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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春紅凋零
一
不知道寫點啥。動筆前,思緒萬千。一到提筆而作,無從下手??墒强偟糜羞x擇吧,所以只能硬著頭皮寫寫了。
前段時間讀到一首詞,詞是這樣的:“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边@首是李煜寫于他被俘北上后。不難讀出來他心中的那份悲苦、無奈。是啊,堂堂的九五之尊,而如今去是別人的階下囚,何其可笑,何其可悲,何其可嘆。
從我第一次接觸到他的詞,便喜歡上了。特別是他被俘后作的詞。這個時期的詞,可以說是他的巔峰之作。喜歡他的詞,是他被俘后的那份凄涼、悲傷,觸人心底。
歷來都談論他的詞作是站在他皇帝身份上的。如果他不是出生在帝王之家,不用為衣食而擔憂,那么歷史上也不會留下李煜的大名。現(xiàn)在我們提起古代的書生,第一反應就是窮書生(可能是古裝劇看多了)。大家想一想,在中國古代這個社會,書生有幾個是窮苦人家出生的。當然不是沒有,只是相對而言,沒有殷實的家底,怎么讀書?但凡能在歷史上留下名的,家境比一般的百姓家好太多。
我們接著來看李煜——一個被皇位耽誤了的藝術家。
李煜,這兩個字可能首先想起的是他的”春花秋月何時了“。畢竟這首最有名詞。李煜的詞,存世三十余首。前期的詞主要反映的是風花雪月,風格綺麗柔靡;后期詞反映亡國之痛,哀婉凄涼。李煜詞詞境優(yōu)美,百讀不厭。南唐亡國后,李煜用血淚寫出了亡國破家的凄涼和悔恨,這是成就他詞的地位的主要因素之一。沒有這番遭遇,是寫不出那種讓人內心產生共鳴的詞的。這一點騙不了讀者,哪怕騙得了自己。
容若這樣說道“花間之詞,如古玉器,貴重而不適用。宋詞適用而少質量,李后主兼有其美,饒煙水迷離之致?!崩詈笾鳎瑹o疑是詞壇上一到亮麗的風景線,讓人輕輕一讀,便陷入其中。雖曇花一現(xiàn),卻燕過留影,觸入心底。
相較于他后期的作品,其實我更傾心的是他前期的作品??赡茉~章有些艷俗,可卻也是我心之所向。我向往他詞章中的才子佳人。
“遙夜亭皋閑信步。才過清明,漸覺傷春暮。數(shù)點雨聲風約住。朦朧淡月云來往。桃杏依稀香暗渡。誰在秋千,笑里輕輕語。一寸相思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這首《蝶戀花·春暮》是我尤愛。
二
前面我們說了,李煜是一位被耽誤了的藝術家。我們先來看看他在音律方面的天賦。
說到李煜,不得不提起大周后——周娥皇。為什么說李煜在音律上有造詣?史料記載他通音律。其實不用史書記載后人也能知了他的音樂才華。李煜生于帝王之家,長于帝王之家。他的父親是一位詞人,在詞壇享有盛譽,他在父親的熏陶下,琴棋書畫,那是必不可少。想必他的琴技高超吧。棋藝也很厲害吧。
十九歲的周娥皇風光的嫁給了李煜。不,是他把她騙到了手。大周后,精音樂,尤善琵琶,善歌舞、采戲奕棋。想必她很討李煜的寵愛吧。自己的夫君是一位大詞人,、一位皇帝。她舞曲,他填詞,甚是美哉。我十分向往這種生活,奈何沒這水平和資力。也曾試著寫過幾首詞,但都不像樣子,總少了幾分韻味,也就放棄了。若李煜是生在盛世,生活應該有趣得多了吧。
春日,在百花盛開之中,于金陵之畔,他撫琴,她彈琵琶,無疑是一首天籟之音,對于他們兩人來說。再命人沏上一壺好茶,兩人說說笑笑,吃茶論音,累了便奕上一局,好不美哉。那殘破的《霓裳羽衣曲》,想必就是他們兩人在某個春日修復的吧(這也是他們對古典樂曲的貢獻了吧)。她應該是沒有遺憾的吧,有的是對他的恨吧。也許她是恨他的吧。恨他的背叛,恨妹妹的背叛。但臨走之際,也有祝福吧。希望是有的,想必是有的。
花開千年,花落千年,時間竟是如此短暫。而她,只得留下一聲嘆息。李煜心中的花,也只得埋在心底了。
李煜是很愛周娥皇的,不然他也不會為她寫下那篇洋洋灑灑的祭文。我閑來無事,專門數(shù)過,全文一千三百一十三個字。可能是有些無聊了。在這里就不全文分享了,就挑兩句我感觸最深的吧:
昔我新婚,燕爾情好。媒無勞辭,筮無違報。歸妹邀終,咸爻協(xié)兆。俯仰同心,綢繆是道。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今也如何,不終往告?嗚呼哀哉,志心既違,孝愛克全。這是其一。因為這幾句,我想起了自己心中的那個她。這里不提,后面會有。
情馳天際,思棲云涯。發(fā)揚掩抑,纖緊洪奢。窮幽極致,莫得微瑕。這是其二。
李煜不僅是詩詞寫得好,文章也好。這篇祭文,還是推薦一下。值得看看。
三
前面,我們談了大周后。現(xiàn)在我們來說說李煜和小周后的故事。
李煜和小周后的故事,比他和大周后的故事,更精彩萬分,更浪漫。小周后是大周后的妹妹,在意料中成了皇后。至于為什么是意料中,還請各位去看看李煜的簡介,不難明白。
“蓬萊院閉天臺女,畫堂晝寢人無語。拋枕翠云光,繡衣聞異香。潛來珠鎖動,驚覺銀屏夢。臉慢笑盈盈,相看無限情?!边@首詞,是李煜寫給小周后的。是她午睡時,李煜偷看,撥動簾子而將小周后驚醒。
不難發(fā)現(xiàn),小周后非常的美,站在那個時代的角度看。小周后美若仙子,連李煜都只看偷看。原本不想驚動她,卻沒想到自己因為撥動簾子,而吵醒了她。想來李煜也應該是看得出了神吧;而小周后醒來也是笑臉一紅便依偎在了他懷里吧。想來真是神仙眷侶。一個是當朝天子,精詩詞,善書畫,懂音律;一個是大家閨秀,巧舞曲,會弈棋。
李煜是幸運的,又是不幸的。幸運的是,在他這四十一年光陰中,有大小周后的陪伴,有一個懂他的小周后,有一個和他閑庭信步,談音論道,喝茶對弈的人。不幸的是,在這風花場,他忘了自己一個皇帝該做的事,以致自己淪為階下囚。作為一國之君的他,放棄抵抗,被世人不恥,但他又是一個明智的君王,他使百姓免受戰(zhàn)亂。
前面說了他是一個被耽誤了的藝術家。下面說的這一位也是一個被耽誤了的藝術家。