。
林斐是個性子活潑不拘小節的姑娘,敢愛敢恨,他很心動,卻不知道如何向她袒露心聲。這個要怎么辦啊?
腦海中閃過的他和她從認識到現在的點點滴滴的影像,沉醉其中,不過,他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他要好好想想他們以后的路該怎么走?
接下五天兩人都有課,也就偶爾張鐸不忙的時候會過來吃飯,日子就這樣不咸不淡的過著。
周五下午,張沂很早就回來了,他聽一起來的戰友說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牛肉湯飯,就過去嘗嘗了,覺得味道不錯,想到林斐就給她帶了一大份。
這兩天一直忙著軍事學習研討演練,有些想那丫頭了。
林斐最近很郁悶,她前段時間接了個圖書館整理圖書的活,是房東大姐給她介紹的,圖書館里有老員工看她是新來的,就把臟活累活都分給她干,還百般挑剔。她性格自小就好強,還嫉惡如仇,明面上認真干活,私下里就想法子整那老員工。
有次整的有些明顯,讓狡猾的主任看出來了,就罰她打擾館里衛生三天,她想甩挑子不干了,卻又不想撫了房東大姐的面子,只能瞪眼忍了,這兩天拖地拖的她腰酸背痛。
林斐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連鞋都沒脫就躺在床上不想動了。
張沂拎著飯到她家,從虛掩的門里,看見林斐疲憊的躺在床上,嘴巴里在碎碎念著什么。
昏黃的燈光照在林斐身上,漂亮的臉蛋上透著滿滿的倔強和憤恨,張沂不由失笑,這個姑娘永遠活的這么真實,有什么情緒都寫在臉上。
林斐聽到敲門聲,轉臉看到是張沂,還帶著飯,驚喜的趕緊起來,“張大哥,你今天怎么有空來,不忙了?!”
張沂提了提手里的飯盒,溫和的笑著說:“剛去吃了一家的牛肉拌飯,覺得味道不錯就給你帶了一份。你看起來怎么那么累?”
林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低聲細語的說:“我們主任罰我打掃衛生。有點累歇歇就好了。”
張沂把去廚房拿了碗筷,把飯放在桌上,和林斐一起坐下,問她:“犯什么錯了,還罰打掃衛生。”
林斐滿臉委屈的把事情經過跟說了一遍,她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她喜歡和張沂說關于自己學習和工作的事情。
張沂靜靜的聽著,這孩子還是有些小孩子心性,心中莞爾。“你先吃飯,我們等下再聊,不然飯菜就涼了。”
林斐聽了,羞澀一笑,心想她是話太多了嗎?閉上嘴巴,然后趕緊專心吃飯。
張沂看著林斐白嫩的手指拿著筷子吃飯,有一縷好聞的馨香,縈繞鼻端,然后鉆進了他的心里。
靜謐的夜里,昏黃的燈光下,有一種甜蜜的東西在悄無聲息的發酵。
等林斐吃完了飯,他們坐在沙發上吃水果,“你想和那些老員工和睦相處嗎?”張沂看著林斐,認真的問。
林斐點頭說:“想啊,可我不擅長討好別人。”
“處事之道,攻心為上,不用刻意去討好她們,適當的袒露真誠,她們早晚會真心相待你的。”
林斐還是有些迷糊,卻認同的點點頭,你大你說的都有道理,她得好好悟悟才行。
“而且與人相處中,偶爾放低姿態,不是認慫,而是為了積攢力量,為最強的反擊做鋪墊,你想你現在是一個新人,姿態要放低,做事低調一點,辦事要圓滑,守好自己的原則底線,等你腳跟站穩了,你才能去反擊那些欺負你的人。”
張沂知道她還小,心智沒有足夠成熟,一時半會她也體悟不了那么多大道理。說實話他更希望她保持現在的單純樂觀的個性,至少活的很快樂。
張沂見林斐模糊不解的樣子,笑著說:“行了,別想了,等你再經歷些事就會明白的,如果實在做的不開心,也別委屈了自己,天晚了,我走了。”
林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起身送他出門,她對于他的關心鼓勵的話還是很受用的。
“明天放課了我想接你去一個戰友家吃頓飯。”張沂出門站定后說。
“嗯?我去方便嗎,會不會給人家添麻煩呀。”
“不會的,是一個多年的戰友,好兄弟。”張沂認真的說。
“那好,明天我去!”
第二天是周日,張沂帶著林斐去了戰友胡冰家,一進門就受到了胡冰夫婦熱情的歡迎。美食一桌,把酒言歡,最后賓主盡歡而散。
張沂兩周的學習時間就這樣一晃而過,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也慢慢成熟穩定,最終修成了正果。
聽說后來林斐畢業后,就去了XJ,在那里和三爺結了婚,生兒育女,幸福了生活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